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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菊城回到深圳后,夏成才第一时间赶赴殡仪馆,杨丹和程铭依旧一同前往。
在殡仪馆的大门口,等待他们多时的是牛巅。牛巅看起来面容憔悴,忧心忡忡,从发型的凌乱程度可以看出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待会我们在工作的指引下,去敬献花篮吧。”牛巅先张口说话了,语气冰冷得吓人。
“张蕊没有过来吗?这种场合要不要等她一起?还有他爸也还在路上吧?”杨丹站在夏成才的身后,望向牛巅轻声询问着。
程铭依旧没说话,只顾着紧蹙眉头,在原地踱着步,用沉重的脚步声表达了内心的沉重。
“常总的班机应该快降落了,张蕊那边要不杨丹打电话去询问下?”夏成才转动着眼珠,扫视了一周后淡定地继续说道,“先举行仪式,等他们来了之后才能火化吧。”
几滴泪珠在杨丹的眼眶打转,她想起过往与常民共事的经历中,对方提供了多次援助。
牛巅再也没说什么,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地上,时不时冒出几声无奈的叹息。
在殡仪馆大厅里,挤满了前来悼念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悲伤,时而还能听见几声嚎啕大哭,也有人被搀扶着轻声哽咽。少有的几个面色轻松的年轻人,应该是花圈店的工作人员,挤在人群中间开始推销他的花圈花篮。
仪式还没有开始,夏成才便接到了常钻的电话,他已经到了门口了。
张蕊由于伤心过度,在家里晕倒后被室友发现,目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观察和治疗。
“成才,民民在哪里?快带我去吧。”常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字字句句都带着血丝一样,听者极其心碎,不忍让他再多讲一句。
夏成才向前跨了几步,双手紧紧握住老领导的手,“在等你,待会一起去悼念厅。”
牛巅朝常钻点了下头,杨丹和程铭跟着轻轻地喊了声“常总”,都不想再去打扰这突然丧子的老人。那种想去安慰,却也担心是另一种伤害的矛盾心情,写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
悼念仪式简短而严肃,在“英才送别厅”的中间放置着一口红褐色棺材,常民穿着齐整地躺在里边,双目紧闭,嘴唇煞白,面容浮肿,眼角挂着冰晶,看上去真实又虚幻。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手持着花篮围着棺材逆时针旋转,一边走一边撒着白色花瓣,口里念叨着“不用害怕,一路走好”。常钻所走的每一步看起来异常艰难,那虚弱的神情看起来下一秒倒下的可能是他本人,眼眶红润,欲哭无泪。
大厅墙壁上悬挂着巨幅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每一名亡者都有一个唯一编号,红色的说明内容指示着家属下一步应该进行的流程。不管前来悼念的人在外是什么身份和来头,来到这悼念大厅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冥冥之中的一股神秘力量左右着,看似一场特殊的不舍送别,实则是一次永生不再相见的残酷分别。
眼看着工作人员扶着灵柩要往火化区域推去,常钻再也没忍住,发疯般哭喊着扑了过去,听着像惨叫一样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大厅......
当隐藏在角落里的音响再次叫到常钻的名字时,显示屏上的状态为“已火化,待二号窗口领取”。常钻瘫坐在地上,夏成才只好帮忙代领了骨灰盒。
夏成才抱着骨灰盒,其余人搀扶着常钻,艰难地朝替停车区域走去。他们要去公墓管理处,将常民带到心的安身之处。
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常钻明明还是黑发,却提前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离别,那种打击和折磨可能常人无法真正理解。老领导如此悲伤,夏成才除了多一点时间的陪伴,其余的事情也没法去分担丝毫了。
在公墓安葬完常民后,常钻被国民保险的一行人接走了。夏成才刚准备回公司,突然接到了邱老师的电话。原来是中国保险行业协会和中央政法大学计划联合成立一家“保险大数据研究中心”,邱老师将以校方首席专家的身份参与筹建。邱老师几乎同一时间邀请夏成才前去北京商量筹建事宜。
作为政法大学的毕业生,夏成才获得了“优秀校友”、“创业先锋代表”等荣誉称号,这些都成了他无形中奋斗的动力,鞭策着自己不断地跨越新的目标。这一次创保科技将与保险行业协会、政法大学三方合作,自己受邀协助“保险大数据研究中心”的筹建工作,可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回馈母校、感恩母校”的实现机会。
中央政法大学作为法律界的“黄埔军校”,为中国的法治事业培养了数以万计的优秀人才,承担着全国普法及法制工作中心的职责,通常与实务界尤其是企业的合作都会慎之又慎。这次将要筹建的“保险大数据研究中心”也是国内第一家由校协企共同发起的针对保险科技的研究中心,其行业地位可见一斑。
简单收拾一番后,未来及回公司,他直奔深圳机场而去。夏成才决定带杨丹一起飞北京。
在重要的商务或应酬场合,夏成才离不开杨丹的协助。他也越来越依赖大小事有人提醒的出差方式。杨丹也格外珍惜和总裁单独出差的机会,卖力将“知性”和“干练”的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飞机上,他们依旧临窗而坐。在里边的夏成才依靠着背垫,半闭着眼睛在静心冥想。杨丹在忙着确认行程和回复公司的来的信息。
“夏总,我们今晚谁哪里呢?”
“睡哪里?政法大学的宾馆吧,如果还有空房的话。”
“你是怀念从前的读书时光了吗?行,我来问问管理处,确认是否有房。”
夏成才早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回到过母校,又有多久没有住过学校的招待所——那个曾经承载着无限梦想的神奇之地。
“有标间一间,对,仅此一间......您咋样考虑?”杨丹的语气中透漏着几分狡黠。
“那就订下呗,快!”
双手微微在颤抖,面颊泛起了红色的圆圈,杨丹低着头在电话里确认了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