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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了两杯浓茶,递一杯给他。
她喝一小口在嘴里慢品,一会看他一眼,等着他说什么,或者,问什么,比如他刚刚在大门外,想要当面听她说的话。
他却只低头喝茶,偶尔看她一眼,说一句无聊的话,而已。
她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前段时间,某天傍晚,他来看她。
她刚从杨洲车上下来,被迫吻别;虽然那吻蜻蜓点水,但刘策一定看到了。
进到屋里,她像个犯错的小孩,等着他说些什么。他如果问,只好说实话。他却什么也没说。整个晚上,他只字未提在门口看到的“画面”。
一点醋意也不生么?
他越是表现得自然、毫不在意,她越是心慌。
……
时间,从挂钟的滴答声里悄然走过。
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说,想听我说话,还听么?”
他抬头看她,说:“刚才想听,现在又不想了。”
见她一脸疑惑,说:“有些话,如果认真听,谜底就会被揭开,就不好玩了。我不喜欢那些有处可藏的东西,突然跳出来,坦白的暴露在面前;我不喜欢它们赤裸裸的样子。”
见她仍然一脸疑惑,他歉意道:“刚才喝多了,洋酒后返劲,我自己都闻到了身上浓浓的酒气,很冲,熏到你了吧?我该回家了。”站起来,果真有些头重脚轻,按了几圈太阳穴,温和地叮嘱:“中药泡脚要坚持;不要喝凉水——”
她就拥抱了他。
他吻她,她第一次回应,并在他热烈的时候,加温。
他半推半抱拥她到沙发里,迷幻的眼神里全是请求。
她用漠然的眼神回绝。
他问,为什么?
她说,不为什么。
他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只要需要,随时都可以……
她说,你随时都可以,我不可以。推开他,从沙发里坐起来,拢一下乱发。
他问,你不需要吗?
她说,我不需要。
他说,那你八年前——
她说,八年前是为了证明爱,和其它无关。那时候太无知……
他说,正常人都需要。
她张开右手,想起小时候,说:“我不是正常人。”
他闭上眼睛,轻敲太阳穴,想:怎么回事?她的精神疾病好了,生理方面又出现了问题?大概是和杨洲……他不懂柔情,弄伤了她,给她的心理留下了阴影……安慰她:“对于过去,你不必耿耿于怀。”
她说:“过去的糟心事,有时候想起,还是觉得恶心!”
他说:“很多人都有过去,这根本不算什么,你想得太复杂了!”
她看着他, 极其认真地说:“我可以确定,你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刘策并不知道她小时候的事,想问“你说的是哪回事?”见她神色黯然,他咽回那句话,把自己的手指关节按捏的咯吱作响,自嘲:“我刚才有点……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对不起!我有点头晕,回家了。”
……
送他到大门口,他站在门外看着她反锁大门,才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她觉得自己刚才很坏,很奇怪。
小伊:你拥抱他,是感谢他的关心;吻他,虽然算不上很坏,但是,确实很奇怪。
……
一阵困意袭来,她刚想去睡,杨洲在外地打电话说,今天培训结束,明天坐火车回家。又说了一些当地好玩、好吃的东西,问她喜欢哪样,明天买回来给她。
她说谢谢,不需要任何东西。然后,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听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醒来,话筒还握在手里。
凉水洗脸,才慢慢记起昨晚聚会的一些事情和刘策说过的话。只是,不知道后来困迷糊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对杨洲胡言乱语。
小伊:不知者不怪。但是,童年的噩梦,你真不应该记住。
“——我也不想记住恶心人、恶心事,可我就是忘不掉!”
小伊:童年留下的阴影,确实不容易被抹去。但是岁月和爱,总有一天会驱散雾霾。只是刘策并不知道实情,他大概以为是杨洲给你的伤害。
“——伤害,杨洲那个混蛋也有份!假如,我一开始喜欢刘策,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吧?”
小伊:那是肯定的,因为大姑喜欢刘策不喜欢杨洲。其实,杨洲离开以后,刘策是有机会的,患得患失,是他在感情面前畏缩的主要原因。如果他能勇敢一点、自信一点,杨洲早就成为你的过去式。
“——刘策性格沉默,我和他在一起能快乐么?”
小伊: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无趣;有趣只是短暂,呆板才是长远。如果要求太高,生活就只剩下无趣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宁愿选择安宁、无趣的生活。”
小伊:如果你愿意,此时选择也不晚。刘策还在乎你。不过,他好像不想被家庭束缚,只是要一份不远不近的爱情或暧昧。
“——刘策作为在校生,他没有家庭观念也无可厚非。如果……我给刘策想要的,杨洲是不是就死心了?”
小伊:你可以无知,但不可以无畏!杨洲之所以回头,是因为爱你,如果你接受不了他,可以直接告诉他你爱上了别人。这样,他也许会好受一些。
“——我为什么要顾及他的感受?当年,他在我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可丝毫没有顾及我的感受!如今,我心如死灰地活着,爱不能爱,恨不能恨,不都是拜他当年的绝情所赐么?”
小伊:人,总会犯错。无论是被迫或身不由己,只要不是故意使坏,没有错到无法回头,原谅一次又如何?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想要在一起?以前那样,现在还是那样!”
小伊:对于爱情,各人的表现不同。人们通常对于没有把握的东西,总是急于先把它坐实,以便给明天留下证据与希望。
“——这个坏蛋!当初若不是他要求我给他全部,我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孤注一掷。”
小伊:他对你那样,应该是你曾跟他说‘只有伤害才让人无法忘记’那句话。他在找不到其它办法的时候,要想改变结果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亲热伤害”这一招。
“——我那时真的太傻了,竟然飞蛾扑火!”
小伊:傻只是一方面,主要是你太爱他!若你当时不把自己给得那样彻底,即使他后来离开,你也可以自如的选择其他人。你倾其所有,就等于自断退路,感情一断裂,必然会陷入无助的绝境。
还好,他现在回头,不然,你真的要心如死灰地过一生了。其实,杨洲才是想要过日子的人,他对家庭的渴望那么强烈;这一点和你惊人的一致!
“——初恋时,明明不懂爱情,却自认为懂。结果,稍遇挫折就落花流水。很多话,姐以前都语重心长地告诉过我,可惜,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没记住,只剩下一腔无知沸腾的热血。”
小伊:别人告诫一百次,也不如亲自体会一次来得深刻。既然事故已经发生,就要勇敢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除了逃走,我还能怎样?”
小伊:如果把爱情比喻成“魔鬼”,那么,你逃到哪都摆脱不掉。因为,魔鬼已在你心里扎根,你的心在哪,它就跟随你到哪。自我救赎的唯一办法,就是接受真爱!
“——你确定,我还爱他?”
小伊:当然!每次和他道别,你都接受他的吻,就能证明一切。
“——是他无赖!”
小伊:不是他无赖,是你已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