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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会儿你们捅蛇窝了?”
胖子三步一回头看那些蛇跟上没有,朝跑在前面的人吐了吐口水:“他娘……”又想了想在小丫头面前爆粗口不太好意思立马换了一下子:“那小子,趁我们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把石棺开了,好家伙!拦都拦不住!”
前面的人不禁低了低头。
“那小子接着一屁股就瘫在地上发抖,看着脸刷的全白了,我就走上前看了看,你猜怎么着?”胖子又接了接:“胖爷我差点没吓尿了,一棺材里都是白花花的蛇,缠在一起,就跟一摊流动的稀泥一样,鸡皮疙瘩没掉一地。”
林归突然想起之前悬崖底下潭中的蛇群,那些蛇大都是黑色,缠在一起咋一看就像一大从头发一样。她又看了看自己一直拎在手上的小蛇,因为她的力气没控好,那蛇头已经变形了,蛇嘴里的血或许也有她自己的血染红了她整只手。
蛇身紧紧的缠着她的手腕,蛇腹处不同于蛇背处,微微泛黄。这蛇种她也不清楚,只不过刚刚被咬了一下,现在还能拔腿跑,毒性看着应该不大,就一开始刺痛了一下,接着就没事似的。
众人顺着来时的甬道一路跑进一个墓室里,当即关了门。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嘶嘶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歇。
那领头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一脚就踹在那人身上,也亏他刚疯跑了许久,气都还没喘匀又被猛地来了一脚还能站稳步子。
几个还活着的佣兵没敢说什么,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点上灯才看清里面的情况,正中央立着一座玉刻的物像,双头巨蛇,整个弓着顶起墓室的顶,一个头吐着信子,一个头仰着,张嘴死盯着。
“这里好像没来过……我们不是顺着之前的路跑的吗?怎么会?”
吴邪看着蛇像又不解的看向小哥,去时根本没见岔路更别说还跑到了一个新的墓室。
“这墓里看似简单,其实暗道太多,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出不去了。”小哥抬起头看了看吴邪,这个墓室没有他的记号,但是之前探路的时候他也见到过一座蛇像,形状和这里的一模一样,再看底座,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像走进一个迷宫里,无数条路不仅长而且都还是一模一样的。
领头看了一眼正拿着胖子的压缩饼干嚼的林归,掏了枪就对着她的脑袋。
林归没管她,这一路拿枪对她多少次了?她不累林归都觉得累了,她确信这个领头的也不会真杀她,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你应该知道怎么走,最好说实话,不然这枪可无情。”
见她如此“真诚”的“说话”,林归都有点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她也不知道路。
只是想到她为了试探她在链桥时给她打的那一石子,心里就特不满。而且就为了试探她折了这么多同伴,那领头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林归对其更加的不屑。
“我怎么会知道?”
林归冷冷的回道。
那领头咬紧牙关看着她,她的确拿面前这个人没办法,这个疑似粽子的人,未必会怕她的枪。尽管这家伙也会流血,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光凭止血快就能存活的。而且她又看了看林归手里一直抓着的白蛇,那蛇的毒牙长毒性也大,是守陵人养来守墓的家伙,她刚刚是被咬了的吧!现在可是活蹦乱跳的!
“老廖!去,看看那个蛇像。”
她现在的确不能拿林归怎样,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困在这里。
之前那老头步子蹒跚,刚刚跑得太快,他上了年纪自然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念在那双鞋和袜子的份上,吴邪代替了他的任务,手掌轻轻的刮过那蛇像。
“呲呲呲呲!”
那蛇像做的不算精细,蛇身凹凸不平,不知是不是为了仿造蛇的鳞片才这样做的。指甲刮在上面跟在玻璃上刮一样,时不时还会落下些碎屑。
领头就站在吴邪不远处,半身融入黑暗,眼睛里流露的东西不太平凡。
林归自一开始除了注意胖子,吴邪和小哥还会时不时看着这个人,她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现在见她的表情不由得觉得熟悉,但她是从未见过她的,她可以保证。
那表情里,藏着戾气,浓浓的杀意。
廖老头这会儿没了事做,缓缓的走到林归面前,胖子抖抖手要他走远点,可人直接坐在林归身边,看了看林归脚上的鞋子,笑了几声:
“还是大了些。”
林归晃了晃脚,然后笑了笑:“老人家送的鞋?穿着很舒服。”
这态度分明就是两个人,想想刚才对上领头时林归的寒意,胖子不由得缩缩脖子。
“穿着好就行,这鞋子是老头自己做的,工艺是祖辈传的,这是到了我这代该绝咯。”
廖老头翻出一壶酒,林归和胖子都回绝了他的热情,小哥休息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廖老头也没再客气,拧了盖子灌了好几口。
“小姑娘,你从哪里来啊?”
