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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敏敏重金挖角,反复惦念的人才绝不仅有小梨涡。人家还有特别独到的眼光,特别强大的执行能力。
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让另一个东家九贝勒胤禟从原本的将信将疑到刮目相看。
连称呼都改成更亲近的子钰。
林子钰意在人家侄女,自然对未来叔丈人不着痕迹讨好,拼命刷好感。结果用力过猛,这报应就来了:“子钰啊,你都十八了还未成家,家人都急坏了吧?”
林子钰微笑:“回九贝勒爷的话,小的家中双亲皆亡,只一个姐姐。虽有传宗接代之责,倒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娶妻不如其他,一个不慎便是误人误己,小的自身万分谨慎。”
“原来如此。”胤禟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原还要帮您牵一门好亲。
爷得意门客的掌珠,幼承庭训,活泼机灵又不失良善。只是家中幼女,恐难当顶门立户的主母之责。
林子钰拱手:“小的多谢贝勒爷美意,不过……小的幼时看惯了爹娘琴瑟和谐,恩爱不疑。自来有心效法,一生只娶一妻,不近二色,所以……”
对此,胤禟虽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没事儿与哥哥们吃酒,还不由感叹:“要么说咱们敏敏有眼光呢?随便那么一挖,就挖到了个经商方面的旷世奇才。”
“小伙子不但长得好,才华过人。眼光独到,心思灵敏,还难得的洁身自好,特别有自己的原则。为此,连爷主动做媒都被推拒了呢。”
胤禔现在可听不得旷世奇才四个字了,一听,就忍不住想起自家二女儿那傻乎乎的一箭三雕之言。
胤禟话才一出口,他这脸就拉下好长:“旷世奇才,高薪聘请?”
“那可不?区区一个月,就要整整五千两雪花银,顶得上弟弟两年的俸银了。”胤禟啧舌:“不过子钰才华横溢,经商天赋高绝。才几天时间,就给商行和各处工厂等带来了不少可喜变化。虽说花费不少,但收入更多。”
总的来说,他还是特别满意的。
主动帮着牵线,试图帮忙保媒什么的,也是想把人长长久久留住。不想那小公子竟还是个痴情种,一人只一人,不近二色,倒让他不好勉强了。
呵,到底是人品方正,还是待价而沽,专门反钓自家敏敏那条傻鱼还说不定呢。
胤禔心里轻哂,面上却风雨不透,唯恐坏了自家女儿名声。
只在胤禟的连番夸奖中哦了一声:“在经商一道上,可少见九弟你服过谁。如今却对才雇了几天的大掌柜这般认可,倒让为兄有些好奇了。不如你安排一二,让为兄眼见为实下?”
胤禟视伊凤为师,对胤禔这个大哥也向来尊重。
这些许小事,放往常都不值当一提。
可今儿,胤禟却罕见迟疑了下:“大哥略等等,弟弟瞧瞧子钰什么时候方便?”
胤祺一口酒喷出来:“什么东西?大哥主动要见,便你小子都得倒履相迎。他一个区区管事,也敢让大哥用一个等字?”
“就是就是。”
“满京城上下,配得上大哥一声等的都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九哥你够勇啊,这弟弟可得告诉额娘,也让额娘跟着开开眼,长长见识。”
不省心的哥哥弟弟们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拼命起哄架秧子。吵得胤禟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何间,只能吩咐身边的贴身太监张诚去找人。
就琢磨着张诚在他身边伺候多年,最能领会他心思。好好歹歹的,能嘱咐林子钰几句,别把好侄女千辛万苦寻来的人才给弄走了。
张诚确实不负所托,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选择性一说,把他家爷摘得干干净净。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丑女婿就要见泰山了么?
虽突然得有些猝不及防,但既然谢绝无门,他也只好略整了整衣衫,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呗。心思电转间,林子钰微笑拱手:“有劳张公公。”
自家爷跟公主都给面子的存在,张诚哪敢受他的礼?
赶紧欠身回了句:“林掌柜客气。”
正准备往出走呢,瑚图里宜敏比就迎面而来:“咦,张公公、林掌柜,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处?”
自家九爷对福敏公主都未有过保留,张诚当然也不敢。
忙长话短说,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明白。
瑚图里宜敏比:……
到底是她那日言语不谨,坑到人了。为免这么优秀的商业奇才折损在自家阿玛手里,瑚图里宜敏比果断选择了同行。
然后毫不意外地,才一进门就见自家阿玛双眉拧成毛毛虫:“好好的,你怎么来了?”
敏敏权当没听懂他这潜台词,只微蹙秀眉:“瞧阿玛这话说的,这不是路上巧遇,知道您跟几位叔叔在这喝酒,特意上来打声招呼么。您这般,可就让女儿误会自己不受欢迎了。”
“怎么会?”
老五跟十一齐齐反对,给倒茶的给倒茶,帮搬椅子的搬椅子。
殷勤的哟!
不像叔叔疼侄女,倒像是侄子在孝顺姑。
看得胤禔好一阵皱眉:“你们啊,就惯着她吧!”
