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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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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侯家大院的侯张氏,感觉身子特别疲乏,就躺在炕上睡着了。

    杨翠枝见状,很体贴地给她盖了床被子,又在火盆里加了几块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迷迷糊糊之中,侯张氏就感觉自己醒过来了。

    她躺在炕上,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房顶,瞅着那粗粗的房梁、椽子,就好像在端详一座宫殿。

    突然,她看见了房梁上有条黄色的蛇在爬。

    这把侯张氏吓了一跳,她猛地坐起来,喊:“翠枝,翠枝,打长虫!”

    喊了半天,翠枝没应声。

    她就感觉自己越喊越没力气,最后,竟然喊不出话来。

    就见那条黄色的蛇,爬着爬着,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落到自己的被子上。

    她赶紧起身想躲开,可那蛇却缠住了她,像一个久违的男人的臂膀,紧紧地拥抱她。她还没明白咋回事,那蛇却从她的下体钻到她的身体里了。

    她的小肚子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一疼,醒了,原来是做了个梦。

    侯张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睡着之后,又看见那条黄色的蛇缠绕在房梁上,这时没掉下来,而是和她眨眼睛。

    她心想,长虫咋还会眨眼睛呢,这是哪来的长虫呀!莫不是常仙吧?常仙可是保家仙呀,要保佑往们家别再出事了呀!

    正想着,那黄色的蛇突然说话了:“盎,你家男人要和你说话。”

    “唵?是明理吗?”侯张氏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盎,早死有人抬,晚死没人埋!”黄色的蛇“嗖——”的一下探下身来,缠在她的腰上。

    她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全身冒出了汗。

    “盎,妈,妈!你咋了?”侯张氏睁开眼,见杨翠枝抱着自己喊。

    侯张氏喘了口气,想了想说:“盎,你到营子西头老张家,把老尿婆(接生婆)喊来,看来,我是要生了。”

    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给侯家和从家带来了短暂的欢乐。

    一大早晨,杨翠枝就敲响了从家大院的大门,告诉包逸仙侯张氏生了个男孩,想求从四皇上给取个名字。

    包逸仙来到小药房,见从四皇上已早早起来,坐在那里看书,听说侯张氏生下一个男孩后,就在纸上写了个“斌”字。

    包逸仙接过纸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斌,文武,好呀,就叫侯文斌。”

    杨翠枝带着字跑回侯家大院。

    在坐月子的侯张氏让杨翠枝取来黄表纸,对她说:“盎,你还得再跑从家大院一趟,让我大哥给写个常仙的牌位,咱家以后的保家仙就是它了。”

    三结巴用从四皇上的花柳败毒汤涂抹了全身,又连续吃了几天花柳败毒丸后,全身的大疮全好了。

    只是他的两个鼻孔中间的鼻中隔烂出个窟窿,两个鼻孔竟在鼻子内部串通了。

    本来说话就结巴的他,喘气的时候竟然时时发出吹哨子的声音。

    “咻——咻——”三结巴还没说话,先响几声哨子,“盎,出,出,出——荷了呀,交,交,交,交——公粮了——呀!”

    听到那“咻咻”声音,好多人家还没听到他说的啥,就先把大门关上:“盎,哪来的粮食,这靠苣荬菜粥度命都快俩月了,还要出荷!”

    “唵?!这狗子咋没烂死呢!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从四皇上咋还把他扎咕活了!”

    “哼,等着吧,从四皇上早晚被这狗子咬一口。”

    ……

    三结巴病好了后,另一个变化就是染上了大烟瘾,每天不抽两口大烟,全身就起鸡皮疙瘩,眼泪鼻涕一起流。

    刁贵也没有烂死,用了从四皇上采来的草药拣了一条命。

    不过,刁贵的鼻子烂没了,脸上只剩下两个孔洞出气,看上去很瘆人。

    从那以后,刁贵的名字消失了,变成了刁鬼。

    刁鬼白天出去到大西沟川的营子里各家去要饭,不管要到要不到,晚上都要回到自己的草房住。

    营子里的人似乎把他淡忘了,只有小孩哭的时候说一句:“盎,别哭了,刁鬼来了!”小孩顿时止住了哭声,四处撒嘛着,唯恐刁鬼会进屋来。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赛刁缠,她得了花柳病后竟然怀孕了。

    人们感到奇怪,自那花柳病的大疮把她的脸变花后,就没有男人敢来招惹她。

    她咋就怀孕了呢?

    “盎,大半夜的,你跑来嘎哈?”赛刁缠抚摩着渐渐隆起的肚子问身边的男人。

    身边的男人翻了一下身,幽暗的麻油灯映出了李六子的脸:“盎,来看我儿子呀!”

    李六子说着去摸赛刁缠的小肚子。

    “去!”赛刁缠轻轻拍打一下李六子的手说,“别碰我儿子!”

    “唵?你儿子!这是我儿子!”李六子接着摸,顺手抓住了赛刁缠的手。

    “你儿子还不得我养活,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赛刁缠嗔道。

    “盎,海占子,我的儿子当然我养活了!”李六子坐了起来,“自打你的脸花了,也没人送生意来了,我倒放心了!以后连你带儿子,我一起养活!”

    “哼,别吹了!就你呀,有今儿个没明儿个的。还是靠我那几十亩地活着踏实些!”赛刁缠也坐了起来。

    “盎,实话跟你说吧,这次生意兰头海(打劫钱多,发大财了),够你娘俩过一辈子的了!”

    赛刁缠眼睛立马儿睁大了,问:“唵?啥生意?兰头有多海?(钱到底多到啥程度)”

    “盎,当然是别小鬼子的梁子了(打劫小鬼子)。”李六子把赛刁缠的肩膀搂过来,“响子、碎嘴子、盖炮,还有飞子,满满一汽车!咋样,海不海?(步枪、机枪、三八式步枪,还有子弹,满满一汽车!咋样,多不多)”

    “哎呀,这得卖多少钱呀!卖了吗?”赛刁缠睁大了眼睛,随即又靠到李六子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赛刁缠突然又睁开眼问:“盎,卖了钱,要交给我吗?!”

    “盎!盎!交给你——海占子!”李六子笑着说,“现在还没卖呢,藏在乱石窖,等义勇军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