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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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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里,刘厦偷偷『摸』『摸』来到门前,取出从酒店盗窃来的门卡,滴的一声刷开房间的门。

    屋内一片漆黑,仅有窗外微光洒进来,照亮长榻上的龙骨伞。纸伞有着流畅线条,伞柄犹如烧黑的骨节,白天沾染的雨水早已擦净,静静地放置在那里。

    隔壁偶有声响,似是电视节目。

    刘厦轻轻将房门掩上,蹑手蹑脚地往里。他经过一旁的床铺,发枕头及被褥平整异常,柜子边也无任何生活杂物,这里就像一个无人入住的空房间。

    唯有茶几边的长榻落下一把龙骨伞,看上去突兀又诡异,尤其伞面还有焦痕。

    刘厦站在长榻边,刚想要伸手握伞,指尖都快碰到伞,犹豫地收回手。

    未化人精怪发他踌躇,他离功只差一步,着急地催促:[再不抓紧间,他就要回来了,我们离开酒店也需要间。]

    “但我待会儿怎么出去?”刘厦忧虑道,“被抓住可不是小事,这里肯有监控。”

    [我都能伪造人参,还不能伪造别的?实话告诉你,只要我拿到伞,就能正化人,取得自己的名字,天赋也会比在更强,到候你的造化又不一样。]

    “你确能顺利脱逃?”

    [,我从庙里跟你出来后,什么候骗过你?]

    “这倒也是。”

    刘厦是在一座破旧古庙跟未化人精怪结缘。他初做生意频频失败,一气之下跑到山里闲逛,机缘巧合下发年久失修的庙宇,怀着想要转运的念头,就随便在庙前拜一拜。庙里精怪听见他心愿,提出跟他缔结协议,一个帮忙假参赚钱,一个帮忙收集妖气。

    刘厦刚开始还以为古庙是精怪的居所,后来才道那是前人为一位神仙建的,精怪借助残留在此的妖气才跟自己建立沟通。他跟精怪结缘后,确实赚到不少钱,不但还上以前的亏空,还一跃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不为何身体愈发消瘦,连长相也尖嘴猴腮起来。

    他曾跑到医院检查,但健康没什么问题,常精神涣散,偶尔还不从心。他有候怀疑,自己的气被精怪抽,可是医院检查报告正常,又打消这样的疑虑。

    精怪说自己未化人能不够,才会不影响到刘厦,只要他能够化人,一切就迎刃而解。

    既如此,那只要拿到伞,或许身体问题也能解决。

    刘厦凑近龙骨伞,突发深黑伞柄跟古庙设计有相似特征。古庙内雕刻有斑驳的龙形,龙的爪牙锋利狰狞,用骨节突出,就好像伞柄一样。

    他没过多思考这些相同点,一把握住龙骨伞的伞柄。下一秒,灼热的痛楚由右手遍布全身,紧接着便是耳畔的哀鸣声,还夹杂刺啦刺啦的燃烧异响。

    [啊——]

    一股青黑『色』的火焰从伞柄燃起,燎原般迅速蔓延到刘厦身上,没有烧毁他的身体及衣物,反而将附着在他身上的精怪烧得灰飞烟灭!

    未化人精怪在惨叫后再无声响。

    刘厦根来不及询问,莫大的痛苦就将他击倒,让他哐一声跪倒在地。

    他脸『色』发白,满头冷汗,只感觉胸腔内被疯狂搅拌,又好像跌入遍布荆棘的深渊,神魂都被撕得破碎不堪。耳边出着无数声响,孩童的啼哭,救护车的鸣叫,亲属跪倒在坟前的哀嚎,更是快让他头脑炸裂。

    身后的房门发出滴的一声,跪地抽搐的刘厦被疼痛击昏,根无回头查看。

    “很痛苦么?”辛云茂推门就看见跪地的人,他慢条斯理地将门带上,语气冷漠如寒风,“这是你以前释放的五毒,带给其他人的痛苦,如今又回到你身上。”

    “既是你曾给别人的痛苦,那你在应该也能忍受?”

