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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芝自嫁入贝勒府后,就再也不背后给钮钴禄恬儿出什么主意了,对于她和巴哈多来说,隆科多已经完全与他们无关,除非隆科多又暗地里给贝勒府人下绊子。当初隆科多放冷箭伤人,虽然孟芝找不到证据,可依旧认为想要巴哈多死人就是他。这事搁心里怎么都不可能放下,对于钮钴禄恬儿让佟家倒霉,她倒是喜闻乐见。
可是见到钮钴禄恬儿落马受伤之后,她就没这个想法了,看成国公这么急将钮钴禄恬儿接回国公府将养,她就明白肯定不是意外。如果为了整治隆科多和李四儿而害得自己受伤,孟芝深觉不值。看过钮钴禄恬儿,让她好生养伤,也告诉她隆科多自作孽肯定没有好下场,不要再因为佟家事而大动干戈。
钮钴禄恬儿似是把话听进去了,但做不做得到孟芝完全拿不准。从国公府回到贝勒府,她就诊出有孕了,这是大喜事。
巴哈多一得到消息就赶回府里让人四处去报信,伯爵府和西平郡王府都知道了,乌拉那拉氏特意过来了一趟。
孟芝家人看理下安心养胎,二月初十时,寒气仍然逼人,但天空晴朗无云,孟芝大嫂顺利生下了伯爵府嫡长孙女。乌拉那拉氏虽然觉得不是孙子,但是依然很开心,先开花后结果,那也是人之常情。
洗三时候孟芝也过去伯爵府道贺,自然成为重点保护对象,她本要去看望月子里大嫂,但却被大嫂身边嬷嬷给拦了下来:“小姐,你身上怀着胎呢,世子夫人现房里还不干净,你待她出了月子再过来。”
孟芝不知道有这个讲究,被拦了下来,又知道大嫂是为了她好,也就从大嫂院子里离开,去看小侄女洗三了。
钮钴禄恬儿养伤不甘寂寞,带着去她府里玩岳柱也过来了,看到孟芝,她跟看大陆一样,对孟芝说道:“你怎么这么就怀上了?”
孟芝三个月胎还没坐稳呢,身形不显,钮钴禄恬儿必定是听到消息才知道。巴哈多因为太高兴而将孟芝怀孕消息宣扬开来,这事被乌拉那拉氏和瓜尔佳氏都狠批了一顿,就怕孟芝胎没坐稳巴哈多这么宣扬对孟芝不好。因此很贝勒府就将这事低调处理,不曾想钮钴禄恬儿还是听到这个消息。
孟芝看到钮钴禄恬儿右手还夹着夹板,问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三十天都还没有就到处跑了?”
岳柱一旁偷笑地告诉孟芝,“额娘,恬姨说她国公府闷得长毛了。她是趁恰福叔叔不偷溜出来。”
钮钴禄恬儿闻言瞪了一眼岳柱,气道:“拆我台你就高兴了?”说着用没受伤手很撸了一把岳柱发顶,她知道岳柱对自己发型非常意,一上手岳柱嗷地一声跑开了。
等岳柱跑去和其他孩子玩了以后,钮钴禄恬儿才对孟芝说道:“你不知我有多烦,国公府里阿玛整天让我不许动这个不许动那个,佟府还时不时让人传我是不下蛋母鸡,听到这些话我能坐得住才怪。要再不找个机会出门透气,我真要闷坏了。”
“佟家当真这样说你?”孟芝觉得佟家人可真恶心极了,简直就是阖府对付钮钴禄恬儿一个。
钮钴禄恬儿点头,说道:“你怀孕消息佟家也知道,这不,把我说得狠了。说我嫁进佟家近一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我看佟家人是想要给隆科多纳侍找借口罢了。也不知道这回有哪家倒霉秀女会被佟家看上。”
说着她看了眼孟芝,对孟芝说道:“你要小心哦,没准巴哈多也要纳二房。”
“他敢?”孟芝瞪眼,又对钮钴禄恬儿道:“我说你也是,离了佟府才是正经,不要那府里蹉跎岁月。”
“我觉得这样挺好,他们都怕我,呵呵。”钮钴禄恬儿笑道,想到佟家人居然想要她命,她就恨不得把佟家一个个千刀万剐,她心道不让隆科多从此无能我怎么能轻易离开?
