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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场中雨纾解了连日来的炎热,今天天气凉爽了不少,空气也格外清新,天上云层高积,偶尔有阳光从云缝中透出来。
嫣然早早地便要去机场值机,安俊虽然安排了送行的车辆,还是去姨父家与她道别,“嫣然,路上小心些,有事打电话。”
嫣然扑进安俊怀里,埋头在他胸口上,“知道了,哎,哥哥,我回来还没玩够呢。你去京都一定要来学校看我。”
告别了嫣然,安俊便去酒店接苏菲娅。她是下午三点半的航班,上午还可以陪着她在临安的南湖周边去走一走,然后一起吃了饭,再送她去机场。
安俊为照顾苏菲娅对中国古代建筑兴趣,依然选择去岳王庙观览古建筑。“苏菲,这岳王庙是祭祀我国南宋抗金民族英雄岳飞的庙宇,也是我们临安的又一大古建筑群呢。”
苏菲娅脸上顿现喜色,“江,我常常想,为什么中国古典建筑那么有吸引力?不仅源于它传承几千年建筑技艺,积淀深厚,也因为它封闭独立的群体建筑纵深延伸,更显宁静安详内敛。”
安俊听了,“好吧,我们今天继续体验你这个认知。岳王庙仍然是中轴线对称布局,也是我们的皇宫、官衙、寺庙、宗祠这些古代正统建筑的必然规式,实际上我们还有不对称布局形式,这个在我们吴州园林中最为常见,这次倒是没让你见识到。”
苏菲娅对此有些憾然,“江,以后我会再来中国重游临安的,那时还欢迎吗?”
“苏菲,我随时欢迎你来啊。我们正在筹备英国研发中心,选址在伦敦市郊,我也很快将重游英国呢。”安俊道。
苏菲娅一听欣喜异常,“江,太好了,我们又能很快相见。回去我就会给大家说,他们会很高兴的。”
沿途的道路偶尔有些拥堵,但是终究只有几个街口的距离,汽车不一会便来到岳王庙,原来它却是在南湖北岸。
岳王庙山门前是一个狭长广场,直达南湖。二人来到湖边,却见一座高大的青石牌坊,上面镌刻着“碧血丹心”四字,牌坊前面是岳飞的青铜雕像,与山门遥相呼应、浑然一体。
“江,这牌坊怎么放在了这里?原来这里是岳王庙的入口吧?”
“这倒是让你说对了,这里在上世纪初还是入庙的大门,只是后来在庙前开辟出一条道路,广场也被分隔成两段。外地游客多直接从庙门入庙,却不知这里才是入庙的起始处。”
二人来到山门前广场,但见这庙门筑台而建,歇山重檐,五大开间,建制等级很是尊崇,正中悬挂“岳王庙”三字竖匾。
入了庙门,踏上青石板甬道,仰瞻前方的忠烈祠大殿,依旧是重檐歇山的屋顶,五开间门面,檐间悬“心昭天日”匾额,只是大殿筑台更是高大,巍峨雄壮之极。殿内正中供奉着一身戎装的岳飞将军彩塑坐像,英武迫人。
大殿前方却是两座单檐硬山顶三开间的侧殿,规制却小了许多,不及大殿三成大小。
二人出了大殿,在高高的青石阶梯上伫立南望,古木森森、一派静穆,这祠庙的建筑主群一览无余。“江,这中轴线的建筑,便只有石牌坊、庙门和大殿呢。”
“是啊,这是祠庙,祭祀的仅仅岳飞,不似佛教寺庙供奉佛主还有许多菩萨,需要几进的佛院。我们现在去西边瞻仰一下岳飞墓,它却是沿次轴线的几何布局。这里面还有许多园林建筑的元素,可以给你一些体验。”安俊答道。
苏菲娅挽着安俊的胳膊漫步前行,穿过上覆飞檐的月洞门,进入西院,循着甬道,前方却是一座石拱桥,便是精忠桥,跨过桥,只见一座极具古意的仿宋暮阙呈现眼前,这种飞檐重门城阙的形式安俊也是所知仅存,钻过暮阙,岳飞墓便赫然展现眼前。二人垂手缓步于石兽石俑夹道的甬道,最后在墓前肃立鞠躬。
然后,安俊带着苏菲娅在这西院徐徐走了一遭,细说了这院里所见的亭子、游廊、水池、月洞门、照壁园林建筑元素,倒是给了她初步具象的实感。
二人出来已过半晌,安俊陪着苏菲娅在南湖苏堤走一走,天上依然多云,偶尔透出一缕阳光,倒是不感炎热。
放眼望去,只见远山似黛环绕湖周,堤上新叶初盛,穿柳双燕剪剪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湖水也是格外的澄澈,水下游鱼钻浪,水面野鸭点点,这湖光山色倒是迷醉了安俊二人。
看看便到晌午,二人回到酒店,先在西餐厅用了午膳,然后回房间收拾东西下楼,向机场赶去。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t2航站楼门口。
安俊下车,从陶乐军手中接过拖箱,陪着苏菲娅进去在柜台前换了登机牌,将她送到安检口,门口已排起了长队。安俊道别,苏菲娅上前紧紧抱住他,将头深埋在他怀里,不舍离去,看看安检已过大半,才从他怀里离开。直到苏菲娅消失在候机楼里,安俊方才放心离去。
这两天一直惦记着外祖父的嘱咐,送走二女,安俊心里少了许多负担和牵挂,上了车立刻吩咐陶乐军向法云寺赶去。
安俊到了师父禅院门口,叩动门环,依然是清风来开了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兄别来无恙。”说完脸上却现忧戚之色。
安俊见此,心下暗惊,“清风,怎么了?师父他老人可是安好?”
