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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十七年的时代,邮政与电信尚未完全分离,未来的巨擘魔动通讯还未从电信领域独立出来。因此,这家店铺实际上是邮政与魔法传输的分站。即便北京是全国最大的魔法都市,但在当时,魔导手机仍被视为奢华的魔法道具,展示柜前无人驻足,唯有传音魔晶的柜台前顾客络绎不绝。
“太大了,携带起来岂不是极为不便?”
望着柜台上寥寥几款魔导器,胡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尽管这些比他父亲用的要小巧许多,但他仍不满意。他的读者们也会有同样的看法。
胡里轻声的评论还是被柜台后嗑着南瓜籽的老妇人听见,她不屑地瞥了胡里一眼,吐掉瓜籽,反驳道:“嘿,你怎么说话呢?这已经算是相当小巧的魔导器了,比几年前的大魔导器强多了。买不起就别在这晃悠……”
早年到过北京的人都清楚,京城的工匠们极其珍视他们的主导地位,他们并未接受南方盛行的“顾客至上”理念。反正卖出多少对他们也没有额外奖励,买与不买,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曾经有个笑话,百货店的售货法师,一天若不与人拌上七八嘴,店长都会给予嘉奖,由此可见四九城当年服务业的态度有多糟糕。
胡里在北京生活了一段时间,深知这些公务员的脾气,他没有动怒,反而微笑问道:“大姐,有没有更小巧的款式?”
胡里平时最喜欢穿的是白色练功袍,袍子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口袋,除了能塞进钱包,几乎无法容纳这么大的魔导器……
在古老的谚语中,微笑之人不应受到侵犯,即便耽误了她的瓜子时光,丰满的女掌柜仍不情愿地指向柜台,说:“有一部稀有的魔器,名为爱立信768,可惜已被预购一空,你两日后可再来碰运气……”
在这个时代,十位询问者中有九位都是来看看而已。女掌柜看胡里,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根本不认为他会真心购买。
“大姐,我是真的想买,您看看,库存里有没有藏着的呢?”
胡里深知这些垄断领域的秘密,所谓的无货,往往只是被内部人士私下交易了。只要肯出代价,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你确实要买这神器?”女掌柜将瓜子丢进一旁的新闻羊皮纸上,半信半疑地再次审视着胡里。
“当然,我怎敢戏弄您呢?”
胡里苦笑着,改革开放虽已近二十年,但购买物品仍需这般低声下气,让他仿佛穿越回了需凭粮票生活的年代。
听见胡里的话,女掌柜没有再多为难,而是指向门口台阶上坐着的一位瘦削男子,说:“好吧,去找他试试,挑完号码再过来……”
“多谢了……”
胡里注意到,自己和女掌柜交谈时,那瘦弱男子一直在留意这边,心中立刻明白过来,店内无货,民间有售,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然而各行各业都有其生财之道,胡里并未介怀,走到门口向那人问道:“朋友,就是那最小巧的,嗯,爱立信76?”
“哈,您算是找对人了,四种魔法色彩,您想要哪种?”
那人脸上掠过一丝欣喜,这部魔器售价超过七千,他再稍微抬价,就算与邮政电信的内线分账,也能大赚一笔。
“蓝色的吧,多少钱?在哪里验货?”胡里原本心仪黑色,但他刚从柜台处得知,四种颜色中并无黑色,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蓝色。
“蓝色的需要7800枚金币……”那人疑惑地瞥了眼胡里法袍口袋,似乎里面的钱囊装不下那么多金币。
胡里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个魔法取款石,随即点头道:“好的,你去取货吧,我这就去取钱!”
