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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三界之主竟是个苦差事?”伯邑考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贾诩这人虽然不太靠谱,但是说的话倒还真是没错,只不过即便知道这些,伯邑考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小得意,毕竟三界之主那是何等身份,吃再多苦也值得。
“算是吧,三界这么多事,有点严重的就得上报处理,不是无私奉献型的好人的确干不来。”贾诩点头,看了看伯邑考似乎有了一种自己很伟大的错觉,也不说破:“有心为善不是善,可赏,无心为恶不是恶,却罚,你为了某些目的做好事,上天虽然也会嘉奖你,不过这就不是善事,而变成交易,不小心犯下了罪过,上天虽然会惩罚你,但是这却不是罪恶,而是公道,善恶二字公正严明,不可欺骗,那张玉皇生生世世都被上天认可为善才能成仙,你以为玉帝是那么好当的?”
“啊?这……那我该怎么办啊?哎呀,你可真不该和我说这些……我以后哪怕想做善事恐怕都不好做了,如心中有了挂念,还算是善么……若是以后做不成玉帝这可如何是好……哎呀!怎么又想到这个了,完了完了,万世修行,如今毁于一旦,唉……”伯邑考都傻了,唉声叹气的跌坐在地上,挠着头,也不顾形象了,而且本来也没形象了,愁眉苦脸仿佛写满了这人间的哀愁,从一个王侯贵族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乞丐模样,可是哪怕是这样,伯邑考心里却依然没有怪贾诩,只是觉得自己嘴贱多问,又想到家中老父神算,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些才在这几十年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天机不可泄露,唉,这就是命啊。
贾诩冷眼旁观,看着伯邑考唉声叹气,难过非常,对自己有所埋怨却始终没有对自己恶语相向,不由得点了点头,若非如此,他也成不了三界之主,本心为善,万世不移,这是何等的信念,如此人物能得天地眷顾,谁都无话可说。
“别唉声叹气的了,你也不想想,若你真是玉帝未得道时的凡胎,那现在在天上的那人又是谁呢?”贾诩不屑的冷哼:“就你这智商,略显捉急啊。”
“啊……那你说的……是假的?”伯邑考傻眼了,虽然松了口气,却又难免失望。
“当然,你还当真了?”贾诩叹了口气,蹲下来拍了拍伯邑考的肩膀:“来,和爸爸说说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过几天苏护送亲的车队才到朝歌城么,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爸爸?”伯邑考疑惑。
“哎!”贾诩得意的答应:“你别管这个称呼,说说呗。”
“唉……说来惭愧,我与妲己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父也与苏护侯爷商定,待我两成年,便定下吉日成婚,可是……唉,也不知大王如何得知妲己美貌,派遣了费仲尤浑二人为使,向侯爷求婚,侯爷若敢不从,接下来恐怕便是黄飞虎大军压境,侯爷不得已只能将妲己献予大王,我也想向父亲求助,请父亲出面劝谏大王,可又唯恐触怒大王,西岐生灵涂炭,只能独身前来朝歌,希望能在苏护侯爷将妲己送到翠云阁之后再寻机会带走她,可我没有想到……大王如此色急,半路便派鲁雄将妲己快马送进宫中,并没有按规矩在翠云阁验身,造册,当我得知妲己已经被接到朝歌的消息之后,快马赶了过来,却已经迟啦……”伯邑考说了半天,却突然楞了一下:“大师如何得知我也在冀州侯的车队之中?”
“猜的,你总在意这些小问题,怎么和人家抢女人?”贾诩摆了摆手,想了想,说道:“于是你之后喝了二两酒,酒壮怂人胆的去嫖妓散心,不料半路听人说有个蠢蛋在使劲输钱还笑得和傻碧似的就突然改变主意想到赌馆里看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你长这么大根本就没去过妓院,喝醉酒了还是心里七上八下,心慌意乱,哪怕没有我这回事,你也会自己找这样或是那样的借口不去妓院,之后看到我的第一眼想要装作恶人模样大吼大叫以发泄心中不满,却只喊了一嗓子之后就觉得自己太不礼貌,语气又平和了许多,而且看你现在这幅精神的样子,只怕酒你也没有喝多少,连醉都是装的。”
“大师……你简直就是神仙下凡,你说的这些一点不错,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你就是我一样!”伯邑考心思被人说破,没有尴尬,看向贾诩的眼神中却又多了三分敬仰:“求大师教我,我该怎样才能将妲己从大王手中抢回来而又不伤及无辜呢?”