林归犹豫片刻,释然一笑,悠悠开口:“从棺材里,一口石棺。”
她能明显感受到胖子的腰弓直了些,之前或许只是怀疑,现在她自己说了出来到叫人不知怎么办。
没办法,她不想说谎。
至少是在他们面前。
廖老头也没什么大反应,但眼里却闪着光,他笑眯眯看着林归,又看了看旁边的胖子:“这位小哥,也是来找重瞳子的?”
胖子连忙摆手,间隙间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小哥:“这个称呼可受不起,那边那位才是小哥,我人称王胖子,叫胖子就行。”
那廖老头笑了几下点点头又继续看向林归:“姑娘姓什么?”
毋庸置疑的,林归余光瞥到那个领头的动作了一下,似乎上前迈了一步。
“林,双木林。”
那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让人琢磨不清。半响才又笑了笑,拿了一些饼干,不得不说,心境挺开朗的,至少没像那个领头的一样急吼吼的,先前还觉得那领头的太冷静,可自从林归的出现,那人说几句就冒火。
“我之前也下过这个墓,就是没走那么深。”不用胖子和林归问,他就继续着下文:“这个墓里有一样东西,是祖上的说法,每逢农历五月三下墓,带好一双鞋一双袜。”
他看了看林归脚上的黑色鞋子:“这会儿正好,前几次的鞋子拿过一次就不能再拿第二次,但又不能穿,都摆在家里做了摆设。”这回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定数一样,由于各种原因这次下墓的时间提起了一个多月,原本还在担心错过了要怎么办,可偏偏就这样遇上了。
林归见鞋子上有一个同这个墓室里双头蛇像相似的蛇纹,这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胖子嘴里嚼着饼干,偷偷看了廖老头一眼,又掰了一点饼干递给林归,再看看一旁看似睡着的人……还是不要了,先收着。
这样用来止饿的饼干必须要是原味的,不然别的口味你越吃越容易饿。干巴巴的,开了瓶水先给林归递了递然后再自己喝了大半瓶。
“廖……”他又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头的年龄:“廖大爷,你说你们祖祖辈辈要守的会不会就是这个丫头,这不,她脚上一开始也没鞋。”
廖老头看了看林归,林归也看着他,两人皆笑了笑,其实心里都清楚的事情,有时候说出来反倒不太行了。
胖子见两人打哑迷,愤愤的一巴掌拍在林归头上,然后努着嘴骂她没良心。
“那你怎么会跟那个人混一起了?”
胖子发泄了怒火转而看着廖老头,按照他之前的说法,这个他们家族历代都守着应该也算半个守陵人了,这家伙不但没阻止人下墓而且还屁颠屁颠跟下来,要是让地下的祖宗知道了肯定要抽了他的筋当绳跳。
领头一直注意着这边,他们说话声不大,而且还有意压了压,她未必能听清。
“人活这辈子不就是为了某个事物吗?我命不长了,这代单传,下面又没个香火,怕到我这就违了祖辈的意愿,只能跟着往深处看看,万一呢……”他看着林归,最好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就是他们等了这么久的人,不然他也没办法了。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林归则看向小哥。念想这样的东西说不清,当初她也不觉得自己为了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可现实不就是这样吗。低头又看着自己的手掌,几道刀疤特别显眼,血已经干了,贴在手心里特别奇异的感觉。
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的念想,那么小哥的念想会是什么?该不会仅仅只有所谓张家的使命吧,应该有其他的,比如……
林归看了看研究蛇像的吴邪,和一旁听故事听得上心的胖子,他的念想或许就是这些了,一定不会太多的。
小哥这个人啊,拥有的太少,所以有足够的地方把他们装进自己的心里。
“吴家小三爷看着跟个愣头青似的,不过人倒是好的。”
廖老头见林归看着吴邪,不禁也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突然,林归的瞳孔猛地放大,想要立马冲上去,可是之前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就这样看着一个佣兵拿了锥子就钉进了蛇像,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是玉的东西竟然那么容易就可以被穿破。
只见那人抬头看了看四周,见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装神弄鬼。”然后继续把锥子往深处打。
林归看的自然不是那个佣兵的方向,而是别的,比如靠近吴邪的那里冒出一个三角形蛇头,一个巴掌大。
吴邪正看着蛇像入迷,一下子没注意。林归此时浑身又没力气,眼看着就要咬上了。
“吴邪,小心!”
没办法,身上没力气,她只能这么做。
“动作尽量慢点,慢慢的走过来,别问!”
