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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姑奶奶安抚好含光后便着吴嬷嬷将含光抱回了忠恕堂,老夫人知道后又是一番询问。
待到晚间郭氏一行回来后,众人聚在忠恕堂一起庆贺了才散了场。只是中途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令阳与令玥两个呛了嘴,因着老夫人在,到底没闹起来。散席后,令玥倒是记着同含光说过的话,命小荷送了新奇的玩意儿来。
“二小姐,这是今日我家小姐在庙会上特意给您寻的镯子。”说着,拿出了一个雕着别致花形的梨花木盒,半跪在含光面前,一手托着木盒,一手打开了盒盖。入目的是一个素色的银镯子,要说特别,便是那银镯子上面精致的镂刻着几朵同梨花木盒上一样的花,那花形似杜鹃又如水仙,株形优美。
含光倒是没见过这花,睁大了杏眸好奇的问道:“这是何花?”小荷听了谦卑的低下头说:“回二小姐的话,这是六出花。”
“六…出花?可是‘妒腊三呈白,欺春六出花’的那个六出花?”含光伸手从木盒中拿起那只银镯子,就着灯光细细的瞧起镯子上镂刻的花纹,拇指打上面抚过。
小荷倒是个机灵的,见含光这副模样回道:“禀二小姐,正是。我家小姐今日瞧见这镯子,觉着这上面刻的花甚是优美,便拿起来瞧了瞧。那卖镯子的南疆人说此花分瓣叫出,雪花六角,因以为雪的别名,且此花生六瓣,故唤六出花。况此花寓意着增进友谊,期待相逢,象征喜悦,是以我家小姐专门买下来赠予二小姐。”
含光听了这话,对这镯子甚是满意,把镯子往手上一戴道:“这镯子真是不错!”小荷见状欣然开口:“二小姐有所不知,这镯子还有一妙处。”含光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好奇道:“哦?你且来说道说道。”
小荷朝着含光磕了个头,站起来立在一侧,朝门外拍了拍手,只见此时含光手上的镯子竟然震动了起来,却是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含光又惊又喜,一脸惊奇的望向小荷。小荷俯了俯身,对着门外道:“小茶,还不进来。”
此时含光手中的镯子已经不再震动了,只见一个绿衣丫鬟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小茶,叩见二小姐。”边说边拿出手中的一只银镯子,举过头顶。小荷走过去,拿了银镯子恭敬的递给含光道:“二小姐,此镯子本是一对,镯子镂空,在其中藏了个小铃铛,铃铛内放的却是南疆特有的蛊虫。那南疆的苗人惯用蛊术,此银镯中的蛊虫叫通铃蛊,百米之内,只要摇动其中一个镯子,另一个镯子中的蛊虫便会通过特有的气味识别到对方,从而振动镯子中的小哑铃与之回应,两人离得越近,这银镯便会振动得越快,南疆的苗人通常用它来寻人。”
含光兴奋的拿过镯子左右摇摆起来,越看越是喜欢,笑声连连,把老夫人都惊动了,派了吴嬷嬷过来询问。末了,含光喜道:“既然这是玥姐姐买来赠我的,那这对镯子便我与她一人一只,也算是没辜负她此番心意。”“是,二小姐。”小荷恭敬的双手接过含光手中的另一只镯子,退了出去。
小荷回了南音阁,将含光的话说与了令玥与穆氏,令玥听了满意的点着头道:“含妹妹这是惦记着我呢!母亲,还是您有远见,早知道含妹妹这般性情,我应早与她一同玩耍!”
穆氏含笑抚了抚令玥的头说:“你含妹妹自小养在你祖母处,性情自是不必说,比着上海的那些都必是个好的!你与她一同玩耍,我也放心。”说罢,挥退了丫鬟,与令玥交代了一些明日去后山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众人用过早食便聚在了忠恕堂,目送姑奶奶牵着一袭族服的莫令玥去了后山。
因着后山是莫家重地,严禁外人出入,莫家后山除了有人把守外,每隔千里便会布上一障,据说从没有人冲出过三障。而莫家族学便藏在那山巅的云雾之中,世人只有在晴空万里的时候,隐隐看见山上建了个红房子,其他的被这一山的层林叠翠,云树遥隔,世人一概不知。
莫家历代子孙也并非人人皆能进族学,祖先们又怕族学中的秘密被外人知晓,便在后山的半山腰设了甄才堂,专门用来给族中年满六岁的女童进行测试的。没有通过测试的人便会被领下山,而通过了测试的人则会直接被世代守山的侍人送往山巅的族学。
而守山的侍人也是从家生子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便于区分身份,她们都是统一着木贼色的襦裙。
再说令玥与莫家姑奶奶二人出了忠恕堂便往莫宅的北端行径,隔着数十米便能瞧见不远处的莫家祠堂。越是往北走,就越能感觉到人烟稀少,穿过一片竹林,令玥便瞧见路中用大理石立了个大牌坊,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莫家学堂”几个字样。
莫伊人觉着手上有些紧,低头一看,便知毕竟还是个孩子,令玥心里也是有些怕的,探出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以示安慰,边走边说:“玥丫头,路上跟紧姑奶奶,不要走岔了路。”见令玥倒是难得顺从的点点头,又道:“一会儿进了甄才堂你别怕,里面是你的堂姑奶奶,不管她问什么,你看见什么便说什么,她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她是不会害你的。”令玥挺着傲气道:“是,姑奶奶。”
半晌,二人便到了甄才堂。莫伊人拉过令玥,将她交于一名侍人便退去偏院寻了大长老。
“族长,您来了。”大长老站起来同莫伊人行了礼道。
莫伊人一手扶住她,一手拉了她朝椅子走去道:“坐吧!你我二人不必在意这些。”
刚坐下,大长老便说:“族长,您昨日派竹儿送来的信,我们都看过了。算来含光那丫头,现今也才五岁,这般早便瞧见了魇,这在历代中却是没有出现过的。”
莫伊人端起茶品了品,淡然道:“我何尝不知,可是难道你们忘了,那孩子是正午时分出生的。”但又转头顿了顿说:“不过,终究咱们还是得等等看。”
大长老听了,眼神忽明忽暗,望着莫伊人那双似云似雾的眼,想听她确定什么似的。“也许,祖制上记载的东西,她能做到呢?”似有若无的声音大长老都觉着自己听得不真切。
…………
另一头,侍人领着令玥进了屋,侍人指着令玥道:“二长老,人带到了。”
令玥仰起头望过去,便瞅见一位身着藤紫色衣袍,腰间别着族中特有的莫家玉牌,长了张温文尔雅的脸,那人端坐在茶几前,朝侍人挥了挥手,笑对着令玥温声道:“丫头,过来坐吧!”
令玥傲然地走过去,坐了下来,望着二长老回道:“谢谢堂姑奶奶。”
二长老暖暖地笑着,从衣袖中抽出一条赤色的红绫,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似熊,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大兽,红菱的末端系着小巧别致的金铃,递给了令玥。不过令玥怀疑那是个哑铃,因为任凭二长老怎么拨动,也没听见一丝声响。
二长老柔声道:“丫头,你拿着这缎红绫,握着我的手闭上眼。”令仪听了,犹疑的望着二长老照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