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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净冲了一晚上冷水澡,手指尖儿被泡得发皱,凉冰冰的带着一丝水汽。
拇指若即若离地压着下唇,停了一会儿,顺着嘴唇的弧度左右滑动。
手指的褶皱和唇纹方向相反,纹路之间互相撕扯着,进行一场无声的角逐。
许良把眼睛睁开极窄的缝儿,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
月光在常净身上覆了薄薄一层,就像玄武岩上打了秋霜。
常净的手指转了个方向,顺着下巴向下滑动,经过脖子,在喉结处绕了两圈儿,继续向下,却让被子挡住了去路。
常净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许良裸-着上身,微光下,皮肤的质感和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折射着朦胧的光,饱满紧实的肌肉像连绵起伏的山川裹了月白的缎子,能轻易勾起人触摸的欲-望。
常净的手指继续着无声的探索,另外四指也加入进来,沿着许良胸前划出看不到五根细线。
这好像是空白的曲谱,没有音符,线条却震出嗡嗡的颤音。
常净垂下视线,喉结明显一动,手顺着许良腰际滑下,同时低头,嘴唇触到许良的小腹。
许良猝不及防,猛吸了一口气。
气流声十分微弱,听在常净耳中却像飓风。
他猛地直起身子,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刚从梦游中惊醒一样,茫然地看向身后的窗户,脸上露出尴尬而疑惑的表情,好像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遭遇了妖精附体。
他快步走向窗子,停在窗前,尽量让呼吸平缓下来。
很快,急促的呼吸声消失了,但胸腔的起伏却丝毫没能减缓,反而更加剧烈。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给即将决堤的大坝蓄水,身体满得不堪负荷,但心里却很空,像暴晒了一周的苔藓,渴求着一场暴雨。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吸气声,那是准备开口说话前的自然反应。
常净知道许良醒了。
声音就像最后一滴水,瞬间冲垮了堤坝。
常净走回床边,猛地按住许良,朝他嘴上亲了下去。
常净的动作简直粗暴,一点儿预热的过程都没有,刚碰上去就又撕又咬,与其说是亲吻,倒更像是打架,就像他的牙齿和许良的嘴唇有报不完的世仇。
许良被咬得直皱眉头,勉强忍着,不拒绝也不回应,可能因为常净过分急躁,反而让他一反常态地收敛和冷静。
常小猫现在的反应很有意思,亲个嘴就激动成这样,好像身上装了定-时炸-弹一样,亲得不够快就要触发机关,把炸-弹引燃。
几秒种后,常净忽然停了动作,抬起上身,看着下方的许良,喘息道:“你已经醒了,你不阻止我吗?”
许良简直想笑,“那好,我阻止,你找蔡思去吧。”
常净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声更加粗重。
许良:“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你,别走错房间,记得出门左转,你未来老婆等着你去宠-幸。”
常净眼中激荡着异样的情绪,压在许良肩头的手越收越紧,“是不是你给我下药?”
许良伸手,开关发出“啪”地一声。
床灯亮了,照着床上的两人一身暧昧的暖光。
隐藏在黑暗中的情绪在灯光下暴露无遗,常净看到许良嘴角的坏笑,支撑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崩了。
他笑了一声,“好,既然这样。”
他把手撑在许良脸侧,野兽似的盯着他看,“那就让你负责解决。”
常净的吻再次压上来,许良却稍微侧头躲过,同时将手探到常净胯间,轻轻一握。
常净浑身一僵,瞬间失神。
许良反身把常净压倒,将他双手按过头顶,“嗯,我来解决,你躺着别动就好。”
※(看作者有话说)颎少明敏,有器局,略涉书史,尤善词令。初,孩孺时,家有柳树,高百许尺,亭亭如盖。里中父老曰:“此家当出贵人。”年十七,周齐王宪引为记室。武帝时,袭爵武阳县伯,除内史上士,寻迁下大夫。以平齐功,拜开府。寻从越王盛击隰州叛胡,平之。高祖得政,素知颎强明,又习兵事,多计略,意欲引之入府,遣邗国公杨惠谕意。颎承旨欣然曰:“愿受驱驰。纵令公事不成,颎亦不辞灭族。”于是为相府司录。时长史郑译、司马刘昉并以奢纵被疏,高祖弥属意于颎,委以心膂。尉迥之起兵也,遣子惇率步骑八万,进屯武陟。高祖令韦孝宽击之,军至河阳,莫敢先进。高祖以诸将不一,令崔仲方监之,仲方辞父在山东。时颎又见刘昉、郑译并无去意,遂自请行,深合上旨,遂遣颎。颎受命便发,遣人辞母,云忠孝不可两兼,歔欷就路。至军,为桥于沁水,贼于上流纵大伐,颎预为土狗以御之。既渡,焚桥而战,大破之。遂至鄴下,与迥交战,仍共宇文忻、李询等设策,因平尉迥。
军还,侍宴于卧内,上撤御帷以赐之。进位柱国,改封义宁县公,迁相府司马,任寄益隆。
高祖受禅,拜尚书左仆射,兼纳言,进封渤海郡公,朝臣莫与为比,上每呼为独孤而不名也。颎深避权势,上表逊位,让于苏威。上欲成其美,听解仆射。数日,上曰:“苏威高蹈前朝,颎能推举。吾闻进贤受上赏,宁可令去官!”于是命颎复位。俄拜左卫大将军,本官如故。时突厥屡为寇患,诏颎镇遏缘边。及还,赐马百余匹,牛羊千计。领新都大监,制度多出于颎。颎每坐朝堂北槐树下以听事,其树不依行列,有司将伐之。上特命勿去,以示后人。其见重如此。又拜左领军大将军,余官如故。母忧去职,二旬起令视事。颎流涕辞让,优诏不许。开皇二年,长孙览、元景山等伐陈,令颎节度诸军。会陈宣帝薨,颎以礼不伐丧,奏请班师。萧岩之叛也,诏颎绥集江汉,甚得人和。上尝问颎取陈之策,颎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热,水田早熟。量彼收积之际,微征士马,声言掩袭。彼必屯兵御守,足得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贼以为常。
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乃济师,登陆而战,兵气益倍。又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上行其策,由是陈人益敝。九年,晋王广大举伐陈,以颎为元帅长史,三军谘禀,皆取断于颎。及陈平,晋王欲纳陈主宠姬张丽华。颎曰:“武王灭殷,戮妲己。今平陈国,不宜取丽华。”乃命斩之,王甚不悦。及军还,以功加授上柱国,进爵齐国公,赐物九千段,定食千乘县千五百户。上因劳之曰:“公伐陈后,人言公反,朕已斩之。君臣道合,非青蝇所间也。”颎又逊位,诏曰:“公识鉴通远,器略优深,出参戎律,廓清淮海,入司禁旅,实委心腹。自朕受命,常典机衡,竭诚陈力,心迹俱尽。此则天降良辅,翊赞朕躬,幸无词费也。”其优奖如此。
是后右卫将军庞晃及将军卢贲等,前后短颎于上。上怒之,皆被疏黜。因谓颎曰:“独孤公犹镜也,每被磨莹,皎然益明。”未几,尚书都事姜晔、楚州行参军李君才并奏称水旱不调,罪由高颎,请废黜之。二人俱得罪而去,亲礼逾密。上幸并州,留颎居守。及上还京,赐缣五千匹,复赐行宫一所,以为庄舍。其夫人贺拔氏寝疾,中使顾问,络绎不绝。上亲幸其第,赐钱百万,绢万匹,复赐以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