“这怎么能是惯着呢?这是对小财神应有的尊重。”十一笑弯了眼:“全靠那些分红,弟弟这几年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再不为钱担忧。多亏了敏敏愿意接受弟弟入伙,又每日里忙忙碌碌的帮弟弟挣分红。”
胤祺认真点头,虽然他有郡王的五千两俸银,还有皇玛嬷给的丰厚产业,兜里阔绰着,可谁又嫌钱多呢?而且……
“难得十弟不在,大哥就别拦着咱们兄弟吧。否则等十弟回来,旁人就抢不上了!”
众人笑,直道还真是。一次入伙终身受益的十贝勒可稀罕自家小财神侄女了,绝不允许哪个说她半点坏话。
瑚图里宜敏比笑,给了自家阿玛个‘女儿就是这么受欢迎,我也没办法’的得意眼神。
胤禔:!!!
决定回去就在福晋面前给这个熊孩子上眼药,那么多的鸡毛掸子必须用上。众人面前,还是给她留几分颜面。毕竟过了年都十七虚岁的大姑娘了,要脸呢。
早就摸准了自家阿玛脉的敏敏笑:“听张公公说,阿玛跟叔叔们好奇敏敏高薪聘请来的林掌柜?”
对对对。
几人齐点头,七阿哥还把九弟夸人的话给学了学。然后才略腼腆地笑:“常言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偏在九哥眼里,这林掌柜旷世奇才,全无缺点般,难免让咱们心中好奇。”
被好侄女清凌凌的眼神一瞧,胤禟低头,悻悻摸了摸鼻子:“那,那爷说得也是事实啊!确实出类拔萃,是个经商天才嘛。还难得不贪花好色,不惦着走捷径。”
林子钰:……
这就是博好感用力过度的后遗症么?早知道九贝勒这么扛不住劲儿,他当时怎么也会收敛些的。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只急忙行礼:“贝勒爷实在过奖,学生何德何能?”
“学生?”胤禔眯眼,十足审视的目光:“你还有功名在身上?”
林子钰行礼,温声答道:“回直亲王的话,学生幼年入学,曾就读江南书院。四十二年癸未科春闱时,也曾侥幸中了二甲进士。只父母辞世,姐姐出嫁。偌大家业无人打理,学生这才未入朝为官。”
四十二年?
胤禟惊呼:“你今年才十八,两年前才十六。乖乖了不得,十六岁的进士老爷啊!还长得这般俊逸出尘,怎榜下捉婿没把你逮了去?”
殿试之上也未见特别出彩处,甚至他若不主动提及,都鲜少有人知晓。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惊呆。
连瑚图里宜敏比都意外了:“原来,你还是个进士公啊!好可惜,若不是……或者,大清这会子又多个良臣了。”
林子钰微笑摇头:“不可惜。大清人才济济,优秀官员更多如过江之鲫,多学生一个不多,少学生一个不少。但林家产业是学生职责,也是兴趣所在。只遵纪守法,公平买卖,为商未必不能造福一方。”
“襄福晋、九贝勒跟公主您,不都在商之一道上,做出了利国利民的伟大成就?学生不才,但也愿意见贤思齐。”
这马屁拍得很好,很到位。
胤禟跟瑚图里宜敏比同款骄傲表情,昂首挺胸,好像得胜归来的小公鸡。
其余人等也都笑着称赞,说小伙子好志向。好好学着,日后必然也能有番属于自己的成就。十一甚至还羡慕了一下他的俸银,算吧算吧,差点到在座所有兄弟们的总和了。
真·大清第一雇工。
林子钰微笑,不卑不亢地从容应对。连胤襈都微笑发出邀请:“既然你现在都能分神受雇于二侄女跟九弟了,想是家中产业都能从容应对了。不知可有心进入官场,报效朝廷么?”
“若有,其余诸事交给爷。你只静待消息便可,理藩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们更需要!!!”
瑚图里宜敏比跟胤禟齐声吼,老九甚至跟他八哥发起了挑战。非要以切磋为名,行报复之实。把挖亲弟弟墙角的破哥哥狠狠收拾一顿,结果……
想法不错,实力不行,没过盏茶就高呼八哥我错了。
后知后觉自己那反对有耽搁人家前程之嫌后,敏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我可没有耽搁你官途的意思啊!就是生意人嘛,最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咱们契书都签了,你银票也收了。好好歹歹的,也得把这两个月待满吧?”
“公主给的待遇好,还能接触到许多新鲜东西。小的正求知若渴,哪舍得走?除非契书期满,公主又无意再续约了。”
瑚图里宜敏比嘴角微抽:“若你能稍微降降价,本公主愿意聘用你一辈子的。”
“小的以为能接受分期,已经是最大诚意了。”
敏敏:……
旁观了全场的胤禔长出一口气,甭管这小子有没有意。在他开口跟敏敏算钱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爷费劲儿棒打鸳鸯了。”胤禔笑着摇头,多日担忧一扫而空。连普普通通的蜜豆糕吃到嘴里,都有股子别样香甜了。
伊凤笑着摇头:“你至于么?”
