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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铎泽在秦王府的时候,秦王不觉得怎样,总是看到赵铎泽的短处,又时秦王甚至想没有这个儿子该多好。
如今皇上做主要把赵铎泽过继给燕亲王,秦王又有点舍不得。
赵铎溢从宫里返回秦王府,不是他主动入宫说明情况,主动请罪,皇上这才驾临秦王府,在危机关头带走了赵铎泽。
“逆子!”
秦王把失去赵铎泽的原因加在了赵铎溢头上,挥手打了赵铎溢耳光,“你非要让本王失去阿泽你才开心?”
赵铎溢低垂下脑袋,死死咬着嘴唇,俊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秦王把赵铎溢大骂一顿,总算出了闷在胸口的闷气,将来过继的事情广为人知,旁人也怪不到他身上。是赵铎溢嫉贤妒能,赶走赵铎泽,向皇上‘告状’,皇上才把赵铎泽从秦王一脉出继,继承给燕亲王做嗣子。
莞娘心疼的把温润的手巾放到赵铎溢红肿的脸颊上,忍不住埋怨:“你这是何苦?得了好处的是旁人,只有你受委屈。”
“莞娘。”赵铎溢苦涩的笑道,“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总是这么说,你哪一点没事?”莞娘气鼓鼓的坐在一旁,扭过头不去看他。
如果赵铎溢对她不好,她可以对赵铎溢漠不关心,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可自从成亲后,赵铎溢一直对她很体贴,很温柔,莞娘把他当作亲近的看。
纵使不是为了将来,莞娘也希望赵铎溢能过得好好的。
“别生气,莞娘。”
赵铎溢从后保住莞娘,低声道:“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了。”
说完此话,赵铎溢目光隐晦不明,他的确是再没有机会了,如果皇上册封他为秦王世子的话,赶跑赵铎泽的名声会压在他身上,名声有损,他还怎么领兵?
得了世子头衔,旁人当面不敢骂他,背后一定会骂她很多句。
“夫君……”莞娘终究是狠不下心,回头面对赵铎溢,“无论旁人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是最好的人,可是夫君,这真是最后一次吗?你总是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你欠旁人的,您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们将来的孩子?”
赵铎溢为旁人思考,什么时候考虑过自己?考虑过妻儿。
莞娘晓得改变赵铎溢很难,但总得一步步来,让他明白自己也有妻儿。
赵铎溢淡淡的笑道:“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莞娘不嫌弃我,愿意跟我过日子,下次我一定先考虑你们。”
“夫君,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莞娘投入赵铎溢怀里,“你是答应我的,记得,一定要记得。”
赵铎溢拥住莞娘,同时庆幸有一个好妻子,他的确不能再辜负莞娘……可是他真能做到不顾其他人么?做到漠视秦王妃么?
也许只有老天才知道。
“阿泽,阿泽。”
太后含泪握住赵铎泽的手臂,“怎么会被打成了这样?这得多狠的心肠?阿泽可是他的儿子啊。”
赵铎泽被送进宫里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后背被抽得血肉模糊,太医小心的把黏在伤口处的衣服一点点的挑开,秦王府的教子鞭果然厉害。
光清洗伤口的血水就端出了好几盆。
太后本就最疼小儿子老秦王,见同老秦王酷似的赵铎泽脸庞煞白,心疼的不行,“去,把秦王给哀家叫来。”
“娘娘,陛下的意思是秦王已经认错了,还是给秦王留点面子好,毕竟把儿子打成这样,一旦传出去,于皇室也不好听。秦王府正在多事之秋,少些是非为好。”
“秦王如果晓得反省,会一次次弄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话这么说,太后并没让人再去找秦王,冷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母后还在生气?”
皇帝从慈宁宫外走进来,先看了一眼熟睡的阿泽,皇帝神色中多了几分的恍惚,以前小弟就是睡在太后的床榻上……
“他怎样?”
“不好。”
太后含着怨念,道:“太医说伤得不重,可血水不晓得端出去多少,阿泽一直没醒,方才哀家摸了摸他额头,感觉他发热。”
皇帝走近把手放在了阿泽的额头上,听到赵铎泽喃喃自语,“冷,我好冷。”
“阿泽……”皇帝下意识的扯开被子轻轻的盖在他身上,坐在他旁边,认真听着他失神的喃咛。
赵铎泽一会叫娘,一会叫父王的,声音很轻却能挑起皇帝最心底的那块柔软。
“母后,朕有一事想同您说。”
“何事?”
