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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千傲自抽屉取出了他画的她各种神情的册子,在她孕期,在他于兵营独处时睹物思人的册子,随手翻了翻,便自第一页开始撕起,“看够了。以后不看了。”
他每撕一页,洛长安的心里便痛一分,直至他将册子上所有的她的绘记全部撕碎,扔进香炉的炉火之内,那突然窜起的火苗,使两人隔着火光对视,他对她仅有憎恨,她则满眼柔光充满愧疚。
她这辈子似乎一直在令他失望,好气馁。
洛长安静静的,没有说话,他生气了,需要宣泄,而她也宛如被撕碎了。
帝千傲将挂在墙上的洛长安年少时的画像取下,也扔进了炉火之内,动作间全无犹豫,似乎要断了过去。
洛长安越发的面无表情,他没有对她决绝过,他但凡决定,八匹马也拉不回了,最绝的一次是那次在爵爷府被她惹急了,假意要休掉她那次。而这次,他自发的,已经憎她了。是她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干着不合时宜的事情吧。
帝千傲朝着洛长安伸出了手,“发结呢?”
洛长安眼睛立时红了,“要发结...干什么?”
“烧了。”
洛长安轻声道:“不知放在何处了。”
“在你颈项悬着。”帝千傲拆穿她,“交出来,烧了,朕安心国事,不伺候了。”
洛长安软声道:“不让烧。”
“挡得住吗。”帝千傲将微凉的手指自她领口探进去,将那装着发结的香囊提了出来,轻轻一揪,自她颈项取下,随即毫不迟疑地扔进了火炉里。
洛长安几乎窒息。
帝千傲从衣袖中取出洛长安初次送他的灰色的帕子,也丢进了火炉里,当着洛长安面烧了。
洛长安哽着嗓子道:“我没有背叛你。我们的快乐不应该建立在萧域的痛苦之上。”
“嗯。不想和你玩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把任何人的快乐建立在朕的痛苦上就是了。洛长安,老百姓于水火之中了!朕竟在跟你处理内院之事!”
“帝千傲。”
“说过了,朕爱干净,别触底线。你...脏了。被他欺着,舒服吗。”
“我去布阁是因为......”
“结果导向。结果是见着了啊,还愿意给你做小呢。许是朕怠慢了你。他比朕年轻几岁,看起来...也会疼人些。”
“够了!”洛长安只觉得不能入耳了。
帝千傲将手压在她肩头,沉声道:“躺下。”
洛长安微微一惊,“你还要怎样?”
“把字消了。”帝千傲靠近她的耳畔,冰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廓,“自有人稀罕朕的名字。”
“要到这一步吗。”洛长安摇着头,却教他轻轻按了,撩起了衣物将朱砂字涂了些药物,片刻便不见了他的名字,洛长安登时便失声抽泣了起来。
“不要你了。”帝千傲捏住她的下颌,眼看着她被自己掌风击到红肿的下颌,仅些微掌风,她就已经受不住了,实在是太不...耐受了。他边用冰块为她冷敷,边厉声训斥海胤取冰块动作太慢,边对洛长安道:“自今晚,搬回长春宫去。”
海胤:边心疼冷敷,边放狠话……冰火两重天。
洛长安点了点头,小声道:“国事繁重,注意身体。我知道你压力大,我理解你。”
“谢谢。”帝千傲说着,只觉浑身冰凉,“作为皇后,你不称职,西冲河道横尸遍野,百姓遭难,你却教朕逮着偷情养小,朕绝对不会原谅你!”
不称职三个字将洛长安彻底击垮,也否定了她,她长久以来一直想要的就是他的肯定呀。
如果连他都否定她,她坚持的就没有动力了。
洛长安张口便要说话:“我......”
就说一个字,便见门口人影一闪,杨清灵进得屋来,端着一份滚烫的汤水热络道:“皇后娘娘,清灵花了三个时辰亲手给您煲了莲子乌鸡汤,您身子不好,需要补一补,您尝一尝。”
洛长安闻言,此刻哪里有心情喝汤,但见杨清灵端着汤水就递了过来,她便用手轻轻一挡,“眼下本宫没有胃口,下去。下次不经通传便进来,断了你脚筋。”
岂料,杨清灵手一斜滚烫的汤水就尽数洒在她自己的手上去了,小姑娘烫得嘤的一声就哭了,表情着实生动,委屈道:“一定是清灵煲的汤水不合娘娘胃口,对不起娘娘,您不要生气,清灵马上再去给您煲别的汤水。”
说着就跪了下来,烫得满是水泡的手便按在了地上。
帝千傲:“......”这拙劣的......
洛长安心里就火了,她根本没有挨到那汤盅,整得她好像故意刁难小孩儿似的,洛长安心下来气,抬手便朝杨清灵的面颊打落,“国难当前,由你在此哭哭啼啼,晦气。”
帝千傲原一直静静的,这时却将洛长安手腕攥住了,温声笑道:“你失态了,皇后。”
洛长安心中愤怒难平,“护着她?”
