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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 伊之助,快起床。”
炭治郎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以后光着脚在蝶屋的地板上跑来跑去, 积极的收拾着行李, 拉上窗帘然后叫出钻在箱子里的妹妹给她擦脸, 最后又去给自己的鎹鸦喂玉米粒吃。
做完这一切他才返回去叫仍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
“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善逸迷迷糊糊地翻身, 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那边的伊之助更是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睡得十分安详, 可能地震了也不会醒来。
“今天希维斯先生要带我们出任务!”炭治郎站在两人的床铺中间, 用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拽着他们的被子,“快起来啊———振作一点!”
“如果迟到了希维斯先生肯定会很失望的!”
“不, 不行……”善逸听到这里稍微精神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这张床肯定是鬼变的……绝对用了血鬼术,它黏住我了, 救命啊,炭治郎, 我……”
话说到一半他就又睡着了。
“啊啊啊善逸你怎么回事!还有伊之助!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啊啦,这是怎么了?”
因为夜晚要通风散去药味的原因, 窗户一直开着,路过的蝴蝶忍自然看到了病房里发生的事情。
忍穿着鬼杀队队服, 外面照例披着那件蝴蝶翅膀纹路的羽织,腰间挂着日轮刀, 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些血腥味,还带着一些露珠,应该是刚做完任务回来。
毕竟鬼只在夜晚出没,想要斩杀鬼类自然也要改变自己的生物钟, 在夜晚出任务才行。
“啊,是这样的,善逸和伊之助怎么也起不来,我已经叫了好几遍了……”
“现在还早。”忍温柔的笑着,抬头看了看刚露出一点点的太阳,“他们俩个伤势刚好没多久吧,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虽然看起来很总是严厉,但忍其实并不是会严格要求别人的那一类型,在蝶屋救治病人的工作让她对大家更有同理心,在细节处很会照顾人。
“但是我们答应希维斯先生今天要去做任务,他说会在紫藤花林那里等我们。”
“……是这样吗?”忍突然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可怕,起码炭治郎来蝶屋这些天并没有见她停止微笑,“那可真是粗心呢,约定是要好好遵守的哦。”
“是的!所以我会努力把他们,诶???”
蝴蝶忍说完那句话就去了井边,放下上面的木桶打了一桶水上来,提着过来以后,用一只手把纸窗开的更大一些,然后直接把水泼了进去。
“啊啊啊———”
伴随着两道尖叫声,善逸和伊之助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震惊地站在床下看过去,“那是什么啊?屋顶漏水了吗?”
“真是的,这样怀疑蝶屋建筑的安全问题,我也是会生气的。”忍竖起一根手指,通透的紫色眼睛里波澜不惊,却让人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怒火,“不过这个问题就放在下次说吧。”
“现在的问题是——不可以让先生等你们哦。”
“绝对不可以哦。”
噫———
两小只如同过电一样,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对不起!我们立马就收拾!马上!立刻!”
“那就在好不过了,武运昌隆。”
善逸和伊之助看着忍哼着歌走出了视线范围,一边念叨着好可怕,一边上窜下跳的开始穿衣服,声音搞得震天响,日轮刀也在刀鞘里发出了乒乒乓乓的碰撞声,那副样子反而像是要去赴刑场。
“炭治郎!你怎么不叫我们啊!”
“权八郎,我就知道,你也睡过了吧!”
“不,我已经叫过很多回了。”
“骗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即使是炭治郎也感觉有些无奈,他穿上鞋子跨上刀,背上装有祢豆子的箱子直接出门了,“我先走了,你们快一点。”
时律静静的站在总部外面,明纱和斑也在那里陪他等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安静温和的恰到好处,就连斑也不说话了,只是趴在时律肩膀上眯着眼睛。
“希维斯先生!”
不远处传来跑步的声音,道路那边出现炭治郎的身影,后面还跟着善逸和伊之助。
“您已经等了很久了吗?”
“没有,才刚到。”时律温和的说,“你们准备好要带的东西了吗?这次应该会走很久。”
“是!我都带好了!鬼杀队给的工资也很多,我没有问题的!”炭治郎挺胸抬头,非常骄傲,他凭借不间断的杀鬼,已经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我也没有问题,只要祢豆子在的话……”不用说,这个声音的主人肯定是善逸。
“你在小看我吗!不告而别的滚蛋!”
“人齐了就出发吧。”时律看着眼前精神的三个人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精致面容和气质所带来的魅力也放大了数倍,“去浅草地区,务必找到十二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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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草。
一座规模宏大的和式建筑中。
“教主大人,有几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想要加入进来。”一个穿着深色和服的中年女性跪坐在地上,手里捧着记录用的本子,向着坐在高处的人汇报最近的情况,“要同意吗?”
