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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赛刁缠趴在炕上哭,李六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
他半硬半软地扔了一句:“盎,海占子(妓院的女人),就知道挤猫尿(哭)!”
“我就是骚娘们,咋了?你以为我愿意跟日本鬼子睡呀!你膈应日本鬼子,我一样膈应!”赛刁缠边哭边说。
“那,那还送上门去嘎哈!”李六子咔嘛咔嘛眼说,“不,不还是怕从四皇上死嘛!”
“唵?!你他妈就知道走秧子(狗交配),一点脑子也不长呀?”赛刁缠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盎,那从四皇上能死吗?他要是死了,这大西沟川不就成了猍歹嚎和三结巴的天下了?你也不想想,这大西沟川表面上看是这四个大院有排场,可我一个女人家,明显斗不过其他三家呀。那个侯家大院,虽然也发达起来了,可现在他们当家的生死不明,老大侯文武又被拖了高粱茬,就剩下个老婆子带着一群孩子爪子,将来自身都难保了。要是从四皇上也死了,还有谁能和猍歹嚎、三结巴抗衡?不管咋说,从四皇上还算是个办事公道的主儿,不像猍歹嚎他们,一门心思捞自家的好处。从四皇上真要是死了呀,以后我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说不定哪天,就被那猍歹嚎和三结巴给算计了!”
“盎,你,你那些算计我不感兴趣,我就是想,我的女人,不能让小鬼子占了便宜!”李六子嘟囔道,突然上来紧贴着赛刁缠。
“盎,那日本鬼子便宜占了,你能咋样?”赛刁缠生气地一翻身,推开他说。
“唵?咋样?我就干了他们,睡觉(击毙)他们!”李六子翻了个身,又压在赛刁缠的身上说。
“咋的?真的假的?你这人真传正(胆子大),那几个鬼子是你干死的?”赛刁缠看着他的眼睛问,“现在猍歹嚎和三结巴正和日本鬼子查这事儿呢。”
“盎,他们查吧!”李六子盯着赛刁缠的眼睛说,“反正有义勇军顶着。”
“盎,你他妈压死我了!”赛刁缠头一扬,闭上眼睛。
“盎,小鬼子压得,我压不得?”李六子撕扯着赛刁缠的衣服,“我……”。
“别提小鬼子好不好?!”赛刁缠盯着李六子,摸着他的脸说,“你知道我心里多膈应小鬼子吗?特膈应!那鬼子上来的时候,只能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就当你是在我身上吧。”
李六子一听,立马儿来劲儿了,抱紧赛刁缠,嚎叫着:“妈的!小日本鬼子,我日你姥姥!日!日!日!日你姥姥!”
“盎!盎!轻点!疼!轻点!轻点!疼……盎……你把我弄疼了!”赛刁缠拍打着李六子。
俩人就像发了情的野猫嚎叫着。
窗外,那叫羔子的声音又一次飘了进来。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俩人躺在炕上喘着粗气,相互望着,笑了。
赛刁缠突然感觉下身不舒服,一摸,下身出血了。
龚家大院正房。
猍歹嚎和三结巴正在吵吵。
“盎,太,太,太——君让,让,让,让——把——从四皇上,拖,拖,拖——了,高,高,高——粱茬,你,你,你——咋就,没,没,没——拖他?这,这,这——回完了,明,明,明——天,粮,粮,粮——捕府的,宪,宪,宪——兵来了,非,非,非……”三结巴说着说着,眼睛冒出了凶狠的光。
“盎!飞啥?飞呀飞的,飞个球吧!土肥原二都让人家给干死了!这叫死无对证!知道不?”猍歹嚎说,“盎,再说了,土肥原二也不是死在下地呀,他死在挡山子呀,和咱们有啥瓜葛呀?从下地走的时候好好的,那就没咱啥事了!”
“盎,可,可,可——可是,他,他,他——的命令,你,你,你——没执行,这,这,这——和他的,死——有,有,有——瓜葛!”三结巴争辩说。
“唵?有啥瓜葛呀!你咋老胳膊肘往外拧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呀?”猍歹嚎说,“哦?!你不会是想在日本宪兵面前献殷勤,把我端出去吧?告我去吧?三结巴?你长能耐了呀,你?”
“盎,告,告,告——啥!就,就,就——是,那,那,那——么回事!土,土,土——肥原二,太,太,太——君,从,从,从——下地,拖,拖,拖——死了人,之,之,之——后,就,就,就——在挡山子,出,出,出——事了,人,人,人——家,能,能,能——不查吗?”三结巴晃着脑袋,歪着脖子,咧着嘴说。
“盎,我是看清楚了,你是想把我端出去,把自己摘清楚(脱掉干系)!”猍歹嚎点着三结巴的鼻子说,“告诉你,护乡队是你的人,土肥原二是让护乡队拖人,可不是让我龚耀中拖人。你的人没执行他的命令,你说出来,自个儿有好果子吃吗?你寻思寻思吧!”
“唵?那,那,那——咋办?”三结巴还真被吓住了。
“咋办?凉拌!”猍歹嚎坐到椅子上,说,“盎,土肥原二一帮人都鼻咕了,他下的啥命令,只有咱们知道,就说拖死了一个侯文武不就得了嘛!非提从四皇上嘎哈?”
“盎,那,那,那——不,便,便,便——宜了,从,从,从——四皇上了?”三结巴有点不甘心。
“你糊涂呀!”猍歹嚎突然站起来说,“啥便宜不便宜的!从四皇上死了,对你有啥好处?你就清净(没啥事)了吗?告诉你,你清净不了!那义勇军的头头草上飞和从四皇上啥关系?你不知道吗?从四皇上死了,帐会记到咱哥们头上的,咱们俩的命,早晚会被草上飞给拿去的!”
“咚咚咚……”突然大门口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猍歹嚎朝三结巴一努嘴,意思是他去开大门。
三结巴蹑手蹑脚来到大门旁,通过门缝向外瞅瞅,没人啊?!就壮着胆子把大门打开。
他刚一露头,一支驳壳枪对着他的靥亮盖。
他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哈哈哈,盎,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呀?”
这时三结巴斜眼看看来人,差点吓得坐到地上。
原来来人正是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