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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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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刘策从哈尔滨回来,给希檬带回一些小玩意。

    她知道他的心意,不拒绝,也不说什么。

    他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完全恢复到向她表白之前的情谊,不再拥抱、不再吻,只在告别时和她拉一下手。

    他知道,她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她选择去西藏,就足以说明一切;有些问题,躲闪就是答案。能时常和她安静地坐一会,说一些无聊的话就很好了。不然,又能怎样?

    希檬觉得对他不住,答应了他全天的安排:中午和他出去吃饭,下午去玩公园;晚饭后去看电影。

    过马路的时候,他会牵她手,或者,她拽着他的衣角。吃饭时,她也会给他夹菜,他也会喂她饭;她害羞,他笑,什么也不说。

    他要的好像就是这样的关系:像爱又不像爱;像情人又不是情人;像朋友又比朋友亲近,这样的感觉给自己留下了无限想像的空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比费尽心机抓在手里更让人迷恋。

    ……

    晚上,希檬和刘策在大门口告别。刚进屋不一会,杨洲打电话说,我在你家大门口,刚才看见你背着蓝色的背包进去了,本想叫住你,但还是电话先问一下比较好:你生日是大年初一,我不方便找你,今晚提前过,一起吃蛋糕吧?外面很冷,能让我进去吗?

    她内心突然柔软,嘴上却说着疏远的话:“谢谢!我十七岁以后就不过生日了。大姑说年轻人过生日不能长寿——虽然我并不想长什么寿,但我相信她的话,你回吧。”

    他无比恼怒:“这些年,那个老太婆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才让你倒戈?”

    她想一想:“是在你一声不响地丢下我,我无处可去的时候。”

    他问:“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又为什么无处可去?不是她逼的吗?你是我老婆,她凭什么霸着你不让我见……”

    她反问:“她不让你见,你就去和别人结婚?谁是你老婆?你越来越无耻了!……”

    他说,在我心里,我只认第一个人!

    她说,我也是!我也只认最初、最干净的那个人。可你是吗?你心里想的是一个人,身体做的是另一个人,你真是……比无耻更无耻!

    挂断电话。

    小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情则无情。“无菌室”可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她捂住心:他背叛也有理由?

    小伊:在当时那种处境下,他是有理由的,虽然不被你认可。事实上,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她还想说什么,他又打过来:“我忘不了过去,永远忘不了!”

    她说:“我也是!可八年前说好的一起疼过、一起哭过,就永远不会忘记呢!结果,你只记住了空洞无聊的誓言,却忘了在真实的时间里痛苦行走的人,你的记忆还真的很特别!——准备挂断的时候,又说:你别再烦我,我喜欢上了别人,刚才你大概也看到了。”

    杨洲确实看到刘策和她拉手道别,说:“刚才我什么也没看到,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别人,那是你的事,跟我爱你无关,我会继续,不信走着瞧!”

    她蜷缩在沙发里哭泣:“算我求你,放过彼此吧!这些年,我们都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真不如死了算了!”

    杨洲说:“我是说过,只要你哭求,我什么都能答应;但那张票八年前你已哭着用完了,而且,世上仅此一张,你再求也没用。如果你要死,我陪你,天堂路上还能作个伴,总比我孤单的活着强。”

    她忽然心疼:“如果因为爱而放过对方,难道不是一种成全么?”

    他说:“成全别人,为难自己,这不是什么美德,爱情绝对不能那样做。除非,你不再爱我!你敢说你不爱吗?”没等她回答,他紧接着说,“你按着你的心,问一问自己!”

    她又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颗死掉的心,你要么?要你拿去好了!”

    他说我要!只要是你的,我都要!你告诉我怎么拿!

    她说:“八年前,我问你什么是爱,你说‘爱就是给对方全部’——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了!可你拿到以后又丢掉,却让我一个人承受痛。现在,你又想全部要回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说不要就扔掉,你说要就给你?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挂断电话。

    ……

    杨洲把蛋糕送到姐姐家。

    真是带着蛋糕去作客,到哪都受欢迎。

    未未欢呼雀跃:“巧克力味,我超级喜欢!”

    姐夺下刀叉:“给小姨过生日,你别动!去打个电话把小姨骗过来一起吃。”

    未未在电话里说:“小姨快来!我妈肚子疼,我爸不在家,我不知道怎么办!”

    母亲拿塑料刀叉敲打儿子的头:“我肚子疼?过分!”

    ……

    希檬一路跑到姐家,大口喘着粗气,看到姐好好的,李沫和杨洲坐在沙发里聊改装汽车。她捂着胸口对未未说:“小姨的心突然粉碎性骨折,因为未未学会骗人了!”

    未未说:“对不起小姨!是我妈受权并指使!”

    姐欲向她解释什么,她站在门口不停地喘息,做个停止的手势,关上门,跑了。

    未未冲妈妈无奈地摊开手;姐又冲杨洲无奈地摊开手,说:“还不去追!”

    杨洲追到楼下,抱着强吻。

    她用力推开,小声说:“说你无耻还真没说错!你再这样,我保证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

    他不敢再逼,也不说话,跟着她往前走。在路灯的注视下,两个人的影子忽长忽短、忽左忽右。走到她家门口,他停住脚步。

    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吻别,下意识地留下几秒时间给他,他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打开大门进去,从里面锁上,禁不住从门缝里外往看一眼,他还没走,哨兵站岗似的直直地立在那里。

    小伊:今晚风沉霜重,只怕一会要下雪。如果这个傻子一直站在这里,冻坏了杨阿姨会心疼。这世上能给你买蛋糕的人,除了姐也只有杨洲——这样对他,不好吧?要不,让他进来坐一会,或者,提醒他回家。

    她犹豫着打开门,小声说:“要下雪了,你回家吧。”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家大门。她轻轻拽一下军大衣的衣角,低声责问:“你到底想怎样?非要逼着我提前离开这里么?说完掉下泪来。”

    他还是不动弹,雕塑一样。

    小伊:莫非冻住了?摸一下他身上有热气没有!

    她轻轻地摸他脸、口鼻、下巴、脖子,身上是热乎的,好像气息没了!她吓得要命,抓住他胳膊用力晃动:“哥,你别吓我,听到没有!你不要吓我……”又哭。

    他再也忍不住,抱紧她一脸萌笑:“傻宝,逗你呢!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又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走,决不!”

    她回过神,从他怀里挣脱:“无聊!没心情跟你玩小孩子的小把戏!”

    他柔声说:“我错了,你原谅我!”搂过来轻轻地吻。

    她漠然推开,走进大门,从里面反锁上。

    他只好悻悻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