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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秦烟雨一同返回了鉴证科,将审讯结果和裁决者的事告知白静静和程华龙,一时间程白二人也十分惊讶,这裁决者简直就是阴魂不散的魔鬼,虽然如今刘碧红案成功告破,但罪魁祸首裁决者依然逍遥法外,我们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有何动机都没弄明白。
我本想着破案后能松一口气,结果万万没想到这换药杀人之法的幕后黑手居然跟裁决者有关,说起来时至今日我都没想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丫真是冲我而来的吗?我该怎么做才能抓到对方,好让身处黄泉的秦笑笑能够早日安息瞑目。
我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同科室的另外三位组员见我脸色不大好,深知我因裁决者之事而烦恼,根本都没敢跟我继续搭话,而是各自忙着整理手里的案件卷宗。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刘二虎提及过的裁决者,这三个字就像魔音一样于脑中疯狂循环播放。裁决者何时还会再出招呢?还会发什么犯罪预告挑战?这两个与裁决者有关的问题是我内心最大的疑惑。
我眼看刘二虎这家伙刚落网归案,结果我的手机又响了一声,点开一看居然是王明传来的出警短信,这次的案发地位于市东城区最偏僻的大胜废品回收站,而今次的报案者是一位拾荒为生的老者。
我看完短信之后,立刻从办公椅上起身,先随意拍了拍手,才开口说道:“你们仨打起精神来,我刚收到老王的出警通知说大胜废品回收站有命案发生,让我们带上装备过去勘验现场。”
白静静听了顿时耷拉着一张小脸抱怨道:“天哥,我们科室也太苦了吧?这时候了还要出警?这案子一个接一个,好歹也让人喘口气吧?”
程华龙也跟着抱怨道:“天哥,依我看面对这种突发案情,咱们今晚估计又要加班了吧?”
秦烟雨温柔一笑安慰道:“阿龙,别抱怨了,正所谓打击罪犯乃是天职,加班很正常。”
话音刚落,我赶忙趁机接茬鼓励道:“对,辛苦大伙了,破案之后我请你们聚餐庆祝。”
结果只见程华龙打了个响指道:“天哥,那我就等你请吃大餐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我换上出现场的衣服,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丢给程华龙道:“阿龙,你小子想让我我请吃饭也没问题,那这次由你负责开车载我们赶往大胜废品回收站,请饭就权当是你此次开车的报酬了。”
程华龙伸手接住我丢过去的车钥匙,耸了耸肩道:“天哥,你就会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我白程华龙一眼反问道:“阿龙,你若不愿意,那换我开车,让你这个富二代请客如何?”
程华龙赶忙连连摆手拒绝:“别,天哥,你别想变着法子坑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吧。”
此时白静静与秦烟雨也整理好了各自的装备,听到这番对话后,二人均是同时相视一笑。
转眼之间,我见所有人都武装完毕了就领头带队往办公室外走,依然由程华龙负责走在最后锁门。我们一行人拎着各自的工具箱来到警察大院的停车场,程华龙先将那台出现场专用的SUV警车给解锁了,坐到了主驾驶位上,熟练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开始调车里自带的导航进行定位。我则选择坐上了副驾驶位,也自觉系上了安全带。
秦烟雨与白静静坐在后排,程华龙看了一眼后视镜提醒道:“后排的两位请系好安全带。”
秦烟雨跟白静静听罢快速系好安全带之后,车子便依照导航的指令,拉响着鸣笛急速出发了,我坐在副驾驶位上观察着,发现程华龙这小子的车技还不错。这一路上我都没说半句话,因为依然还在想裁决者的事。
正在开车的程华龙见我满怀心事便开口问道:“天哥,你还在想裁决者的事吗?”
我见他主动问起,也不好打哈哈,很果断地点点头道:“没错,阿龙,我只要一天不抓住裁决者,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我总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啥时候就突然爆炸了,到时保不齐会惹出什么惊为天人的大麻烦来。”
而坐在车后座的秦烟雨亦插话道:“老大,裁决者跟你是不是有什么仇怨?不然之前为何会挑战你呢?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实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毕竟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若裁决者再次出手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我想都没想便回答道:“烟雨,我跟裁决者的仇怨事关当年笑笑被杀之事,但此人若跟我有仇,大可想办法来杀我便可,为何要故意教唆别人去犯罪?再者说了,笑笑的案子我还没破,绝不会轻易放过裁决者!”
白静静则大着胆子分析道:“天哥,你说裁决者是不是心理变态?比如天生仇警之类?”
此话自然也传入了正在开车的程华龙耳中,他接茬继续道:“白静静,我认为你这话说的不错,毕竟世上的疯子确实不少,就像国外的那些连环凶手犯罪,天生就爱公然挑战警方的权威,凶手明显就是想加强自身的存在感跟荣誉感。”
我听着不禁仔细想了想,程华龙所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或许裁决者就是个变态连环杀手,而我恰好不走运变成了其挑战的目标?一念至此,我越发坚定要亲手抓到裁决者,好摧毁其躲在幕后继续教唆别人犯罪的诡计。不知不觉间,过了大约三十多分钟,程华龙便依照导航的指引驾车来到大胜废品回收站的入门处,将车子给成功刹停到门外。
程华龙把车成功停稳,只见他拎着工具箱推门跳下车后,便回头冲我傻笑道:“天哥,拎着你的家伙下车吧,已经到地方了。”
我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并反手将车门给关上,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结果发现人影儿都没几个,于是开口说道:“阿龙,我见这地方有点偏僻,而且平常时候也没人愿意来这地方,估计本案有点棘手啊!”