“师兄,师父安好,你不要担心。”清风说完,摇摇手,口中却没再言语,直接回转身向着禅堂走去。安俊见了更加疑惑,不再言语,随他向前走去,只见师父依然是一身白色的衲衣,盘腿坐在蒲团上。
师父侧前方一张木质圈椅上却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形,面皮白净,依稀与师父长得有几分挂相,上身着白色丝质汉服短衫,下身是黑色的桶装长裤,脚上是黑色的皮鞋。
中年男子见了安俊,脸上顿现鄙夷不屑之色,“二伯,这便是我们江家那弃子之孙,窃居华瑞董事长位子的江安俊?”
“江施主,老衲早已皈依佛门,绝了俗缘,请你改了称呼。你说话也不脸红,这华瑞医药何时成了你老江家的产业了。这小施主却是老衲俗家弟子,你回去告诉你那管事放手吧,不要觊觎华瑞医药,老衲要它造福我华夏苍生,这江仲平一家老小我都要护他们周全,如有违逆老衲不在乎毁了我一生苦修取他性命。”雪禅冷冷道。
那男子听了,脸上闪过阴鸷之色,口中却道:“二伯,还是不要插手家族之事吧,不然扰了你苦修可就不好了。不过,您的话我定当带回去,六伯是否会听我却不敢确定。”
安俊恭立师父身后,听那人说话极其无礼,只是师父当前,却不敢开口怼回去。却听师父道:“江施主带话回去便好,华瑞和江仲平一家如若有事,老衲定当重登五甲山取那管事性命。你这就走吧!”
那男子见被驱赶,悻悻离去,不敢对雪禅露出一丝不快,却用眼睛狠狠瞪了安俊一眼。“那侄儿便告辞了,二伯保重。”
安俊见那男子离去,却不理会,上前双手合十对着雪禅一礼拜,口中唤了一声师父。
“俊儿坐吧,清风去给你师兄泡一杯茶过来。然后也来坐下,我慢慢道来这事前后因果。”雪禅说道。
原来这老江家却是华夏四大隐世家族之一,隐居五甲山千百年,世代修炼华夏最神秘的上古内功心法“五行心诀”和外功心法“五行拳法”,每五十年都有飞升仙界之人,这是隐世家族的秘密,世间少有人知。
这江家人丁兴旺,产业庞大,家族事务由家主和五位话事人、十二个管事共同管理,但家主却是这江家的真正主宰者,不仅修为达到鱼龙上阶之境,是这人世最为强大极少数人之一,也是最强大的智慧之人,更有预知天道未来的能力,是家族最大能者,再无人出其右着。
上二代家主育有五个儿子,安俊祖父是老大,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达地极境,是最有机会继任家主的人,那年也是下山历练,却在途中遇上也是下山历练的姬家天才少年姬莫希,二人行至毒龙山断臂涯,这断涯深愈百丈,常年毒瘴弥漫,从无生人能及。断涯两边却有铁索相连,常有猎人凭借这铁索渡过。
恰好这天二少年同时上了铁索,双脚交替,点索而行,行到铁索中间,却听见铁索钢丝不断崩断,眼见铁索便要断为两截,一旦断开二人无处借力,必然摔下断崖粉身碎骨。
安俊祖父见姬家少年年幼尚不及舞勺之年,心里顿起相护之心,便握住断索两端,让他继续借索渡过,自己最终力竭放手坠入断崖。
这姬家少年虽然年幼,却是有情有义的人,眼见对方坠崖,心里却存了侥幸之心,在附近农家借了绳索,在当地寻了猎人做向导,慢慢凭借绳索向着涯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