“朕打算把阿泽过继给燕亲王。”
“……这?”
燕亲王虽然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也提了过继嗣子的事情,太后也认同燕亲王该有一个嗣子,可她万万想不到皇上会让赵铎泽做燕亲王的嗣子。
太后道:“哀家不是不同意,阿泽和秦王闹成父子相残的地步,哀家看着也替你弟弟心痛,可阿泽毕竟只是秦王的儿子,燕亲王是皇帝的长子,哀家担心旁人会不服气。”
“母后不必说,朕也晓得燕亲王和其余皇子们都不亲近,那日见老大,朕心疼他,朕想给他挑个有能力,有孝心,又省心的嗣子,阿泽的能力自不必说,神机营他打理得很是周全,朕也相信他。至于孝心?秦王和阿泽关系不亲近,阿泽需要一个疼他的父亲,燕亲王需要个嗣子,朕如果把其余皇子的儿子过继到燕亲王名下,就是在逼死老大。”
燕亲王进宫的遭遇,皇帝已经听说了,他的那群皇子每一个省心的。
他不说,不代表不心疼燕亲王。
只是为了一个燕亲王惩治一群年无力强的皇子,皇帝下不去手。再心疼燕亲王,也没皇帝太平渡过晚年重要。
秦王把赵铎泽抽成这样,赵铎泽还能亲近本生父母?
燕亲王只需要关爱赵铎泽一些,自然会换来赵铎泽的孝顺,皇帝道:“看看姜老二,他疼阿泽,阿泽也对他孝顺有加,朕想老大不会做得比姜老二差。”
“赵王呢?皇上就没考虑过赵王?他儿子很多。”
“朕不想再多一个有野心的皇子。”
皇帝叹息:“母后,赵王过得很自在,朕不想为了的老大把他再次扯进漩涡中,况且他养得儿子,大多很平庸,安于享乐,比不上阿泽有本事。朕过继阿泽给燕亲王还有一点,边境不太平,朕不晓得能压住几时,总有一日朕得选个领兵的大将,如今尚存的八大总兵,朕信不过,阿泽在燕亲王名下领兵名正言顺,另外他只是嗣子,并非燕亲王的嫡亲血脉,也不是朕的嫡亲孙子,给他的兵权,朕可以随时收回。”
如果过继别的皇子的儿子为嗣子,可就没那么容易收回了。
太后揉了揉额头,“皇上想得周全,就按照陛下想得过继阿泽给燕亲王为嗣子吧,哀家会支持皇上的,宗室那边哀家由哀家出面。以阿泽的身份再留在秦王府的确太尴尬。可是阿泽出继,秦王世子谁做?”
“自然是赵铎溢。”皇帝淡淡的说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不是已经有人为赵铎溢鸣不平?朕趁他们的心意,这也是给杨妃他们最后的交代。”
太后明白这已经是皇上能给杨家最后的恩赐了。
“也好,他也算是名正言顺。”
“此事还请母后先不要伸张,等阿泽养好了伤,朕要亲自主持过继礼,同时册封阿泽为燕亲王世子。”
“哀家答应皇上。”
太后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为小儿子老秦王惋惜,好不容有个争气的孙子就要成别人的儿子了,以后见到祭拜老秦王只能叫叔祖,听皇上的意思是要连宗牒一起改了,在众人的见证下出继赵铎泽,也省得将来赵铎泽继燕亲王爵位时有麻烦。
皇帝又问起了太子的病情,太后见皇帝神色倦怠,关切说道:“皇帝也别太累了,龙体要紧,太子最近身体见好,只是太子妃直到现在还没个动静,哀家有点担心呐。”
“慢慢来,太子养好身体,总会有子嗣的。”
皇帝说得很平淡,太后心底泛起了嘀咕,全然不像是父亲对一个寄托厚望儿子说得话。
最近皇后一直在太后耳边嘀咕,皇上对太子失望了。
太后本来不信,如今看皇帝如此流于形式,信了皇后几分,如果皇帝废了太子,会册谁?
“皇儿……”
“母后有事?”
太后想了想道:“储君是国之根基,轻易动摇不得,太子的病总有好转的一日。”
“朕明白,朕没轻易更替储君的心思。”
皇帝轻易一词用得极好,轻易不会,不是说一定不会,如果太子再不争气下去,说不得皇上会选个身体健康,多子多福的人做太子。
太子的确被无子和病情拖累了,太后纵使知道皇帝有替换太子的心思,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反对。
皇帝走后,太后长叹一声,她已经没有经历管太多,毕竟此事情已经不是太后能做得了主的。
“……咳咳。”
赵铎泽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晃动,他趴在明黄色的被褥上,是皇宫?
