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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哥,你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哥夫嘛!简直比下水道里的蛆虫还要让人恶心……”眉千笑环胸站在一旁,魅惑的眉眼点着几分义愤填膺的怒气。
林长柒淡淡的摆了摆手,睫毛如同蝶翼般,嘴角噙着一抹懒散松闲的笑意:“好了,笑笑,这种龌龊事就不要摆到萧哥面前了,我看习惯了便罢了,拿给萧哥看,就是污了他的眼睛了,我还不舍得呢。”
眉千笑嘟囔着咽下这口狗粮,“是是是。”
林长柒靠在椅背上,双腿优雅的交叠,低头抿了一口枸杞茶。
况且,萧哥素来公正无私,却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林长柒不在意军衔,但萧凛却是要注意的,他再怎么样也要顾及一下自家alpha的名声。
林长柒嗤笑一声,声音清朗,如珠玉落盘,含笑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况且,笑笑,你要记住——”
“狮子不跟蚂蚁玩儿,这是规矩。”
眉千笑闻言,一双凤眼亮闪闪的,俨然林哥吹附身,捣蒜般点头:“嗯,知道了!”
“再者……再者,我也不想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撞上这些糟心事和糟心人。”林长柒微微垂眸,“笑笑,后天,我要去一趟第五主星,帮我跟钱导请个假吧,落下的进度我到时候会补上的。”
一直放在胸口的怀表被拿了出来,已经干涸八年的血迹,依然刺眼令人窒息。
眉千笑看到那个怀表,顿时就噤声不说话了,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好的,林哥。”
第五主星是林长柒的故乡……
这个怀表,一开始是林父送给妻子的定情信物,后来……后来成了林长柒生母阮凝素的遗物。
再到现在,又承载了林冽的死亡。
后天……
眉千笑身为一名合格的贴身助理,对于自己艺人的资料自然要耳熟能详,林哥平日里可是很少将这个怀表拿出来的,一定会有什么特殊之处。
对了,后天,后天是……
林伯父的祭日!!
眉千笑眉目染着几分心疼,只是按了按他的肩,不再言语,这种情况之下,她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或许给他留一点空间才是最好的。
眉千笑悄悄打开门出来,临走前,心有所感的回望了一眼林长柒。
平日瞧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青年,握着怀表的背影竟是那般的单薄。
是了,林哥,今年也才23啊……
按照星际人的年龄算,甚至还没有成年……
十六啊……这样应该向父母撒娇、胡作非为的年纪,林哥却被一种最为狠绝的方式剥夺了承欢在父母膝下的权利。
上天有时温柔又多情,有时却又残酷而冰冷,林长柒这样的人,年幼时缺少亲情,少年时又充满了颠沛流离,连自己的家都没有……
似乎除了强大……不,就连他自己的强大,都被冠上了兵器之称。
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鸟,却已经学会张开翅膀保护别人了,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护得住他。
还好,上天又是公平的,送来了一个萧凛,双向救赎的同时,又偿还了林长柒23年的凄苦。
世事千帆过,前方终究会是星星和柔和的月光。
而这两个人,无论如何,终究会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的悠然走到垂垂暮老,任他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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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柒……是爸……对不起你……”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一幕依然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林长柒的心头,当时血迹一直没有擦去,这才成了亘古难消的痕迹。
他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让自己时时刻刻的记住。
你,林长柒,对自己父亲死前最后一句话,竟是恶毒的诅咒。
永远永远也无法消磨,无法忏悔的作孽。
斯人已逝,生生世世都再也没办法说开的话,到底是随着林冽的死,一同长眠在16岁的林长柒心里。
乃至……现在。
—
眉千笑靠着休息室的门静静地站着,等着林长柒平复好心情出来。
却见一身西服的萧凛滚动着轮椅过来,眉千笑对林长柒的好,萧凛知晓,刻意收敛了冰山一样的气场,朝她微微点头:“请问,林先生在里面吗?”