很快车后座也跳下两个人来,分别是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白静静,以及拎着装备的秦烟雨。
白静静同样扫视了一圈皱眉反问我:“天哥,你说这地方会装有监控或者天眼吗?”
而在她身旁的秦烟雨鼻子微微耸动,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露出不悦之意道:“老大,这地方污染太超标了,废品站估计没做好相关防护跟分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化学残余药品味。”
我对此见怪不怪了,废品回收站一向如此,开口劝慰道:“行了,走吧,眼下破案要紧。”
话落,我就领着鉴证科一行人踏入了大胜废品回收站,结果还没走多久便瞧见了不远处身穿警服的王明,他貌似正在跟一个老者进行着笔录工作,我于是大声喊道:“老王,现场情况如何啊?”
王明听到我的喊声冲我招手,同样大喊道:“阿天,你快过来看看尸体,真的太诡异了!”
这话顿时引起了鉴证科全员的注意,我们一行人赶忙朝着王明跑了过去,当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时瞬间睁大了双眼,因为女尸身上居然起满了大片异样红疹,皮肤表面甚至还染了古怪的天蓝色药水,与身上的红色长裙形成了鲜明对比。而那具男尸的死状亦相当诡异,身上并无什么致命伤口,衣服整齐不说,甚至连半点扭打的痕迹都没有。
我当即下令道:“静静赶紧拍照固定尸体,阿龙负责提取痕迹,烟雨收集生物物证材料。”
随着我的话音落地,鉴证科另外三名成员当即忙碌了起来,白静静先取下脖子上相机的镜头盖,开始对准两具尸体进行死亡状态拍照固定,程华龙则戴好手套跟口罩开始检查两具尸体的手指甲中有没残余痕迹,秦烟雨同样戴好口罩跟手套轻轻扳开了两名死者的嘴巴,开始提取生物痕迹,这种没有明显致命伤的案件,生物痕迹的提取尤为重要。当白静静跟程华龙忙完尸体上的活之后,这两个家伙还特意去现场的周围展开物证痕迹搜查工作。
当然,这两个人的变化我自然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程白二人都不能轻易夸赞,否则那尾巴能翘到天上去。我侧过脸看向王明问道:“老王,根据你的笔录现场可有什么目击者?报案人在何处?”
王明见我主动问起此事,他冲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老人挥手:“阿天,报案者是个拾荒老汉。”
老汉看起来十分的拘谨,脸色还有点紧张,他开口便说:“警察同志,我只是路过这个地方想看看有没废品能捡一点卖钱,结果就发现了这一男一女死在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人家,您千万别紧张,我依照惯例问您一些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你发现这一男一女时可有什么异样之处?”说着我又观察了一下废品站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实在太偏跟落后了,居然连个探头和监控都没有,这无疑又加深了调查的难度。
拾荒老汉想了想回答道:“有,当时我听到了汪汪汪的狗叫声,但我走过来后并没发现有狗,而是发现了这一男一女的尸体,因为这个废品回收站平日里也没啥人管,估计老板也不把这地方当回事了。”
“老人家,你咋知道这地方没啥人管?废品站的老板不管事吗?”我相当疑惑地反问道。
拾荒老汉想了想笑着回答道:“警察同志,其实我在这一片捡垃圾为生多年了,算起来这个废品回收站早已废弃多年了,回收站老板赵大胜我还认识,这家伙之前特别爱烂赌,欠了一屁股赌债,赵大胜原来还打算盖成厂房出租,但因为他赌钱输光了钱,根本没资金盖房,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个废品回收站。”
“原来如此,看来赌博真害人不浅啊!”我顺势感慨了一句,这个赵大胜估计也要见见。
我知道后面也问不出啥来了,就跟王明说道:“老王,你登记一下报案人的联系方式。”
王明从警多年自然懂我话外之意,便将老汉带到了一边去,多半要进行一些常规的叮嘱。
而我则赶紧戴好手套跟口罩,观察了一下女尸表面的神秘药水,朝身旁的秦烟雨说道:“烟雨,提取部分女死者的皮屑跟天蓝色神秘药水,当务之急咱们要先弄明白这个药水是什么东西。”
“好,老大,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仔细提取,基本上提取完就能把尸体弄回去姐跑了。”秦烟雨把自己的工具箱打开,只见她从里头拿出一把小剪刀,先用剪刀剪下了女死者身上的一小块染了药水的肌肤组织装入了一个生物物证袋中,随后拿出两根棉花棒,分别沾染了一下女死者的血液跟男死者的血液,然后再分别将两根棉花棒重新封存到物证袋内,统一打包完毕装回大的工具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