“福晋你是没瞧见那林子钰,七尺高的个子,猿臂蜂腰,都快有爷当年风采了。小脸白白净净,高鼻梁小嘴儿。那双桃花眼啊,瞧谁都自带几分柔情、深情一样。”
“小姑娘家涉世未深,本就容易被蛊惑。偏那小子还极会说,将一生只一妻,绝无二色挂在嘴边上……”
若不是他跟敏敏斤斤计较,反复提及工钱。
注定不得虽然自己小气,却绝不允许未来额驸对她小气的敏敏喜欢。他都要把前几日敏敏才孝敬的一万两银票再给她。算是弥补她损失,赶紧让那姓林的走人了。
眼见福晋眉头微皱,似是不赞同他的想法。胤禔赶紧开口:“不是爷当阿玛的死板,不许自家适龄格格婚嫁。是那个林子钰虽还勉勉强强过得去,但出身太低了些。只有个进士功名,没任何爵位。”
“还是个汉人,是个民籍。这旗民不婚虽没有写在大清律里,但也早就约定俗成。”
“是,爷得皇阿玛爱重,连敏敏在他老人家面前都颇有几分脸面。撒撒娇,求一求,给入个旗的事儿而已。但……少年失父母,虚岁十三就周旋在那些个虎豹豺狼般的亲戚间。又是考进士,又是夺回家业并将之发扬光大的。”
“无不说明这人城府极深,可别把咱们敏敏卖了,还诓她帮着数钱吧!”
被他这么一说,伊凤也觉得对方绝非良配了。
忙不迭跟女儿同住,趁着娘俩睡前私房话的时候,把种种利弊与她一一分说。生怕女儿泥足深陷,到头来伤人伤己。
瑚图里宜敏比瘪了瘪嘴:“我就说嘛,怎么今儿阿玛这么大方,竟同意额娘跟女儿同住。原来啊额娘竟然还带着任务来的。啧,为达目的还狠狠中伤人家,幼稚的阿玛。”
伊凤:???
实话实说,挺可观的了,怎么还是中伤了呢?
敏敏扳着手指头与她细数:“阿玛嫌人家长得太好,怕将来处处留情,徒惹女儿伤心。可……女儿直接找个丑的,就一定能杜绝这方面的苦恼么?”
好像,大概,八成是不能。
“不不不。”瑚图里宜敏比优雅摆手:“额娘保守了,这可能九成九还多。既然如此,为何不找个长得好的呢?自己瞧着舒心,日后怀孕生子也放心。至少不必求神拜佛保佑孩子莫肖似其父。”
“再者,阿玛只说人家亲缘薄,早早就没了爹娘。怎不看他的妻子日后不必侍奉翁姑,婚后就直接当家做主呢?完全没有婆媳问题。”
“至于说心思深沉……”
敏敏摊手:“与聪明人对话,总比教傻子做事来得更让人快乐吧?”
小公主一阵滔滔不绝,尽情享受辩论的快乐。
微晃烛影下,她身边的伊凤却已经愁肠百结了。敏敏这样,该不会……该不会那个一箭三雕的蠢主意还没放弃吧?
承认即等于要被说教。
敏敏果断藏好自己的小心思:“哪能呢?这可是女儿一个月五千两雇的大掌柜,平均每日就近一百七十两。贵到这样,女儿都恨不得学您讲过那个半夜鸡叫故事里的周扒皮。”
“让他起五更爬半夜地忙活着,再不多一丝丝闲暇。谈情?啧,那多伤钱啊!再说了,日后我找额驸无所谓身份,也无所谓有没有才华、是不是上三旗等等。只有一条不能少,得有钱,且舍得给我花!!!”
伊凤一想想胤禔说的,那林子钰在宴会现场还不忘努力保持自己月收入的样儿。
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些。
哪知道某人虽在工钱上锱铢必较,但别的方面对敏敏大手大脚着。除了投其所好,不时送些个新颖又别致的金饰外。还各种找机会带她品遍各色美食,遍赏四处美景。
然后在敏敏反应过来,说他工作时间太少,一天一百七十两银子挣得太亏心的时候,默默给自己延长工期。
两个月到三个月,再到四个月。
让她以为自己占了好大便宜,又能省钱,又能有人才帮着挣钱。还能见识许多以前忙于挣钱,没有细细品味过的美好。
一举好几得。
以至于她每天高高兴兴的,让回来与家人团聚的珠珠万分惊讶:“你这丫头,是捡着什么宝贝了么?一天天的傻乐着!”
瑚图里宜敏比忙摇头:“家庭和睦,生意顺利,姐姐也顺顺当当的当上了直亲王世女。妹妹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日子在后头呢,怎,怎能不欢喜?”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但爱蓝珠还是觉得有猫腻。
翌日,原该往天津卫的她去码头转了一圈,马上又折回来。也学着当初阿玛那样,悄悄在妹妹身后盯梢。
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正欢欢喜喜踏雪寻梅的两人抓了个正着。
“这就是你说的忙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