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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兄长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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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无法容忍儿子顶撞自己,气得心痛手痒,又没有其它办法。

    晚上找五娘倾诉。

    五娘柔情安慰:“孩子们不喜欢我也是常理,后娘像狗屎,哪有人喜欢?我也不敢迈出那一步,你若念着我,就常来家里,以后我也不过去了,省得你和孩子们生分。毕竟,他们三个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也别和他们强硬,闹翻不好。”

    爹原本一肚子怒火郁结,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几句话就给浇灭捋顺。他瞻仰女神一样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只把头埋在她胸前……

    大哥把爹反对的话婉转地告诉给李小南,以为她会生气。不管爹多么不好,作为儿子,内心也容不得别人诋毁。

    但李小南听了却笑得前仰后合。大哥被笑得蒙圈,小声问:“你笑什么?”

    李小南:“笑你!”

    大哥:“我?”

    李小南:“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那你带上我吧?我和你一起走!”

    大哥:“你不生我爹的气?”

    李小南:“为啥生他气?他又不是我爹,和我有啥关系?”

    大哥:“可,他是我爹啊!他不同意我俩在一起,我就……”

    李小南:“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又不是和你爹!”

    大哥又感动又为难,谈论半天也没得出理想的答案;最后分开也没什么心情和李小南说亲昵的话,只拉一下手便各自回家。

    往后,大哥在李小南有意无意的点拨和唆使下,回到家也不愿和爹多说话,对两个妹妹也爱搭不理。

    爹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尴尬,心里早想揍他,但儿子的个头似乎已超过自己,万一他狗急了还手,大概也占不到多大便宜,还会被人笑话,不划算。只能忍了或去五娘那里抚平。

    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烦那李老头,几十年了,从来看他就不顺眼。除了瞧不上他怕老婆以外,大概就是因为过去自己是地主阶级,却总被李老头引以为傲的八辈子贫农耻笑过吧?

    穷鬼的自信和无知真让人讨厌!虽然现在自己的阶级早已落败消亡,但仍然不稀得与他为伍。和他成为亲家?丢不起那人!不过,别人家的事自己总是管不着,管自家儿子总可以吧?

    晚上,爹给远在宁夏当大官的堂哥写信,求他在银川给希岭找个工作。爹与这位堂兄年少时就兄弟情深,相信这事一定会办好。

    爹认为距离是有腐蚀性的,能毁掉所有感情,何况儿子并不懂感情,也只是无知年少冲动而已。只要离开李老头的三丫头,这事就会不了了之。

    果然,不几天就收到堂兄回复,说一有机会就把希岭接过去,让爹耐心等。

    大哥并不知道爹在背后使绊子。十八岁,对于婚恋来说,基本上还是个生瓜蛋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亲情和爱情的关系。他日夜在这两种情感里患得患失,一腔激情无处安放。

    李小南天生的泼妇气质里还带着些许精明和小算计,这也许是大哥感情速陷的原因。当她听大康说大哥要“逃去宁夏”,立马杀到田头,指责大哥像乌龟:“你收起脖子我就找不到你了?……”

    大哥被激怒,扔下手里的活气喘嘘嘘地跑回家,发狠要收拾大康。

    晚晴和柠檬虽然不喜欢李小南,但一听起因是更可恶的卢大康,晚晴立刻火上浇油:“大康真不是好东西,有一次他偷看南子姐上厕所;还有一次偷看南子二姐上厕所!”

    柠檬为大姐的话做了证明,又不失时机地扇了几下阴风助燃。各自细数一通大康的恶行之后,气氛变得相当融洽,兄妹仨第一次达成共识:大康就是欠揍!

    大哥毕竟年少轻狂不知深浅,原本受到李小南的责怪就已意难平,现在又收到两个妹妹的怂恿激发,怒火腾空而起,冲到大康家也不顾五娘的笑脸,三句话没说完,便和大康撕打在一起。

    最后,在左右邻居的劝说下俩人才罢手,但都受了一些小伤,尤其大康,伤在脸上,像被人盖了屈辱的戳,仇恨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凶猛。

    五娘见事情闹成这样,想:本来偷情就见不得光,这下可好,不光成了村里人的笑柄,从此两家的孩子也见不得面了!想到以后不能和爹时常亲密,一阵眩晕摔倒在床上。

    李小南想:既然自己已把初吻初抱初摸给了他,就算是私定了终身,他爹不同意,他就想独自逃走,且不是让他白占了便宜?……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三个男人气得撞墙。本来表面上两家还过得去,不成想突然变成这样,也是意料之外。

    爹见大康吃了亏,想给五娘一个说法。回家耍威风,没和大哥争论几句,便要动手。

    大哥也不躲,只是小声而有力地顶撞。爹操起一根可手的棍棒,向大哥打过来。五娘仿佛没提花篮的老仙女,突然从天而降,用自己的后背企图替大哥担当,结果木棍打在她大腿上。五娘一声尖叫,院子里两家六个人全都傻眼。

    大康见母亲挨了打,指着爹骂,希岭、晚晴、柠檬兄妹仨楞在那里,不知道帮谁。

    爹半天才缓过神来企图和大康解释。

    大康向爹翻去愤恨的白眼,抚着母亲一瘸一拐回家。

    爹颜面尽失,隔空敲着手指指着希岭骂娘。晚晴和柠檬听不得娘死了还要被爹骂,姐妹俩一起把爹生拉硬拽弄回屋里。

    大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当年,爹也是这样打娘的头,若不是娘用胳膊护住,早被他打死了!刚才那一棒子若打在我身上,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何种光景,胳膊折断?头破血流?命丧……虎毒不食子,爹为了那个女人,下手尽然如此狠毒,亲情一丝不存!既然这样,我还留在这个冰冷的破家干什么?恶狠狠地看一眼家门,甩袖而去。

    大哥住到邻村的同学家里。

    晚上,爹想着五娘,但畏惧大康那个二楞子,不敢再明里登她家大门。恰好爹在宁夏的兄长来信,说已帮希岭找好工作,让他近日启程。

    爹反思几天,觉得自己也有错,但又拉不下脸见儿子,只拜托别人捎信让其回家。

    想到小崽子长大了就敢反抗自己,真是逆天!想一会叹一会,又觉得男孩子有脾气是对的,将来成为男人,就是要打老婆打孩子、吃喝嫖赌、作威作福,不然做男人还有什么乐趣?

    想到儿子性格软弱,李老头的三闺女又像个悍妇,如果儿子和她成亲,将来别说儿子,只怕孙子都会被她调教成软蛋。老程家的子孙,吃亏是肯定的了。只希望距离能阻止儿子干傻事,远方有好花等着他去采。除了李老头家的闺女,儿子娶谁都行。

    眼下和小子闹腾到这个地步,想要保留一份父子之情,此时还是不相见的好,免得各自眼红,待到适当机会再慢慢缝合裂痕。也许,陌生异地会让儿子感觉比家舒适,希望远方有女人温暖的怀抱,希望他快乐。

    到了晚上,大哥愤恨地回家收拾行李,想:反正自己已到了离巢独立的年龄,总有一天会组成自己的小家。先去他乡独自锻炼一番,算是对未来生活提前演练,也有好处。

    只是没想到,父子之间突然破碎成这样,有些猝不及防。自己这一走,就更是苦了两个妹妹,尤其是小妹妹,年纪那么小就要下地干农活……真心舍不得。可现在自身难保,也顾不得许多了,各自保重吧!

    第二天一大早,怀揣愤懑和伤心,踏上了西去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