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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柳永兴的话,路鸣泽笑着打了个哈哈:
“是故事就会有蛛丝马迹嘛,说不定这矿山下就是个龙脉,葬着什么帝王呢。因为挖矿挖到了陵寝,一些不干净的脏东西也就出来啰。”
路鸣泽说完,很明显的看到柳永兴打了个哆嗦,露出恐慌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
“不会那么邪门吧,开工前我们找专家勘探过,这就是个普通的铜矿。”柳永兴语气虚浮,强自镇定的解释道。
说完连忙转移了话题:
“难得鹿少有兴致,要不要实际操作一下我们的机器,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宝贝?”
“诶,这个有意思。”路鸣泽语调上扬,被挑起了兴致。
“不过我还是建议二位,去第一和第二矿坑,咱们可以观看大型采矿设备的运作,那种大家伙挖掘的场面相当震撼。”
柳永兴说着,伸手朝西南方向指了指。
隔着老远,路鸣泽都能看见尘土飞扬,听见机器运转的轰隆声。
柳永兴竖着耳朵,忐忑地等待对方的答复。
原则上来说,“非作业人员”是不被允许下矿的,但现在3号矿洞频频发生怪事,让柳永兴心里毛毛的,跟针扎似的。
若是寻常的井下塌方,冒顶等问题,倒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愁苦,毕竟干这行的,赚得都是买命钱。
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就连那些见惯了矿难的工人都开始恐慌,甚至工人内有传言说,这里是被亡魂诅咒过的地方,凡是下过矿的人都得死...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之前,听了这种不吉利的言论,柳永兴只会大骂几句粗话,而现在...
他自己都有几分信了。
柳永兴很慌,这矿场可不能在他手里出事,虽然他在附近也算小有势力,但真要闹大了,他就是个被随时随地碾死的蚂蚁。
所以柳永兴透过后视镜,不断偷瞄路鸣泽和楚子航的表情。
他边开着车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把这两位给哄高兴了,留下个好印象!
以后万一出了事,还能有地方走走门路,拉拉关系。
“柳工,你刚才说的1、2矿坑和第3矿洞有什么区别?”路鸣泽的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1、2矿坑是露天矿场,那里都是大型设备作业。而第3矿洞在地下,环境比较差。”柳永兴解释说。
“环境差不要紧,我和楚少就是来看矿井的,地底下阴森的气氛最到位了。”
路鸣泽说着,和楚子航隔着墨镜对视一眼。
“......”柳永兴的笑脸垮下来了,他干笑两声,扯开了话题。
没一会儿,皮卡开始减速,柳永兴指着前面的厂房,对二人介绍:
“到了,这就是第三矿洞,由于铜矿被掩埋太深,附近也不适合大规模挖掘,所以都在地下作业,矿井深度541米。”
“500多米,装个帝国大厦还能有余。”路鸣泽感慨,“还真没去过这么深的位置,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尸鳖粽子什么的。”
“T病毒感染,生化危机也不错。”楚子航面色冷淡的说。
柳永兴听到两人的对话,脸瞬间黑了:“楚少,鹿少放心吧,工人们都探查过的,保证安全!”
边说着,两人随着柳永兴进入厂房,换上一身工作服,戴好安全帽,乘坐矿山电梯“罐笼”向地下500米进发。
罐笼缓缓下降,路鸣泽脚踩在绵软的木板上,顶部钢缆摩擦转轴,不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让人感觉这架简易电梯会随时失控,直坠地底。
“这下面大不大?”路鸣泽提高音量,耳边已经能听到机器的轰鸣。
“很大,未开采的区域占了八成。”柳永兴回道。
哐!
罐笼落到地底,脚下踩的土地重新凝实,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如柳永兴所说,矿洞内的环境确实不算好。
耳边机器轰隆如雷鸣炸裂,空气异常闷热,隔上很长一段距离才有照明灯,脚下的水渍旁有两条细长的铁轨,像是带着某种敌意的情绪在甬道内蜿蜒延伸。
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会让人发疯吧。
“那个,要不咱们去第二矿场?”柳永兴小心翼翼地提议。
他注意到楚子航和路鸣泽皱起的眉毛,他本来也只是想走个过场,让两人知难而退,井下就连他自己都不愿多呆。
“不用,来都来了,你看这里的环境多适合恐怖片的气氛,就是机器太吵,破坏了紧张感。”
路鸣泽摇头拒绝了柳工的提议,他面带新鲜的缓步前行在矿井内,四处打量。
“诶柳工,昨天李平成跟我们说了些井下的事,好像你们现在在用钻机挖矿?那是他负责的部分。”
“对,金刚钻机,不过那玩意太危险了,二位想看可以远远观察一下。”柳永兴没办法,也只好跟着挪动脚步。
路过第一个照明灯后,面前的井道瞬间幽暗了不少,余光将三人的身影映在粗糙的石壁上,影子扭曲不断变幻,像是地狱深处的恶鬼在跳舞。
“等等!”
路鸣泽忽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
柳永兴疑惑又慌张的转头,发现身后的两人都停下了脚步,视线齐齐地望向石壁某处。
他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去,看到的场景不禁让他瞳孔大张,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借着昏暗灯光的掩映下,隐隐泛着铜绿色的石墙边,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暗红色印记。
尽管轮廓不太清晰,但柳永兴还是很快看出来了。
那是一个人的手掌印!带血的手印!
柳永兴只觉头皮发麻,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一幕光是看到,就足以让胆小的人心生凉意。
“啧啧,这气氛一下就拉满了。”
路鸣泽上前拍了拍僵住的柳工,蹲下身凑近观察那个痕迹:
“暗红色...看颜色还挺新鲜的。”他转回头,轻笑道,“柳工,这井下该不会有工人吃**?”
这一刻,路鸣泽看似轻浮的笑容,竟让柳永兴觉得瘆人,说不出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