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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烤肉坊?”伊凤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很简单啊!卖冰糕跟点心的叫冰点阁,卖烤肉的可不就得叫烤肉坊么?词能达意,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伊凤:……
就用事实告诉她,烧烤店里不止卖烤肉,还有烤茄子、烤韭菜、烤蘑菇、烤辣椒、烤大蒜。
总之,只有想不到,没有烤不了的。
还都风味独特,让人耳目一新。
“那可不是么?”滴翠几杯小酒奓了胆子:“横竖在福晋之前,奴婢是真没听过哪家贵人还烤鸡头、鸡皮、鸡爪子的。连羊宝、羊腰子、猪脑花都不放过。”
说起这个,伊凤就气。
起初,滴翠还规规矩矩,不敢作多余尝试。结果一点猪脑花下肚之后,丫立即就变了个人似的。
让都不用让了,挨个儿品味下去。
一手羊宝,一手大腰子的,吃得可欢。还带动吟红她们也都胆量非凡起来,连她这个主子的心头好都给抢了。
“嘿嘿。”
滴翠谄笑,有一句奴婢真的是为了您好想要说给她听。
然而,接下来她家主子的全部心思都在完善配料上了。
连说好了第二天去接的两个女儿都推迟到了三日后,害两个小家伙日盼夜盼的,都快变成望母石。
护短小叔叔胤禛难得跟他最敬重的大嫂摆脸色:“大嫂曾给弟弟讲过曾子杀猪的故事,说跟小孩子也要讲信用,又说人无信而不立。”
“可你答应好的,第二天就来接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怎么偏食言而肥了?大哥远赴前线,孩子们才从思念煎熬中适应过来,你又……”
滔滔不绝一顿训,生让伊凤连个插话的机会都寻不着。
到底还是爱蓝珠心疼她四叔说到声音沙哑,亲手端了杯温水来:“四叔喝水水,额娘,额娘她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敢了。是吧,额娘?”
伊凤:!!!
伊凤抬手就捏上了她的小嫩脸:“坏丫头,要不是你在中间门拱火,你四叔能生这么大气?挑完了事儿来额娘面前装好人,嗯?”
惠妃低笑:“不止呢!她还想一箭三雕,顺便要你一个承诺。”
爱蓝珠跺脚,一脸的‘看破不说破,才是好祖孙’:“玛嬷,您跟谁一伙?”
“哦对,本宫应该站在我两个乖孙女的阵营,把言而无信的伊尔根觉罗氏罚去闭门思过,两个月内都不许踏进延禧宫半步。”
惠妃才反应过来似的,当即作势要罚。
也是她脸色太严肃,神情太认真。到底还小的爱蓝珠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才三天,孙女跟妹妹就好像,好像离了额娘好几年,两个月,两个月是多少个三天啊?呜呜呜……”
乖孙女都哭了,惠妃哪里还舍得再逗啊?
赶紧改口说,不罚不罚。
可爱蓝珠还是不给她抱,只怯生生无限孺慕地看着伊凤。
看得伊凤心都化了,赶紧上前把乖女儿抱起来:“乖啊,这次是额娘不好,光顾着忙生意上的事情,忘了跟咱们爱蓝珠的约定。额娘跟咱们爱蓝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爱蓝珠哭声顿了顿,还挂着小眼泪珠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再没有下次?”
“保证没有。”
“以后到哪都带我跟妹妹?”
呃……
伊凤刚一迟疑,女儿那大眼睛里立马又蓄满了泪,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样子。
可爱又可怜,让伊凤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好,额娘答应咱们爱蓝珠。”
“好哎!”小家伙欢呼:“嬷嬷,拿纸笔,让额娘签字。玛嬷说过哒,口说无凭!”
所以你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已经会立字为据了么?
伊凤震惊,抬头看婆婆。
惠妃眉头微皱,努力回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只有胤禛全程淡定,一脸理所当然:“我们珠珠自来聪慧,记忆超群。再复杂的字儿她看过几遍就能熟记于心,多拗口的诗句领着她读个三五遍也能原样背下来,经久不忘……”
所以,那些不是你侄女光环千米厚,你滤镜糊脑之下的夸张?
而是,而是咱真生了个天才闺女?
伊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久久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甚至怀疑孩子被穿了。
回府后就屏退左右,在小爱蓝珠狐疑的目光中来了句:“天王盖地虎!”
爱蓝珠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紧接着,就见自家额娘又挠了挠头:“那,奇变偶不变?你好洞幺,我是洞拐?”
