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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听着这仿若情话的回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哥哥调侃她了。
也是暗中告诉她,她担心过盛,莫要荒废精神。
这个讨厌的哥哥。
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告诉父亲和哥哥,她病了,母亲也病了。
姜婉知道父亲和哥哥都无事,可她不知道这一次的伏击也是惨烈异常。
姜旭趴在草堆里叼着一根野草,狠狠的嚼了两口。已经趴腹了许久,怎么还没有来?他心里有些焦灼。
这次阿婉伤的几乎致命,父亲很是生气。
父亲被伏击的事情,大家都以为是冲着父亲去的,毕竟以父亲如今的地位多少人想要父亲的命,姜旭数了数,没有几千,也是上百了吧?这还是数的上名号的,数不上名号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可到了后来,阿婉中毒,别院伏击惨烈。
他们才最终发觉,这一切都是冲着阿婉来的。
阿婉还那么小?她能有几个仇人,这些人为什么对她一而再的出手?阿婉痴傻的事情本就是个谜,后来又落水死过一次,如今又中毒。
着一切的一切,最红让父亲愤怒到了极致。
若是冲着父亲来的,父亲定是不屑一顾,慢慢的耐着性子与之周旋,毕竟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日,慢慢来玩,他们也不是第一此同仇人玩这些游戏。
可是。
冲着阿婉来就不可以。
父亲恨不得一次就抓住那个人,抽了他的皮,剥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戳骨扬灰。
姜旭眯着眼睛又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头已经偏西,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
這一次父亲不惜以自己为饵,又指派开了身边的人,远远的离开了西京,为了能引人来袭,最终还不惜以身犯险的服了毒。
父亲身边的钉子一直没有找出来,如今这般作为,那个钉子最好给力点,早早的发了消息出去,不然等他抓到这个钉子,他一定多拉他几刀。
日头又落下去了一些,天色慢慢的灰蒙起来。
姜旭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不安的动了动脚趾。
天色黑尽的时候,天边升起了一轮明月,月色很好,淡白的月光从天上撒下来,慢慢的照亮了山的轮廓。
黑沉的山脊,像起伏的波浪,浓淡相宜的展开了画卷。
姜旭没有收到消息。
若是按照机会,此时父亲应该已经到了峡谷中,而且因为病发而半路停步,扎了帐篷休息。他们只需守株待兔的等着人来。
可如今,既没有人来,也没有消息传来。
若有变动,父亲定会传信过来。
这是怎么了?
怎么没有人?
一阵风过,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姜旭正要出手,对方突然闪了个手诀。
这是姜旭手下暗部的联系方式,当不方便说话的时候,彼此之间就以各类手势为信。这是一个急得必须立刻就传的消息。
姜旭心跳突然加快。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人到了近前,低身送上了一封信。
姜旭疑惑的接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是信?
姜旭快速的拆了信,一闪到了一个背凹的凹坑里,闪了一点火折子,快速的扫了一遍信里的消息。
这信正是姜婉让人急送出来的那封。
信里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告诉姜旭,敌方已知消息,但敌方有人已经怀疑到这是诱敌之计,只怕有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姜旭快速的灭了火折子,一口将信吞了下去。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就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人知道这事。
这计划只有父子三人知道,三人各领一部,互不联系,除非攸关性命。
可永定侯是真中毒,他身边虽然也备了解药,可若是有变故,他确实毫无战力的。
姜旭握紧了拳。
他急忙站到了一边,招了人吩咐下去,除去他带走的十人,所有人原地待命。
姜旭待人急速的往永定侯的来路上寻了下去。
谁是这黄雀,谁是这螳螂,姜旭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做什么,他此时已经乱了,可无论他如何乱,他知道一点,凭直觉做最紧要的事。
他最紧要的事,就是往父亲身边靠近,靠近后要做什么,哪都不需要再想,等遇到了,自然就知道。
不得不说,姜旭是一个直觉非常敏感而且也非常的厉害的人。他自小就被培养掌管姜家暗中的势力,一直是作为姜家世子,姜云的影子培养的人。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跟着父亲,哥哥,做父亲和哥哥吩咐的事情。
他从来不需要去筹谋去揣测,更不需要去与人尔虞我诈。
这是他第一次凭着直觉去做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件他自己都不知道对错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知觉厉害到了极致。
因为姜旭领着人刚赶出六里地不到,他就看到了永定侯的人马。
一片平坦的开口地,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的人围着一个大大的帐篷。帐篷里灯火通明。姜旭远远的让人停在了一边,点了一个随从跟着他往帐中去,其余人则隐藏在了暗处。
营地的暗哨对过了暗号,让姜旭往里而去。
有人人除了他,几步奔了过来,噗通跪下带着哭声道,“二爷,侯爷中了毒,如今毒发,我等我等无能。”
姜旭一阵眩晕。
毒发中毒?
