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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很快就过去了,易时煊在王子府邸也过了大半月。这段时间,他研究香水的度有些缓慢,只因他实在是不能在那样短暂的时间想出别的好香水。
王子似乎很着急,每日都会抽空过来询问香水的进度。听到没有什么进展后,脸色很快就变黑,命令着易时煊他们在近日之内就要调出一瓶比现有的香水都要好的香水。
现在较好的那些香水都是出于易时煊手中,这几日绞尽脑汁地想着香水都想不出更好的香水。到了后来,易时煊不禁觉得十分后悔,早知会遇上这种事,他当时就该留些香方备用。
此刻真是顾不了那些懊恼已是没用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调出王子满意的香水。如果到时没有调出好香水,他真不知道王子会怎么处罚他们。
之前从梅鲁那儿听说了王子不少事,他担心有着那样情绪的王子或许真的会做出他们想不到的事。从王子的冷硬态度来看,多少都能明白这位王子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冷酷无情。
为了尽快调出好香水,一起调香的那些双黑都是竭尽全力地帮助易时煊。他们虽然不在研究院,但在那儿却有很多朋友,已经知道易时煊的真正能耐。
易时煊却是觉得压力甚大,感觉他们都将希望放到了他的身上。每次回到家里都像是打了场艰难的大战似的,只让他疲累不堪。
工作压力真的要比工作本身容易让人困倦,以前在盛清虽然也有压力,但却不像这儿这样。时间距离十二月越来越近,王子的催促越来越紧,他也开始觉得心力交瘁。
这日,他刚刚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王子府邸,黑沉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黄豆大点的雨滴,伴随着雨滴的还有轰隆隆响的雷鸣。
梅鲁早在见到易时煊的那一刻就跑了过去,前几天他是忙得没空过来。今天看着天气不好,立即跑了过来,没想到车子刚停不久,就看见了易时煊。
大雨下得突然且急,两人进了车里后,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湿哒哒地粘在身上。看着易时煊脸色有些白,梅鲁就将易时煊抱在怀中,使用人鱼特有的能力烘干两人身上的衣服。
真的是个天然的大暖炉,这是易时煊被梅鲁抱在怀中的第一个想法。冰凉的身体很快就因为梅鲁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气暖起来,不由想着如果能够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不知何时开始贪恋梅鲁身上那种温暖,那双深邃的眼瞳总是弥漫着毫不遮掩的柔情。每次令人疯狂的**过后,总会在他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诉说着爱语。
如果真的可以,他希望能够和他相携到老,纵然他的寿命不及这儿的雌性,他也希望可以牵手,相携着走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是这大半月被香水的事情逼得脑子昏,好多以前都能冷静看待的事情通通涌上了脑中。想看着梅鲁在游泳池中自由自在的游泳,想陪着他一起在那泳池中享受水的亲昵。
他现他们还有好多伴侣间该经历的事情都没有一起经历过,可他们每日的时间不是调香上就是训练,似乎除了那些时间之外的时间都是奢侈的。
“梅鲁,如果鱼人不会来、香水不是这样的作用、十二月不会来,那就好了。”埋在温暖的胸膛上,易时煊低声轻喃着,他以为能够听到的只有他自己。
可那轻喃就算是低得比蚊子叫还轻,梅鲁还是听得一字不漏。抱着紧瘦腰身的双手又用力紧了紧,他轻轻闭上眼,心里涌上道不明说不清的哀伤。
易时煊说的那番话,已经将他心底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人鱼和鱼人,香水和人鱼,到底是经历过多长时间的纠缠,他却是觉得累了,不想在这样无止境地纠缠下去。
察觉到靠在他身上的易时煊亦用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腰身,梅鲁仰头看着车顶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在即将到来的那一刻,他难道真的要让他所爱的人经历那样的血雨腥风吗?
暴雨连连下了几日,就在前几日,易时煊终于调出一瓶新香水。王子拿到香水后十分满意。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归于暴雨前夕的平静。
他心里十分明白,如果那瓶香水挥了足够的效果后,王子应该又会继续让他们研究新香水。
人心是不会如此容易满足的,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很明白王子正是那种类型的人。
而他就像是踏上了没有终点的征程,帮王子调出一瓶他满意的香水,似乎就意味着他今后还得继续帮王子调香。就算他谎称他已散失香觉,但他拥有那么多的调香经验,恐怕亦是很难摆脱现在的处境。
几日暴雨让他终于确定好一直都在想着的香方,无根之水,或许可以调出与众不同的香水。虽然那只是他的想法,但他希望放手研究一遍。
本来想着那瓶香水或许会是他帮梅鲁调的最后一瓶香水,可事情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是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如何展。
这会儿,一家人正坐在沙上看电视。单独占了一张沙的叶特转脸看着并排坐在一起的梅易两人,默默叹了一口气:“时煊,怀斯王子最近还要你们调香吗?”
