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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漓陌只好作罢,又介绍着圣影卫的后人和他们认识,双方互相见了礼之后,琴漓陌这才说道:“爷爷,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最近发生的事了,萧惜惟究竟是怎么回事,以他的武功,为何会死在噬魂阵中?”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静默。
琴南和等人早已看到了月弄寒手上的伤,眼中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几人对视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都没有说话。
云隐国的王后突然生产,却不是在惜王府,而是在月王府,稍微想一想都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这时,冰冽和叶孤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叶孤影道:“月王陛下,今晚的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阿寻为何会单独约你见面,又为何会突然动了胎气,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月弄寒正要说话,突然,非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不好了,小公主突然哭闹不止,奶娘给她喂奶也不吃,谁都哄不住,娘娘又还昏睡着……”
月弄寒一听,再也顾不上众人,抬腿便朝门外走去,叶孤影和冰冽也急忙跟了上去。
琴漓陌也想去,但是看着轻凰等人,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她也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自她回来后,每个人都怪怪的,与以前比起来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看向了谢虚颐,问道:“谢小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怪怪的?”
谢虚颐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近日遭逢巨变,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你们刚与东方寂战了一场,想必也有些累了,我先吩咐人带你们去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说完,他便吩咐着侍女带他们先去休息,又吩咐人送些酒菜去他们房间。
琴漓陌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发生了,她点了点头,冲着轻凰等人说道:“那我们先去休息吧。”
轻凰等人对视了一眼,皆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跟随着侍女走了出去。
琴漓陌走在最后,喃喃地说了一句:“看来我是真的回来晚了。”
四人同时扭头看了她一眼,女舒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此看来,那位惜王之死是否另有隐情?”
琴漓陌蹙起了眉头,说道:“难道我之前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他们两兄弟真的先内斗了起来?”
轻凰这时也说道:“之前听你说,这位月王和那位惜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适才见那月王的神情,一听孩子哭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莫非他也心悦于那位惜王后?难道……”
她看向了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离夜耸了耸肩,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许多动物在求偶时,为了争同一个配偶,可是会生死相搏的,人也不例外。”
步青初捏着下巴说道:“莫非你们的意思是,月王和惜王看上了同一个女人,然而这个女子却跟了惜王,于是这月王便趁着出征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将这惜王给害死了,还想将他的妻子和孩子据为己有,你们看,他刚才听见那孩子哭了时的表情,就跟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轻凰蹙着眉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惜王后可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便守了寡,孩子也没了父亲,听小陌儿说,她身世凄苦,以前也是经历了许多悲惨的遭遇,她一个女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琴漓陌听了后,下意识地接话道,随即,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说道:“我说你们够了,刚出来就这么八卦,没凭没据的事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月王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轻凰听了后,笑了一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过,我倒是想看一看那惜王后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能让小陌儿这么佩服的,这世上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步青初又道:“我还是觉得我们没必要淌这趟浑水,你们也看到了,一个东方寂就够难对付了,若是那惜王的死真与月王有关,你说我们这个时候卷进来能得个什么好下场,我看我们还是回山里去吧。”
琴漓陌腿一抬,一脚踹在了步青初的身上,将他踹得险些扑倒在地,咬着牙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了,天天就想回山里回山里,你是野人吗?别忘记你们答应我什么了,不破了噬魂阵,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对了,我们的东西呢。”
经她这么一说,几人异口同声地呀了一声,这才想起他们这次是带着破阵的东西出来的。
女舒道:“糟了,怕是掉在适才与东方寂动手的地方了。”
琴漓陌急得跺脚:“你们这群坑货,怎么这么不靠谱,还不快去找回来。”
几人正要出发,便听半空中传来了几声清唳的鸣叫声,三道彩光突然在半空中出现,在月王府的上空盘旋着。
几人同时抬头看去,便见三只奇大无比的鸟正在月王府的上空翱翔着,像是在巡逻一般,张开的羽翼若垂天之云,还隐隐流动着七彩的神光,看起来威风凛凛,宛若天空中的霸主,眼中还泛着犀利的冷光,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步青初发出了一声惊叹,眼睛都看直了,说道:“那是……传说中的晴华鸟?谁养的,我可真是太佩服他了,连这种神物都能养活。”
女舒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半空中的鸟儿,点头道:“确实是晴华鸟,连传说中的晴华鸟都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此处确实是藏龙卧虎呀。”
步青初一个闪身消失在半空中,声音远远地传来:“看在晴华鸟的面子上,小爷我不走啦,谁养的晴华鸟我跟谁!”
琴漓陌看着步青初远去的身影,嫌弃道:“看见个鸟就走不动道,我们还去不去找东西了。”
离夜道:“有晴华鸟在,我们那点东西微不足道了,它们能带我们找到更多的。”
琴漓陌道:“莫非晴华鸟可以找到更多的迷榖枝条?”
