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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要出发去接新娘,大伙七点就起床。
裴邺坤衣衫不整的敲李蔓房门,李蔓裙子拉链拉一半,后背勾不着,她给他开门。
“帮我扣皮带——”
“帮我拉拉链——”
异口同声。
李蔓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身上是黑裙,白与黑颜色分明,视觉冲击强烈,裙下两条腿白花花的,他看得有些愣。
李蔓转过身,说:“还差一点。”
裴邺坤回过神,把她头发拨到前面,捏住拉链一拉到底,上回过敏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李蔓瘦,背脊没点肉,带着点骨感美。
腰间裹得很紧,完全将曲线勾勒而出,李蔓穿着正好,不松不紧,他眼光是真的好。
李蔓自觉地给他系皮带,她说:“你自己单手应该也行吧。”
“累,你有手,我干嘛累自己。”
李蔓帮他把衬衫塞进西裤里,再稍微留出点空余,规规矩矩的抹平衬衫褶皱。
李蔓给他翻衬衫衣领,她仰头,纤细的脖颈线条细腻,她胸口的坠子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坠在中间。
裴邺坤皱起眉,说:“这裙子够牢吧,不会一扯就掉吧?”
当初买的时候怎么没发觉这么暴露。
李蔓:“不会的。”
裴邺坤:“有外套吗,等会披着。”
李蔓:“现在是夏天。”
她给他挽起袖口,手臂青筋脉络清晰,十分具有男人的力量感。
裴邺坤不满道:“那店员还和我说不露,就他妈瞎唬人。”
李蔓说:“抹胸的裙子都这样,没关系。”
董昊来催两人下楼吃早餐,一见李蔓的打扮整个人都蒙圈了,裴邺坤往前一站挡住他视线,把人撵出门。
李蔓落落大方,换上他送的高跟鞋,说:“下楼去吧。”
她穿的是他送的衣服鞋子,戴的是他送的项链,身边站的也是他,在电梯里,两个人挨得近,这种感觉让裴邺坤感到愉悦。
一帮单身糙老爷们只管吃只管喝,也只有钱江海这个有家室的人能看穿裴邺坤的想法,吃早饭的时候坐裴邺坤和李蔓对面,戏说:“你们俩穿的看起来挺配。”
裴邺坤挑起半边眉,不动声色。
李蔓微微一笑,波澜不惊。
钱江海看到李蔓脖子里的项链,突然想起昨晚裴邺坤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拎的袋子,很精致高档,一看就知道是珠宝店的盒子,合着原来是买东西给小蔓了,钱江海在桌底下踢了裴邺坤一脚,若有所指的说:“再卖力点,快坐实你禽兽的标签吧。”
裴邺坤:“你想今天喝到进医院?”
钱江海立马闭上嘴。
从酒店到纪舒灵家四十分钟的车程,伴娘也设计了几关游戏,李蔓手上的红包都快塞完了,门还不给开。
董昊抹了把脸,哭嚎道:“大姐们,我脸都被画成这样了,求求你们开门吧。”
上一关是新郎要用口红画脸然后发自拍照,一般这种情况伴郎要来挡,几个兄弟一齐把董昊推了出去。
放人进去后还不算,一伙人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鞋,伴娘又说来三十个俯卧撑,钱江海平日里不锻炼,纪舒灵坐在他背上坐七个就趴地上了,大伙一齐哄笑,伴娘说剩余的得伴郎补完。
关键时候就得插兄弟两刀,裴邺坤倚在门那边静静的看游戏,结果一帮人都回过头来看向他。
李蔓立马说:“他手伤着,不行的。”
裴邺坤本不想做的,但李蔓居然说他不行,男人有时候就喜欢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争这一口气。
裴邺坤走到空地,准备趴下,他对李蔓说:“你上来,老子让你看看行不行。”
狭小的房间里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这话信息量太大,李蔓再淡定也绯红了脸。
苏怡别开眼。
李蔓说:“别闹了。”她说的很轻。
裴邺坤:“你上来。”
不知情的众人起哄让李蔓坐上去,李蔓把东西放一边也不想过多的矫情,小心翼翼的坐上他的腰,手撑在他背脊上。
他真的单手撑起李蔓,小臂青筋暴起,一上一下节奏把控的很好。
李蔓说:“你慢点。”
她很怕他一不小心倒在地上压到右手。
钱江海说:“小蔓不应该坐在上面,应该躺在下面,我看老坤能做几下。”
纪舒灵掐了一记钱江海,也不看看苏怡的脸色。
钱江海悻悻一笑不说话了。
裴邺坤的腰很结实也很有力量,挺得笔直,起初有些担心,但他做了十来下后李蔓也就放下心了,他游刃有余,她不用怕他受不住她的重量。
李蔓能感受到他浑身紧绷的肌肉,肩胛骨微微凸起隐藏在白色衬衫下,他前几天应该去剃过头,头发更短更硬,细密的汗从他额边后脖颈处滋出,他微微喘着气。
李蔓撑在他背上的手掌心烫了起来。
“咱老坤腰力真好,以后娶到的那姑娘可真是幸福了!”
