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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贤师,胡离年纪尚轻,未曾见识过海外的奇才异士,但他确实身怀绝技,京城之内,熟知他之人不在少数……”
胡离是高凯恩引荐而来的,罗贤师这样评价胡离,无疑也是在驳高公子的面子。于是,罗贤师话音刚落,高凯恩便连忙出言缓和气氛。
“没错,罗先生,何必与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呢?小胡只是对外域的行规感到好奇,无伤大雅……”
唐问远此次进京,实则也有事相求于胡离,不愿看他太过尴尬,便开口说道:“胡离,罗贤师乃世间高人,占卜、相术、风水、堪舆无一不通,求他一卦便是这般代价!”
唐问远摊开一只手,在胡离面前来回晃动。
“如雷霆般在罗贤师耳边炸响。
佛门有狮子吼,道家有“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的九字秘咒,胡离刚才那一声断喝,正是运用了其中的“兵”字咒,瞬间撼动了罗致的心魄。
“快讲,你的秘号是什么?!”
“罗致柄!”罗贤师不由自主地回答,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你的故土何处?!”
“四川乐山!”
“大耳头领是谁?”
“昔年川中秦百川,如今是水风子……。”
问答之间,罗贤师眼中显露出惊惧之色,然而胡离的话语似乎带有魔力,令他无法抗拒地继续回答下去。
“何为‘勘载’?”
“则是局流!”罗致面露痛苦,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可斩断否?!”
“噗嗤!”
胡离问出最后一句之际,罗贤师猛然咬破舌尖,鲜血喷涌,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然而这一举动让他摆脱了胡离秘咒的束缚,脸色苍白得像见到了鬼,直勾勾地盯着胡离,心中藏匿了数十年的门派密语,竟被胡离一语道破。
“鳖号儿”询问的是罗贤师的真实姓名,“窝柄”指的是他的故乡。“大师头领”则是问罗致的首领是谁,他的回答是早年跟随四川秦百川,后来散落在外,独自行事......
在遥远的时空中,自宋朝以来,风灵术士在王庭中享有崇高的威望,虽不涉足政事,却受皇族与将领们的敬重。
到了清代,尽管朝廷施压,风灵术士的生活渐趋艰难,但在民间,信仰风水的人仍不在少数,他们虽不豪富,却能安居乐业。
然而,清末时期,江相派的崛起颠覆了风水术士的传统地位。这派系在百姓心中留下了狡诈的烙印,其成员为敛财无所不用其极,致使正宗风灵术士遭受质疑,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老道,作为麻衣一脉的直系传人,对此深感痛心,但他独木难支,无法对抗那时席卷全国的江相派潮流。
李善元,一代命理宗师,曾对袁树珊直言:不铲除江相派,风灵玄学永无复兴之日,可见他对江相派的恨意。李善元不只是口头上说,他付诸行动,孤身闯入蜀地,彻底摧毁了那里的江相派势力,罗致口中提及的“秦百”,正是那次行动中漏网的鱼,而秦百川追随的大师父,便丧生于李善元之手。
胡里自幼听老道讲述江相派的恶行,对罗致态度好才奇怪。若非当今法律约束,胡里或许会遵循老道的规矩,从根源上抹去江相派的痕迹。
“不敢,不敢,敢问胡爷在神秘之道中是何称号?我们皆是洪门兄弟,如今是自家庙宇遭洪水冲垮,亲人间认不出彼此了……。”
面对胡里的冷淡,罗致显得极为谨慎,甚至以“爷”相称,此刻的大师风范荡然无存,他的谦卑姿态仿佛胡里的晚辈。
“罗……罗大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并非高公子不解,而是这个世界变幻莫测,瞬息之间,他心中崇高的罗大师形象便如天崩地裂般垮塌。
目睹罗大师对待胡里的态度,高钱进心中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胡大师”竟是比罗大师更胜一筹的神秘人物。
回忆起刚才的表现,高公子心中五味杂陈,他遍访名山大川祈福求仙,却未料到真正的奇人近在咫尺,而他却不识庐山真面目。
不仅是高公子,屋内所有人对刚才的情景都如同置身于奇幻梦境,特别是跟随唐文远的女孩,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难以置信。
要知道,她从祖父口中听说,这位罗大师学贯古今,早已被视为超凡入圣的存在。如今,圣者骤然变成凡夫俗子,这份心理冲击不可谓不大。
“罗先生,是否需要我们暂时退避呢?”
唐文远是唯一看出端倪的人,他经历过旧时代,虽不精通江湖术语,却能推测其含义。唐文远也熟知规矩,同行间使用暗语交谈是为了防止外人知晓,于是他不失时机地向罗致问了一声。
“唐先生,失礼了……。”
罗致闻言才意识到屋内众人,立刻收起笑容,面向高公子等人宣布:“你们先离开,我和胡爷是同门师兄弟,有些私事要商议。”
按照江相派的法则,绝对不应如此怠慢资助者,但罗致被胡里的手段和言辞搞得心烦意乱,此刻顾不上那么多礼数了。
“罢了,不必回避了……。”
胡里突然觉得兴致索然,即使消灭所有江相派之人又如何?那也无法改变世人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看法。
让风水相术被主流社会接纳,目前来看,仿佛是一项无法完成的艰巨使命。想起师父的遗愿,胡里内心烦躁不已,看向罗致柄说:“行有行规,你逾矩了,自己说该如何解决?”