眉千笑一时之间踌躇在原地,是让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纠结半天之后,仔细想想,萧上将对林哥是真心爱护,那是说了也没什么。
林哥就是一个习惯独自舔伤口的小兽,能有个人牵着他的手走,那便,再好不过了。
这般惨烈的过去,若是没有人来替他揭开,林哥怕是也只会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吧。
想了想,眉千笑一勾唇角,“萧上将,能借一步说话吗?”
萧凛看了一眼门,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到里面的林长柒,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点点头。
在少女细细地将事情和盘托出之后,萧凛瞳孔微微缩了缩,握着轮椅的手都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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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柒握着手中的怀表靠在星际站台旁边,等待着发车,他出神地眺望浩瀚的星空。
记得在自己的印象当中,父亲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了,也只是捏着那一份戮种战况的报道,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死多少人,帝国又损失了多少等等,沉默地一口又一口的抽烟。
当年,林冽死后,十六岁林长柒在长大之后,第一次想要试着了解这个沉默寡言,将人民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帝国的检察官,他的父亲。
前往边境的路上,一样的牌子,一样的动作,学着林冽的样子。
将路边小商店里的烟掏出来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眼眶都发红,也不知是被烟呛得还是别的什么,或许都有吧。
那个时候他茫然的想,自己大概永远都没法理解父亲是怎样的心态。
现在是理解了,他也义不容辞,不顾生死的将自己投了进去,甚至比当年的林父还要再疯癫几分。
可惜,永远这个词,有时代表着恒久不变的美好,有时候又代表着永远定格的苍白凄凉。
林长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一般,磁性悦耳:
“不打算带上我吗?林先生。”
林长柒怔愣地转头看过去。
却见男人重头黑到尾,黑西服,黑皮鞋,甚至连轮椅都换了一架黑色的。
笨拙中带着几分滑稽。
细心间又添了半缕郑重。
林长柒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先不说这件事情萧凛是如何得知的。
林长柒只知道,心里是真的很暖。
好吧,他好像……的确是不太喜欢一个人的。
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也依然如此。
萧凛道:“林先生不会赶我走吧?”
声音中是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林长柒无奈:都这样了,想赶也赶不了啊。
也好,带爸妈,看看他唯一的选择。
林长柒笑了,浅灰色的眸子好看的弯起,隔着人海,站在星空之下,朝他伸手:“那就……跟我一起去看咱爸妈吧。”
萧凛也笑了,朝着他的心之所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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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主星,墓园。
事实证明,电视剧永远都是电视剧,有人死了,又或者是在某种悲伤情境当中,老天根本不会应景的下点绵绵细雨或者倾盆大雨,什么电闪雷鸣也统统不存在,只会十分不给面子的来一个晴空万里。
林长柒后来就特意把二老合葬在他包下的这一块儿墓园里。
开满了好看的鲜花,甚至还有几只蝴蝶在舞蹁跹,如果不是那两座泛着青苔的墓碑,说是公园都是不为过的。
首先是阮凝素喜欢花儿,其次,要是一直被安置在荒草丛生的地方,正常人怕是会狱卒死。
林长柒勾了勾嘴角,笑容很浅很淡。
“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这是萧哥,嗯……我……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萧凛握紧林长柒的手,目光严肃而认真:“伯父,伯母,是晚辈失礼,但,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林先生,就像我之前就同伯母说过的……这是我至死不渝的诺言。”
林长柒看到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像是进了蜜。
他微勾嘴角,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两座墓碑。
不知不觉,竟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那段晦暗不安的过往,却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啊。
浅灰色的眼眸当中泛指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灰败。
这样仿佛泡在水里缓缓下沉的林长柒,萧凛是从未见过的,像是被一只锐爪剜了了心脏。
萧凛抬眸,难得强硬的拽过林长柒,让对方眼里只看着他一个人,轻声道:“林先生,如果难过,我们就不看了。”
林长柒文刻立刻就笑出了声,“好。”
不愧是要成为影帝的男人,变脸这门技术绝对可以拿满分。
他笑眯眯地道:“萧哥,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溺死人的温柔,“我的荣幸。”
心底的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拨开。
林长柒问了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同样这个答案和他想象的一样,绝对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