    他根没对刘厦和精怪做什么,龙骨伞早就将一切还回去。这把伞由龙骨和竹子制,伞柄是龙骨,来自黑龙年被砍的断手,伞面是竹子,来自竹叶和竹竿制的薄纸。

    龙骨伞由两位神的身躯打造,可以说是之无愧的神器,但从来没有妖怪敢觊觎,或者说惦记的妖怪都已经离世。

    辛云茂从未对他们出手,龙骨伞自身就有奇效。凡是沾染不洁的妖怪触碰,都会被永不熄灭的妖火燃烧殆尽;凡是身怀五毒的人类触碰,都会被自身释放出五毒的加倍折磨。

    神器只有神能够用,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辛云茂拿起长榻上的龙骨伞,他手一抬就将其轻松收起,淡淡道:“居还没化人,难怪不道我。”

    其他妖怪都道龙骨伞的效果,基不会往枪口上撞,这完全是自毁式行为。

    辛云茂平也会妥善收起伞,使用小心注意不碰到别人,挡雨都是他打伞而非楚稚水,在茶园则是将龙骨伞丢空中,不黄黑白妖组早就没了。

    他偶尔感觉自己跟龙骨伞一样,只要安安静静待在一处就行。如果有人找他麻烦,就将那股恶意反弹。

    因为他能够看到五毒八苦,所以对很多事都彻底无感,就像徘徊在世界外的观察者,眼看着妖怪和人类庸人自扰、作茧自缚。他们的痛苦都是自己加给自己的,跟他没任何关系,因此其他妖怪对他有什么看法,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确实封神,但他不认为自己拥有神『性』,从来没有引导或拯救任何人的雄心壮志。

    没过多久,酒店人员收到楚稚水的通,匆匆地赶到辛云茂房间,果看到偷闯屋内的刘厦。

    “这位先生……”酒店保安想要拉离刘厦,又见对满头是汗地跪地,一间也不敢贸碰他,厉声道,“麻烦你跟我们一趟,私闯他人酒店房间是违法的!”

    楚稚水穿着单薄睡衣,她从隔壁房门后探出头,建议道:“找个医生过来,后让警察处理。”

    刘厦在精神状态不佳,不是不是受精怪影响,就好像在房内突发病倒地一样。

    “好的好的,我们已经报警了,打扰您休息不好意思!”

    辛云茂握着她的门把,又见她一身睡衣,借势要将她屋门关上,凝眉道:“你进去。”

    楚稚水察觉门要被扣上,她赶忙微微推开一点:“我看一下怎么处理,没准要配合警的。”

    虽擅闯房间是刘厦过错,但他们被无辜牵连,说不要些手续,竹子妖又不熟这些。

    辛云茂没有用关门,害怕直接将她推翻,但挺拔身躯将她视线牢牢挡住,他强硬地重复:“你进去。”

    “我进去你怎么办?”楚稚水诧异,“一会儿警可能来问话。”

    “那就问。”

    “你又不会处理这些……”

    “我会。”辛云茂颇为不服,他转瞬板起脸来,严肃道,“你进去。”

    “……”楚稚水见他又要置气,忙道,“行行行,你会,你都会,我进去。”

    她心想警到会敲自己门,就没有跟他继续纠缠,老老实实地将门关上。

    辛云茂这才满意。

    令人意外的是,辛云茂和警晚上都没再敲她门,也不道他们究竟如何处理刘厦的事。

    次日,一人一妖在酒店餐厅遇到彭老板,这才听闻事情的后续,在人参商圈早已传开。

    刘厦被医生和警察带,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状态很糟糕。他擅闯辛云茂房间是违法行为,同在追踪他如何盗取酒店门卡,又翻出不少假参生意的证据,连拍卖会的假“参王”也在内,全是以次充好、造假出售。

    刘厦手机里就没有优质人参资料,都是从各渠道收劣等人参,再不用什么手段加工骗人。

    “听说以前好多找他买参的人炸了,在都要拿着东西找他来算账。”彭老板唏嘘,“这行还是得讲良心,卖假人参被抓是要判刑的,估计他一半会儿出不来。”

    “幸好拍卖会初临换你们的人参,不这回翻车,没准年就没了!”

