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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和自闭症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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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0号那晚了解自闭症到,21号注册志愿者,22加入今天的自闭症关爱活动,早上五点多就起床,近三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一家康复中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飞(化名),14岁的男孩子。也是第一次接触自闭症人群。志愿者和自闭症儿童相处在一个房间,当小飞进来时,我一眼就注意到了,瘦小,有点驼背,皮肤很白,面目有些不和谐……目光四处躲闪

    我上前和他打招呼,他没有什么反应,大概以前遇到过这样的志愿活动,倒也不排比,他的手指很细,不是很灵活,也不光滑,甚至有点伸出来。我从背后扶着他的肩膀,带他找个座位。

    今天的活动是手工制作面包,然后进行烘烤,大家品尝。

    在制作的过程中,我和高一学生慢慢的引导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飞”

    ”你是哪里人呢?”

    ”邓州”

    我听成了郑州,他就很强烈的回应,是”邓,邓州”他的反应真的很强烈,低着头,不停的抓着头发,显得很焦虑,很迫切

    我握着他的手,说,”邓州,我也是河南人,我在南阳上过学,你知道南阳吗”

    ”不是南阳,是邓州”他完全不在乎我的问题,又重复着刚才的答案

    我试着给他解释南阳和邓州的关系,可是并不乐观,他依然停留在之前的问题。只好作罢,接着找其他话题去了解他

    ”你喜欢什么游戏呢?”

    ”斗地主”

    他喜欢玩手机斗地主

    ”你玩的怎么样?好不好?”

    ”玩的不好”

    ”那你赢过没?”

    说到这个问题,他很兴奋说,赢过,这个话题他似乎很喜欢,然后主动和我说

    ”我赢过,赢过二次”并伸出二根手指给我比划

    这个时候我觉得,有点懂的怎么和他交流了。

    他是在手机上斗地主,很喜欢这个游戏,也只记得这个游戏,不记得玩过其他游戏,问他为什么喜欢斗地主,他说不知道,再次追问就会像之前那样有些抓狂

    ”你有没有记得在家里有哪些难忘的事情?”他甚至没有思考就低头抓着头发说,不记得。

    ”你看过动画片吗?

    ”看过”

    ”喜羊羊知道吗?是不是看的喜羊羊”

    ”不知道”

    ”你看的是什么动画片”

    ”奥特曼”

    ”哇,奥特曼,迪迦奥特曼”

    ”是,迪迦奥特曼,我最喜欢迪迦奥特曼。”他显得很兴奋

    ”为什么喜欢他啊?”

    ”不知道”低着头,抓着头发

    ”除了迪迦奥特曼,你还喜欢哪个奥特曼”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回答让我如此吃惊

    ”我只希望迪迦奥特曼,……奥特曼(原谅我不记得那些奥特曼名字)”

    他竟然把所有奥特曼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对于没怎么看过奥特曼的我来说,觉得那就是所有的奥特曼了)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错了,错误的以为他的记忆真的不好,相反很不错。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特意做了几个实验。

    问到电视剧的时候,他说喜欢包青天,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问他还记不记得其他人,他说不记得。然后我就说,展昭你知道吗?

    ”展昭我知道,很厉害,但我只喜欢包青天”他是记着的,而且对于喜好,非常专一

    接下来的节目表演,更证实了猜测,他不是记不清,而是不愿意去想,相反,记得很牢固

    我问他会不会做面包,他说不会,我半信半疑。

    ”你有没有吃过馒头?”

    ”吃过”

    ”馒头是什么形状的呢?”

    ”馒头……,不知道”

    ”是不是长长方方的……”

    ”是”他对于这个活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为了吸引他的兴趣,我就把其他小朋友的作品让他看

    ”我们做个和这个一样好吗?”

    ”好”事实证明,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做,或者说,需要有个人来陪着他……

    忘记一个事情,就是在做面包时,需要去卫生间洗手

    ”我不知道在哪里洗手,你知道吗?”

    ”知道”他还是那么惜字如金

    ”那你带我过去吧”就这样,我拉着他的手,他带着我去洗手间,其实顺着人群我也能找到地方

    就是去洗手间,让我注意到一些细节问题。

    ”那个是女孩子用的,男孩子在这个”

    他懂得这些

    ”我去方便下,你在这等等我可以吗?”