帝千傲抿着唇,“你护着面首时,朕也这感觉。体会一下,羞辱吗。”
洛长安冷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到底一巴掌落在杨清灵的脸色,将小姑娘抽得满眼金星,半个字不敢多说。
杨清灵:“.....”脸好疼,帝君定然心疼我了。
洛长安对帝千傲道:“你发落萧域时,我就这感受,你也体会一下。我过分吗?”
帝千傲不言,许是不一样的,她发落杨清灵,朕无感。朕发落萧域,她可就真动恻隐之心了。不平,“嗯,原来是如此心疼的感觉啊!”
洛长安紧紧地闭上眼,原来他对清灵是心疼之感,而她对萧域是同情悲悯,不一样。
帝千傲又轻声道:“请白眉神医给杨小姐看看手和面颊,细细地看!”
海胤和梅姑姑只被两人吓得在门口大气不敢喘,这时听见叫人,便马上说了一个:“喏。”
梅姑姑心想,我就回去凤撵取了件披风,我家皇后就把自己彻底整凉了。唉。失宠从来都在喘息之间。给娘娘看病就沧淼,给清灵直接就沧淼他爹,压了一头。
洛长安没再停留,不愿意继续消耗他,什么也没带,便径直去了长春宫,
杨清灵心中大喜,面上却不表露,只说:“帝君不必劳碌白眉神医了,这点小伤没事的。而且皇后娘娘不是有意的,是我自己笨手笨脚不小心弄洒了汤水。”
“看着办吧。”帝千傲并未说什么,又往她烫伤的手上看了看,水泡甚多,他眉心微微一蹙,似乎隐有后怕之意,便离开去了御书房。
“所幸烫伤不在太子母亲的手上,不然您....我是说太子定然心疼。”海胤紧跟在后面,“话说,长春宫的长明宫灯,要点上吗。”
帝千傲怒然道:“来生点吧!应该给你点个灯!”
海胤心想,这是连娘娘下辈子都要预定了吗。咳咳,给我点灯就不用了...您这提着脑袋的盛宠无福消受啊。
由于鼠疫横行,帝千傲亲赴现场去运作维稳,调度人力物力安置了大批病患,连续忙碌了一天一夜,回来之后,又在御书房内连续理政五个时辰。
终于在起身一瞬,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帝君!”海胤连忙将人扶住,“快去请沧淼神医,快去!”
帝君病倒的消息立刻传开了。
洛长安赶到的时候,便见帝千傲在书房小卧室内榻上正闭着双目,眉宇间仍有疲惫之色。她升起浓浓自责,她明明想他好的,似乎又使他失望了。或许是真的八字不合。
“他怎么样了?”洛长安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触手处滚烫,“发高烧了。”
沧淼颔首,“连日劳累,加上心中郁结,病倒了。晚上得勤给他擦汗,汗湿了教风一吹更容易受寒。”
“知道了。”洛长安颔首,“药呢?”
沧淼将熬好的汤药递给洛长安,“他昏迷没有意识,恐怕不好喂药。”
洛长安点了点头,拿小勺子盛了些汤药喂到帝千傲的嘴边,只见药汤顺着嘴角都滑下了颈项。
沧淼持药箱出去了,回避。
洛长安便用口噙着药,慢慢地喂了帝千傲,让他将药吃了下去,在他床边守了一夜,帮他不住地擦拭着额心和身上的汗水,直到清晨时分,他的烧退了,人也缓缓有了些气色,口中也梦呓着:“洛长安,在我最要你的时候,你背叛我......”
洛长安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和萧域这次邂逅,对帝君冲击属实是太大了,好向往大家可以轻松做朋友畅所欲言的日子,现在这种提个萧字就要掉头的日子,太微妙了。
接近五更黎明外面梅姑姑小声道:“爵爷教人来传话了。”
洛长安马上走了出去,便听刘勤的随侍对她说道:“爵爷说娘娘要他准备的物资准备好了。请您有时间过目,然后安排下一步呢。”
洛长安颔首,“备马车,本宫去一趟永定侯府邸,和爵爷面谈。”
***
翌日清晨,帝千傲缓缓张开眸子,被阳光刺得冷眸发痛,他念及国事,便欲坐起身来,余光里见床边有人,他不由心中一紧。
目光所及,床边坐着的却是满眼关怀的杨清灵,他心中又...不紧了。
帝千傲在屋内环顾,四下里看了看,随即,失落爬上眼底,昨夜里有一双温暖的手不住地为他擦拭着额心和身上,他虽昏睡,却隐隐知道有人悉心照料着他,他复望向杨清灵,“昨夜是你照顾的朕?”
杨清灵颔首,“嗯,昨天帝君因国事累倒了,大家都担心坏了。太后身子不好,皇后又心情不大顺意...回了娘家,清灵正好在宫中,理应为太后和皇后分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