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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歌这一番话，头头是道。
若是查明他所言皆是真的，那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王荆才是幕后主使之人。
“王荆，你可有话说？”宁山岳问道。
“说来说去，这小子依旧没能拿出半点证据，存心诬陷本官，大人如何能信？！”
陆长歌笑着道：“想要证据，行啊，儒家的言出法随想来王大人已经见识过了，你猜你到时会说出什么来？”
“放肆！若无陛下应允，儒家之人不得对朝廷命官使用术法。”
王荆对台上高坐的三人恭敬道：“大人，这小子编造故事，公报私仇，简直是在侮辱我三司之人，请大人将他拿下！”
“来人！”
宁山岳高声道：“将王大人拿下，押入地牢！”
两名衙役得令，当场将王荆扣住，后者面色惨白：“大人，大人你这是何意！”
“此事我自会禀明圣上，请他批准去请儒家大儒出面。若王大人的确无罪，明日问过后便能释放，何须着急？带下去！”
“大人，大人冤枉啊！”
喊叫声渐行渐远，王荆被押离公堂。
“你们去核实陆长歌所言，若有半句虚言，将他也押入大牢。”
“是大人！”
两名都察院吏员离开，估计是盘问狱卒和王夫人去了。
最后便是这两个犯人的处置，经几位大人商量，决定暂缓判决，待明日审问完再做决定。
呼......姜世离松了一大口气。
在这种场合下这小子竟然如此镇定，强行把案子给翻了过来，还将堂堂刑部侍郎打入了大牢！
他都快被吓死了。
外面，见陆长歌安然无恙，不紧不慢从公堂走出来，那几名守卫心里均是泛起惊涛骇浪。
擅闯公堂，竟然没被问罪？
“多谢陈前辈。”
陆长歌抱拳，再次郑重道谢。
“不必，袁将军的意思。”
眨眼间，陈墨已经离开大理寺，回守夜人衙门复命去了。
陆长歌刚走出衙门，姜云霁与宁清兰两人立刻迎上来，面露欣喜。
他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出来，应当是成功了。
“怎么样？”
“里面如何了？”
两人同时开口发问，又几乎同时停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有些尴尬。
“王荆被打入大牢，明日会请示皇上请儒家出面，到时便能水落石出了。”
有儒家大儒的言出法随，便是石头也必须开口说实话。
不过这些大儒向来是不问世事的，所以必须先请示陛下，陛下同意后，再派人去书院请人。
司乐圣上次为了陆长歌出面，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
“太好了。”
姜云霁露出一抹欣慰笑容，陆大哥这些时日的努力都是值得的，若是今日他不出面，或许幕后黑手真的会逍遥法外。
“云霁，宁姑娘，谢谢。”陆长歌重重抱拳。
今日若非有她们，自己还不一定能走到这里。
告别宁清兰后，陆长歌准备先回守夜人衙门，姜云霁回府，两人顺路便走在一起。
松了一大口气的陆长歌笑问：“说吧云霁，这次想我怎么感谢你。”
“先记着，不急。”姜云霁含笑回道。
这次，她为了帮陆长歌简直冒了天大的风险，甚至险些将姜家拉下水。
不过结果是好的。
只要陆长歌所言皆是属实，那么这些所有都是正义行为，非但不会被问罪，还会受到嘉奖。
陆长歌欠自己这个大人情得好好留着，他有如此强的能力，日后姜家有难定然不会不管。
“真不考虑下肉偿？”
“公然调戏良家女子，还想有下次？”
“错了......”
守夜人衙门，长夜阁。
陈墨已经将来龙去脉告知了袁将军。
“这小子，总能给人惊喜。”
查出通敌叛国内奸，是大功！
无论皇帝如何昏庸，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家门口有叛国贼！
所以此案一旦就此定下，守夜人非但不会被陛下怪罪，甚至还会沾陆长歌的光。
“将军，你提前让我去等着，是算到陆长歌一定会闯大理寺？”陈墨忍不住，终于提出了这个疑问。
早在今日三司开堂之前，他便得到袁将军的命令去等着了，否则也不可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帮忙。
袁惊鲵负手看向窗外，那是城门的方向。
“他给夜魔立了一座墓。”
“给夜魔？”
“不错，甚至还给了夜魔的家人一笔银子。”
当袁惊鲵让属下查到这些后，便料定陆长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陆长歌这小子，倒是有资格继承浩然气，哈哈。”
当陆长歌慢悠悠回到衙门后，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刚进来，便是景阳几兄弟的热情欢迎。
“沃日，陆长歌你行啊，这次玩了波刺激的。”
“强闯三司会审还没被问罪......陆兄，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太牛了陆长歌，我敢说天字级的大佬都不敢像你这样，莽夫啊！”
“啥也别说了，今日哥几个请你吃一顿，好好给我们说说你在公堂上是如何威风的，让我们也爽爽啊！”
玄字级本是底层小人物，如今当着几位朝廷大官的面出这种风头，就他妈跟看爽文一样，这些同僚也想多体验体验。
陆长歌笑着道：“还没盖棺定论呢，得等明日，我先去跟袁将军汇报汇报。”
汇报完消息，陆长歌被几位同僚拉去酒肆大喝，将这些时日的压力尽数释放了出来。
喝到黄昏时分，众人各自道别。
陆长歌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许多事，比如此次回去定要好好感谢瑶光和海棠，若不是有她们二人相助，自己恐怕真的破不了这案子。
对了，有时间还得去看看剑仙前辈，浩然气的修行不能落下。
忽然，衣摆被人扯了扯，思绪当即被打断。
眼前是个小男孩，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道：“大哥哥，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陆长歌瞳孔猛然紧缩。
这是一块碎木块，有明显被利器劈过的痕迹，上面还刻着半个“玉”字。
玉儿的墓牌，自己亲手刻的，没想到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一股怒意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
有人在激我出城，王荆被关在大牢，是谁？
陆长歌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是黄昏残阳，天空被染成血色，用不了多久便会入夜。
碎裂的碑牌是个警告，若是自己不去，恐怕玉儿的尸体也会被掘出来侮辱，甚至一刀一刀的将其分尸。
“等等。”
“小孩，这里有些碎银，你拿着。”
“先去买坛酒，找到那个经常在街边躺着的醉汉，你应该认识吧？”
“哦哦，我认识那个人，他经常骗人酒喝，还被打过。”小孩回道。
“对，就是他，告诉他陆长歌出城了。”
“剩下的银子你自己留着，记住了，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交代完这些，陆长歌当即去马厩租了匹马，快马加鞭往城外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