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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江铭玥满眼惊喜,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倒映出他那张俊美的脸。
赵隽掌心用了点巧劲,扶她站稳,并未给她半分好脸色。一双眼眸,冰冷地扫视四周。
是保护!
也是警告!
他一开口,语气又暴躁又严厉:“听不懂人话吗?”
“明日巳时,镇国公府。”
“滚!”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一掌,虚空拍向王家镇宅的石狮子,赫然留下个寸许深的掌印。
妈呀!这要是拍在人身上,岂不得当场毙命?
众人无不惊骇,落荒而逃。
不远处,赵普看到这无比眼熟的掌力,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完全无法压制心中的狂喜。
他……他……难道是……
赵隽连眼光余角,也未曾给这位周国使臣,眼里、心里只关注自己的心上人。
“回府。”
他黑着脸,用命令的语气说这两个字时,江铭玥才意识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刚刚被他救了、抱了,正俏脸绯红。
“嗯。”
她低着头,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臂就朝王家大门走去。
赵隽并未挣扎,否则她哪能拉走。
二人前脚才刚进门,后脚传旨内监便到了乌衣巷,王家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忙着摆香案,集体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礼部尚书王岩之女,世家之后,诗书传家,今及芳年待字金闺。镇国公府嫡子……二人良缘天作,朕奉皇太后慈谕,特下旨赐婚,责有司择吉日完婚。民本以国兴关乎家亡,望汝二人同心同德,勿负朕意。钦此。”
“谢恩啦,王大人?”
王岩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圣旨,忙道:“是是,臣王岩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家上下人等跟着山呼万岁。
赐婚?圣旨?怎么回事?
江铭玥惊呆了。
她一小小庶女,何德何能蒙天子赐婚?这是多少官宦人家的子女,求也求不来的荣耀啊!难道说,镇国公进宫去求陛下的?还是,陛下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主动下旨赐婚的呢?
这里面,差别可大了啊!
江铭玥哪里知晓,这道赐婚圣旨,在下达之前经历的种种曲折?
赵隽此刻就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看着她。
听到赐婚,她脸上只有惊讶,并无半分欣喜之色。这意味着什么?赵隽忽然想起,她曾亲自去镇国公府,让他爹来王家退婚这茬儿。
这女人,似乎并不想嫁他!
赵隽的直觉非常敏锐,送走了传旨的内监后,江铭玥跑来对他讲的话,更是验证了这一点。
“赐婚是怎么回事?”
“小公爷,发生了什么事?国公爷为何……陛下又为何……容我理理思路。”
“抗旨……会杀头吧?”
江铭玥自己打了个冷颤,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决定快刀斩乱麻。
“小公爷,我们两家结亲,这只是一桩交易。”
“上次你离京前,本想说清楚,恰巧我病着就没来得及,与你商谈此事。”
“两年!两年后,我们就分离。小公爷……觉得……可好?”
话说到后面,瞧见赵隽俊脸冰寒,江铭玥的声音不自觉失了之前的底气。
赵隽突然向她靠近!
江铭玥被逼到了墙角,没料到会被他壁咚,脑袋边就是他那条强有力的手臂,眼前只看到他的胸膛……嗯?起伏不定?
好嘛,这位爷铁定又要发火。
她哪句话说错了吗?
赵隽低头,一寸一寸靠近她的脸,眼神如刀,气场十分强大。
江铭玥的心毫无征兆狂跳起来,长长的睫毛微颤,整个身体僵硬不动。如此近的距离,生怕他下一刻就会亲她。
“江铭玥。”
“嫁给本公子会委屈你吗?”
“交易?和离?”
江铭玥:……
赵隽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辛辛苦苦缉捕要犯只为立功求赐婚,到头来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哈!
真可笑!
真愚蠢!
真讽刺!
江铭玥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把赵隽浇了个透心凉,质问她的话更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说完后,他掉头就走。
江铭玥下意识松了口气,红润的小嘴微张,本想出言拦下他,想了想又作罢。算了,让他冷静冷静吧。
可能,她的想法,太离经叛道了吧。
在她看来,这桩婚事就是桩交易,不然还能是什么?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呵!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入得了小公爷的眼。可在这个时代的男子眼中,生命不可违抗啊!
王岩捧着圣旨,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眼看着赵隽怒气冲冲离去,这才走了过来。
“玥儿,你是不是惹小公爷不快了?”
“我没惹他。”
江铭玥顿了下,又道:“就是,刚刚问他陛下怎么会突然赐婚。”
“这事啊,为父大概能猜出几分。”
王岩呵呵笑起来,如数家珍般说起往事:“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汴梁原本是梁国的京都,那时江南江北皆是梁国子民。后来,唐、晋、汉、周轮番争霸,占据中原,这天下才才四分五裂。”
“那时,镇国公辅佐先帝打下南唐江山,劳苦功高,又一手扶持当今陛下继承皇位,灭闽国,灭马楚,抗北汉,征吴越,可谓战功赫赫。国公与长公主伉俪情深,膝下只有小公爷这根独苗,你说说,国公府嫡子娶妻,陛下能无动于衷吗?下旨赐婚,这是给咱们王家长脸面呢。”
“为父估摸着,礼部很快就会派人操办你二人的婚事,不管是看国公爷的面子,还是我们王家的面子,定然会办得无比盛大。”
“玥儿,为父会叮嘱大夫人,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出嫁。”
“至于……外面那些流言……”
“有这道赐婚圣旨,想必也没谁再敢乱嚼舌根。不过,出嫁后若是在国公府受了委屈,玥儿要记得回来告诉为父。你阿娘虽已过世,可为父还在,王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个便宜父亲,难得对她讲这么多话。
江铭玥一直默默听着,对嫁妆倒不在意,她这半年,单凭两季的稻香米可赚了不少银子。
她只是纳闷,这道圣旨真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