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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
除了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工厂深处,几根能供人穿行的水泥石管横七竖躺在地上,占据工厂一大半的位置。
在其中一根管子里,一个人影蜷缩其中,在黑夜里传出微弱急促的呼吸。
工厂外,纷乱的脚步声伴随压低的辱骂声不时传进石管里。
“找到了吗?”
“你们呢?找到了吗?”
黑暗中,两伙人影聚在工厂大门处,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压低着声音互相询问道。
“没,这边都搜查过了,没人。”
“我们这边也一样,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躲进里面了?”
说罢,聚集成一伙的人跟随着问话看向身后的大门。
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一般,一伙人脸色苍白,更甚者,人群后的几个喽啰更是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站在人群最前头的男人最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后众人,皆是一脸惧怕的神色,自己心里也止不住的发怵,怒其不争之下,压低声音怒骂道:“妈的!一群孙子!”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紧接着咬牙切齿道:“他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那头,现在是……”
“是什么,只能认栽了,不然,你进去?”
破败不堪的大门散发着阴森森的冷意,一阵风吹过,众人一阵冷颤,尤其是被打断话语的男人,身子更是颤栗到停不下来。
“头,您别生气了,就算我们抓不到人,他也不可能从里面活着出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大家心里无不赞同。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神色一变,随即露出一抹痛快的神情来。
“是啊,凡是进入这里面的人,这么多年还没人能活着走出来,老子就不信他是例外。”
“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要是将里面的东西吵醒,那大家都别活了。”
“是。”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确定没动静之后,石管里的黑影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腐臭伴随血腥充斥在石管内,黑影顾不上这些,像溺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像是恢复了些力气,黑影缓缓挪动着身子,将身子放置在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在漆黑的夜色中伸手到腹部。
在肚脐眼左边摸到一处食指长般的伤口,以及伤口周围衣物被染湿的粘稠。
黑影没有迟疑,用另外一只手从手臂处掏出一瓶东西,然后将瓶中的东西洒在还在冒血的伤口处。
不一会儿,伤口不在冒血,黑影才将瓶子收了起来。
休整一下后,确定伤口没有在流血,黑影摸索着出了石管,准备离开。
脚刚一站地,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朝她飞来,她一个不妨,被踢翻在地滚去多远才停下。
“呃——”
黑影吐出一口血来。
月光下,站立在她对面的人影一怔,迟疑着开口问道:“女人?”
“是,又怎么样。”
黑影变了眼神,一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边缓缓站起身,做出防御的架势,然后冷讽回道。
不曾想对方突然收了杀气,背负上双手,周身挺立,双唇一张,磁性的声音响彻在废弃的工厂内。
“我从不欺负女人,尤其是受了伤的女人,所以,赶紧离开。”
黑影一怔,疑惑不解,但见对方不像是说假话,不在迟疑。
“多谢!”
扔下一句感谢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大门快步走去,深怕那人反悔。
她现在受了伤,又不知对方底细,怕僵持下去,自己真的要命丧此处了。
工厂大门“嘭”的关上,周身挺立的男人立即咳嗽出声,嘴里的液体随着咳嗽声掉落在地上。
“主人,您受伤了?”
黑暗中,几个训练有素的人影出现在男人身旁,话里充满了担忧。
男人抬手将嘴边的血迹擦去,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道:“小伤而已,都处理完了?”
“嗯,都解决了,今日之后,这个工厂可以重见天日了。”
“很好,回去吧。”
“是。”
今夜的月亮无比明亮,将一切隐藏在黑暗中无法窥见的隐秘暴露在月光下,避无可避。
常家别墅。
常报喜拿着一个小盒子,脸色苍白的走进常父的书房。
“父亲。”
常父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她递过去的盒子,看也没看的直接打开。
待认真检查完盒子里的东西后,才满心欢喜合上,然后放置到一旁的抽屉中去。
“很好,不错,你这次……”
他夸奖的话语随着抬头看向常报喜的瞬间戛然而止,眉头随即紧皱,眼中浮起担忧。
“你受伤了?”