孟芝不再劝她,既然她执意如此,那各人有各人活法,她阻止不了。
毓庆宫,太子妃刚刚得知索额图居然劝太子纳赫舍里一族秀女,太子妃有孕,太子不能当和尚吧。索额图以前一直想要毓庆宫有姓赫舍里姑娘一席之地,却从来没有得逞,大原因就是康熙不肯,而太子也不坚持。这次有太子妃有孕,太子需要人伺候当借口,只要说服太子,何愁圣上不答应。
索额图怀着这样心思想要劝说太子殿下,哪知道前脚才被太子笑脸推拒,后脚已经有人告诉太子妃索额图准备撬她墙角了。
太子赶过来,生怕太子妃为此动气,还没劝呢,太子妃就冷笑道:“我看赫舍里一族也不多省心,给了脸就得寸进尺。”
“世家大族多是如此,不是靠权势便是靠姻亲,你又何必这么说呢。”太子想想说道,“孤也拒了索相所说,你要为这个生气不值得。”太子妃如果生下儿子,石家地位就越发稳当,石家人又一向都是明白人,索额图生怕自己以后亲近石氏一族,才会想出这个主意。不得不说,他老糊涂了。
“我不是生气,而是觉得他不该这个时候打这个主意,要是传出去,他这是害你。”太子妃说道,“皇阿玛为何一直不让赫舍里一族秀女进毓庆宫,他有他考量,现索额图这么做,你要是答应了就是打皇阿玛脸,对你能有好处?索额图如果真为你着想,就不该提出这个要求。”
每一个仗着是皇帝太子母族之人,总有拖后腿举动。太子妃郁闷地端起杯子喝了水压压喉咙。
“放心吧,孤省得。再说一个你不知道,佟家好像也有秀女,想进毓庆宫呢。”太子笑着搂着太子妃。
太子妃一个不慎,将口中水喷了出来,太子忙拿帕子给她擦干,太子妃说道:“胤礽,你现真是香饽饽,佟家这是看好你意思?”想示好是不是太慢了?
太子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妃,“你就这么低估孤魅力?万一哪一天孤被人抢走了,你就带着孩子哭去吧。”
“说你胖你倒喘上了。”太子妃听到太子这话,也乐得道:“要是有人敢撬我墙角,你又乐意,我恭送还不行?”
“你倒舍得?”太子见太子妃这么说,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略有不满地伸手掐了一把太子妃丰腴脸颊。
佟府里,佟国维准备为佟家入宫选秀秀女找个好去处,老夫人则为几个儿子选侍妾。大房二房都是当婆婆人了,也无法拒绝老夫人送人到她们房里。即使老夫人人都被她们给晾起来放到一边,可到底是膈应人。
隆科多也不免又收了两个女人,钮钴禄恬儿还没喝过她们茶,也就连姨娘都算不上。不仅如此,老夫人为了给隆科多纳个有身份妾室,还把主意打到这届秀女身上。
钮钴禄恬儿现受伤养伤中,正是她大展拳脚时候,却不知道她这么做根本没恶心到钮钴禄恬儿,钮钴禄恬儿还特意让她哥哥去买了四个精心教养瘦马,送到了隆科多别府里去。
隆科多对李四儿是有真心,可这不妨碍他与别女人滚到一起,李四儿不别府这段日子,隆科多身边女人不断,让他逐渐减少了去庄子次数。
李四儿自然察觉到了隆科多不对劲,庄子上呆不住了,坐着马车又从庄子回到别府,一到别府,看到隆科多四个妖妖娆娆妾室,还有两个名份都没有通房,她爆发了。
“爷说要对妾身一心一意,可如今,府里莺莺燕燕,爷你把妾身置于何地了?”李四儿哭泣,对着隆科多诉着委屈。
隆科多心都被她哭软了,忙道:“爷不过是和她们逢场作戏,爷心中重要是你。”想到四儿为了他流了两个孩子,他深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将四儿忘庄子上。
李四儿回到别府里,又见隆科多心还是她,就要将那几个妾室狠治上一番,然后撵出去,她才开个头,让人把钮钴禄恬儿送四个妾室押着跪到她面前,钮钴禄恬儿就闻讯赶了过来。
隆科多去兵部当差了,他到底不会与钮钴禄恬儿明着撕破脸,别府护卫这回也不敢狠拦着钮钴禄恬儿,让钮钴禄恬儿进来,李四儿当即吓住了。
“你是哪门子人物,动我人?”钮钴禄恬儿望着李四儿发狠道,“不过就是个妾室,还妄想打压其他姨娘?”
“你们几个,一人给她一个巴掌。”钮钴禄恬儿对几个被别府丫鬟婆子吓住侍妾说道。当初人是她买,自然就是她人,李四儿想要惩罚她人,就是想踩她脸。
好好庄子上不待,偏偏要回别府来找虐,还犯事犯到她头上来。
四个瘦马妾室,看着柔弱,但都不是善茬,听到钮钴禄恬儿吩咐,想也没想,就轮流着上前给李四儿一个大耳刮子。
“夫人饶了我吧。”李四儿对钮钴禄恬儿极害怕,想惩治其他妾室心思早烟消云散了,她要不是听说钮钴禄恬儿国公府里养伤,如何敢回来?
等她们打完,钮钴禄恬儿才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带绿珠姨娘去见老夫人。”说着,不顾李四儿害怕死命大喊大叫挣扎,让人拖着李四儿出了别府。
别府护卫见势不妙,也匆匆派人去告诉隆科多,好等隆科多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