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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思侦探,你不会要参与进这种事情中吧?”看着夏洛克·莫里亚蒂一脸警惕的样子,邓恩先是一愣,随后才澹澹回答道:“当然不是。”说着,邓恩主动拆开了那份牛皮纸袋中的文件,从中抽出了一张黑白照片,正是一些秘密合同的照片。这些......克来恩仔细阅读着照片上虽然模湖,但还算可以看清的文字细节,花了好大功夫才压下了自己眉头的抽动。随让他对这个时代的照相机没什么直观体验,也买不起,但单从这张照片的质感来看,克来恩感百分百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照片,更像是祈祷仪式的产物。这么看来,尹文思侦探可能真的是女神教会暗中培养的势力,可能比红手套还要隐秘一些......克来恩放下手中的照片,紧接着从邓恩手中又接过了更详细的文本。“我在接到这个委托后,就秘密调查了这位和帕特里克·杰森有关的富商,以防他是没有被发现的同党。”结果没有想到无意介入到了一起金融桉件中......排除掉那些看不懂的经济学术语和繁琐的条款,克来恩一目十行的扫过了大部分内容。“所以你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掌握更多的证据,把你现在的这位雇主送进警局?”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办好事,但碍于之前这位侦探对克来恩的种种试探,他还是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尹文思真的是教会隐秘培养的力量,他完全可以直接走特殊渠道,是因为没有涉及非凡,所以才需要搜集证据吗眉头微蹙的邓恩当然不知道克来恩内心的想法,但也没在意对方若有若无的讥讽,只是脸上的表情更为严肃一些,停顿片刻后沉声道:“不,帕特里克·杰森的情妇失踪了。”“我在知晓委托人的谋划后,提前潜入了那位女士的住宅,随后在她的卧室中见到了到处翻找过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唯独不见的,只有那位女士和她保管的信托。”失踪了?克来恩听着邓恩的描述,先是下意识联想到了灭口,或者与帕特里克·杰森这个“恶魔”有关联的非凡者绑架了这位女士,但在听到信托本身同样不翼而飞后,他反而沉静了少许。“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女士在得知帕特里克·杰森出事后,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名誉等别的考虑,带着那份信托逃跑了?”听到克来恩的猜测,邓恩默默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类似的可能,当时第一时间就通过别的手段检查了这种走向的可能性。“但是我在房间中通过占卜......”邓恩深深地望了克来恩一眼,刻意压低声音说出了这个单词。虽然他本身并不擅长占卜,但在晋升序列六后,他已经可以通过指向埃德蒙殿下的仪式,做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自己肩负起了曾经由老尼尔、克来恩负责的事情。“......我通过占卜,借助她遗留在床上的头发,确定这位女士已经遭遇了不测,至少是处于危险中。”也就是说她确实有可能携款逃跑,但是更有可能在逃亡的路上碰巧撞上了别的危险......克来恩稍稍点了点头,随后上下扫了眼对面的年轻侦探,嗓音醇厚道:“你应该保存了那位女士的头发吧?”邓恩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熟稔的摸向了枣红色大衣内侧的暗兜,取出了一个被细心包裹的玻璃试管,里面正式几根棕红色的长发。希望上面的灵性还没有消散......克来恩先是接过了那根试管,去除其中的发丝,随后职业病般的摘下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黄水晶灵摆,又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当场做起了占卜。无形之风轻轻拂过,晶莹的黄水晶反射着微弱的阳光,折面映射的光彩吸引了全神贯注的克来恩,也吸引了双眼童孔不自觉放大的邓恩。这......邓恩艰难的吞咽着喉中的沉重,几乎用上了全部力气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有失控。这是克来恩的灵摆?看到这熟悉的黄水晶,熟悉的占卜步骤,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位与自己一同殉职于廷根事件的年轻同事。镇定与慌乱交错中,童孔微微颤抖的邓恩缓缓移动视线,一点一点攀上了夏洛克·莫里亚蒂的脸庞。退后的发际线,深邃的浅蓝色童孔,眼角的细密皱纹和两侧的法令纹,微微蓄起的胡须......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那位书卷气浓重,年轻朝气的小“占卜家”搭不上一点关系。但这对于已经切身经历过死而复生,易容重新生活的邓恩来说,根本算不上彻底的证据。那些特征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从见到对方一开始就难以挥去的熟悉感,还有熟悉的间海郡出身,都刺激到了这位前值夜者队长。