在他昏厥前,见到了皇上,莫非是皇上带他回宫的?
“阿泽?你醒了?”
“太后……娘娘。”
赵铎泽想要起身行礼,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咬牙切齿的。太后按住了他的肩头,“躺着,不用起来。”
太后强行把赵铎泽按在床榻上,“皇上既然把你交给哀家,哀家就要好好照顾你,阿泽啊,以后你就住在哀家这里,哀家倒是要看看谁敢再打你。”
“……”赵铎泽唇边噙着苦涩,“多谢太后娘娘垂怜。”
“你也是,秦王打你,为何不躲?”
“在祖父灵位面前,臣不敢躲,也不想躲。臣已经快要做爹了,想给未出生的儿子讨回个公道,太后娘娘许是也听说了,臣的妻子被赶回了永宁侯府。”
“今日上午永宁侯和嘉敏郡主进宫来见皇上。”太有怅然道,“没想到嘉敏再见皇上会是因为这件事,莫怪皇上震怒。”
本来因为换子的事情,太后已经对不住永宁侯府,如今永宁侯的孙女被怀着身孕,被太妃她们赶回了娘家,还是在姜璐瑶没有犯错的情况下,皇上的脸面哪里挂得住?
更何况牵连到了嘉敏郡主,皇上岂会不给她一个交代?
嘉敏郡主把姜璐瑶当作亲孙女疼惜,姜璐瑶的夫婿自然在皇上心中加重了印象。
如今三大名将只余永宁侯,皇上总不会让三个为过立功的人都死了,毕竟飞鸟尽,良弓藏的名声不好听,一旦永宁侯叫起委屈来,一定会动摇军中士气。
皇上不能不考虑永宁侯的影响。
过继赵铎泽为燕亲王世子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从皇室近枝成为皇上的皇孙,从秦王世子到燕亲王世子,赵铎泽的地位绝对比以前更高,身份更贵重。
永宁侯和嘉敏郡主也说不出旁的话了。
赵铎泽道:“是臣不好,让皇上烦心。”
“阿泽啊,以后你要好好的。”太后摸了摸赵铎泽的额头,“你好了,秦王府才能好。”
赵铎泽也不是全然昏迷,皇上说得话,他听了大半,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他还得走上过继的道路,当时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燕亲王,以后他却要叫燕亲王为父王……他有点长不开口。
可这条路已经是最好的。
如果他从头开始,不知道要奋斗多久才能做到不被任何人摆布自己的命运,也许一生都做不到,在大明朝,出身极为重要。
燕亲王百般算计,万般谋划绝不仅仅是想过继赵铎泽为嗣子。
如果他的计划得逞,不知皇子还会剩下多少?
到时候,是不是他就有机会了?
赵铎泽对秦王完全失望了,此时此刻深埋在他心底的野心再次迸发出来,强行稳住,先掌兵在谋其他。
秦王对他无情,赵铎泽也不会再对秦王留恋,也许他们就不该做父子,远着些,许各自过得更为自在。
赵铎泽在皇宫里养病,吃用极为精致,太后对他好得不行,姜璐瑶在永宁侯府安胎待产,二太太分出一部分主意给姜璐瑶,二太太最为在意即将临盆的儿媳妇萧灼华。
听太医诊脉,萧灼华怀得是双生,这可把姜家上下紧张坏了,生一个都很难,头一胎就生两,危险太高。
姜纹瑾已经失眠好几天了,萧灼华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而且她又懂得调养,要不寻常孕妇更有把握。
姜璐瑶晓得照顾两个孕妇对二太太很辛苦,她要不想让嫂子心里不舒服,怀孕的女人是最敏感的,再聪明的女人都可能想岔了,所以她住在祖母嘉敏郡主房中,整日缠着祖母,把祖父永宁侯气得只跳脚。
永宁侯掰着手指数着,什么时候赵铎泽能接走姜璐瑶,他和嘉敏郡主没什么时间耽搁,偏偏多了一个姜璐瑶,虽然俏丽懂事的孙女也不错,可他想找嘉敏郡主说话的时候,总会被姜璐瑶打断。
姜璐瑶还暗中给永宁侯下绊子,教祖母奴夫之术。
永宁侯想问姜璐瑶一句,你是不是姓姜的?他是姜璐瑶的亲祖父,好吗?
