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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力量!?
泰勒大惊,哪怕是最强的拳击手,也做不到一拳将人轰飞吧?周知半边脸颊都完全凹陷,显然已经毙命,他如今只能独自迎战对手了。
英国人思及此处,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抬脚将尸体踹向对方,同时一边后退一边朝敌人猛烈开火。
对手似乎也畏惧于火枪的威力,并没有趁势铺上,而是转身朝门外逃去。
到此刻泰勒心知肚明,毫无疑问此人便是任务的最终目标——城北警局局长魁奇。
在听到庭院传来枪响后,魁奇没有第一时间逃离,估计是他不相信在内城区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结果等到发现手下都被干掉后,再想跑也来不及了。因此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伏击袭击者。不得不说这招还起到了奇效,周知稍有疏忽便直接阵亡,优势局顿时变成了均势局。
不过对方选择暂避锋芒,对泰勒来说是个好消息,哪怕魁奇的身手再迅捷诡异,也不可能快过子弹,只要双方拉开距离,他就有把握重占上风。
泰勒正准备追出去,朝阳忽然现身提醒道,“小心,他就在墙后!”
而这时英国人已经一脚迈出了房屋。
只见魁奇利用墙体的掩护,举着一把双手大剑朝着探出头的泰勒直劈而下!因为得到过提醒,泰勒连忙缩回,头发与剑刃擦身而过。
“妈的,他居然还不打算逃!”
即使是一贯镇定的英国人也破口大骂起来。
他举起枪对着墙壁连续开火,一时间砖砌墙面碎屑横飞,另一侧亦传来魁奇的痛呼声。
但就在这时,枪支叮的一声脆响,火光戛然而止。
弹匣打空了。
“该死,居然赶在这时候……”
泰勒还来不及换弹,魁奇已经从墙后冲了出来——哪怕是对自动步枪一无所知的敌人,也猜到了这短促的寂静或许是反击的最好机会!
两人猛地撞在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魁奇一把扣住泰勒的右腕,用力一撅,后者的骨头顿时咔嚓裂开,再也无法抓紧手中的枪支。
见最大威胁解除,魁奇终于露出了狰狞之色。
他另一手如铁钳般扼住了泰勒的咽喉。
“这样就没招了?凭你们也想杀我!?”魁奇双眼通红,朝着英国人咆哮道,“不过是两个无能者,而我乃堂堂冠军战士,谁给你们的这个胆子!?”
他看上去也受伤不轻,衣服已被染红半边,腿上的枪孔仍在不断渗出鲜血,一般人这样早就失去战斗力了,可他却用一种惊人的意志力抑制住了枪伤带来的剧痛。
“呵……呵……”
泰勒脸上青筋暴起,只能张大嘴发出吃力的吸气声。
见状魁奇稍稍松开手劲,“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实告诉我,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老实说,他此刻也有些惊魂未定。
谁能想到,居然有暴徒敢堂而皇之的袭击望水庄园,全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城北警局的产业,与他们作对,本质上就是在挑战整个辉煌堡的秩序。更令他震惊的是,这帮暴徒居然就两人,还差点就成功了!
对,全是因为那把从未见过的武器。
魁奇望向掉落在地上的古怪枪支,心中犹如惊天骇浪在翻涌。它看上去甚至不像是用钢铁制造的,通体呈现出一种罕见的灰黑色,枪管和枪身也显得十分短小,跟兵工厂里生产出来的长枪大相径庭。而且无论怎么看,他都找不出这把枪的供气设备在哪里,如果它拥有蒸汽核心还好理解,可那玩意偏偏需要魔力来驱动,无能者不可能用得了它。
所谓大难之后必有大福,这新式武器说不定能为他带来更多权力与财富。
这时,泰勒用唯一还能动的那只手,缓缓握住胸口吊着的布袋。
“不好意思,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说什么?”魁奇低吼道,“这是什么语言?海卫语?古语?”
泰勒扬起嘴角,突然猛地抬起双脚,夹住了对方的腰部,像树懒一样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
魁奇意识到不妙,单手用力,想要将泰勒直接掐死。
但泰勒的胸口已然亮起了夺目的火光!
那是他与周知一起用新获得的积分换来的铝热剂——八包的分量被分装在两個袋子里,再配上几颗子弹的发射药,以及打火机的砂轮跟火石,便做成了两枚简易的燃烧弹。他握住袋子的动作看似毫无威胁,实际上已经拨动砂轮,打出了璀璨的火星。
而周知身上也戴着同样一个布袋。
他们之前并不知道魁奇是怎样的对手,但张志远很清楚己方的优势,不惧疼痛和死亡,哪怕在濒死之际也能用绝对理性的意志来控制身躯,因此一个可以用来同归于尽的武器,无疑是最合适他们的底牌。
火光很快扩大,接着破袋而出,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团炽烈的赤焰!烟雾伴随着火星喷涌而出,衣服上的水汽快速蒸发,接着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几乎是眨眼时间,铝热反应产生的高温便让两人的接触部位燃起了大火!
魁奇惨叫出声!
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忍受的疼痛。
然而泰勒却压根不在乎这些,仿佛燃烧的并非他的身体一般。他双脚死死扣住魁奇腰部,连那只烧得皮开肉绽的左手也加入进来。
即使魁奇已经拧断了对方的脖子,也始终无法让对方松开!
他发疯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烈焰灼烤的剧痛仿佛在撕扯他的神经,屋子里的摆设被他撞的七零八落,就这么来回滚动数十秒后,泰勒燃烧的身躯才被甩开,又折腾了近半分钟,他身上的火焰才渐渐熄灭。
不过此时的魁奇早已不成人样,身上的衣服被烧得一干二净,皮肤因为高温而曲卷脱落,露出下方鲜血淋漓的脂肪组织。他的胸口更是因为与铝热剂直接接触的缘故,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在焦黑的肌肉下方,能隐隐看到浅灰色的肋骨。
但他仍然活着。
或者说他强撑着没泄出最后一口气。
“我会活下去……最终赢的人是我……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魁奇咬紧牙关,缓缓爬向会客室……那里常备有储水缸,平时拿来泡茶待客之用。若是不能立刻缓解疼痛,光是全身上下这源源不断的痛觉都会让他陷入休克。
咔嚓。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玻璃的碎裂声。
那是有人踩过玻璃碎屑所发出的响动。
“……是……是谁?”
魁奇惊恐的转动视线,只见一双皮靴与漆黑的风衣下摆映入他的眼中。对方走得很缓慢,步伐却十分稳定,一步又一步,正不断向他靠近。
这人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以自己的感知力居然毫无察觉?
魁奇头一回感受到了恐惧。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尝试好几次都被自己的血液所滑倒,直到那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接着对方缓缓蹲下,直至将整个身形纳入他的视线。
魁奇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红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