闻言,常报喜低垂的眼眸微微颤了颤,片刻又恢复自然。
“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
听到这话,常父紧皱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眼中更是一片复杂之色。
他蠕动双唇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语言。
“你别怪我,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如此对你。”
常报喜抬起眼眸直直看向常父,眼中的讥讽丝毫没有掩饰,而这一举动让常父不敢和她对视,直接避开了去。
“我不是她,自然不敢祈求您能待我和她一样……”
“对不起,我没办法……”
常父满脸悲戚,声音里充满痛苦和无奈。
常报喜没有丝毫的动容,而是无比冷静的打断他,“按照之前的约定,把这些东西找齐,我和您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还请您说到做到。”
“喜儿……”
“您叫我常报喜吧,这样,不会显得恶心。”
“你非要这样恶声恶气的吗?什么时候连好好说话都不行了?”
“呵,”常报喜讥诮了一声,眉眼里都是酸楚。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争论下去,这些年,争论太多次的结果都是一样,都只是在浪费口舌。
可常父却不依不饶起来,他怒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用发出的巨响来展示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
“你从小到大都无比乖觉,从不敢用这种神态和语气和我说话,可现在,越来越不知体统。”
今日受了伤,在加上藏有心事,常报喜是真的不想和他发生争吵。
可常父却得寸进尺,越说越过分。
“是不是因为付家那小子?一定是他,从去到他身边开始,你就变得不正常,不但忤逆我的意思,还会撒谎了,甚至为了那小子不惜和我大吵大闹,要不是我动用了真格,怕是你早就不知道失控成什么样子……”
常报喜实在听不下去了,终是忍不住暴喝道:“够了!”
常父彻底怔住,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没反应过来。
常报喜却没有再接再厉,而是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直视着他,半是疑惑,半是复杂的问道:“您真的是我父亲吗?我真的是您女儿吗?”
不过,没有等常父回答,她就忍着阵阵刺痛的腹部转身离去。
这个问题,小的时候,她就怀疑过无数次,也询问过无数次。
没有回答,没有答案。
长大后,有了能力,能采用高科技的手段探知答案,她没有犹豫或者迟疑,收集好需要的东西直奔亲子鉴定中心。
那时的心情,无亚于是烈火烹饪,等待的日子煎熬到吃不好,睡不好。
她既期待某种结果,又害怕是某种结果。
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他们的确是亲属关系,可这是伤她最深,最害怕的结果。
看着敞开的大门,常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
回到房间,常报喜提出药箱,熟练的将腹部的纱布扯下,然后重新将浸血的伤口重新清理一遍,最后上药包扎。
活着,才能有一切可能。
更何况,有人还在等她,她不能让他等太久。
第二天,刚一来到公司,常报喜立即敏锐嗅到不对劲来。
中午休息时,她的敏锐得到了印证。
同级别的经理在餐厅刻意坐到她对面,然后压低声音开始传递消息。
“常经理,你听说了吗?”
“什么?”
常报喜不动声色应道。
“你没听说吗?你不是金城下来的吗?消息难道还比我这个一直待在林城的人还要闭塞吗?”
对方的诧异没有丝毫的掩藏。
常报喜无谓的笑了笑,打趣道:“正因为是金城来的,消息才闭塞,因为被放弃了,没价值了,谁还会犯这种傻?”
对方被她“打趣”弄得讪讪不已,不过,都是人精,没过多表现,将该传递消息的传递结束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而她一边食不知味一口没一口吃着碗里的菜,一边消化着刚得到的消息。
说是金城总部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有高层被聚集到一起开紧急会议,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都是在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发生。
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个风声透露出来。
会不会和付询与有关?
想到付询与,常报喜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到林城了,可却没有出现。
想来,是被他妈给带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