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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尘是被孙舞一掌拍醒,他醒来后好一阵茫然,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看清屋子又看到床边的孙舞,想起来了,这是占了别人的床。
可为什么“中学生”眼眶泛红呢?
路尘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心说,又是秋后算账,贴身保镖挥泪造反啊!下手真狠。
孙舞在说了“赶紧起”后,甩着怒目就出了房间。
洗漱完,路尘坐到餐桌上,发现早餐的气氛很不对劲。
孙舞和她母亲明显哭过,各自低着头闷闷吃着早餐,一言不发。
就在他路尘蒙头大睡的时候,就在桌上早餐成形之前。孙母拉起跪在跟前的女儿,哽声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妈知道你心里苦,小华走了以后,妈就成了你勉强活着的理由。我试过很多办法,想让你走出抑郁症的折磨,让你脱离苦海,可一点成效都…”
孙母摇了摇头,把女儿拉到餐桌前,双双坐下。握住女儿的手不放,再道:“直到你认识的路尘。”
“路尘?”孙舞知道母亲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得病后,到处想办法,托人问诊,她深知母亲更苦。可是这些跟路尘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或许没发现,从你上次回来向妈吐露心声。妈就知道你有可能会自己走出来。这一次再看,你的眼里已经没有那么多死气了。”
路尘要是知道孙母这么厉害,还能看到一个活人眼里的死气,他定会吓得心肝乱蹦。
“妈养了你十八年,国家又培养了你近十年。这些话妈以前也对你说过,我真的不希望你轻生。或许路尘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却能助你过完余生。妈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哪怕你给人做小,妈妈也不在乎。”
天下父母,没有谁不期望自己的儿女身体健康,快乐一生。只是孙母的期望,代价有些大。没有几家父母,会让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没名没分的第三者。
“妈,你误会了。我和路尘只是工作关系。”
“知女莫若母,你和妈太像了。小舞,真的…或许只有路尘能帮你了。答应妈不要离开他,一旦你离开了他,你就会死。”
这么奇葩的逻辑,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简直是狗屁不通。可若是放在孙舞身上它就成立了。
知女莫若母,孙母太懂女儿。她这个母亲何尝不是一样,当初若不是有了孙舞,她也随自己的丈夫走了。
看着女儿跟她一样陷入了情感魔障中,孙母真的很痛苦。想尽办法也没有让女儿摆脱心中的羁绊。
现在路尘让女儿分心了,女儿的心受到了路尘的影响。
睁得开眼,看得到别的东西。这样就可以渐渐淡化过去,淡化心中的情感和悲痛,活得正常些。
也不是说就万事大吉了。一段情感因另一段情感而覆盖。新的情感再想被覆盖就不大可能了。
如果女儿认定了路尘,与路尘情感再出意外,女儿必死无疑。
孙母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我找个人结婚不就行了吗?”
“你找谁?你愿意嫁给谁,别去害人,小舞,别再伤害自己。你的抑郁症没痊愈之前,如果选择跟人结婚,你选择的那个人是有生命危险的。”
路尘还在大睡特睡之时,一墙之隔的孙母便把自己的女儿推到了他身边。
“阿姨,我感觉今天要变天。”
在无话可说的时候,说天气最合适,桌上的两人古古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天气为窗口,了解世间百态。
“杭市的天气就这样,一场热一场雨。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有雨的。”孙母在杭市生活了几十年,即便不看天气预报,她也猜得到最近肯定要下雨。
“真的?”
路尘起个话题原本是解迷别人,可他听说有雨,自己兴奋起来了。
今天有沙地赛,如果场地被雨淋湿了会怎样?
沙地赛改泥浆赛啊!
那种可以冲开一切碾压感,方向盘下的四轮在可控与不可控之间,赛车会让人玩出世界上最诡异的痕迹。
“小舞,商量个事呗!”路尘胳膊往桌上一放,身子往桌前一送,脸快贴到了孙舞的豆浆汁前。
“什么?”
“你看天要下雨了,到时候我们的沙地赛肯定会出状况。要不?我来跟你的战友比,怎么样?”
“不行!你怎么老惦记着我的比赛?我现在已经有赢她们的把握了。”
昨天翻了一早上的车,孙舞不是一点心得没拿到。正想拿那几个战友练练刀,这样的机会岂会让给路尘。
“嗯嗯…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比赛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你赛,下半场我赛,这样总可以了吧?”
路尘尤不死心,提议多加场次,让自己能有入场的机会。他也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输赢无所谓,也不用行跪车礼,玩开心就好。
“到现场看看再说吧!”
“嗯,说定了。还是我们家小舞最乖哦,是不是阿姨?”
孙母呵呵一笑,目光看向窗外。到底是有雨好呢?还是没有雨好?或许有暴雨会好一点,冲尽铅华,刷去糟粕。
吃过早点,路尘跟孙舞便要出门了。比赛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完了后再一起吃个饭,下午逛街。
在俩人出门时,孙母叫下路尘,让女儿先下楼。
“路尘啊,阿姨得感谢你迁就小舞,照顾她,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小舞这孩子脾气太犟。阿姨在这里求你多谅解,多体谅她。”
孙母这口气可吓着路尘,“求人”都说出来了。
路尘忙躬身道:“阿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你给我说,大家一起想办法。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力量多一些,人多力量大嘛。”
孙母见路尘的态度诚恳,眼里是真的着急,真的担忧。“小舞有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什么病?怎么了?看医生了吗?”
“看过了,治不了了,反反复复。她可能会死在这病上。”
路尘一听孙舞会死,头皮发麻。孙舞才多大?看着十七八岁。说不定她到了五六十岁,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死了,太惨了。
“什么病啊,癌吗?”
治不了的病有很多,但就是肿瘤最让人可怕,最束手无策。有再多钱,再多的人都没用。
“抑郁症。”
“啥玩意?”路尘一声吼,把孙母吓一跳。
“你这孩子。抑郁症,你没听说过?”
“哎呦呦,阿姨啊,你看你把我给吓的,不就是个抑郁症吗?”
“……”
路尘的反应,可让孙母不懂了,“不就是!!”这胖娃是不是不知道抑郁症的可怕之处。生不如死,说的就是抑郁症。
“阿姨,平时你要出去多走动走动。不要老呆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要不我给你报个旅游团什么的,出去转转。”
孙母不说话,看着路尘能说出一个什么名堂。
“抑郁症啊!当今世界物欲横流,封闭自我又解放自我,谁没有抑郁症?我也得过抑郁症啊!我得抑郁症的那段时间特别想死,死了一了白了,死个干净,没有用活着干什么?”
“那后来呢?”孙母激动追问,路尘说的这个症状,跟女儿孙舞的类似。
“后来?没后来了呀,病自己好的。”
“你这臭小子,你再皮一个试试。小舞的功夫是我教的,就你这体重,我能提起来给你溜三圈,你信不信?”
“别啊,阿姨,我没骗你。要是小舞真是抑郁症。交给我,三个月,包管还你一个心理健康,活蹦乱跳的小舞妹妹。”
吹牛皮不上税。路尘完全意识不到,他把这话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你这话阿姨当真了,你敢不敢立军令状?”
“这有何不敢?如果我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你照顾小舞一辈子。”
“呃~”
开玩笑的吧!照顾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不等路尘揣测孙母的意思。孙母已是认真再认真,追着说道:“能不能做到?你要是做不到,永远不要踏进我家家门。”
“啊!”
“说!”
“能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