轻凰点了点头,“晴华乃是传说中的神鸟,专门以迷榖树的枝条做巢穴的,起初我们还担心,我们手上的那点迷榖树够不够应付噬魂阵,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琴漓陌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说道:“不行,那东西还是得找回来,那可是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磨的。”
***
月弄寒来到房间里的时候,叶岚倾正手足无措地抱着一个孩子哄着,在屋中走来走去,那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小脸憋得通红,一双手还胡乱地挥来挥去,像是想抓住什么。
月弄寒急忙走上前去,就着叶岚倾的手看了看她,问道:“孩子怎么了?怎么会哭成这样?”
叶岚倾摇了摇头,“这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是身体没有大碍。”
月弄寒不耐地皱起了眉,语气也重了起来,“身体没事的话她怎么会哭,再换个大夫来。”
叶岚倾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换了几个了,都说没事,大夫说,许是这孩子在肚子里就时常与父母亲近的缘故,阿寻姐姐和姐夫应是时常与他们说话,如今她刚刚临世,没有感受到那种让她熟悉的感觉,一时适应不了才哭的。”
月弄寒想着她刚刚生下来时就对着他笑,还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急忙从她怀中将孩子抱了过来,抱在怀中哄着:“乖,乖,不哭了好吗?”
叶岚倾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看着月弄寒,他却全然不觉,一颗心全部扑在了孩子的身上。
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许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孩子刚在他怀中被哄了一会儿,便奇迹般的不哭了,开始咿咿呀呀地冲他笑了起来,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叶岚倾愣在了那里,随后跟了进来的叶孤影和冰冽也愣在了那里。
月弄寒连忙抬头冲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发出声音逗弄着她,孩子很快便发出了呀呀的笑声。
月弄寒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这孩子长大后肯定跟她的母亲一样聪明。”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叶岚倾,问道:“弟弟怎么样了?”
叶岚倾凑上前来,也伸出手逗着他怀中的孩子,说道:“弟弟很乖,喝完奶就睡着了。”
月弄寒这才放下心来,看向了叶孤影和冰冽,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等她醒过来再说,你们放心,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对一个刚生了孩子的母亲和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下手,你们也看到了,她呆在惜王府不安全,等到确定惜王府没有危险了,我自会把她们送回来。”
见他们没有动的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她这段时间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惜王府的事,还请二位多多费心,如今盯着她的人太多,她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冰冽问道:“产婆的事真的不是你动的手脚吗?”
月弄寒苦笑了一声,说道:“不是。”
冰冽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叶孤影看了看他怀中的孩子,又看了看床幔里昏睡不醒的人,叹了一口气,也转身走了出去,叶岚倾小心翼翼地看了月弄寒一眼,知道自己也不方便留在这里了,随即也走了出去。
待到她们都走了之后,月弄寒抱着怀中的孩子走到了床边,轻轻地伸手挑开了床幔,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苍白的小脸看起来脆弱无比,即便沉睡着也隐隐透出了不安,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扇动着,看起来让人十分心疼。
她的口中发出了喃喃的呓语,他凑近了才听清楚,她在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的手一紧,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身边另一个安静睡着的孩子身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
凌汐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下意识地往自己身旁摸了摸,并没有发现孩子的存在,她心中一紧,急忙掀开了床幔。
她的孩子呢?去哪里了?
这时,房间里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醒了。”
她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月弄寒坐在一个摇篮旁,一手晃动着摇篮,一手抱着个孩子。
“宝宝。”
她激动地喊了一声,生怕月弄寒就伤害了他们,急忙从床上扑了下来,可她刚刚生产没多久,体力还没有恢复,又太过于着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她冲着月弄寒说道:“月弄寒,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伤害他们。”
听着她的话,月弄寒只觉得好似有把刀扎在他的心上,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将手中的孩子放进了摇篮里,视线这才从孩子身上落在了她的身上,起身朝她走去。
他走到了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伤害他们?”
说完,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凌汐池只觉得全身一寒,恶狠狠地看着他,正想伸手打开他的手,他反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会伤害他们。”
凌汐池挣扎了起来,想要冲过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冲着他又踢又打:“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月弄寒冷笑了一声,扣住她的手不放,“疯吗?确实有点,任何爱上你的人都会被你逼疯的,萧惜惟不也疯了几年吗?你就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除了你,毒药是你,解药也是你。”
凌汐池咬着牙,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人,厉声道:“你住口,你不配提他,他再疯也不会冲无辜的孩子下手,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
月弄寒又笑了一声,将她拖到了桌子前,上面正摆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他一把将她按坐在凳上,说道:“既然你认为我已经坏到六亲不认,那我何不再坏一点,吃了它,若是剩了一点,我保证让你今日见不到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