一听林归突然大声喊着,胖子也朝吴邪看着,立马就挺直了腰板,再看看小哥,他已经醒了,此刻也注意着吴邪那边。
那蛇头晃了两下,接着从黑暗里又伸出一个三角形蛇头。
吴邪也发觉不对,轻轻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又往身边看了看,身形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巴掌大的两个蛇头正对着他的脸,其中一个时不时吐吐信子,嘴里发出嘶嘶声。
刚才那佣兵站的地方离吴邪比较远,此刻已经退到了领头身边,双腿抖了不停。
那蛇缓缓的游了出来,整个映在灯下,发黄的蛇鳞上长了些青苔。它弓着身子,林归知道,这是要发出进攻前的信号,她以前经常会看动物世界,每次见蛇弓了身子就觉着那应该是在注力,准备一下子命中目标。
小哥握紧了刀轻轻的靠近着一人一蛇,脚步尽量轻。
蛇头转而看向小哥,随着他的动作摆着头。吴邪趁它不注意慢慢的走远了点,站在能够逃跑的位置,准备配合小哥。
突然,小哥猛地朝蛇扑了上去,也不顾一直在他面前的那个蛇头,直扑向靠近吴邪的那颗。胖子冲了过去,一把把吴邪给拉了过来,一下子就甩到林归身边躺着。那头一下子磕在石壁上,林归听着不禁为吴邪点蜡烛。
“小哥,这蛇还没醒全!”
话刚说完,一颗子弹就顺着小哥的头皮擦了过去。
胖子猛地看向领头,那枪管还在冒烟:“你他娘干什么!”
领头的淡淡看了一眼胖子,又看向咬牙切齿的林归。
她一早就注意到林归对他们的特殊,这也算是威胁。
在躲闪子弹的瞬间,一颗蛇头狠狠打在小哥背上,只见他眉头轻皱,当即转身砍下那颗头。
那蛇吃了痛,也管不上什么,顿时失了阵脚。一颗子弹打在它的身上,蛇竟发出猛兽一样的吼叫声,这墓室还算大的,那声音就跟拿着扩音器往你耳边喊一样。
庆幸的是还没喊多久,蛇头就被小哥拿刀钉在地上,蛇身剧烈摆动了几下,接着就归西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没人再说话。吴邪揉着后脑勺,似乎起了个包,胖子就站在离小哥不远处,而小哥朝林归看了看。
这人在笑,没错,林归在笑!
在四周都安静的情况下,这个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冷到了骨头里。
这一路上小哥可是极力救过他们好几次,要不是小哥,他们不知道已经死几次了。
“……”
林归就觉得三叔说的没错,最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现在没力气,其实林归根本做不了什么。她只不过抬头看着领头,冷着脸,红了眼角而已:“你怕我干什么?我可是个好人呐。”
那领头脸上扭曲,心里有一个感觉,如果林归可以动的话,她一定会扭下自己的头。
看来,她的威胁没奏效,反而激怒了这家伙,不过这样也就知道了,能动怒,她一定很重视他们。
又安静了许久,林归叹了叹气,还是没有力气,走几步都吃力。原本已经恢复了一些,刚刚又没命的跑,那好不容易存的力气又被用光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是胖子,说真的,吴邪现在已经愣住了,而且也不敢靠近。
林归低着头,刚刚的失控现在依旧控制不住。她紧紧的握着拳头,那手掌又渗出鲜血来,把之前抓在手里的白蛇丢了出去。蛇还没死透,还能扭动几下,虽然那颗头跟被石头砸了一样。
“我没事。”
一个声音传入林归的耳中,他知道这个人的失控与自己刚刚受伤有关,而且他有预感,眼前这个人的心境此刻并不是很平静,反而十分破碎。
这样的人,很容易发疯的。
吴邪站起身走到小哥身边,仔仔细细看了看又走到胖子身旁蹲下:“那个……小哥真没事。”
这一路走来,明眼人都看得出。
林归弱弱的“嗯”了一声,好久才抬头笑了笑。这人总是这样,面对他们必须是笑着的。
她怨别人也怨自己。
廖老头狠狠的骂了几声,枯老的声音吼着:“你瞎戳什么戳!不要命了!?”
叫钟厉的人,举了举他手里的刀:“他妈的!谁知道里面有那么大的蛇!”
又休整了一会儿,那墓门的机关总算被他们摸出来了。就藏在蛇像的底座那,有一块半月形的小凸起,其实那底座上刻着花花的蛇纹,没仔细找还真注意不到。
这一路,林归再没说过一句话,虽然胖子一直在她旁边吹风说笑话,可这人脸上只是挂着笑,一句话也没回过。
林归在休息,很认真的休息。
吴邪就走在旁边,偷偷摸摸瞅了林归几眼,想着刚才他心里就发怵。
“胖子?胖子?”他捅捅胖子的手,挨近了些。
“啥?天真你怕黑?你不行啊你!”
看着胖子装模作样的,吴邪真想把他按地上打。
突然胖子又靠近了些:“天真,你是不是觉着小丫头挺那啥的,挺吓人的。”
吴邪点头跟拨浪鼓似的。
胖子又顿了顿,笑了笑:“我觉着我一定是中了幻觉了,不该啊,天真你还清醒着。”吴邪是真想揍他了。
“小丫头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需要防备,不需要害怕,反而觉着该保护她。”
听胖子这么说吴邪看了看走在一边的人,她肯定听得见,只是看着她脸上挂着的笑,吴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下这个墓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其实这个墓算不上危险,就是蛇多,而且毒性也都不大。
林归听得见他们的话,虽然两人故意压了压声音。
老王,你说错了。是“我”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