这怎么比计划的早了许多?
他焦急的不行,也顾不得说话,直接奔进了营帐中。
永定侯白着脸躺在帐中,他的身旁跪着一个男子,正带着哭意的拉着永定侯的手唤着,“侯爷,侯爷。”
姜旭出手快速的点了永定侯的几处大穴,一挥手大吼道,“都滚出去。”
众人惊讶,刚才半路跪着给姜旭报讯的男子此时已经跟了进来,他惊怒道,“二爷这是为何?侯爷此时正需要医治,你让我等出去并无不可,怎可连大夫也赶了出去?”
姜旭已经红了眼睛,他头也没回的再次大吼,“滚。”
别人也许还在犹豫,但姜旭带来的人已经拔刀直接往外逼人。
跟着的人多是武人,见人动了刀,难免也出手较真,如此一来,营中众人便分成了两处,一处的死命的赶人出去,一处的死命不肯,还有一处在两边劝和的,最终焦灼之下,大家也分不清自己是要出去还是不出去,只一味的战到了一处。
姜旭伸手摸了摸永定侯的袖口,这里原本封着一颗药,正是永定侯中毒的解药。
如今袖口空荡无物,原本封着药的位置已经被人勾破了衣袖,解药自然早没了踪迹。姜旭的心一直往下沉。
这是谁?
父亲的衣袖不是谁都可以摸到的,只怕拿走这颗药的人不仅能摸到父亲的衣袖,而且还对父亲十分了解,定然是从父亲的言行里猜到了什么,才回如此铤而走险的在此处提前发难。
这人若是有心算计,父亲定然是不敌的。
这人是谁?
姜旭知道父亲中的毒虽然看似厉害,随时都会丧命,可实际上这个毒却并不是表面那么凶险,这可是天下第一毒师耿秋的毒,既然给的时候说过定然半月不死,若有解药药到病除,若无解药病个半死也能活。只是时间是病个很久,多久,谁也没问。可只要不死,就不到最坏的地步。
姜旭,知道,解药还有,只是此时却不能拿出来了。
此人既然能动手第一次,就能第二次,此次不能再让此人绕过。
姜旭平复了刚听闻消息,又见父亲的解药不见的震惊,他缓缓转过了身。
此人定在这帐篷里。
他望了望众人,冷然的开口道,“住手。”
众人傻傻的呆了呆,彼此恨意漫天的对视一轮,跳了几步,各自站了一边。
姜旭冷冷的道,“我有几句话,你们一一给我答来,若是不答,或者答的不实,那就以谋害侯爷之罪论处。”
众人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秘密,惊愕的不行。
“你等在此处扎营,可是因为侯爷毒发?”
众人一起点了点头,应是。
“侯爷毒发后,在侯爷身边伺候过的人,全站到我面前来。”
众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疑惑的望着彼此。
有几个人很快的站了出来,另外两个犹豫了一下,也站到了姜旭面前。
姜旭打量着这几个人。
有两个是生面孔,看打扮应该是大夫。
姜旭点了两人再往前了一步,问道,“你等可知侯爷中的何毒?为何毒发?”
两人揪着衣摆,噗通跪下,一人回话道,“我两并不知道侯爷所中之毒是什么,只是因为此毒的病症似乎同一类疾病很是相似,因此侯爷便让我等对外说是得了病,并且日日煎熬的都是此病的药。这几日发现侯爷的毒越发深,侯爷便命我等服侍,陪着一路往西京赶路。路上侯爷虽然中毒,但是一直都还有神智,今日不知何故,侯爷突然昏迷,我等只好停了下来。刚诊治过侯爷,想来是侯爷这几日身体越来越弱,又受了刺激,一时心血过盛,冲击之下,导了毒素入心,所以昏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