爱蓝珠迷茫更甚,尤其素日里温柔慈爱的额娘用充满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跟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她切开,或者透过她血肉看进她内心似的。
分外可怖。
吓得小姑娘哇一声哭出来:“额娘啊,您别这样,珠珠害怕!”
看爱女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伊凤自责又心疼。
暗骂自己也是魔怔了。
穿越重生又不是路边野草,哪那么容易接二连三出现,还专往一家扎堆?
小爱蓝珠应该只单纯的天资聪颖而已。
至于孩子上辈子为何表现平平?
呵呵!
当然是因为自己这个当额娘的执着于拼嫡子,对几个女儿的关注不够。孩子们都长于奴才之手,从小就往端庄贤淑的方向培养,首重规矩。她这个当额娘的没了后,孩子又在继母手里讨生活。
能顺利长大已经不易,哪还敢掐尖要强?
伊凤怅然,紧紧把爱女搂在怀里:“好珠珠,以前是额娘不好,额娘忽略了你们。额娘以后改,以后再也不了,你原谅额娘好不好?”
“好!”
小爱蓝珠奶声奶气点头,努力抬手,用自己的小袖子给额娘拭泪:“额娘莫哭。”
“四叔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额娘知错,愿改,珠珠就原谅额娘。嗯,不愿意改也没事儿,古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皇玛法说,百善孝为先,孝是头等大事……”
小家伙扳着胖乎乎的小嫩手指头细数,一板一眼的可爱极了。
看得伊凤越发酸楚。
上辈子,她真的大错特错。为了嫡子,为了助力胤禔那注定不可能成功的夺嫡。亏欠女儿们太多,也枉送了自己一条生命。天幸时光倒转,一切重来,让她回到了一切悲剧都未曾发生的时候。
爱蓝珠:……
越擦眼泪越多,越劝额娘还越伤心,她一整个孩子都懵啦!
也不敢再说话,只把自己小小的身子紧紧依偎在她怀里。小胖手艰难地抚上额娘后背,一下下轻拍:“额娘莫哭,珠珠在呢哦,珠珠在~”
终于收拾好自己情绪的伊凤:……
又暖又尴尬,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只能期期艾艾地,扯出个眼睛里进了沙子的理由。
爱蓝珠托腮:“大人眼睛好容易进沙子哦~”
“四叔每次想他额娘了,眼睛里也会进沙子,要揉好久才能好。”
伊凤:……
突然觉得,孩子太聪明了好像也没什么好。
有同样感慨的,还有远在军中的胤禔。当然,他忧伤的不是孩子,而是太子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喜讯。
经太医院反复实验,确定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所说牛痘之法切实可行。
能更好、更安全地预防天花。
这消息一出,皇阿玛龙心大悦,自然将他这个功臣之夫夸了又夸。连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话都说出来了。
一句朕深以保清为傲把他乐上了天,也让索额图等人的眼底燃起了火星子。
就……
他明明已经极力脱离夺嫡旋涡,命运却偏偏把他架到了火山口上的感觉。
让他辗转反侧。
正愁眉不展呢,前方又来捷报。说抚远大将军裕亲王福全大败噶尔丹于乌兰布通,噶尔丹以喇嘛济隆来请和。
众人皆向皇上道喜,庆此乱已平。
连皇上龙威远播,四夷臣服,小小噶尔丹又岂敢直面天子之威的彩虹屁都吹出来了。
胤禔却想起自家福晋梦中,皇阿玛曾三征噶尔丹的战绩。
所以,会不会……
胤禔出列,双膝跪倒在君前:“噶尔丹那贼子反复无常,不足为信。与其留着他随时反叛,儿臣以为不如乘胜追击直接一举成擒。”
咳咳,顶好直接斩草除根。三征啊,多劳民伤财?
同不相信噶尔丹,只等遍观身边诸臣态度便要下令继续追击,正好堵了噶尔丹逃跑之路的康熙大喜:“善!保清竟与朕想到一处了,对,此掳未足信,合该乘胜追击,一举成擒。”
说完,他就使人传令福,令其全力追击。
自带大军也都竖起龙旗,与其余几路军遥相呼应,形成包夹之势。
如一个巨大的袋子般,牢牢将噶尔丹军困在里面。并不断收缩袋口,直到将其尽数俘虏或者剿灭。
传令,诸军能奋勇杀敌者,皆有厚赏。
杀死其头目噶尔丹者,官升三级。
赏金千两。
能将其活捉的,可布衣封侯。
此令一出,三军激动。连胤禔都跪在君前,希望可以自率一队兵马出战。
嘿嘿,布衣都可封侯,那他这个皇子呢?
