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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百书轻笑了一声,颔首应道:“哼~,嗯,确有关联。”
“什么关联?”云優然神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严肃的看向他问道。
文百书将信纸折起来,塞进信封里,然后直接递到一旁的烛火去,信件立刻发黑卷曲起来:“算得上是故交,不过相比南家的势大,风家寂寂无名罢了,此外,风语晨和南池梦,本来是有婚约的。”
云優然看向那燃着的信,微眯了眯眼,虽然他的话够让她震惊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但毕竟是有点儿事不关己,不至于震惊到呆愣原地。
她倒更是疑惑,文百书为什么把信给烧了?烧东西一般不就是给......
不动声色的看向文百书,云優然轻笑一声说道:“后来出什么变故了?两家都没了?”
文百书将即将燃到指尖的信向一旁一丢,最后一点黄褐色的信封在空中化成灰烬:“大概五年前吧,南家招惹了什么东西,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那时候晨儿还在山上修行,风家人自作主张退了婚约,不仅如此,还踩了南家一脚。”
云優然边听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飘落的细碎纸灰,什么材质?就刚烧着时变黑,然后烧完了就只剩下一点灰白色的细灰了,真是烧成灰都眉清目秀的信啊......
“不是很感兴趣?”文百书注意到她跑偏了的关注点,笑着问道。
云優然也回他一个淡笑,坐到了椅子上看向他说道:“感兴趣啊,我很好奇,不同人的角度说起同一件事,会有什么不同,有什么意外收获。”
文百书点了点头:“嗯,在我这里听到的,会像是旁观者记载下的内容,会很客观。”
云優然一摊手回道:“那样的最好,免得感情色彩太严重,有些“事实”被另外赋予了含义。”
沉默片刻,文百书微微颔首继续说道:“说他们踩了南家一脚,指的是,退了婚约后,南家的家主在风家家主到访后,突然暴毙,对此大家都认为的是,面对南家的求助,风家不施以援手,还为了什么利益,以卑劣的手段毒杀了南家的家主。”
说起这些的时候,文百书几乎不带任何情绪,就好像在单纯的描述着一样普通事物。
云優然嗤笑一声说道:“大家都认为的那利益,你说的是什么呢?”
完全没有犹豫,文百书答道:“也许是什么早就看南家不顺眼的什么对头,哪些门派又或是哪些世家。”
“那你觉得,这个被认为的利益,真的存在吗?”云優然唇角勾着一抹弧度,余光的视线瞥向他。
他云里雾里的回道:“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
接着又继续说起来:“失了家主之后,面对那些缠上他们家的东西,南家境况一落千丈,大概小半月后的一天,南家一夜灭门,死状惨烈,屋舍院墙都醒目的写着招引邪祟的符箓。”
云優然语气平静的淡淡说道:“有可能是有人,趁他们对付那作乱的脏东西时写上,让那些本就闹得凶的东西变本加厉,然后又多写数处,让他们南家的人在劫难逃。
也有可能,是早有人先向他们出手,先耗去他们的精力然后画上,借它们让他们彻底闭嘴。”
文百书点了点头,又说道:“是有这样两种可能,它们得到助力后,应当是强得可怕,但却没有逗留在府中,我也去看过,别说怨气冲天,就是一个冤魂也没有的。”
他眸光沉了沉,接着说道:“还有南池梦,当时就在府中,是怎么活下来的呢?我还未查清,至于现在跟着他的那几个手下,是当初外派的人,算是躲过一劫,不久前才得知南池梦活着,集结过来。”
云優然轻舒一口气说道:“鬼厉不似寻常,单纯意义上的躲藏,蒙蔽不了它们,又有着加持和其他鬼魅的加入,修为确实足够高的人,布下的结界或是符箓才能隐藏了他的气息,可那样的高人,又没能保下南家?”
“设下这种强度结界,本事毫不夸张的估计,那人得有莹聚境界,或许只是留给过他们一个结界或者什么符箓,他人并不在呢?不然有个莹聚境界的在出手,那晚肯定没法消停,早惊动旁人了。”文百书说着微微蹙起眉头。
云優然看向他说道:“你刚才没说他们一夜灭门还没有动静啊。”
文百书理所应当的说道:“有人设过结界,不想有声响传出来,不想有人逃呗,要他们死,这样的做法才很正常。”
“哦。”云優然什么也没说,暗中白他一眼,那人家就是个自信,不怕有人坏事,肯定他们逃不出来,嚣张点儿不行?
文百书淡淡的说道:“那保下了性命的原因,只有那一个幸存的人才知晓了。”
“它们为什么会消散得一干二净,也不知道?”云優然冷哼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或许,知道?”文百书困惑的问向云優然。
她摆摆手,没吱声,见她不吱声,视线只盯向了桌案上刚刚烧信件用的烛火,文百书神色微变,手抵上下巴,视线沉了沉。
云優然看向他,开口说道:“你路子多,有机会查查。”
“嗯。”文百书从烛火上移开视线,微微颔首。
“继续说吧。”坐得累了,云優然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
文百书开始继续讲起来:“之后开始有人传是风家干的,南池梦大概也是那时候出现,到苍玉派找了晨儿。”
对啊,还有奚君离他们师徒关系这层在,奚君离这大腿他们之前没抱?云優然蹙了蹙眉,疑惑的问道:“关系本来不错的话,风语晨是奚君离的弟子,之前南家没想着找奚君离帮忙?”