“你他妈真下流,哈哈哈。”
剩余的二十三个他一个不差的做完,一结束李蔓立刻下来将他扶起来,他满头的汗,她知道他不是累的,是热的。
新娘的鞋找到,钱江海将人抱出去。李蔓和裴邺坤走在最后面,她递给他面纸擦汗。
她脸颊还是粉粉的,也许是因为她今天化妆的原因,原本清秀的眉眼这会添了几丝妩媚。
裴邺坤拿过纸巾随意抹了几下脖子,气息还未均,说:“你觉得我行吗?”
李蔓:“......”
裴邺坤揽住她光滑的肩,忽然贴近,鼻尖蹭到她耳骨,他压低声说:“我到底行不行,你很快就知道了。”
李蔓不自觉的缩肩,他的气息比这温度还高,李蔓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前走。
裴邺坤歪着脑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目光凝在她两条腿上,脑海里飘出她穿着高跟鞋两腿架在他肩上的样子。
李蔓一路没和他说一句话,裴邺坤也不说话,偶尔瞧她几眼再笑笑,开车的林子健和坐副驾驶的施涛对视一眼,想着肯定是老坤那禽兽把小蔓惹到了。
李蔓一直偏头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可神思完全跟不上,还停留在刚刚他说的那句话上。
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紧张害怕,而是在想如果他摊牌,她该怎么选择,如果问心,她想和他在一起。
婚礼誓词和交换戒指的环节在酒店后花园举行,蓝天白云,绿草白纱,虽然有点热,但氛围是幸福的。
举行完仪式去用餐,李蔓和钱江海的同学同事一桌,一桌人也就只认识张绍云一个,她不想搭话,一个人默默用餐,扭头望去,新郎新娘和伴郎团在一桌一桌的敬酒,裴邺坤酒量好,应该会为钱江海挡不少酒。
轮到李蔓这一桌时,裴邺坤站在她身后。钱江海的同学同事刁难他,一直灌他酒,本就喝得稀里糊涂了,这会直接倒在椅子上大喊不行了不行了。
裴邺坤自然而然的上去挡酒喝,李蔓终于开口和他说话。
“你少喝点,伤口还没好。”
裴邺坤睨着她一饮而尽,她坐在座位上只是侧过头提醒他,他往前走一步,站在她身侧,放下酒杯,手绕到她左耳边上轻轻捏住耳垂蹭了蹭,弯腰低声道:“你这妹妹管的可真宽。”
李蔓说:“你想喝那就喝吧。”
裴邺坤又蹭了蹭她耳垂,粗粝的指腹有蹭薄茧,他说:“还有十来桌呢,再挡几杯就不喝了,得了,别又给我脸色看。”
裴邺坤随人走到一下桌,临走前说:“回头再收拾你。”
李蔓转头只能望到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身躯伟岸。
一些亲戚长辈都只喝白酒烧酒,度数高,酒又烈,一般小辈哪能是他们的对手,就连裴邺坤也是喝的站不稳脚。
纪舒灵的几个大伯搀着钱江海把他扶回房间,李蔓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见裴邺坤倚在墙上似晕晕乎乎的,她离席朝他走去。
裴邺坤只觉得胃里一阵火烧,头晕脑胀,心想着钱家的亲戚真他妈厉害,钱家估计只有钱江海一个人是这种破酒量。
新郎伴郎齐齐醉,歪七扭八的样子逗乐了大家,三姑六婆都说:“快把人带回去休息休息,估摸着晚上还得再灌一趟呢。”
裴邺坤腿一软,往边上倒,好在李蔓眼疾手快撑住他。
苏怡站在纪舒灵边上帮衬着,想着也许这趟就不该来。
裴邺坤睁睁眼让自己清醒些,随即搂住李蔓的腰,说:“就有点晕。”
李蔓说:“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裴邺坤笑了笑,跟着李蔓去搭电梯。
他握着她的腰,胃里的火烧感瞬间爬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