说不定皇阿玛一高兴,数功并算,直接让他实现新理想。一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下来,让他往后余生都不用再奋斗。只跟福晋养养孩子,挣挣钱,笑看兄弟们为皇位斗到天昏地暗。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话音刚落,索额图就急急跪下:“皇上,万万不可啊!困兽犹斗,况人乎?此番噶尔丹乞降未成,自知必死,必定拼死抵抗。大阿哥首上沙场,本就无甚经验……”
“而且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诸将皆在,可不敢让大阿哥冒此大险。”
胤禔:!!!
这番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怕是当不了这个先锋了。
果然,皇阿玛很是赞赏了一番他的勇气。特别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无视他求恳的眼神,将他留在了圣驾边。
说什么父子同心,合力追贼。战场危险,皇父需要他保护。
事实上就是不肯让他轻易犯险。
倒是索额图那厮借着他前头炒热的锅,跟风表了把忠心,请了回愿。不出意外地成功了,临走前还给了他个隐晦的挑衅眼神。
显然是要替自己与太子阵营,拿下这不世之功的。
胤禔:……
郁闷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压垮了他的小体格。
感受到好大儿低落的康熙笑:“保清莫难过,朕派人盯着呢,这最后大功肯定属于咱们爷俩。”
哈???
胤禔惊呆,傻愣愣地看着他。
作为皇上,一身关乎天下社稷的存在。您,您不是该稳居帅营,居中指挥么?
康熙表示,他来御驾亲征的。
御驾亲征。
不但要率大军亲至,一举荡平敌寇。还要像明成祖朱棣那样,身先士卒。
长生天啊!
胤禔赶紧劝阻:“皇阿玛之前龙体染恙,虽则大好,却仍需好生将养,可不敢粗心大意。再者,区区一个噶尔丹,哪配让您亲自动手?军中随便点个小将来,就能送他下黄泉。”
比如您儿子我,就很愿意接过这个重担。
可惜圣心坚定,根本不听劝。只一心上阵,弥补当年平三藩时未能亲自挂帅、亲临战场的遗憾。
胤禔无奈,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近卫之臣都言他至孝。
胤禔:……
孝是真孝,毕竟亲阿玛,怕也是真怕。
如今太子已经具备监国之能,便是皇阿玛……咳咳,太子也能在众臣拥护下顺利登基,护大清山河无恙。可,可他容易没啊!
且不说护驾力不力,就亲爹坐龙椅跟向来不对眼的臭弟弟坐龙椅,那都是天差地别。
尤其这弟弟还有个颇为信重,但对他忌惮颇深的叔姥爷。
咳咳。
当年唐高宗李治就有那么个舅舅,长孙无忌就那么忌惮过吴王李恪。然后借着李承乾跟侯君集造反的档口,就下手把人给构陷了……
哪怕为不当大清版李恪呢,他都得拼死保护自家皇阿玛。
彼时,胤禔以为这是个形容词,历朝历代向帝王表忠心的臣子都会说几段。万万没想到,有一日,皇阿玛真需要他拼死保护。
因为康熙的及时到来与下令,噶尔丹的诈降遁逃计划失败。
被包了饺子的他左冲右突,却无法杀出包围圈。
正疲于奔命的时候,一片耀眼明黄出现,满目龙旗迎风招展,传言病笃回京的康熙端坐马上。跟他说着若肯就缚,可给个痛快,并祸不及妻儿的屁话。
横竖都要死,他宁可拼了这条命拉大清皇上垫背!
至于妻儿……
覆巢之下还有完卵?
他若赢了,她们自然跟着荣华富贵。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家子泉下团圆便是。
噶尔丹自幼长在马背上,骑术惊人。
只见他左冲右突,整个人长在了马背上一样。躲避同时,还能搭弓射箭。长弓之下,箭无虚发。几个回合间门,就送走了数名御前侍卫。
而且他悍不畏死,就算已经身中数箭,也仍然全速冲向康熙。
频频向他张弓。
“来得好!”
康熙毫不示弱,也张弓射向他。只是箭法虽准,却未能一举击敌。硬是更激发了对方凶狠,硬是带伤俯冲,张弓射向康熙命门。
若这一箭中,大清江山怕是要易主。
胤禔大惊,匆忙间门以身为盾,挡了这一箭。与此同时,他拉满弓弦的一箭也直直射向噶尔丹。
等索额图等人接到传讯,知圣驾正面对上噶尔丹后屁滚尿流来护驾。结果好巧不巧的,正看到胤禔护驾。噶尔丹在他那箭后轰然倒地,皇上哭喊唤太医。
救,救驾+射杀噶尔丹?
