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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星云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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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的应该是玉家的人。

    忽然,院门口出现了三个人,一院子人的目光都齐齐地看了过去,霎时间整个院子就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是一老年一青年一少年,相貌很是相似。

    年老的约六十来岁,花白胡子,花白头发,一脸精明,身着白色丝棉太极服,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浅蓝衬衣,深蓝色休闲长裤,驼色皮凉鞋,衣着看上去挺讲究,整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清俊、挺拔、漠然出尘。

    这两人神色都很冷峻,面无表情,冷冷地扫视着院里的人。

    只有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浅蓝格子棉衬衣,姜黄五分裤,懵懂地看着院里众多的人目光聚集在自己上,眼里有一丝无措。

    金元宝心里猛地一跳。她发现,那青年男子似在哪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还发现这三个人身上的毫光竟然比母亲和舅舅的都强烈,都长了许多。

    她意识到,这就是玉家的人,真的是不容小觑的对手啊。

    金如铁站起身来,迎到门口,满脸堆欢,拱手道:“玉师兄来啦。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玉成刚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脸上肌肉扯了扯,算是回了一个笑脸,勉强回礼道:“金宗主召唤,敢不来吗?”

    院子里其他的师兄弟也都上前来问好。

    玉成刚口里一边应酬着,眼光却在院子里搜索,似在找人。

    身边那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只把目光投在了金芳华的脸上,眼神复杂,身子却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

    “浩然侄儿也来了,欢迎欢迎,请进来坐吧。”

    金如铁招呼着玉成刚,延请到八仙桌旁坐下。

    “这是我的小儿子,玉天浩。”玉成刚拉过身后那少年,给大家介绍,“天然嘛,大家都认识了。只有我这个小儿子,是老来得子,没办法,我玉家不能绝了后啊。”

    玉成刚意有所指,玉天然脸色沉郁,玉天浩却有些羞赦地四处张望。

    金如铁哈哈一笑,拿话岔开,宣布道:“我今天把大家招呼到一起,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让星云罗盘选主!”

    院内的人一片哗然,耿起云吃吃地说道:“师父,您老咋想起传位了呢?您身体这么好,健旺着呢。”

    金如铁苦笑一下,摆摆手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晓得。今天是黄道吉日,我就请出星云罗盘来,让它自己挑选宗主吧。”

    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这个消息太突然,太意外,或许还有意外的惊喜降临在自己头上。

    大伙儿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只有玉家父子面色冷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但金元宝却注意到,玉成刚的眼里有一丝不可抑制的狂热。

    金如铁回到正屋,院里的人也都静静地等着,鸦雀无声。

    忽见罗有香手里拿了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盒子,冲了出来,“咣当”一声扔在堂屋门外的石阶上。

    盒子方方正正,如首饰盒大小,骨碌碌滚到院子里,却丝毫无损。

    厨房里几个妇女听见不寻常的响动,也出来察看究竟。

    接着金如铁脸色铁青地走出来,喝道:“香儿,你这是干啥?”

    玉成刚抢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盒子,仔细打量起来,眼里闪着意味莫名的光芒。

    罗有香弯着腰,喘了半晌,才恨恨地说道:“我的忠儿就是被这东西害了,早就该扔了。还有咱妈,都是它害的……”

    “你……你……”金如铁气得胡子翘了起来,一股血腥气涌上了喉头。

    他硬生生地把那口血咽了回去。但头一晕,差一点摔倒。

    金传福正扶着罗有香,见老父摇摇欲坠,忙又抽手来扶。

    好在金芳华也在旁边,先扶住了金如铁。

    “看来,这个东西你是真的无福消受哇。金师弟,你无德无福,本就不配拥有它。当初我求了你那么久,就想用来做一次法,你却硬要公事公办,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金师弟,何必呢?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你说划算不划算?”

    金如铁在金芳华的扶持下,重新坐到了桌前,苦笑道:“玉师兄,这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这是师父交代给我的事情。他老人家交代过,这是宗主才有资格使用和保管的。我只是遵从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你别拿师父他老人家来压我。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怕我抢了你这个宗主的位置,怕我欺负了你们金家。其实,我一心想跟你做亲家,亲上加亲,这样咱们联起手来,这西南几大区县的奇门风水,可不就是我们说了算?”

    玉成刚脸上似笑非笑,有些轻蔑地看着金如铁。

    金如铁捂着胸口,轻轻咳了一声,才道:“师父说,你就是野心太大,所以才不适合做这个宗主,也不适合保管星云罗盘。再说,当初星云罗盘当众选主,你自己也看见的,是罗盘不愿意跟你呀。”

    “放屁,谁晓得你跟师父捣了些什么鬼,让这罗盘偏偏指了你这窝囊废!若是罗盘早些归了我,我做了宗主,咱们这紫微门只怕早就发扬光大了,哪像你这般,窝窝囊囊,鼠目寸光,只知道替人看墓地,做这下三流的活……”

    玉成刚声音激愤尖刻,如游丝一般直刺众人的耳朵,让大家心里很不舒服。

    “你……你……”金如铁一口气再也按不下去,“噗“一下吐出一口血来,往后便倒。

    “爸——”

    金传福和金芳华兄妹忙抢上去扶住。

    “外公!”

    金元宝忙从屋子里冲了出去,有些焦急地看着金如铁,手足无措。

    众人看见地上鲜红的血,一下子呆住了,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玉成刚。

    玉成刚也想不到金如铁这么不禁激将,呆了一呆,才讪讪地道:“金师弟,我不是故意要气你……只是积年压下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忍不住……”

    这番话,让金元宝对玉成刚的看法有了一点改观,知道认错,说明就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