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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维德好像骂的有些累了,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额头上隐隐发出虚汗。
阿加斯继续支起耳朵仔细听,然后依着感觉,朝着前面看过去。
虽然这里一片漆黑,但他觉得的到,有人走到了维德牢房的前面。
“那应该是守卫吧,他要做什么?是训斥,还是一顿毒打?”阿加斯在心里猜想。
就在阿加斯兀自揣思的时候,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啸声砸进了耳朵里。
“唳!!!”
那声音极像捕食的飞禽,无形中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不仅是阿加斯,附近所有观望中的人都遭了秧。
离得远些的感到一阵头痛耳鸣,离得近的则感到眩晕反胃。
似阿加斯这样离得最近的,更是直接被音浪掀翻了个跟头,他们的反应几乎一致,脑中天旋地转,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回不过神。
一直以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开口说话。
然而此刻,在尖啸袭来的瞬间,不受控的惨叫声打破了沉默。
阿加斯抱着耳朵倒在地上,双腿胡乱的蹬着。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头晕脑涨的感觉逐渐退去,阿加斯倚在墙根,感觉有些虚弱。
他暗暗感到心惊,如果再连续来上这么两次,恐怕就得被活活震死。
然而另阿加斯没有想到的是,在见识了那样的魔法之后,他的好邻居依然不打算消停。
是维德,他开始笑了起来,而且越笑声音越大。
“闭嘴,维德,如果你想找死就去撞旁边的墙,要是你把刚才的家伙引来了,这里的人都得跟着你受罪。”有人受不了维德的疯癫,于是开口斥责。
“我死定了,根本出不去,我要死在这里了。哈哈哈。。。”维德十分绝望,笑声中带着哭腔。
“给我安静,你这个蠢猪!再这么鬼哭狼嚎下去,你就真的死定了。”那人继续劝阻。
“哈哈哈,我死定了。”维德好像哭了。
阿加斯听着右边传来的劝阻,还有左边维德的疯话。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正夹在这两个人的正中间,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就得把倒霉这个词套在脑袋上了。
“够了,我们死不了,我确定!”阿加斯突然说了一句。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话音刚落,维德便停止了狂笑。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喂,这是什么地方,快把我放出去。”维德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的确知道一些事,但如果你继续叫嚷下去,那咱们恐怕谁都活不成。”阿加斯小声说道。
“好,我听你的,求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出去。”维德终于放低了声音。
“我会和你说说我知道的,但在那之前,请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阿加斯问道。
“好,好,我当时正在冬令营的船上参加晚会,我喝了点酒,然后和女人跳舞。”维德回忆道。
“然来呢?”阿加斯继续问道。
“然后我就不记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人罩住了脑袋,戴上了镣铐,然后来到了这里。你呢,你是谁?”维德小声问。
“我?我叫阿加斯,我是被霍尔夫。。。我是霍尔夫的侍卫,你可能会听过他的名字。”阿加斯稍作衡量,还是不打算实话实说。
通过左右两个邻居的言谈,阿加斯还是能够听出他们非富即贵。换句话说,他们显然和霍尔夫是一起的。
“霍尔夫!女神在上,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叫弗里斯,你可能会听他提起过我,我和他都是皇家学院的学生,我们都是圣骑士。”阿加斯右边的是弗里斯,那个自视甚高的男人。
“您好,弗里斯先生,请原谅,作为侍卫,霍尔夫勋爵通常不会把私下的事情分享给我,但我相信您和霍尔夫勋爵的友谊。”阿加斯斟酌道。
“是的,他一定也被抓住了,我记得当时我们都在跳舞,一定是有人下了药。”弗里斯眯着眼睛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他,霍尔夫勋爵,公爵大人的儿子,我还看到了他和梅尔导师跳舞。”维德说道。
梅尔导师,阿加斯当然有印象,那个美艳绝伦的女人,霍尔夫的文法课私人教师。
“维德先生,您也是皇家学院的圣骑士么?”阿加斯问。
“我?我可不是骑士,我是一名高级原力魔法学徒,我擅长大地魔法,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禁魔项圈,这监牢绝困不住我。”维德抱怨之余,阿加斯听的出他话里的骄傲。
显然,哪怕到了这幅境地,维德还是没有忘记,那份属于原力法师的骄傲。
“真了不起,居然是高级学徒。”弗里斯不无嘲讽的说道。
“你这么说算什么意思?”维德有点生气的说。
“嘘!”阿加斯突然示意噤声。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过来,这让附近的人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阿加斯才长出了口气。
通过之前的对话,阿加斯大体理清了自己遭遇的事。
那天,他和尤来娜在野外被霍尔夫的手下袭击,自己因为实战经验不足,导致最终被耗光了原力,进而被抓了起来。
而霍尔夫参加了一个冬令营,那应该是一项航海活动,他把自己抓到了船上关了起来。