“他说先让我们休息两日,不过我想到时肯定会比前段时间更忙。”提起前段时间,易时煊真觉得他是成了被人使唤的牛马。
由于森严的等级制度,平民百姓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他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将那些酸苦都往肚里咽。
“我看我还是去跟陛下提提这事吧,你们又不是王子府上的佣人,天天让你们去调香,简直就是把你们当成了他们家佣人。”
梅鲁是真的觉得王子做得越来越过分了,刚开始易时煊他们有周末休息时间,后来就是单休,晚上回来的时间也迟了。如果休息两日过后,继续每日忙着调香,他真想直接找上门去。
“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用吧,前几日香水刚调出来,王子就送了一瓶香水给陛下。回来后就跟我们说,陛下已经找过不少香觉灵敏的双黑闻过,对那瓶香水十分满意。”想着当时王子跟他们说这事的画面,易时煊轻轻皱了皱眉头。
“时煊说的没错,虽然我不知道陛下是个怎样的人,但他应该也是很想得到好香水,恐怕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有私心,只想自己得到好香水。”
叶特说得很沉重,他经过的事情可比家里两个孩子都要多,看人真的不能只靠表面。有时看着越没什么危险的人越是危险,能够当上一国之君的陛下,岂是那样容易看清。
梅鲁紧锁着眉头,几乎要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知道叶特说的都没错,可他们那样的做法,跟上百年前逼迫雌性调香一事有何区别。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想想要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吉恩他们吧!”易时煊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注意到叶特父子脸上都是凝重的气息,于是就岔开了话题。
胡昆吉恩的婚礼就在几天后,难得碰上空闲的时间。易时煊觉得他们应该需要挑上一份好礼物,毕竟他们已是他的朋友。
十一点多后,两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滑腻的身体依依不舍地交缠在一起。梅鲁双手从后面扣住易时煊的腰身,已经泄过一次的**还埋在温暖之处舍不得离开。
逐渐习惯梅鲁事后还会埋在体内一段时间的感觉,虽然觉得很羞耻,但易时煊也没有让他离开。反正他说了梅鲁也不会离开的,前几次说了都是这样,到了后来他也就懒得说了。
“如果当初我不去王宫,不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恢复就好了,那样你就不用每日每夜都要想着香水之事。”梅鲁将整颗脑袋都埋在易时煊的颈侧,眷恋地闻着熟悉的淡淡体香。
最近几天晚上,他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的易时煊总是一脸哀伤的望着他,他想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却什么都没有抱住。
“如果你那么做,你就不是你了。”伴随着一声叹息,易时煊冷静地陈述着铁的事实。
梅鲁刚醒来就去王宫,还有那些研究室里所有的仪器设备,他都看得出来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将来的事。除非他一直没有恢复,但只要一恢复,他就会竭尽全力的贡献出他的每一分力量。
——如果不是遇上你,或许我就不会知道,我很怕将来那些事,我怕我不能保护你,不能陪着你,直到我们的头斑白。
梅鲁在心里默默道着他最真实的想法,老天就喜欢捉弄人,偏偏在他们相遇相爱的时候生这种事,无论他心里怎么怨,都只是无济于事。
——能够与你相爱,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毕竟我们俩是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
如果当时落入江中一命呜呼,他就不会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感觉。见不到的时候异常想念,见到的时候舍不得分开。无论身与心,都在诉说着心底最真实的爱恋。
“梅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当初梅鲁要他答应他的请求,没想到却是帮他调出一瓶好香水,而今他同样希望梅鲁答应他一件事。
“你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梅鲁眸中弥漫着浓浓的柔情,慢慢在圆润细致的肩膀上落下一个虔诚的轻吻。
胡昆和吉恩的婚礼并没有惊动媒体,他们只是邀请了亲朋好友参加他们的婚礼。喜宴上宾客虽是不多,但那些都是真心祝福胡昆和吉恩的亲朋好友。
梅鲁实现了当初答应的事,帮胡昆挡了不少酒。不仅仅是因为胡昆当初帮过不少忙,更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已将对方当成了肝胆相照的好友。
参加完婚礼,易时煊又要去忙着研究香水。让他觉得高兴的是,梅鲁的香水已经调好。剩下的就是尽量想出别的香方,帮王子研究出下一瓶香水。
正是他们忙忙碌碌的这段时间,海上忽然出现了一小批鱼人。几百条的数量,很快就被人鱼消灭。可不到几天,又出现了更加多的鱼人。城里的人鱼们知道,鱼人终于开始来袭了。
今年鱼人来袭足足迟了五个月,两个月后却要面临另一场灾难,整个国家的市民全都陷入了惶恐之中。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大街几乎不见人影,而那制造船舶的地方却是聚集了不少市民。他们都在问着类似的问题,那些船舶到底能够承载多少市民,需要做好哪些准备。
如果两个月后一切都成为现实,准备肯定是需要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准备到底有没有用。易时煊不知道两个月后到底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也不再想那些事。几个月前就得知的消息,足够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害怕,肯定是消除不尽的,但怕,却是没有一点用处。此时跟刚得知这个消息有着很不同的心境,他在这儿有了留恋的人,舍不得真心爱他的梅鲁,舍不得待他如子的叶特,舍不得……
人一旦跟另一个人有了牵绊,就会有所改变,或是更加坚强,或是学会相信,或是勇敢接受。无论将来如何,只想守着今天的二十四个小时,然后期待明日的阳光……
梅家唯一的人鱼,部队里不可缺少的领导梅鲁有着重大的责任。跟爱人亲人道别后,他就要转身站在他们身前,守护着他挚爱的亲人。
而在梅鲁将要奔赴战场的时候,易时煊心里最想说的就是“我等你回来”。简短的五个字却包含了他最真挚的感情,多年后想起这句话,仍旧如此动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