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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原省有幸存者,这是孔琪知道的。
在丧尸南迁后,幸存者们肯定出来搜集过很多次物资了。
服务区自然也在搜索名单上,因此那两个人只能空手而归。
车队的车辆已经脏破不堪,看车的状态就能猜出这是一支疲惫的队伍。
未来的孟大佬,会在这样一支队伍里吗?
孔琪有点怀疑,她在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
突然,从救护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是个年轻女人。
她一身白衣,白羽绒服、白羽绒裤、白靴子,身材苗条,长的也漂亮。
她蹲到路边狂呕,随后下来的男人急忙上前轻抚她的背。
女人是个生面孔,??孔琪不认识,男的倒是挺帅,肩宽腿长、穿着一件极板正的藏蓝色呢子大衣、围着白色围巾。
在他之后又下来一个女人,孔琪看到她立刻咧开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第三个下车的女人正是孟伯怡,可她看着比上回更虚弱了。
前两个人穿得干净漂亮,她却穿着两年前孔琪送她的棉衣。
灾后不比从前,想找个洗衣服的地方十分困难。
但还不至于没新衣服换,翻翻服装店的库存,再不济找件商场卖的反季羽绒服换上。
一件棉衣穿两年,若是从前还好,因为冬季只有几个月,春天脱下来马上就洗了收起来了。
眼下可是四季如冬,一年四季都穿一件衣服。
加上要在外面挣扎求生,衣服脏得快,孟伯怡这件棉衣已经穿到发光发亮了。
孔琪认出了棉衣上的绣字和款式特征,她一阵唏嘘。
未来大佬居然混得这么惨!
她有点怀疑,大佬在车队里受到了末日求生式‘ba/凌’。
男人对呕吐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又转头对身后的孟伯怡说话。
孟伯怡点头,跑到头车敲驾驶室的窗户,??跟驾驶员说了句话。
头车熄火,后面的车也跟着熄了火。
看来他们想留在这稍作休息,所以田蕊的剧透没错。
至少孟伯怡的这条‘故事’线,没有因为什么人、什么事发生改变。
孔琪见她活着,田蕊并未没出现、长出一口气。
只要车队离开服务区时田蕊还没露面,孔琪便不再跟着他们,放心往南去了。
现在孟伯怡混得惨点,可她是未来的草原女王,总有苦尽甘来的日子。
车队在路边扎营,看样子是准备过夜。
所有车上的人都下来干活,只有穿得光鲜亮丽的一男一女没动手。
孔琪在山上看得清楚,孟伯怡替他们挖雪烧水,伺候吃喝、跟着小丫鬟似的。
可以手撕一切的大佬,咋被欺负成这样?
接着往下看,还有更过份的,孟伯怡盛的汤洒到了白衣美女身上,蓝衣男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而明明是白衣美女伸脚绊了孟伯怡一下,才导致她没站稳洒了汤。
谷襗</span>她自己的手也被烫到了,却无辜被打。
末世暴露出人心的恶,但孔琪没想到未来大佬在成功之前,还做过别人家的‘喜儿’,受尽地主老财的欺压。
孔琪不明真相,只通过看到的、猜测孟伯怡为了吃饭、为了活下去,给人家当牛做马了。
孟伯怡和那一男一女同住在救护车上,在车外搭帐篷也是他们三人住一顶。
白衣女的身体似乎不大好,总是很难受的样子。
但这并不妨碍她折腾人,支使着孟伯怡跑前跑后,又常使手段陷害她,那蓝衣男也不分青红皂白,只要她对白衣女照顾不周,便会对她大打出手。
孔琪本不想干涉孟伯怡的未来,可她终究是人,做不到冷眼旁观人世百态。
孟伯怡和她相识一场,她忍了两天,已经是极限。
车队在服务区休整的第三天,孔琪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服务区入口处。
他们队伍的守卫很业余,她到很近的地方了,他们才发现。
他们手里有枪,但孔琪不怕,她表明自己途径此处,要在服务区休息。
车队守卫看到突然出现的孔琪吓了一跳,她身穿黑色连体滑雪服,骑着山地自行车,身后没行李、没背包,身边跟着一只威武的大狼狗。
从衣服到车子再到狗,都干净得令人生疑。
他们才是手里有枪的人,可在孔琪面前,竟不敢说个‘不’字。
不知道为什么底气就是不足,心里发虚。
眼前的女人不好惹,她看着很年轻,虽然长着一张可爱的脸蛋儿,眯着眼睛笑的时候,却让人心里发毛。
守卫没有阻拦,孔琪骑着车子进入服务区,到餐厅门口停下,假装想进去找吃的。
车队其他人看到进来生人了,全都戒备起来。
他们中有枪的没几个,而孔琪看上去似乎没带武器。
“孔——”正在挖雪给白衣女烧洗澡水的孟伯怡见队伍中的人全往一处聚集,以为出什么事了,也跟着向这边看过来。
她一眼便认出了孔琪,因为和两年前相比,孔琪没有丝毫的变化。
孔琪依然穿着干净的衣服,皮肤细腻白皙,脸颊健康红润。
“孟小姐?”孔琪假装惊讶。
孟伯怡眼神闪躲了一下,点点头,伸手捋了捋一头乱发。
孔琪扬起笑容,走向孟伯怡,孟伯怡局促地搓搓手,她的手上全是冻伤和干活时弄伤的口子。
“你是?”蓝衣男突然出现,站到孟伯怡身边,充满警惕地瞪着孔琪。
“我是孟小姐的朋友,灾难爆发后认识的。”孔琪这话没作假,说得极其自然。
“不、也不是太熟。”孟伯怡赶紧澄清道。
她这话让孔琪心下暗惊,心说难道孟大佬已经被折磨出那个斯什么综合症了?
“怎么会不熟?你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真是太巧了,咱们竟然在这碰上。”
孔琪的热情不减,笑意扩大,上前两步挽住孟伯怡的胳膊。
她的胳膊太细了,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孔琪心想。
孟伯怡似乎有话想对孔琪说,可她好像不敢,眼睛时不时地偷瞄身边的蓝衣男。
“既然是朋友,你就好好招待人家。”蓝衣男仿佛患有人格分裂般,对孟伯怡用温柔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