不过自从姜璐瑶住进来后,嘉敏郡主倒是比以前更开心,笑得更多,身体更好,为姜璐瑶上下操持,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很兴奋,念着这点,永宁侯对姜璐瑶那分的怨气也释然了。
嘉敏郡主开心就好。
姜二爷等到赵铎泽被接近皇宫去后,怀里揣着账本敲开了秦王府的大门,见了秦王也没二话,直接说道:“你们王府差点把我闺女气得小产的事情,该怎么说?”
“亲家……”
“别,在下受不起。”
姜二爷冷笑道:“我女儿也是娇养长大的,我一直当宝贝一样的疼惜着,自从按照婚约嫁进秦王府,你算算她受了多少气?受了多少的委屈?王爷您不仅不要怀有身孕的儿媳妇,还把我女婿赶走。王爷,便是分家您也不能让阿泽空着身子出门。”
“阿泽不是本王赶走的……皇上……”秦王想到皇上的叮嘱,不敢把皇上准备过继阿泽的事情告诉姜二爷,“本王没想分家。”
“您不是让阿泽去顶罪?如今秦王府逃过大难,阿泽也被你打伤了,外面都说王爷您要分家了,要废了阿泽的世子位置,阿泽面嫩,不好同说,我是京城有名的厚脸皮,今日上门也没别的事情,阿泽没了世子的位置,又不得您欢心,将来的日子总不能只依靠我女儿的嫁妆过活,王爷,您如果让阿泽白身离开王府,您面子上也下不来。”
“你想怎样?”
“很简单,这些桩生意留给阿泽,他在外面应酬,还要给手下将士好处,正需要大笔的银子,如果没有好处,谁肯同阿泽一起拼命?王府家大业大,不缺这点,可这这几桩生意对阿泽来说很重要呢。”
姜二爷把账本扔给秦王。
秦王从来没看过账本,王府的庶务都是交给太妃和秦王妃的,不过他也看出姜二爷要的生意都是很赚钱的,“这……”
赵铎泽要过继出去,如果把这些生意给了他,岂不是等同于给了燕亲王?
偏偏秦王只能把过继的事情压在心底。
“王爷舍不得?用不用我找太妃说说看?”
“……”
秦王真怕姜二爷的威胁,太妃身体刚刚所有好转,此时太妃实在是不适合见姜二爷,一旦姜二爷在太妃面前玩个杨帅附身,太妃一准会被姜二爷整得很凄惨。
被送去寺庙里静养的杨门太君就是前车之鉴。
杨门太君被太妃精明,可依然扛不住姜二爷折腾,秦王的目光在姜二爷身上转了两圈,没看到姜二爷带狗血什么的污秽之物,“只有这几幢生意?”
姜二爷点头道:“生意是女婿的,我永宁侯府不占阿泽一点便宜,阿泽怎么说也叫了王爷您二十年的父王,如今您不要他了,总得让他生活下去嘛。过关了富贵日子,你让阿泽怎么过捉襟见肘的生活?”
“如果王爷不肯,这事我们可以去寻皇上,让皇上评评理,到底您该不该给阿泽补偿,做父亲的没有您这么心狠的。皇上可是一位疼爱皇子的慈父。”
这话隐含着威胁,秦王此时最怕见皇上,而且他也知道在皇上面前,他不如姜二爷得宠。
秦王虽然觉得肉疼,但在他看来没了这些生意也威胁不到秦王府的根本,如今秦王的名声在外面不怎好,不如大方的多给赵铎泽点银钱,名声也许还能好一点。
等到赵铎泽出继的消息传出后,秦王再寻个理由收回这些只属于王府的生意。
现在不过是先稳住姜二爷,省得姜二爷再闹事。
秦王点头道:“本王也是疼惜阿泽的,既然你开口了,本王便把这几桩生意留给阿泽。”
“还有京城东边的屋舍,王爷总不让阿泽住在外面不是?”
“本王给!”
大头的生意都给了,房产地契秦王也不会吝色了。
姜二爷见目的达成,惋惜般叹息,秦王太没种,他都没玩得尽兴,秦王再坚持坚持,他也多个理由大闹王府不是?
秦王痛快的给钱,姜二爷很不爽。可秦王也不是傻子,只想着花钱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