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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的娘和媳妇一脸慌乱无措,只是,这两人显然都是没什么主见的,看了看苏流月身旁凶神恶煞的衙役,也只能点了点头。
常山家很小,也就一栋长满了青苔的破旧窄小的房子,因为常山的娘身子不好,苏流月没让她带路,而是让领着他们过来的孙嫂子在外头帮忙照顾常山的娘。
常山的媳妇领着他们进了房子,一入门先是一个小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左边的房间住的是常山的娘,右边则是常山夫妇的房间。
屋子里的家具物什一看就都是颇有些年代了,他们摆在小厅里吃饭的桌子甚至歪歪斜斜的,四条桌子腿有三条下面都垫了东西,看来当初常有德和常有德爹娘相继离世,留下孤儿寡母两人,日子确实过得十分艰难。
方才过来的时候,孙嫂子也跟他们说了一下常山母子这些年的情况。
常有德没了后,常山的娘就靠着把骡车租借给周边的邻里,和做点缝缝补补的工作过活,幸好周边的邻里大都是好的,也十分怜悯他们孤儿寡母,时不时会帮衬一下,他们这些年才算熬了过来。
后来,常山大了后,也能在外做活帮补家用了,他们家的生活才算好了一些。
常山夫妇的房间也很小,里面也就一张木床,和摆在床头的几个用来放东西的破旧箱笼。
苏流月快速看了一圈,便让身边的衙役去翻找那些箱笼。
常山的媳妇脸色惨白地站在苏流月身边,十根手指都绞在了一起,一脸不安。
很快,就有一个衙役有了发现,他一把掀开了床上的一个枕头,见到枕头下面,竟然藏着一块……看起来脏兮兮的布,而布上面,显然画着什么东西!
那衙役连忙跑到苏流月面前,把那块布双手递给了她,“苏小郎君,小人发现了这个东西!”
苏流月一把拿过那块布,看清上面画的东西时,眼眸微微睁大。
却见这块布上,用粗糙的笔触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大部分是有高有低的波浪线,少部分是直线,而这上头画得最清楚明白的,当数正中间的一栋看着像是小屋的东西。
这看起来竟是一副……地形图!
那些波浪线,高的是山脉,又低又密集的看起来像是河流。
而那个小屋,她没猜错的话,就是常山父子平日里用来囚禁杀害那些受害者的安全屋!
常山的媳妇看到这块布,脸色更是惨白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这是我们逃离京城前,我夫君偶然间从婆母房间的一个旧箱笼里发现的,婆母只知道这是公爹留下来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夫君便……便把它拿了过来……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拿着这块布在看……”
苏流月看了她一眼,立刻把那几个衙役都叫了过来,问他们能不能认出这上面画的是哪里的地形图。
然而,这上面的线条画得太粗糙,也太潦草,比起地形图,更像是小娃娃无聊之下的涂鸦,几个衙役看了半天,一脸愁眉苦脸道:“苏小郎君,你这真是难倒我们了,大庆这么大,别说其他地方了,就是京城附近的地形,我们也……也不是很清楚啊。
除非是那些专门画地形图,或经常接触到地形图的人,否则,谁能一眼看出这是哪里……”
苏流月微愣,定定地看了说话的衙役半天,看得他都有些不安了,正想问问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苏流月忽地一个转身,就快步往外走。
平少尹正一手负在身后,腰背挺直地站在院子里,身上那股子凌厉而孤傲的气质,与这个又小又破的院子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见到苏流月走了出来,还快步往他这边而来,平少尹微微一愣,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下意识就要后退。
“停,别后退了,我找你有正事!”
苏流月没好气地磨了磨牙,无视平少尹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走到不多不少刚好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把手中的那块破布递给了他,“我们在常山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么一幅看起来像是地形图的东西,我怀疑,这上面画的房子就是常有德父子用来囚禁杀害那些受害者的地方,你可能看出,这是哪里?”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若是嫌脏,我举着给你看便是……”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男人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施施然地拿过了那块脏兮兮的布。
苏流月:“……”
又来了,又来了,她总是忍不住怀疑,这家伙的洁癖到底是不是假的。
平少尹摊开那块布,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而专注,不过片刻,便肯定地道:“这是新京城外落霞坡附近的一处林子,上面的山,是燕山山脉的北段,这条河,是落沙河。”
众人都不禁一脸讶异地看着平少尹,跟着苏流月出来的其中一个衙役忍不住惊喜道:“真不愧是殿……咳咳,平少尹!”
平少尹凤眸微凉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破布丢给了那个衙役,从腰间扯出了一条干净帕子擦拭着双手,淡声道:“还不快派人去落霞坡附近,找到地形图上那间屋子!怎么的,这等小事还要我出马?”
几个衙役一听,连忙站直身子,行了个礼道:“是!小人这就去!”
说完,便争先恐后地出了常家。
这等现成的立功机会,不要白不要啊!
原本因为人太多显得有些逼仄的院子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平少尹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流月,道:“你……”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冯大力兴奋的声音,“平少尹!苏小郎君!咱们顺利把常山逮回来了!奶奶的,别看那孙子瘦瘦小小的,跑起来却跟脚下生了风似的,还像只老鼠一样东窜西窜,咱们几个不熟悉这附近的地形,方才差点跟丢了!”
苏流月闻言,连忙走到了外头,果然见到不远处,冯大力像提着一只小鸡崽一样提着常山,身后跟着路由和另一个和他们一起去追人的衙役,大步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常山还在那里不停地挣扎,铁青着一张脸撕心裂肺地吼道:“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说那些女子是我杀的?!我……我要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