    丹山拍卖会的“参王”要闹出丑闻,可能会直接砸掉丹山人参的招牌,对地商贩也会产生恶劣影响。

    好在如今一切安好,观察局收到拍卖“参王”的钱,丹山拍卖会也在着手起诉刘厦。

    尘埃落后,楚稚水和辛云茂在返程前抽空游览丹山景区。

    秋高气爽,景区门口游客络绎不绝,但山上栈道并不拥挤,很多人没气攀爬至此。楚稚水和辛云茂怀揣来都来了的心态,一路顺着山道往上,想要在山顶俯瞰风景。

    她的体还算可以,但远没有辛云茂气神闲,尤其他每过一段山路,还要侧头观察她一番,恨不得满脸写着“让我看看你到哪里会累趴”,也不道究竟在隐隐期待什么。

    楚稚水被他神情一刺激,居一口气就爬到山顶,得以在栏杆边远望层林尽染。

    “今天还是好天气,万里无云。”楚稚水了望起远,她欣赏蔚蓝天『色』,只觉身心舒畅,感慨道,“跟你说的一样。”

    “哼。”辛云茂颇为自得,他一手『插』兜,站在她身边,陪她远眺苍茫林海。

    冷『色』天空和暖『色』树海交相辉映,更衬出大自的夺目美景。浅黄、金黄、正红、深红、淡褐、深褐、嫩绿、浓绿,无数颜『色』交织在一起,秋天为丹山披上斑斓艳丽的外衣。细细的河水贯穿山林,犹如森林的血管、自的脉搏。

    一人一妖站在山间高处,每呼吸一口气,就像来到氧吧,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听说丹山冬天也美,还能看到雾凇景象。”楚稚水冷不丁想起什么,问道,“不过你可以瞬移的话,岂不是能随过来看?”

    “有限制。”辛云茂坦白,“并不是哪里都能去。”

    “限制?”

    “对,我只能前往有竹子的地,还有存在媒介信物的地,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两者不会失效。”

    他们第一次同行赔偿菜地,菜畦旁边就种植有竹子,所以辛云茂能突身。后来,楚稚水随身携带吊坠,他就能直接移动到她身旁。

    辛云茂一指楚稚水佩戴的吊坠,补充道:“,如果是遇到特殊情况,还有种最保险的办法。”

    楚稚水眨眼:“是什么?”

    “叫我的名字。”他直直地望着她,语调也变得柔和,“名字是天地赠与我们的唯一标识,只要你想见我,我肯就能听到,万无一失的法。”

    妖怪的名字具备量,其他妖怪不经常听自己的名字,常会感到麻烦顾不过来。但有胆子叫他名字的人很少,如果是她呼唤,他一会身。

    楚稚水微微一怔,突被他温柔的语气触动,好似连简单的“辛云茂”字在此刻都被赋予不一样的意义,体会到他在化人那刻听到天地呼喊的震撼感。在漫长的等待中灵智初开,终于在这一声中拨云见月、脱胎换骨。

    这应该是每个妖怪最珍贵的财富,就连金渝都常强调名字很重要。

    楚稚水好奇:“那你以前能来丹山吗?”

    辛云茂:“来不了。”

    丹山景区内没有竹子,但他这回可以随手留些,等于开通新的传送点。

    “不错,那就没白来,不枉费我们爬上来。”楚稚水轻笑,“下次还可以再来看雪。”

    辛云茂垂眸,小声道:“嗯。”

    她很喜欢约或承诺,而且从没有失信于人。

    不管是说请他吃饭,或者是带他兜风,亦或是乘坐飞机,但凡她说出口,总有一天实。缓慢而安,不声不响地达目标,同滋养沿途的万物,几乎是贯穿她人生的主线。

    他跟着她见过很多次,不管是那条鱼,亦或是陈珠慧,再或是她以前的同事和彭老板,观察局里的其他妖怪……基都曾受过她特质的影响,甚至也包括他。

    辛云茂其实不喜欢雪,冰雪会侵蚀竹叶表层,使其被迫凋零,更替出新叶片,否则竹子就要受难。但她一说下次看雪,过去曾厌烦的东西,竟也涌生出新期待,好像一切又不一样。

    他不道这种变化是什么,但他感觉应该是在变好,经历无趣的寂寥光后,他终于发自内心地愉快。

    正值此,栏杆边的一对小情侣犹豫上前,女生握着手机询问道:“你好,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可以啊。”楚稚水笑着接过手机,“你们想在哪里拍?”