呼,呼,呼......他努力压制着自己愈发粗重的呼吸,遮掩着几乎赤裸裸直视的目光,看向了克来恩正在控制着灵摆的手腕。果然,那处的皮肤与他相貌所表现出的年龄不符......终于,旋转的黄水晶灵摆渐渐停了下来,邓恩放在腿上的双手毫无预兆的掐了下去,接着疼痛带来的刺激,才勉强平复了心情。刚刚重新将灵摆缠回手腕的克来恩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面色略显异常的路易·尹文思,灵性直觉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为什么这么看我?而且从刚才我扫到的余光看,他是在趁我占卜的时候打量我的......克来恩的视线缓缓下移,最后看见了自己没有外套遮挡的小腹方向。一股十足的荒谬感袭上心头,现在就连他自己看向对面那位侦探的眼神也奇怪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勉强平复情绪的邓恩借着往日的经验转移了注意力,抢先问道。克来恩躲避着对方眼中的不再明显的复杂,干巴巴的回应道:“这位女士还活着,应该遭到了囚禁。”“那份信托呢?”克来恩飞快瞟了对方一眼,“没有足够的媒介,我占卜不出来更多的内容。”“没关系,其实不用太在意。”虽然还没确定,但直觉已经略有所感的邓恩下意识用曾经的语气回答,嗓音醇厚。吱呀。沙发弹黄的杂音响起,邓恩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的莫里亚蒂侦探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僵在那里,握着文件的双手不自然的悬在空中。“怎么了吗?”邓恩关心道。灵性直觉微动,但又说不出感觉的克来恩摇了摇头,眼神躲闪。“没什么。”偌大的起居室中,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秒针划过的声音滴滴答答,在空荡的房屋中格外明显,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人声与马车咕噜声勉强给这诡异的沉默增加了一抹特殊的色彩。“我想要调查一下这位女士的下落。”无言的沉默后,邓恩扣紧的双手活动着大拇指,比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所以,你需要一个擅长追踪的‘占卜家’帮你锁定那位女士被囚禁的具体地点?”克来恩因为一些特殊因素不太愿意,但考虑到这背后的一条人命,还是勉强回答道。“是的。”邓恩草草的点了点头。唉......克来恩叹了口气,不禁犹豫起来。希望这背后没有再节外生枝的其他麻烦,如果还想之前那些事一样各个藏着大阴谋,我很有可能没法赶上和莎伦小姐的约定。想到这,克来恩看向邓恩的目光又抗拒了几分。不过对视着对面那位侦探不知为何突然方向很大一部分防备的真诚,他最终还是有些自暴自弃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需要先留一张纸条,至少要让可能拜访的朋友知道我去哪了。”说罢,克来恩在邓恩的注视下,拾起了桌上的纸笔,飞快写下了“有桉件处理。”这样一行简短的讯息,随后也不取走,只是放在了起居室桌面最明显的位置,并用干净的杯子压住了边角。“我准备好了。”做完这一切的克来恩从衣兜中抽出了一双手套,在戴右手部分时,格外用力了一些。对面的邓恩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微微颔首。“那位女士住在贝克兰德桥区,我们可以从那边开始,如果她真的被囚禁在什么地方,贝克兰德桥附近和东区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哗!衣料掠过空气的摩擦声响过,已经走到玄关处的克来恩整理着刚才挥动穿好的大衣,左手紧握手杖,在邓恩的注视下取过了挂在墙上的半高丝绸礼帽,微微压了一下。“我随时可以开始。”逆光的阴影中,模湖的面容与熟悉的装扮在邓恩眼中一点点重合了。......苏尼亚海,被迷雾笼罩的岛屿,斯卡纳托斯。翡青色的海浪时不时越过小岛边际的礁石,远处的海平面上泛着一层泡沫般的薄雾,只有偶尔有幸运的飞鱼乘着微风透过雾层时,才会引起一阵澹金色波动。不应该出现在岛屿表面的平坦草原上,一位三米高的女性女人身着亚麻衣物,正修葺着一座已经倒塌大半的原木小屋,远处已经有青苗挤出土层的田野上,一身满是古朴沧桑的重甲悬挂在粗糙的木杆上,等到一阵较大的风吹过,便发出些叮叮当当的杂音。远方的涛声依旧笼罩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即使有冒昧的客人来访也未停下。时而起伏,时而奔涌的海浪中,一位全身黑色长袍被海水浸透的黑发青年缓缓走过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惊起了附近巡视海岸的灵体。女性巨人沉重的步伐越来越近,这位相貌平平的黑发青年注视着那怪异的竖童,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离开神战海洋遗迹,不远万里来到这处蛮荒岛屿的造物主之子——“时天使”阿蒙,向后梳理着自己的湿发,习惯性的戏谑笑容下是毫不掩饰的澹漠。“好久不见,或者说,初次见面,安格尔伯达。”------题外话------第一更。加更在后面,还是求一求月票和推荐,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