“应该是还没找到我们这来吧。”文百书说着,语速越来越慢,明显在迟疑了,然后嘀咕了一句:“不会是师尊给了那保命机会吧?”
“有可能欸。”云優然突然来了兴趣,不过一想到奚君离,真是好几天没见到了,死缠烂打之后又失踪起来了?
文百书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还有待确认,师尊从未提起过,我也没听说南家谁上离昼山求助了。”
“嗯。”云優然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文百书就会意的接着说:“他当时可以说是出奇的平静,而且表示无处可去,希望能收留他些时日,晨儿当时痛快的答应了,他就在离昼山,平日里一直都没和谁有过多交集,包括晨儿姐弟俩,他留了有半年时间,风家也突然出了变故,也死于邪祟的灭门......”
见云優然什么也没说,他就继续说了下去:“晨儿当时哭了好些天,小暮......”文百书顿了顿,突然走了下神儿,干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一直忍着没哭,就是天天委屈巴巴的,后来两人才好了点儿,之后南池梦又待了不到一月,就离开了,再后来嘛,晨儿不知何时开始修魔,期间经过就不说了......
之后晨儿离开离昼山,跟那些人笼络上,南池梦也在那时候又出现,同他们一起,便有了映凝宫。”
云優然挑了挑眉,琢磨道:“他投身苍玉派,借着和风语晨姐弟的熟识留下,但却跟他们没什么交集,要说是听着流言蜚语恨他们而凑近他们身边,又没有动静,寄人篱下,又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没打算长久留下。”
文百书点了点头,发生这一切,其中奇奇怪怪的点,他自然也都注意到了,但是他警惕再三,实在也没有真凭实据去确认哪里不对劲。
云優然往后一靠仰着头,闭上眼,略有愁闷的叹气轻喃:“唉,南池梦......”
她突然睁开眼,侧头看向文百书问道:“哎?小艺,那他在映凝宫这三年的动向?”
文百书摇摇头回道:“几乎一直就是默默无闻的当着医师的角色,手下的人找来,才开始有动作。”
“他会是想谋什么呢?”云優然突然不忧,反而释然的笑起来:“我开始对他们各自的小算盘,感兴趣了。”
此话一出,另在他殿的两人突然心悸了一下,顿感一阵寒意!
文百书神色也平静如常,淡笑着说道:“我也会多注意起他们。”
就觉得自己是忘了点儿啥,云優然一拍脑门儿说道:“那关于风语晨啊,她修炼的是何功法你可知道?”
文百书摇摇头:“她修炼的那功法,无从得知,似乎没什么人认得出来那路子,师尊也不清楚,那功法出现的太莫名其妙了。”
“......”云優然沉默了,什么功法这么神秘?竟然会没人识得出?!还有那个同在这体内的,另外那个女人的魂魄,她是谁?
她取出一张画卷,递给文百书,说是递给,实际上是附上灵力控制着,往坐在阶梯上高座的他那一丢!
“这是?”文百书打着画卷看向云優然问道,看到其中内容的时候,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这人你知道吗?”云優然问道。
“知道,凌川,宁家当年的二小姐宁嘉暖,主上应是见过她的吧?”文百书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云優然念叨着这个名字,仔细回想着:“宁家暖......那个贼能闹腾的臭丫头!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啊!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我早忘差不多了。”
文百书无奈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人像画,问道:“为何突然问起她?”
云優然指了指自己,说了句:“第三个。”
文百书骤然睁大了一下双眼:“真是让人意外......”
云優然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她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文百书一提起她的事,很不悦,这个人糟糕到让他厌弃:“她?呵,十二年前修炼走火入魔,而且心性本就顽劣,成了魔修后一发不可收拾,枉顾性命,杀人无数,甚至一跃步入莹聚境界。”
云優然也对她极为不喜:“看不出来啊,她还是有机会掀起这么一波风浪的人物?凌川那边,怎么可能由着她胡作非为?”
“怎么说闹大的时候她已经是莹聚境界,正儿八经与凌川皇室相连的只有他们轩遥诗宫,他们不想轻举妄动再落个死伤惨重,只是旁敲侧击的跟宁家暖斗。”文百书觉着好笑,真的也就笑了出来:“哈~,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轩遥诗宫坐镇的几个,才开始关注这件事,但这段时间,宁家暖就想如得神助一样,早就强得离谱了。”
云優然挑眉,困惑问道:“有多离谱?”
他沉声回道:“此人得了个魔尊之称,有点对比性的话,那就......相较冷殿主全盛状态下的实力,有过之无不及。”
“靠!这么夸张?!”这真的是震惊云優然了,宁家暖天资一般,能因为成了魔修,靠着嗜血嗜杀步入莹聚就够惊人,居然还比冷渊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