“胡爷,我……我不是有意的,洪门兄弟情同手足,您不能这么做!”
听见胡里提及江相派的规矩,罗致柄浑身颤抖,他记得大师父曾告诫,无故越界敛财,一旦被抓就会被处以极刑。
在罗致柄眼中,胡里就是北京地界的江相派大师父,他来此未行拜码头之礼,反遭刁难,即使胡里决定将他投入江中,他也无话可说。
因此,罗致柄坚决抓住洪门的规矩不放,避免提及江相派的事宜,期盼胡里能看在洪门的情分上,饶他一次。
若非此刻厅内仍有他人,罗致柄几乎要向胡里行跪拜之礼,手中的翡翠令虽真,但这又有何用?在江湖人心中,违背法则者,皆需受三剑六洞之刑。
“谈论血炎门的事?”胡里冷笑,吟道:“赤花绿鳞白莲心,三教同源共一脉,此言你应有所耳闻吧?”
闻言,罗致柄忙赔笑道:“胡爷,罗某自是知晓,您是赤花还是绿鳞?昔日罗某属绿鳞一族,后来转投赤花门下……”
胡口中的赤花绿鳞白莲心,实指血炎门、青鳞教与白莲秘社——三个清朝时抗清复明的神秘组织。罗致柄坦诚,他曾是青鳞教徒,后来加入了血炎门。
清时,青鳞与血炎曾有过嫌隙,有句古谚云:“从青转炎,披赤挂彩,从炎归青,剥皮抽筋。”
罗致柄便是从青鳞转投血炎的,若非如此,他恐怕不会这般理直气壮。
“是青鳞出身?简单,我问你,玄、明、兴、理、大、通、悟、觉,你属哪一字?”
“我……我都不属,我……我是二十四世后的宝字辈,胡爷,您……您占的可是其中一字?”
罗致柄闻言,脸上满是惊异,连一旁的唐文远也十分诧异。他没料到胡里提及的辈分,竟是这八个字。
胡所述的八字,乃青鳞教二十四世末几位排行,这些排名看似寻常,但在当代,除胡里外,恐怕其余人均已不在人世。
要知道,当年青鳞巨擘杜月笙,仅占\"悟\"字辈。在他那个时代,\"理\"字辈早已凋零,\"大\"字辈屈指可数,袁世凯之子袁克定便在其列。
可以说,任何一位拥有这些字辈的人,若存活至今,必是青鳞教祖级人物,即便是远赴梅谷公堂,也会鸣钟击鼓以示敬意。
现今青鳞教所用的辈分称为后二十四世或续二十四世,每代二十人,罗致柄占\"宝\"字辈,其辈分已相当高。
“我师承‘理’字辈,你说我是何辈之人呢?”
胡里语气稍显柔和,虽继承了老逍的衣钵,他对自身的辈分并无清晰认知。
见罗致柄对青鳞辈分如此重视,胡里对他的敌意略减,人有敬畏之心,便不算大奸大恶。
“不可能,别说‘理’字辈,如今连‘觉’字辈都难觅其踪,绝对不可能……”话音未落,唐文远抢先大声反驳。
“哦?老人家,您也熟悉这些?”胡里惊讶地望向唐文远。
\"在神秘的师门之间,我也不藏着掖着,老朽我早年是翠绿氏族的一员,属于二十四代中的象纹辈,还负责守护我们的氏族谱录,胡里,理纹辈的兄弟们,早已逝去在时光长河中了……\"
唐文远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犹如讲述古老传说,连他懵懂的小孙女也没料到,爷爷竟曾是神秘组织的成员。
实则在解放之前的香港,翠绿氏族的子弟涌入,孕育出众多门徒,现今的三合会便是其一脉,唐文远的经历在那个时代并不稀奇。
\"我师父并未离去,只是世间鲜有人知,老先生,回去查阅一下,瞧瞧理纹辈中是否有一位名叫李善元的长者,他老人家活过了百三十载春秋呢……\"
胡里的话语平静却坚定,对唐文远的查证毫无惧色,因老道士李善元确是翠绿氏族理纹辈的领袖,只不过他周游各地,许久未曾与族中联系,被误以为已经仙逝。
如今胡里承袭了李善元的衣钵,成为大纹辈的始祖,这是任何人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李善元?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他是早在千年之前便加入了翠绿氏族的先辈吧?\"
唐文远喃喃重复李善元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忆起了这个名字的分量。要知道,在大宇辈之前,翠绿氏族的成员寥寥无几,个个都是声名赫赫的传奇人物,李善元虽早已隐退江湖,但其名字却镌刻在氏族的史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