    “站在这里就行,想要拍到后面的景。”

    楚稚水依言照做,她给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拍几张照,顺势将身后的美丽树海收入取景框。

    “你看看呢?”楚稚水将手机还回去,“不行还可以再拍两张。”

    “谢谢,挺好的。”女生低头检查照片,她看到一旁的辛云茂,主动提议道,“我也帮你们拍一张吧!”

    楚稚水一愣:“啊……”

    “来都来了,拍两张吧。”女生劝道,“就留个纪念,我拍照还行!”

    “……也行。”

    楚稚水和辛云茂站在栏杆边,他们都没想到会有热情路人提出合照,一间颇感别扭,僵硬地站在一起。

    “稍微靠得近点,在离太远了。”女生还挺认地调度,她一连改变几个姿势,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蹲下,说道,“都放松点,笑一笑吧,搂着点也行。”

    “不不不……”

    楚稚水心说对误会二人关系,她听到这话更是笑不出来。

    最后,还是辛云茂稍微错后一步,他一只手倚着栏杆,没有触碰到楚稚水,仅仅放置在她身后,靠着借位完合照。虽两个人都没正碰到彼此,但从画面上来看就像她靠他怀里。

    “拍得不错。”女生检查一番,她满意地点头,看来平是一位严谨的自拍及他拍大师。

    楚稚水跟小情侣道谢,这才接过自己的手机。她看到照片同样发愣,没想到借位拍出这效果,总感觉事情越描越黑,简直说不清楚。

    辛云茂同样凑过来,他发照片上自己揽着她,不由睫『毛』轻颤,不在想什么。

    楚稚水见他看照片出神,问道:“这是你第一次拍照吗?”

    “对。”

    楚稚水闻言叹息,突也不再介意,笑道:“那确实是值得纪念。”

    反正也没其他人看到,拍这样就拍这样吧。

    辛云茂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想要这个。”

    “照片吗?”楚稚水一想他不用手机,也没法立刻发送给他,提议道,“那我回去洗出来给你吧,你还想在其他地拍照吗?我可以再帮你拍点。”

    她不喜欢在景点拍照,差点忘记他第一次旅游,说不会对拍照感兴趣。

    辛云茂摇头:“不用,有一张就够了。”

    一天的丹山之旅很快结束。

    楚稚水回酒店后,直接在楼下洗印出照片,还让人帮忙放在保护夹内。表面是透的保护薄膜,背面是牢固的支撑底板,让照片看上去像一张拍立得。

    她犹豫片刻,用笔在底板背后写下地点和日期,又思考要不要签下自己的名字。竹子妖的记忆应该比金渝好,但再过几百年的事情谁道,还是稍微提醒一下为好,最后就留下一个“水”字。

    辛云茂拿到照片以后,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相满意,来回来去地看照片,一会儿看前面的合影,一会儿看后面的文字,最后修长的手指一翻,不道将东西藏到那里。

    返程,一人一妖还是乘坐飞机,带着拍卖人参的巨款,带着丹山旅行的欢欣,重新回到槐江市。

    新的一周,槐江观察局内,楚稚水显感到自己的生活由于丹山之行有变化。

    野山参被选为“参王”让老白颇为骄傲,他在都不以老白自居,恨不得要以参王自居,仿佛被拍出高价的人参是他一样。

    同,公司账户上多出一笔巨款,180万要扣税及佣金,留下的钱依不少。楚稚水不道财务处如何做账,但今年显就不能再发绩效,局里一共有二几口子,加上姜糖和滋养膏的持续收益,这笔钱再发下去会有违规的风险。