童磨斜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红叶,“唔?是吗?现在教内总共有多少个人了?”
“大概二百四十个左右。”
啊,前段时间吃的有些多啊。
“那就允许好了,怎么安排不用我说吧。”
“当然,打扰您了,我这就告退。”女人站起来,恭敬的鞠了一躬,面朝童磨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无聊,真是无聊啊。”童磨哗啦一声打开了手中的金色铁扇,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白天出不去诶,做什么好呢?”
“也不是很饿……”
“鬼杀队呢?柱呢?太没用了吧,找上门来嘛。”名号为上弦之二的恶鬼说出了恶毒又恐怖的言论,“让我玩一玩吧,那位大人也会高兴吧?如果杀掉了几个柱的话。”
嘴里抱怨着,其实童磨并没有太过无聊,他还体会不到这种情感,再者,作为活了二百多岁的鬼,他早已学会如何打发漫长的岁月,学会了人类社会中复杂的处事方法。
这样一个奇怪的教派,二百多年间一直作为他的储备粮仓,不断有人失踪,能让鬼杀队没有任何察觉也是很了不起的。
到了最后他也只是捡起一个话本,盘腿坐在角落里看了起来。
童磨蜷缩在那里,半张脸都缩进了领子之中,头上带着那顶黑色的帽子,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面,散发着奇异的如同琉璃一般的光芒,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瑰丽的七彩色。
白橡色的头发也有着不属于人类的圣洁感,从小被作为神之子崇拜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他不说话,也不乱动,安静的呆着,确实有正经端庄的美感。
“唔,到时间了吗?”童磨突然抬起头来,窗外的太阳正在西沉,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他立马扔掉了刚才还在认真看的书,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阳光正好从回廊处收了回来,鬼踏出去的时候没有承受一点伤害,反而被路过的侍女问好,而他自己也装模作样的回复一句辛苦了。
胆小的屑老板不允许鬼群居,也不允许十二鬼月闹出什么大动静引起鬼杀队的注意,所以即使是上弦之二,想要加个餐也得离开自己的地盘在周围游荡,不能让失踪的人有迹可循。
“啊,今天找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比较好呢。”童磨换了一身符合季节的和服走在街上,目光扫视着街道两侧的人群,“最好还是会呼吸法的女孩子呢。”
季节变迁很快,现在已经入秋,路边的店家都挂上了红色灯笼,食物也换成了冒着雾气的热食,招牌也改成了新做的。
寿喜锅里的汤汁咕嘟嘟地沸腾着,切成十字形的香菇、白菜、土豆片和牛肉上下翻滚,散发出扑鼻的香气,店家笑眯眯的把手中的酱汁淋进去,看见驻足观看的童磨便低声招呼,“先生要来尝尝看吗?”
“啊,我吃不惯这些呢。我喜欢新鲜一点的东西。”童磨也笑着回应,说出的话却暧昧模糊,然后就径直离去了。
“我这肉……挺新鲜的啊?”
店家疑惑的看了看篮子的牛肉,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多想,转身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童磨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看得顺眼的女孩,不免有些失望,虽然他并不理解什么叫做失望,但姑且还是装出了这种情感该有的体现。
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转角处传来了什么声音。
“……我好累啊,我们去吃饭吧。”
“善逸,这才刚从火车上下来不久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坐车就不会累的吗,笨蛋炭治郎。”
“那个长长的分成几节的怪物跑起来真快啊……”
“哈?笨蛋看起来是你才对,那个叫做火车啦!是西洋传过来的东西。”
“你们都是笨蛋!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斑大人一路听过来耳朵都要坏掉了!快住嘴!”
这些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童磨敏锐的感知到了日轮刀在刀鞘中碰撞的声音。
鬼杀队?
啊呀,那可真是不巧了,看来今天要有事做了。
童磨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几个人走过来,准备一口气解决后就回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时律。
童磨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彩色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手中的铁扇几乎也要拿不稳,呼吸紊乱,只知道盯住前面的那个人看。
这个,这个就是无惨大人记忆中的那个人吗?
啊,何等的美丽。
天生缺乏情感的童磨,在被无惨变成鬼之后,才从食欲中体会到了乐趣,他在猎食女性上有着很大的执着,与上弦之三猗窝座不吃女人的守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也只不过是虚假破碎的,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理解了人类的情感,到头来只是伪装。
此刻属于无惨的,浓烈的恶意、爱意夹杂着占有欲在童磨的心中沸腾起来,血液带来的可怕感染力让他完全被影响带动起来,比当时的珠世还要严重,没有体会过感情的人更容易收到刺激,也更容易变得偏执。
他已经注意不到鬼杀队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拜托了,调动我更多的情感吧。
和我说话,战斗,怎么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