“请您稍候,五分钟,五分钟之内我一定拿来!”见胡里真的要买,那人喜不自胜,今日真是吉兆,一大早便做成了一笔交易。
那人消失在店铺后方的小巷后,胡里在魔法取款石取出一万枚金币,点了二十二枚出来,余下的握在手中。
“大哥,你看,未开封的,确保是原装进口,保修卷和发票都在里面……”那人来得飞快,胡里刚拿到钱,他就提着袋子走来。
“行,你自己数数金币,我去办理通讯石卡……”
胡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邮政电信的工作人员的把戏,商品绝对正宗。他接过袋子,将金币递了过去。
当胡里再次来到柜台前,胖大姐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精心为他挑选了一个尾号连着三个八的1390号码。这样的号码在奇幻世界中被视为幸运符,自然价格不菲,足足让胡里掏了八百枚银月币。
在购买魔音传讯器的人们羡慕的目光中,胡里握着手机离开了店铺。然而,他发现周围每一个过路人都以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炽热眼神注视着他,让他都不好意思当场使用新手机。
直到走近家门口附近的一片魔法小树林,胡里才拨通了父亲的号码,分享他的新联系方式。“父亲,这是我的新号码,记下来!”紧接着,他拨打了于清雅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充满了兴奋:“胡里,早就让你买个传送法器了,太棒了!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
然而,话音未落,对方匆忙回应:“算了,我现在在魔法学院值班,晚上你来接我,到时候再说!”“嗯?嗯?”胡里刚想询问详情,于清雅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猜测这多半与那位齐主任有关,于是没再多想,悠然地回到了四合院。
“大姑,这是给您的钱,给小姑多买些淡水鱼吃,别买海鱼哦……”
回家后,胡里随意将剩下的上千枚银月币递给胡冬兰。家中有两个病患,光是每日的膳食开支就不小。
“大姑有钱,你这孩子还没开始工作呢,给我钱干什么?”老太太瞪了胡里一眼,接着说,“你的钱自己留着花吧,男人出门总得有点零花钱。”
这位当年出身贵族的老太太并不懂得节俭,再加上胡东平的魔法商铺生意兴隆,日常饮食总是挑选最好的。 “大姑,我有钱,这些是买手机剩下的……”
胡里了解大姑的性格,从不视金钱为重,若是换做父亲看到这台新型传送法器,只怕还会责备他一番。他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大姑身旁,帮她剥豌豆,随口问道:“对了,大姑,您帮我找的房子有合适的吗?”
尽管胡里很喜欢与家人共度温馨时光,但他明白,在解决掉自己的五弊三缺问题之前,最好与家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万一自己触发了灾厄之星的诅咒。
“你这孩子,跟大家住在一起多好啊?等成婚时再搬出去也不迟……”
老太太对胡里购房的想法颇有微词,但她也知道这个侄子从小就很有主见。最近,她一直在帮胡里物色合适的住所。
“要说四合院,皇城根附近的最是上乘。东边老王头家的院子也挺合适,他儿子在五十年前去了翡翠国发财,打算接全家过去……”
老太太瞥了胡里一眼,继续说道:“不过那是个大庭院,你一个人住显得太空旷了。另外,里面还住着许多住了几十年的老住户,不是那么容易让他们搬走的!”
在魔法纪元开启之前,国内每座城市的居民都如繁星般剧增,帝都北京也不例外。人满为患导致住所匮乏,执政议会也不得不干预。因此,无数古老的魔法宅邸被接纳了多户人家。
尽管房产名义上仍归私人所有,然而那些居住了数十载的人们早已视其为家园。进入神秘的九十年代,围绕四合院归属的争议频频上演,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魔法法庭较量。
屋主虽能证实产权,但居住者们也有他们古老的誓言:当初是执政议会分配的居所,如今若要迁移,至少应提供新的栖身之处吧?
面对赖着不走的租户,房东也无计可施。此事便如此拖延下去,每个宏大的四合院中,都居住着五六个这样的家庭。
想驱逐那些世代居住的老邻居,简直比攀登云端还难。谁会舍弃月租仅需几枚银币的舒适住所,而去另寻高价租赁之地呢?更何况这些银币由工作单位支付,与私宅并无太大差别。
老太太早年间在街区办事处任职,处理过无数此类纷争,对其中的规则了如指掌。
向胡里详述了其中的复杂情况后,她建议道:“胡里,老王头开出的价码不低,八十颗魔石啊。我说……你不如去郊区买一座小城堡作婚房,平日住这里,我们这庭院再容纳七八户人也不显拥挤。”
“八十颗魔石,我能承受,大姑,下午请您带我去看看,如果合适我们就买下来。不过,手续那些事,您要帮我处理啊……”
胡里对这个价格并无异议,他购买这座大宅有其深远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