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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
千钧一发之际,江述声的司机凭借多年的经验和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方向盘猛地一转,轿车瞬间偏离了原轨迹,车身向右猛烈撞击在路旁的绿化带上。
在那一刹那,一只粗厚有力的手臂横过她胸前,江述声用自己身躯为陈臾挡住了猛烈的冲击。
爆炸声还在耳边轰鸣,震撼着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末梢。
陈臾被这突变惊得心跳剧烈,她本能地望向事故源头,只见不远处的货车撞在围栏上,车身被熊熊烈火肆虐着,显然装载了极易燃烧的物品。
如果不是司机反应迅敏,估计现在他们也已经葬身火海了。
而且,刚才大货车的路线,显然是故意冲着他们来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陈臾后怕地从江述声的怀里挣扎着起身,查看他的状况。
“江述声,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呼唤,江述声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可瞧见她焦急的神色,还是勉强摇摇头。
“没…事……”
可下一秒,陈臾却见他额头有一抹鲜红血液蜿蜒流淌,染红了他俊朗的眉眼。
“你…你流血了……”
陈臾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声线比刚才突逢惊险还要颤抖得厉害。
如果刚才没有被他紧紧拽住,护在了胸膛下,现在伤到的肯定就是她了。
江述声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他便因剧烈震荡带来的昏厥感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陈臾惊恐又心疼。
试图触摸他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他。
她艰难地替他解着安全带,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江述声……你醒醒,别吓我!”
驾驶员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好在有安全气囊挡住,脑子短暂地眩晕了片刻便清醒过来,口中骂了一句“王八蛋,吃了豹子胆了”,回神之后立刻转头过来,第一时间先确认江述声的安危。
“少爷怎么样了?”
陈臾焦急喊道:“他流血了!快去医院!”
司机闻言,心头顿时一紧,连忙扯开安全带,过来查看他状况。
陈臾正手足无措时,瞥见不远处一群身型魁梧、动作矫健,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男人冲向冒着滚滚浓烟的货车,已经将醉酒的司机从火海中拖拽出来,并迅速将其制服。与此同时,另一小队人马径直朝江述声这边跑了过来。
那群人身形笔挺,举止间流露出军人般的严谨与纪律性,显然一直在江述声身后提供着严密保护。
那位受伤的驾驶员显然地位不凡,他怒吼着质问手下:“你们怎么排查的?这大半夜的,哪来的送死鬼挡路?”
要真出了事,往后谁都别想好过!
“他们真是越吃了豹子胆了!”
众人合力将江述声扶出车厢。
“先送她走。”
去往医院的路上,江述声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意识,强撑着对司机说了这句话。
司机拿出通讯器汇报意外之后,拉住陈臾的手臂,“陈小姐,我先送您回去。”
现在江述声还昏迷着,情况不明,她怎么能离开?
陈臾急切道,“我先跟你们去医院。”
司机的声音冷静:“少爷说过,您不能露面。”
陈臾还要往前走。
“有人盯上了少爷,正想方设法钻空子。今晚之所以送你离开,是因为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派枪盯上了那里。”
陈臾的心猛然一紧。
难怪江述声要连夜送她走。
司机补充道:“你不该成为少爷的软肋。”
陈臾急问:“是谁要害他?”
“具体需要等审查之后才清楚,现在不能妄加揣测。”
迈巴赫很快开进了附近的军医院。
陈臾坐在另一辆车内,目光紧紧跟随着窗外。
江述声正被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们稳稳地放在担架上,送往医院大楼,他的脸色苍白却依然硬朗,额头上缠绕着绷带。
陈臾疯狂想冲下车去,然而才微微起身,耳边立刻回荡起司机冷静告知的声音:“陈小姐,当前局势复杂,你必须离开。如果被盯上,我们没有多余的警力来保护你。”
司机拉住她手臂,又安慰道:“这点程度的撞击没什么大问题,少爷不会有大碍的。”
这番话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她终究没有推开车门。
夜风轻轻拂过车窗。
陈臾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声滴答都像敲击在心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恍惚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江述声温热的大手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感觉。
转眼间,车子已经来到高速路口。
眼前的一幕让陈臾不禁一愣——
武装警戒线横亘在道路前方,卫兵手持武器,肃穆站立,关卡一夜之间比以往来回时严格多了。
司机镇定自如地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份盖有某部印章的特别通行证,经过一番仔细核查,他们才被放行。
司机说送陈臾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被她拒绝了,说自己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低调的轿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小区。
下车时,陈臾神情里满是对江述声的担忧,握着车门把手的纤指紧绷。
“结果出来了吗?”
距离江述声进医院已经三个小时了,现在应该是有结果了。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她刚刚收到的消息:“少爷还在昏迷,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听到这话,陈臾紧绷的心弦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很快拿出一张纸,在上面记下自己的号码。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他那里有消息,还请您再通知我。”
司机眼神纠结,但也收下了。
整夜的担忧令她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此刻得到江述声平安的消息,陈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紧张到快要崩溃的地步。
回到家里,她才渐渐舒缓下来。
……
卧室沉浸在静谧昏暗之中,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铺一角。
陈臾骤然惊醒。
那种深度睡眠带来的迷离感尚未完全褪去,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头看表。
时针与分针交汇在十一点。
她心头一紧,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了十六个小时?
难道是车祸后遗症?
看来她明天还是得去医院做个体检。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脑袋,试图以此舒缓紧张的神经,陈臾走出卧室。
也不知道江述声现在是否醒来了没有?
正准备去厨房吃点东西,可下一秒,突然发觉身侧的沙发上似乎多了一道身影。
男人的剪影在月色下轮廓分明。
李京泽半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搭在额头边,手肘撑在沙发边沿静静寐着,一双长腿优雅地交叠,如同画中走出来的慵懒贵族。
陈臾的心陡然一紧。
他怎么会在这里!
察觉到她细微到极致的动静,男人的双眼缓慢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