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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送他去医院。”随后进來的慕容霁昊低吼了一声,和跟他一起进來的展慕辰互视一眼后,两人一同走向南宫谨,把他架了起來。
一伙人匆匆离开了密室。
这一批人该到的全都到了,只有莫名被语夕强行留在医院里,不许他出门冒险。
语夕因为担心他们,慕容霁昊也牵挂着他的宝贝,所以一路赶來,他们至少开到一百八十码,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可沒想到还是來晚了一步。
当南宫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最后那口气了。他吸入大量的瘴气,又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接受抢救。
就连毕洛也亮出了她的高级医师牌照,换上白衣和医生护士们一起进了急救室。
漫长的一夜在所有人或忙碌或担心中度过,直到第二天,急救室的灯才被关掉。
一脸疲惫的毕洛和医生开门走了出來。
“怎么样?”语夕迎了上去,用力抓着毕洛的手:“阿谨怎么样?他还好吗?他脱离危险了吗?洛洛,他究竟怎样了,你说话!”
毕洛看着她,眼底上过一丝黯淡。
语夕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好怕从她口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她的心狠狠颤抖了起來,浑身上下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光。
如果不是展慕辰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拥着她,她一定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他究竟……怎样了?是不是他……他……”
“不是。”毕洛用力看着她,“阿谨还活着,你别胡思乱想。”
“我要进去看看他。”语夕想都不想便往急救室闯去,身后的展慕辰一把把她拉了回來,再次困在怀中。
“放开我!我要去看阿谨!”她用力挣扎了起來,挣不开他的钳制,她一个发狠,头一低,拿起他的手臂便一口咬了下去。
展慕辰一句话都沒说,只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从他怀里逃脱。那两排贝齿在他手臂上咬出一丝疼痛,他尽量让手臂放松,不让不自觉抵抗的肌肉力量伤了她。
语夕也不知道被自己咬在嘴里的是什么,她只想进去看看南宫谨,只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安好。可慕辰大叔不让她进去,他不让她去看阿谨!
她一激动,不自觉又加重了牙齿的力道。
“你冷静点。”毕洛用力捧起语夕的脸,等她愿意放开展慕辰的手臂后,才握着她的双肩,紧紧握着,“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还沒有脱离生命危险,必须留在急救室里随时接受抢救,你现在不能进去!”
还沒脱离生命危险……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每次她都要眼睁睁地看着阿谨被推进那个急救室,很久很久都等不到他出來?为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好起來?他什么时候可以活过來?”她用力揪着毕洛的衣服,声音颤抖,就连身子也在剧烈颤抖着。
“丫头,冷静点,阿谨不会有事的。”莫名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僵硬的脸,“相信我,阿谨会沒事的。上次他伤得那么重不也活过來了吗?这次,一定也会像上次那样。”
语夕听着他的话,抬头看着他那张镇定的脸,以及他眼底那份坚定,她吸了吸鼻子,挣开展慕辰,直接投入莫名的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來:
“莫名,莫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别怕。”莫名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别怕,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她依然用力摇头,大声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是我想出那么笨的计划,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呜呜,莫名,是我害了阿谨,我害惨他了,呜呜呜……”
“计划也是我想的,是我的错。”一直站在一旁的叶凯欣也扑到莫名怀中,痛哭了起來:“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中,我太笨,我该死,呜呜,莫名你打我吧,对不起,我对不起阿谨,呜呜……”
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故意在云双双面前说什么月光令的事,他们也不会有这一着计中计,是她坏的事,都是她的错!
“别哭,他会好的,别哭,乖。”莫名搂着两个女孩,尽管眼里已经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可依然在温柔地安慰着。
毕洛看到她们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只是慕容霁昊早她一步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她揪着他的衣服,默默流眼泪。
那个计划她也有份参与的,她们都是一群自以为聪明的笨蛋!阿谨是被她们连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要他做的事情他从來不会拒绝。
他一直都是那样,一直都是!
“这次,我们把阿谨害惨了,呜呜呜……”
阿谨是经她手抢救的,她比他们所有人更清楚他的情况。这一次,他伤得很重,真的很重,就连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机会活过來。
在这安静的医院里,几个女孩哭成了一片,虽然她们影响了医院的宁静,可却沒有人忍心过去责备两句。
医生护士们看着她们悲伤的模样,听着她们的哭声,眼眶也不知不觉潮润了起來,心里都沉甸甸的,十分不好受。
不知道哭了多久,叶凯欣拿起莫名的袖子擦着眼泪,语夕只是把脸埋入他的怀中,不断抽泣着。
其他人也是一脸不忍和悲哀,谁都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夜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站在语夕身后的展慕辰一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看着她不断颤抖的双肩,眸光越來越黯淡,心里除了沉痛,更添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失落。
在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需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他抱她她只会挣扎,甚至他越抱她她越激动,只有莫名,只有他的拥抱才能让她平静下來。这一份信任和依赖,唯有莫名才可以给她。
手臂上隐隐传來丝丝痛意,他靠在墙边,看着语夕,这一生,从未如此挫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