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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缘被他看的各种不舒服,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回头淡淡看了白衣青年一眼,对着他点点头就当是感谢了一下刚才他的帮助了。
“冥神?你怎么在这里!”安承终于冷静了,他瞪大了眼睛看柳随风。
柳随风轻轻笑笑,才说:“我碰巧路过。”他收回了刚才放在修缘肩上的手,动作温文尔雅,简直就是君子如玉本玉了。
“阴使和阳使恐怕不知,整个北山现在就是一个大阵,这阵就是传说中的生死局,如今你们二人在生局,再往前走可就是要进死局了。”柳随风虽然现在能笑盈盈的说话,但他心中的担心一点都不少。
如今楚锦和段玉坤都被困在死局中。
“我家正使现在人在哪里?”修缘皱了皱眉头,索性直接发问。
“在死局。”柳随风没有瞒着他。
安承在旁边立刻瞪大了眼睛,生死局他又不是没听说过,进了生局,有点修为的人还能有条活路,但是如果进了死局……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出来。
“我要进去。”修缘脸上表情没怎么变,声音却沉了一点。
柳随风当然不可能由着他进去,他抓住了修缘的手腕,和他对视着,然后缓缓摇头。
——
死局内的楚锦和段玉坤依旧在树林里面晃悠,楚锦现在都快怀疑自己是来郊游的了。
“楚齐这死局和闹着玩一样,”楚锦摸了摸自己面具,他忽然看见了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眯着近视三百度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然后他就转头去戳段玉坤,“正使,你看前面都是什么。”
段玉坤不近视,他顺着楚锦说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个馒头一样卧在那里的坟包,眉头就皱了起来。
“有东西。”段玉坤伸出一条胳膊横在了楚锦面前,他缓缓抬头,精致的眉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楚锦在旁边看的心中痒痒的,他什么样的段玉坤没见过啊,可就是这种装模作样型的阴阳司正使,让楚锦觉的特别稀罕。
前面横着不知道多少坟包的那块地上此时正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不详的味道,那地方隔的远远的能看到有有人头攒动,楚锦这次没多浪,他缓缓接近那地方,不知不觉间就被一股由淡变浓的黄色雾气裹了起来。
“最近也没听说下雨啊,好端端的起什么雾,”楚锦转身就看向了段玉坤,“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乱葬岗吧?”
段玉坤嗯了一声,眼前隔着黄雾也能看见这里面扭曲的人影还有一个一个的坟包,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这些邪祟作乱还做上瘾了。”楚锦哼哼了一声,和段玉坤一起朝着前面那处乱葬岗走了过去,楚锦留意了一下脚下,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脚下踩的泥土开始发黑了,脚下零零碎碎出现了人体的零件,越往里走,可以落脚的地方就越少,楚锦内心十分拒绝,他这人算是有点洁癖,十分不愿意和尸体打交道。
心中虽然嫌弃,但是他脚下的动作没有慢,和段玉坤二人一直朝着乱葬岗深处走,忽然楚锦觉得自己脚下软绵绵的踩住了什么东西,他就低头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穿着黑靴子的脚此时不偏不倚踩住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舌头。
“真的夭寿了。”楚锦怪不好意思的收了脚,然后也看见了舌头的主人——看起来是个上了年纪的鬼了,面皮褶皱如同放了很久的橘子,两个眼窝空荡荡的,从里面流出两行血水来,一条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喉咙中发出诡异的声音,看起来格外瘆人。
楚锦默默转开了身子,非常诚恳的对着老人开口:“不好意思啊我近视,”他指了指老人放舌头的那块地,又补充道:“您继续。”
这老妇人显然没有那么好打发,她低着嗓子嘶哑的笑了两声,然后居然缓缓抬起了头。
她在笑。
笑的格外渗人,楚锦和它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段玉坤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转过身来看楚锦,一眼就看见他和一个上了年纪的鬼对视的格外认真。
怕不是想亲上去吧?!
“城主?”段玉坤走过来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鬼,有看了一眼红城城主,他皱着眉头开口:“这东西是长舌妇……城主你一直盯着她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玄机吗?”
老人们闲聊的时候就经常容易提起长舌妇这种东西,这东西其实也是鬼的一种,生前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子,嚼的多了死后下了地府就要被拔舌头,有些舌头长的太结实了,鬼差扯的力气大了就给扯的长长的,扯的长就算了还掉不下来,也就成了现在的长舌妇。
“没什么玄机,”楚锦轻轻笑笑,然后转头,“我刚才踩到了她的舌头,和她道个歉。”
就在段玉坤准备开口的时候,长舌妇忽然发出了嘿嘿两声怪笑,然后居然缓慢的开始说话了。
“我见过你们两个……”长舌妇脸上阴阴的,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褶子还会跟着动。
“这东西还有这功能?!”楚锦没想到她会说话,他还以为这地方满地蠕动的都是些低阶的凶灵,随后楚锦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那个长舌妇抬手指向了段玉坤。
“国主……南韩国主……这狐媚惑主的下作东西……”老妇沙哑的声音传来,分明说的就是段玉坤。
阴阳司正使,段玉坤。
“你在说我?”段玉坤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清冽锋利的气场,缓缓蹲下后他再次对着老妇发问:“你刚刚是在说我吗?”
老妇是盘腿跪坐在地上的,她嘿嘿笑了两声,这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她还在说段玉坤:“妲己灭纣,褒女祸周,楚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狐媚子?”
楚锦站在二人身后,听着这话眉头狠狠皱起,这长舌妇居然敢把段玉坤和妲己褒姒相提并论?!他听不得任何东西唾骂段玉坤,也听不得有人玷污他们两个人当年的事。
顷刻间红城城主一只手就已经狠狠掐住了长舌妇的脖子。
“城主,”段玉坤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我有话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