    而,钱放在账上也很浪费,攒到年说不准有变数。

    参考银海观察局的做法,他们是将钱用在建设局里,算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食堂内,楚稚水和金渝正在吃饭,忽见旁边凑来熟悉的身影。黑豆眼睛,肚大腰圆,正是吴常恭。

    “楚科长,最近工作怎么样?辛不辛苦啊?”吴常恭端着餐盘坐下,他热络地寒暄起来,就好像跟她从无误会,一间惊掉金渝的下巴。

    “还好,吴科长辛苦吗?”楚稚水波澜不惊地回话,同样不白吴常恭找自己的缘由。

    “不辛苦,不辛苦,后勤科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楚科长辛苦啊!”吴常恭恭维完,他又故『露』难『色』,退让道,“以前跟楚科长有点小误会,都是忙工作着急嘛,那候确实是我不对,一直想要道声歉来着,在才找到机会。”

    金渝听完此话更震惊,甚至都遗忘夹菜吃饭。

    “没事,我都记不清了。”楚稚水莞尔,“就记得初在后勤科也挺开心。”

    反正她没在后勤科受多大委屈,吴常恭后续委不委屈不归她管。

    吴常恭闻言,他面『露』欣喜:“那就好,那就好,我听说你刚去丹山做笔大生意?”

    “也不是我做生意,都是局里的工作。”

    “那你想好这钱怎么用了吗?”吴常恭终于说起正事,委婉道,“其实我是从漆吴过来,一直就不太适应这边,总感觉局里缺点什么……”

    金渝疑道:“缺什么?”

    “缺沙滩和海啊!”吴常恭道,“咱们局里有山有水,就是没有沙滩大海。”

    楚稚水深感荒谬:“这个很重要吗?”

    “重要,海蟹怎么能没沙滩?在局里有钱了,我们完全能自己造一片,弥补上长久以来的遗憾!”

    “……”楚稚水一口回绝,“不,吴科长,局里的遗憾多了,暂还顾不上大海的事。”

    她心叹吴常恭是海蟹,脑子里灌的都是海水,谁家观察局会填沙造海?

    再说他何德何能,为什么要掏钱给他造海?难道他是昂贵帝王蟹吗!?

    不过吴常恭的态度也透出信息,那就是局里妖怪们各有需求,从财务处得消息后,都开始盘算起这笔经费。

    牛仕说要改善食堂,苗沥说要给观察处盖楼,洪熙鸣婉言暗示局里缺活动中心,总之都各有各的主意。楚稚水最近不敢出经济开发科,常绕着其他妖怪,生怕又遭遇示或暗示。

    办公室内,楚稚水发愁于用经费建什么,索『性』随口询问道:“金渝,你觉得局里缺什么?”

    给办公楼搭电梯花销不大,剩下的钱还可以再办点事。

    “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是宿舍吧。”金渝思索片刻,无奈地说道,“主要在回家好远,而且冬天天气会很冷,我在路上受不了。”

    “你在怎么回家?”楚稚水诧异,“对了,你住在哪里?”

    “我在附近的小村子里租一间房,后下班后一般顺着河游回去,是用体不会被人发。”金渝歪头,“但过阵子又到冬天,河水冻住就不便。”

    金渝其实不喜欢变回体,但想要快点回家又没办法。

    “???”

    楚稚水震惊:“你一直以来是这样通勤的!?”

    她就说怎么没见过妖怪开车或骑车,原来他们都是这样上下班的吗?

    金渝软声道:“是啊,其实春秋天还好,温度会比较合适,就是路上会很挤,要是碰到什么鱼群,一路上就容易撞来撞去,回家后都精疲尽爬不起来……”

    “冬天的话不会那么挤,就是早起上班好冷啊,有候都感觉对世界怀疑和绝望,为什么我来局里要忍受这样的生活?”金渝挠挠头。

    “别说了,别说了,就建宿舍吧!”楚稚水连连摆头,她机立断拍板,哀叹道,“不要再讲述鱼类社畜的地铁通勤了,妈妈心疼。”

    金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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