“这诩如何知晓?诩又不是诸葛亮,前知始皇餐食三斗,后知日照香炉生紫烟。”贾诩说罢也不管伯邑考一个劲的问自己诸葛亮是谁,始皇是谁,赵香炉又是谁,大手一挥:“你也不用急,以你所述,当今天子色急,如今这时候,你那相好怕是已经过了他的寝宫,晚一点再想办法也是一样的,反正必然已非完璧之身了。”
伯邑考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发现贾诩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点了点头:“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只要我能与妲己远走高飞,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对了,听你这么说,当今天子似乎是个昏君啊,据说昏君都喜欢弄个国师啊,天师啊什么的放在宫中给自己洗脑,现如今,恩……大商有这么个职位吗?”贾诩脑子一转就是一个馊主意。
“噗……”
伯邑考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大王朝中倒是无有,我西岐却是封了两个天师……”
“哦……看来似乎你家才是昏庸无道的一方呢……不过算了,爱情不分阶级,诩这个赤农阶级就帮你这个封建统治阶级个忙吧!”贾诩说的一些词,伯邑考完全听不懂,但是刚刚被贾诩批判到昏庸无道一方的伯邑考也不好问,只能不断地点头表示感谢。
“首先,得让天子……叫什么来着?”贾诩低头思索了一会,拍手道:“殷寿!得让殷寿相信封建迷信是真实存在的,这样才能安排人去冒充神棍蛊惑他,谁都想活的久一点,就骗他说,想要长生不老,就得远离女色,你再让你那相好的打扮的丑一些,慢慢的就会被疏远了……当然,你要是想快一点,直接找个更漂亮的女子,让那神棍说这个女子有天命在身,只要夜夜与她欢好,大商王朝就会永垂不朽……不对,是万世长存!这样的话,殷寿就会只宠幸她一个人,失踪个妲己也不会引起什么波澜的。”
“大师,你说什么呢……”伯邑考叹气:“我若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比妲己还要貌美的女子,我还要妲己做什么?”
“……你倒是什么大实话都敢往外飚啊。”贾诩歪了歪嘴,又想了想:“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了……你认识变戏法的嘛……不行,那个怕突击检查,心里素质也未必过关……对了!诩就认识一个据说是从昆仑山学了二十多年猴拳戏法的小胖子,就让他来帮你这个忙吧!”
“昆仑山?”伯邑考惊叹:“那可是仙山啊,据说有神仙在那居住,每年无数人想要拜山学艺却始终只有渺渺数人才能得仙人青睐,若大师的朋友当真是从昆仑山学成归来,那定然是个大本事的!”
“大本事……他能挖地道算么……”贾诩说罢又用手在半空中挥了挥:“还会变出许多小鸟,就是样子有些丑。”
“……算是吧,便是神仙也是术业有专攻。”
“那行!就他了!”贾诩点了点头,走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丁字路口,掏出了一枚大钱,往天上一抛,大钱在半空中优雅的转了个圈,掉在了地上,也摔成了两半(商朝时钱为骨贝一类),可是奇怪的是,摔成两半的大钱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夹角,指着左边的巷子口。
“哎呀!可心疼死诩了!”贾诩拿起了地上的两瓣大钱,往一起凑了凑,揪心道:“也不知这钱还能不能花出去,这年头也没个502,拼都拼不上。”
而伯邑考在此时也陷入了沉思……
那个大钱好眼熟的样子……
“既然天意让我们往这边走,那就走这边吧,一定能碰到那个小胖子的。”贾诩收起了大钱,带头走出了小巷子,环境顿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许多,却不拥挤,好一派繁华的盛世模样。
“哎?这是……有人家在结婚啊?”贾诩刚一出来,就看到一顶四人抬花轿从面前经过,大红的囍字亮的刺眼。
“那,就说是天意了嘛!”贾诩回头招了招手:“快快跟上,八戒!”
