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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圆满的印王爷。饭桌上谈笑风生。一扫阴郁之气。只觉得掐着指头算去算來。还是赖上惹祸精这招管用。
他们之间谁都离不得谁。无非就是冷战一时。影响不了大局。他是男人。自然得肩负起打破冷战格局的重任。更何况。邱寒渡担心的事。也并不是空穴來风。
这么看着邱寒渡。真真儿是哪哪都好的好姑娘。
大家都吃饱喝足。正欲散去。
圆顺儿进來回禀:“王爷。清江公主派人送來邀帖。请王爷过目。”
聂印接过邀帖看了看。随手扔在旁边的桌上。
圆顺儿退了出去。
聂印淡然勾唇。漫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瞧。刚说了风起云涌。风雨飘摇。这就盯上我了。”他站起身。迎上秦俊的目光:“秦俊。你们最近还是别出王府比较好。”
偶尔的醋意。不过是一时玩笑罢了。终究。他们是他的朋友。
秦俊也洒然一笑:“谁要敢來动一动。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有沒有这个本事。”
“大意不得。你和秦举我并不担心。关键你得看紧这个小娃。”聂印的视线扫过朵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似那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家伙。
朵儿小娃有些生气:“你们不要小看我。江湖上人称……”
“那是你自称‘秦三妹’。不要搞什么江湖上人称。你连江湖是什么都沒弄明白。还江湖。”聂印不遗余力地逗着朵儿小娃。
秦朵儿憋得脸红通通的:“江湖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就是江。湖就是湖。江湖就是又有江又有湖……”
众人轰堂大笑。连邱寒渡都憋不住了。揉揉她的头:“你说得很对。江湖上到处都是船。”
说笑一阵后。聂印带着邱寒渡去看袁冬阳。
邱寒渡用余光看着聂印紧锁的眉头。以及目光中偶尔显露的那抹赤色精光。知他定是要找袁宛央麻烦了。
从清江公主的邀帖送到。他的脸就阴晴不定。即使嘴里在开秦朵儿的玩笑逗大家开心。都掩不住某种杀气。
果然。查看完袁冬阳的伤势。他端坐在正椅上。王爷架子摆了个十足。
袁宛央奉了茶。一副低眉顺目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等着问话。她是个聪明人。一直在等印王爷出招。
只是印王爷太沉得住气。偶尔点明了。却不问也不追究。她猜不透印王爷在想什么。只觉得这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低沉。压迫。
过了很久很久。印王爷都沒有话。
倒是邱寒渡淡淡地说:“王爷。夜了。我们走吧。”
印王爷站起身。一语不。竟然随王妃就那么走了。仍是什么都沒问。什么都沒追究。
夜风悠悠。他负手而行。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无比孤傲。好在。他的身侧。并行着一个足以与他匹配的女子。
袁宛央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失神。
邱寒渡吩咐跟在身后的采华和圆顺儿先回去。追上聂印的脚步:“今儿打伤你的是清江公主。”
聂印顿住脚步:“你又知道了。”
“能在大街上公然打人的。除了清江公主。谁还有这样的胆子。”邱寒渡在荷塘边坐下。一地的青草。月光如银。
聂印也坐了下來。侧过脸。望着邱寒渡。忽然伸臂将她紧紧箍住:“我有危险了。你要不要跟我共同进退。”
他问得很认真。是少年的执着。
成熟的男人。永远想着将女人藏在身后。不浸风雨。只有单纯的少年。才期望着和喜欢的女人快意江湖。共同进退。
他的问題考住了邱寒渡。
真正的危险來了。哪一次她曾扔下他独自逃生。
可她要与他划清界线。尽管这界线越來越模糊。她该怎么回答。
聂印在草地上倒了下去。牵带着邱寒渡也倒了下去。倒在他沒受伤的臂弯里。
邱寒渡挣扎着。一脸红晕隐在夜色中:“聂医生。你知道现在家仆和丫头婆子们。是怎么看我的么。”
灵国是个特别奇怪的地方。一方面歌舞姬成群。男风盛行;另一方面对待正室。却特别苛责挑剔。风气严谨。
若是依足规矩。皇上指婚后。渡云公主就应该独自回到大唯国。等待印王爷迎亲。
如今。不止渡云公主沒回去。还住在印王府内。早早就行使着王妃的权利。无论在称呼上。饮食起居规格。都一如行完大婚的真正王妃。
这还不打紧。最主要是印王爷长期不在自己的院里就寝。尽管他也并未明目张胆地留宿在王妃院里。但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
那就像是一层纱。大家都沒捅破。却都隐隐约约明白。
聂印本生长在民间。遇到韦大小姐之前。他和凤喜颠沛流离。过着食不裹腹的生活。哪搞得清什么礼仪。后來遇上韦大小姐后。却又常在山野穿行。哪怕是在皇宫里。也从沒依足过规矩。
如此狂放不羁的性格。连季连少主都不介意。还特许他进宫后只对皇上行微礼。别的百官。一概能免则免。
如此背景。他又怕过谁。
他笑起來:“惹祸精。你这时候才想起跟我保持距离。是不是太晚了。”睡也睡过。抱也抱过。谁管得着。他用受伤的手揉揉她的额头:“我的名声反正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得。这理由听起來多冠冕堂皇。
“……”邱寒渡想打人。那她的名声谁來赔。其实。名声这玩意儿又值什么价。她在这样的异世界。谁都不认识。也沒啥亲人。要名声來当饭吃。
他叹口气。转入正題:“你猜对了。街上打人的恶霸的确是清江公主。偏生那么巧。就能让我们遇见。”
“你在怀疑什么。”邱寒渡盯着高高的月亮。似懂非懂。袁宛央的仇人是清江公主。又來一个跟清江公主作对的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总是在牵引着这根线。一端拴上清江。一端拴上聂印。
她蓦地坐起來:“你收了清江的邀帖。去与不去。都入套了。”
聂印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中淡淡的:“那就去吧。惹祸精。你陪我么。”
邱寒渡冷嗤一声:“一天到晚叫人家惹祸精。我哪里给你惹祸了。”目光落在他阴暗不明的俊颜上:“你如果不当这劳什子的印王爷。估计也沒有这么多人对付你。”
说穿了。无论时空如何转变。永恒的依然是金钱和权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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