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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酒吧生意冷清,顾未一人在楼下收拾店面,周围摆设看着整齐舒心了,往角落的软沙发一窝,抱起吉他唱一首分手快乐。
二楼的卧室被反锁,言逸抱腿坐在床上,总是不自在,双手无处安放,小心地扶着细白柔软的脚趾,低头等着陆上锦给自己吹干头发。
软垂的兔耳被宽阔手掌拿在手里,酥/痒舒适。但言逸又不敢放心享受这样的舒适,一直紧绷着身子。
陆上锦放下风筒,坐下来把言逸抱到怀里,小兔子蜷缩成渺小柔软的一团,紧张地偎靠着陆上锦的肩窝。
陆上锦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对他这样体贴。
他熬过这么多年的苦苦追恋,分手之后每一次陆上锦的触碰都会给他带来痛苦,渐渐的,他习惯了痛,好比拥抱玫瑰时必须用流血作代价。
陆上锦再一次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他确实疲倦,但现在他只能通过言逸来确认自己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似乎只有让言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化在怀里,他恐慌几近枯芜的心才能够得到救赎。
言逸把脸轻轻贴在陆上锦的宽厚胸前,被水仙的香味笼罩在狭小安全的空间里。
超高浓度的腺体休眠针有影响食欲的副作用,先前消瘦的手指仍旧单薄苍白,在浴袍的衣袖里犹豫了很久,极小心地虚扶上陆上锦的衣襟,仿佛不想被任何人发觉,又无可奈何地想扶着他。
细微的小动作落在陆上锦眼里,抱着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把言逸的头按在肩窝里,抚摸着能摸到骨节的清瘦脊背,抻过被子盖到言逸肩头。
“冷吗,你在发抖。”陆上锦低头吻他的眼睫。
言逸沉默着不回答,只是悄悄攥紧了陆上锦的衣襟。
他也被契合度高的alpha抱过,夏镜天抱他时,高契合的信息素瞬息间尽数交融,像沉湎于温柔乡,醉在药剂迷幻中,被蛛网般的吸引力拉扯着难以自拔。
但只有现在的温度是他在梦里都寻不到的温柔,根本做不到抗拒。
再推开,他大概就真的走了,言逸了解陆上锦的耐心,向来是比钞票消耗更快的奢侈品。
“好乖。”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耳朵,满意于言逸的乖巧,顺着干净的耳廓揉捏薄软的兔毛,拿起来贴在唇边,嗅着淡淡的奶糖味,奖励式地亲了亲。
言逸身体颤了颤,小兔耳怯怯弹开,瑟缩到发丝里。
每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等陆上锦回家的深夜,空荡的别墅里能开的灯几乎全都亮着,言逸怕天黑,怕一个人,怕又等不到陆上锦回来。
凌晨两三点陆上锦回来的时候,言逸总能被细小的声音惊醒,匆匆踩着翻毛拖鞋过来迎他。
陆上锦只会递他一件沾着烟酒和杂乱信息素气味的外套,说句累了,去洗个澡睡觉。
言逸把今天新学会的点心藏在背后,垂着耳朵默默看着陆上锦头也不回走进浴室。
无论多乖,都得不到落在耳朵上的亲吻。
陆上锦发觉怀里的小兔子在出神。
他低下头,薄唇贴着言逸松软的浅灰发丝,亲了亲他的耳朵,托着言逸的下巴颏儿让他把头抬起来。
言逸眼神克制,浅灰瞳仁上却浮着一层薄薄的水痕。
“可以吻你吗。”陆上锦低声在言逸耳边问,带着调/情的旖旎调子。
“什么……”
陆上锦轻轻在言逸水润的嘴唇上碰了碰:“让我亲这里吗。”
言逸紧张得想躲开,被陆上锦牵起绵软的耳朵尖,低头吸了吸像奶冻似的上唇。
分开时言逸缩得更小,几乎把头全埋进怀里,忙乱地抹抹唇角。
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他很久不曾仔细看过言逸,几乎要淡忘了他的眉目,此刻却发现这双浅灰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迷人。
数年执迷不悟,如何迷途知返。
归根究底是不够疼爱,不够珍惜,他曾把言逸视作禁/脔,不容他人染指,而自己却声色犬马放浪形骸,渐渐厌倦了曾经珍爱的小少年。
可如果房子里空了,他回头时望不到在深夜里等他的小兔子,就像被捅了蜂窝的蜜蜂一样,烦躁得要没命了。
但小兔子永远在等着他,就算偶尔生气了跑出去,哄哄总会回来。
即使这次难哄了些,这点儿耐心陆上锦还是有的。
“想做吗。”陆上锦在他耳边低语询问。
“不……我……身上很痛,不想……”
过度注射高浓度抑制剂留下的副作用,发情被暂时压制,欲/望被疼痛取代,言逸一举一动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刺痛。
任何没有注射过量高浓度抑制剂的人都无法体会。这种抑制剂甚至不能直接打进腺体,极高的浓度会创伤腺体细胞。
这种疼痛是陆上锦无法理解的。他只觉得发情期应该做/爱来缓解不适。
“我想你了。”陆上锦声线低沉温和,如同诱使航船迷失的灯塔幻影,沙漠里引人深陷的海市蜃楼,贴着言逸的耳畔一步步引他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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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逸蓦然哭出来,紧紧抱着陆上锦,指尖抓在陆上锦背上留下几道痕迹。
“锦哥……什么时候才能……不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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