然而霍尔夫没有想到的是,他本人和其他参加冬令营的人,全部都被抓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阿加斯有些挠头,他想不出有谁敢如此胆大包天,抓了这么多官宦贵族的子嗣。
而让他更想不通的,是抓人的理由。
是为了敲诈勒索吗?这显然并不合情理,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不应该仅仅是为了钱或者某样东西。
“弗里斯先生,你还在吗?”阿加斯问。
“是的,是的,我当然在这。”弗里斯说道。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想问,作为王国的高层子嗣,您是否听过关于宫变或者战争的传闻?”阿加斯问。
“你的意思是,复仇?这不太可能,帝国进百年来一直很和平,就算是和其他国家发生征战,多数情况下也都是象征性的。”弗里斯摇头说。
“那为什么会有人把我们抓到这?”维德问。
“这我可不知道,还有,管好你的大嗓门,刚才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弗里斯有些生气的说。
“是的!我是说,好的,我也不想。”维德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
“这件事必然隐藏着一个阴谋,它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但具体是什么,我猜不到。”弗里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相信您是对的。而且,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费尽心思抓人,一定不会只是为了杀掉我们。”阿加斯说道。
“是的,但他们的目的达成之后就不一定了。”弗里斯摇了摇头,说出了最糟糕的情况。
“所以,在那之前,我们一定不能自乱阵脚。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要抓住它。”阿加斯鼓励道。
“是这样,阿加斯,你说的很对。”维德点着头说道。
显而易见的是,现在确实不能自乱阵脚。阿加斯知道,形式绝对不容乐观。
有一句话阿加斯没有说,就是那个发出尖啸的家伙,似乎不是人类,而且也不在乎这里的人是死是活。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这几人各自揣着心事,待在自己的牢房里思考起人生。
黑暗再次陷入沉静,大家都知道,这种现状从目前来看只能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阿加斯听到了一些响动,他马上站了起来。
那是牢门打开的声音。
阿加斯赶紧趴到门口的窗户上向外看,果然,有火光。
这次没有听到敲门声,应该不是来送饭的。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阿加斯有些急切的观望着。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儿?”阿加斯隐约能听到有人在问话。
“安静。”显然,对方没打算回答问题。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拿着火把,后面跟着几个戴着鸟脸面具的侍卫。
他们押着几名囚徒经过了阿加斯的牢前。
相信被关押在这里的囚徒大多看到了这一幕,但都是一头雾水。
而在这之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带走几个人。
剩下的人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返回到这里。
也许他们重新获得了自由,也许他们已经彻底得到了解脱。
唯一肯定的是,该来的总归会来。
监牢的门被打开那一刻,阿加斯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只有一瞬,只要能够再次见到阳光,那就足够了。
镣铐稀里哗啦的响着,阿加斯走出牢笼,他看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女。
借着火光,阿加斯看到了一个金发男子,那应该就是弗里斯。
弗里斯看到阿加斯以后,惊愕了足有两秒钟。
阿加斯马上想到了原因,应该是因为自己还穿着女装的缘故。
弗里斯对着阿加斯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你好,女侍卫。
阿加斯则轻微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对此时的阿加斯来说,性别问题已经没有了解释的意义。
维德也在,只不过显得有些木然。
另外还有两名女性,她们的面色要憔悴的多。
阿加斯注意到,她们走的离弗里斯更近一些。
经过了一个向上的楼梯之后,阿加斯看到前面有一扇门。
然而门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阳光,应该还是在地下,只是距离地表更近一层。
稍微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儿,囚徒们就熬过了光线的不适。
这里看上去像个迷宫,地面与墙壁都透露着古韵,默默陈述着岁月的痕迹。
墙壁上每隔一小段距离便挂着一盏油灯,带来光亮的同时,也为这里添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继续走了百余步,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处。
押送阿加斯一行人的领队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请进。”房间内的女声传了出来。
领队闻言将门打开,然后示意囚徒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