索额图再没想到都把胤禔限制在圣驾左近了,还能让他立下滔天之功。现在,也只能盼着噶尔单箭法再神准些,直接将大阿哥带走了。
然而,上天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或者听到了,也无心搭理。
总之,虽然胤禔扑上去的那一瞬间门,是打定了宁可豁出自己这条小命,也要护皇阿玛周全的主意。但噶尔丹到底已经身中数箭,妥妥的强弩之末。
虽气势惊人,但力道却大有不足。
虽穿透了胤禔身上铠甲,扎在他腰腹位置。但天幸没有伤及内脏,只要拔出箭头,按时换药、服药,仔细将养便是。
只是这一波,着实把康熙吓得不轻。
不但着自己的随行太医一天三次地诊脉,将人安置在自己左右,方便随时探看。还怕安顺儿粗手粗脚的照顾不好,特派了个自己未曾收用过的御前大宫女去伺候着。
真·恩逾常格。
没见底下的臣子们对大阿哥越发客气,索额图眉心常皱,嘴角都急出泡来了么?
偏胤禔不以为意,当晚就把人赶了出来。
梨花带雨的美人抽噎着跪在自己面前,康熙一整个都烦躁了:“你且说说,你奉皇命而去,保清何以当日就把你送回来了?”
美人砰砰磕头,几下就让如玉般光洁的额头见了血。
却半句不见叙述原因,只哭着道:“奴婢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见她吓到瑟缩也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康熙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来到了胤禔账中。见皇父亲至,胤禔赶紧挣扎着起身要见礼。
康熙手疾眼快把人摁住:“你都这光景了,还讲那些虚礼作甚?”
“礼不可废嘛。”
“自家父子不讲那些,你且好好养伤,才是对朕与你额娘最好的孝敬呢!”
胤禔笑着拱手:“是,儿子谨遵皇阿玛之命。必定好生养伤,争取用不了回京就让自己活蹦乱跳。”
“你呀,都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促狭。”
“儿子就算当了玛法、达玛法,在皇阿玛面前也是儿。也照样跟皇阿玛撒娇,在您面前调皮捣蛋。”
胤禔丹凤眼轻眨,很有点小傲娇地说。
康熙摇头失笑,细问了他伤怎么样,可换了药,太医开了什么方。并一一检看过,才放心点头,又是一通殷殷嘱咐。
连他抱怨药太苦,不大想喝时,都柔声劝慰着。
一如当年悉心照顾太子的样子。
让胤禔多年期盼变现实之外,彻底释然。
五根手指伸出来还长短不齐,当阿玛的又如何能对孩子们真一碗水端平?
胤礽原配嫡子,早早正位中宫。肩膀上扛着的,那是整个大清的未来。皇阿玛自然对他寄予厚望,悉心教导。否则一不小心,丢失的可就是祖宗基业……
听他这么说,康熙欣慰而笑。
伸手摸了摸他发顶:“胤禔长大了,知道为人父母的艰难了。”
“你皇玛法宠爱董鄂妃,爱屋及乌之下,对她所出的皇四子抱有极高期待。甚至于视朕与你裕亲王伯如无物,直接大赦天下贺他第一子出生。”
“朕深受其害,再不愿自己儿子受这样的委屈,要尽力对每个孩子好。只是早些年间门三藩造反、台·湾郑氏作乱。内外交迫之下,朕亦不忘诸皇子课业,时时督导……”
可人的精力到底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而且……
身为皇帝,太过宠爱其余皇子就是给自己亲手立下的太子树敌。他虽有意用胤禔磨砺胤礽,却也没打算让儿子真的反目。
只是这些肺腑之言,却注定了无人可说。
康熙顿了顿,摇头笑道:“等保清你多有几个儿子,待到朕这般年岁便知了。”
挺普通的,老父亲打趣儿子的话。
硬说得胤禔眼睛一红,眼泪刷地滑落眼眶:“皇阿玛,儿子,呜呜呜……”
受伤时没哭,拔箭时没哭的好大儿陡然哭成泪人,康熙又惊又心疼。连问到底怎么了,胤禔却只哭着摇头。
康熙无法,只能将所有随行太医都唤来,轮着班地给他诊脉。
胤禔抗拒,就着御前侍卫牢牢按着。
等所有太医都诊完,问题也来了:大阿哥虽替皇上挡了一箭,但未及要害,脉象之类也相对平稳。怎么就……
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妄下断言。
靠在康熙怀里的胤禔却哭得更大声:“那贱婢见儿子有前程,又爱重福晋遂起了脏心思欲献媚于儿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