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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看着阿福纯粹的笑容,也跟着都笑了。
阿福又给两人添了一碗,才朝那边帮自己抓鱼的李二叫道:“侍卫大哥,你把鱼汤带过去给弟兄们分着吃吧,一会好赶路。”
她自如的好像不是被绑来的,而是跟他们是同一行人似的。
李二受宠若惊,上前来接过鱼汤,本来准备去给孔狄先分一碗,后来想到这样许会让赵女医心生不快,就没过去,跟自己队伍的弟兄们分着喝了。
一群侍卫们的胃很快也被阿福的手艺给折服了,虽然一人只分了那么没几口,但足以让他们尝到美味,旁边的别的队伍侍卫们也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他们鱼汤还没喝完,孔狄倏忽冷着脸起身:“继续赶路。”
侍卫们匆匆忙忙把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赶紧收拾东西,没喝汤的自然别说,干巴巴的饼子就着冰冷的河水,真不是个滋味。
大家都这么吃的时候还好,偏同样的身份,人家都在吃好的,他们不由羡慕。
阿福重新坐回车上,这次孔狄没提醒两个婆子捆她手脚,俩婆子也选择性忘记这回事似的,扶着阿福上了马车。
把袖子里摘得草药叶子藏好,阿福才好奇开口:“两位婶婶,孔大人这番带我走,是不是去给哪位大人看病啊?”
李婆子一愣,迟疑起来,先前孔大人不是跟赵女医提起过是因为她男人才抓她的么,这会怎么又这么问。
阿福见她愣住,神色天真:“我想了想,若真是我夫君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他们可以直接去抓我夫君啊,何必绕一圈来抓我,肯定是看中了我的医术。”
说到自己的医术,她显得很自信。
这话若是她之前说的,两个婆子定然心里要耻笑一番她如此自大,可如今体会过她的医术,两人很快就相信,她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们做大夫的,当然以救死扶伤为本职,你们放心吧,等我过去一定好好给你们主子看病。”
主子...没病。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出来点尴尬。
可阿福还在说:“你们主子要是有病,我就不跟他计较这么粗鲁把我抓来的事了。”
李婆子:“......”
好好的人,被说有病,已经无异于诅咒。
可,说这话的人是赵女医,她们就觉得,她是一本正经的心善,想给病人医治。
两个婆子也不敢真说主子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准确来说,她们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猜,她们也不过是跟着办事罢了。
赵女医真是天性纯然的天真之人。
王婆子温声宽慰道:“那就多谢赵女医大度了。”
哄着赵女医高兴,她还是能做到的,现在就姑且假装主子有病吧。
她却没看到,她以为天真无邪的赵女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
终于到晚上,这一行人到了原先定好的驿站暂时休息补给,挟制着阿福进到屋里后,王婆子走到另一间屋里开始写信。
她知道,孔大人肯定会汇报这边的事给太子殿下,但她也有一份自己的汇报。殿下心思缜密,她得给殿下双份的保证计划顺利。
不过她写着写着,就写到了赵女医那日给她们二人医治,又写赵女医早上做的鱼汤分给侍卫们吃,还有赵女医以为是去给殿下治病的。
事无巨细,都写得清清楚楚,言里行间都透露着王婆子对赵女医的看法,写到最后,她才想起来正事,赶紧补充两句一路顺利。
等墨迹晾干,这封信便被绑在信鸽的腿上,遥遥朝着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而去。
阿福就这么被孔狄带着紧赶慢赶往京城而来,而李承宴很快就收到了这份来自王婆子的信。
赵女医...是一个这样单纯安分的人?
东宫内。
李承宴俊美无暇的面庞上神情忽然一滞,一个能治得了宁古塔泛滥的疫病,把小九从庶人之身重新推上贵族的女人,怎么会是王婆子这话里行间描述的人。
但王婆子向来行事稳妥,她的话不应有半分虚假才对。
李承宴修长苍白的指尖一捻,那封信纸就在烛火上燃烧出妖艳跳动的火芒,映得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愈发惑人,仿若那书上专门勾人魂魄的艳鬼。
“殿下,皇上那边来人了。”小福子脚步飞快蹿进这阴沉古朴的东宫正殿,给这殿内终于带了了些许活气。
按理说东宫里不应该出现这样聒噪不知轻重的小太监,但谁让这是伺候过前后两位太子的伴读太监呢,如今他是李承宴身边的人,更没有人敢随便去教训。
李承宴眸子一挑,纤长的眼睫掀起来,露出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走。”李承宴对上小福子,却吐出与他妖异外貌,与他适才烧信时的冷然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
小福子心神一晃,赶忙应声。
如今殿下真是越来越像他的生母那位已逝的皇贵妃娘娘了,当年皇贵妃娘娘可是冠绝六宫,风采无人能及!陛下对她几乎更是三千独宠于一身!
皇贵妃娘娘翁逝后,陛下更是以皇后礼追葬,古往今来,独一份。
小福子小时候,还跟着原先的太子,也就是大皇子李世安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一面那会传说中的妖妃贵妃,他当时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再也不能忘了。
那样动人心扉的人儿,怎么能说是妖妃呢。
小福子心里又想起那位倾城绝色的贵妃娘娘了。
可他只字不敢提,太子,从不提起自己的生母。
“太子殿下,皇上念着你,特吩咐奴才来请您过去。”身材欣长,面容干净的年轻公公面对太子时,也只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像其他的奴才那么谄媚,可更叫人看着舒适。
皇帝的召见在东宫里已经司空见惯,院里扫地的,打水的,擦窗的奴才们各司其职,仍然在忙手上的事情,只是一个个却支棱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