    ”好”

    我其实在担心,他会不会独自离开,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跟守信

    ”我也去下厕所”

    ”嗯,去吧,我等你”

    大家都知道洗手间和厕所是相通的,只不过有个门而已,大多数情况下没人会关门,他却不一样,进去后就用心的把门关上……我有感触,却说不出来

    面包做好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烘烤,于是我们到外面表演节目

    他似乎很喜欢我,喜欢和我坐在一起。

    有人在唱歌

    ”你会唱什么歌?”

    ”不会”其实在做面包的时候他就唱给我们听过

    ”你会唱小星星吗”

    ”不会”

    这个时候台上有个小朋友打算唱小星星,可能是不记得名字,当别人开唱的时候,我再问的时候,他说会唱,而且还和我一起唱。说实话,我记性不好,记不住歌词,五音也不全。但是他不一样。他歌词记得很清楚,声音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充满童稚

    台上还有一个节目,剪刀石头布

    这次的剪刀石头布,让我坚信,他的智力和判断都是正常的。

    为了验证他的记忆力是不是有些衰弱。我和他玩石头剪刀布一会后,问他

    ”我们玩了几盘啦”

    他竟然在没有留意的情况下记得玩了多少盘。

    然后我就问,你赢了几盘,他一样说了出来(虽然我没记得,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他)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的智力和判断力,我和他玩了二局,每局五大三胜

    第一局他赢,第二局我赢。

    这还不算,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会变换招数,有时连着三次石头,有时交叉出拳……如果你看不到对面的是谁,你肯定不会觉得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节目最后有一个志愿者大合唱,很喜欢的一首歌《大学问》。我站在前排,方便我看到他。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从不看我,总是目光躲闪,即使我看着他,碰到我的眼神他也会很快躲闪,更不要提有眼神交流。

    从开始唱歌时,我就笑着看着他,他总是环顾左右,或者扫过眼前的人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大概唱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和我的眼神进行碰撞了,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楞了一下,虽然很短,然后又像之前一样躲闪。我没有失望,依然保持微笑,深深地看向他那里,当他的眼神再次扫到这里时,他看着我,向我笑了

    合唱结束后,做的面包好了,都带着小朋友去找自己做的面包

    ”你记不记得哪个是我们做的?”

    ”不记得”

    ”你看是不是这个?”

    ”是的”然后递给他

    我们挑了三个自己做的小面包,他窝在手里

    ”能不能给他吃一个”他很快就送给一帆一个。随后又给了我一个。

    他懂得分享

    再活动结束后,我做了最后的验证,学习能力。

    ”你会拍照吗?”

    ”不会”

    ”我教你,就是对准我,然后点那个圆圈”

    我其实还是担心他会拿不稳,不小心把手机摔了,但是想到他等我时,担心就烟消云散,我应该相信他

    我搂着一帆的肩(后来才知道,他是女的!)

    ”拍好了吗?”我好奇他会不会一直拍下去

    ”好了”

    我打开照片……和一帆都乐了,因为只拍了我一个人……

    ”你要把我俩都拍上才行”

    这一次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拍了二张,第一张不清楚,第二张很不错……

    事实证明,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理解能力有些偏弱,或者说,有一种惰性支配着他,让他不愿意主动去做去想更进一步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个康复中心使用了什么干预疗法,或许是国际RDI,或许是国内ABA,或许其他的方法。事后大家做交流时,了解到很多机构都是使用RDI方法,引导孩子,让他们主动认识自己的世界,吸引孩子对事物的兴趣,进而与外界建立联系。这个康复中心在我看来应该更倾向于ABA方法,从自理开始,教会他们如何衣食住行。

    由于没有和这边的老师进行过交流,所以说的也许不够准确,希望以后通过交流可以对他们的治疗方法有更深的了解。

    我是一个不善于组织语言的人,说了这些,有些乱七八糟。但还是希望能和更多的人分享我的所见所闻,共同帮助自闭症人群,让他们走进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