“八戒……”伯邑考又听不懂了,这短短半天的时间,以前觉得自己书读的还不错的伯邑考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快变成智障了。
“也不知道这是谁结婚,如果是那个小胖子,这是不是太快了些?”贾诩和伯邑考二人尾行在人家的花轿后面,像极了地痞流氓要抢新娘的模样,终于在花轿到了一间不起眼的门脸前停下后,接新娘的和抬花轿发现了跟在后面跟了不知道多久的两个猥琐男。
接新娘的是个老头,看起来还似乎有些地位的样子,一看到贾诩和伯邑考二人就冲着屋子里大吼了起来:“子牙贤弟!不好了!有人要抢你家夫人!”
“什么!?”
正在屋子里站的笔挺,心中小鹿乱撞,七上八下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一愣,火上心头。
这是什么世道?究竟是怎样的色中饿鬼才会连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婆都要抢?虽说老姜败火,可这年轻人的火气是不是太大了点?
“哇呀呀!何方地痞,敢在我姜子牙门前松土!?”
姜子牙,也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抄起一根笤帚就冲了出去,还没等看清场面,就突然听到一声干嚎,险些给他的耳朵叫聋了。
“子牙师兄!鸡下留人啊!”
一个小胖子和死了亲爹一样,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子牙的磕膝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万万不可成亲,万万不可成亲啊!”
这回连坐在轿中的老太婆也讶异的挑开了帘子,眼看着三个年轻小伙和一个老头为了自己争风吃醋,马上就要大打出手,心中突然有些小甜蜜。
孤独半生,临老了居然还有这么刺激的苦情戏可看,此生不虚也!
“你!你们!你们吃我一棍!”姜子牙都快气疯了,这申公豹竟然千里迢迢从昆仑山跑来就是为了和自己抢媳妇,哈!还带了两个一看就是弱鸡的帮手!
姜子牙二话不说,对着申公豹就是一顿暴打,那边的小老头也没有闲着,一声召集,从屋子里跑出来七八个大小伙子,连同抬轿子的四个轿夫,将贾诩和伯邑考围了起来,好一顿拳打脚踢扯头发。
“不好!蹲地抱头,自求多福吧!”贾诩大惊失色,及其熟练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将脸埋在大腿上,防止脸被打破相。
伯邑考就傻了,这辈子都没和别人打过架,一群人都给他围起来了还傻乎乎的站着吸鼻子。
“!”
“DA!”
“!”
这场群殴持续了将近有五十分钟,发出了各种不明觉厉的古怪声响,期间自然有不长眼的踹了贾诩,结果自己身上疼的不行,于是同样被围起来打的伯邑考可就倒了大霉,不止身上伤痕累累,脸也被踹破了相。
“别……别打了,师兄,师弟我有话要说……咳咳……”
鼻青脸肿的申公豹好不容易等姜子牙打累了,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纸,一边龇牙一边念了起来:“今历天地大劫,三界定序,鸿钧祖师赐下封神榜应劫,执榜之人已定,名曰:‘姜子牙’。”
“……什么意思?”姜子牙傻眼了。
“师兄啊……师弟我这顿打可挨的冤啊,师父命我将这榜单送予你,师弟我就千里迢迢的从昆仑山赶到了朝歌,还被糊了一脸****,本想没有顿饭吃也有口茶吃,不想却挨了师兄一顿暴打啊!呜呜呜……”申公豹说着说着便委屈的哭了。
看申公豹哭的伤心,姜子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有些在意:“送榜便送榜,为何你要阻我终生大事?”
说罢,姜子牙又看了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伯邑考和好像没什么事的贾诩:“还带了两个帮手来?”
“师兄,师弟我冤枉啊!”申公豹委屈的说道:“这封神榜应劫之人必须乃是童子身啊!”
“啊!?”姜子牙大惊失色。
“啊!!!!????”轿子里的姜夫人一把掀开了轿帘,横眉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