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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台暗红色的沙发,质地很柔软。www.pinwenba.com一台红木办公桌,还有一条暗红色的老板椅。
桌子上有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正腾腾地冒着热气,那雾气缠绕着周围的空气,使椅子上的人,脸看上去有点模糊不清。
叹了口气,冰梦深深地陷在那条椅子里,看着桌子上的一迭单发呆。
一个女子轻快地走了进来,她递给冰梦一迭资料,说道:“楚经理,这是您要的资料。”冰梦像突然醒悟过来似地,对女子点了点头。
“阿楚,你有心事吗?”女子关心地问道。
冰梦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你又在为你表妹不上学的事烦恼啊?”女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冰梦睁开眼睛,揉了下太阳穴:“是啊,班妮,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说服她。”
班妮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和精干的头脑,是冰梦业务上的得力助手,也是她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她想了想说道:“这事情还真不好办,主要是因为你丈夫家里人不喜欢你养着一个这么大的而只是‘表妹’的闲人,所以她才不愿意为你增加负担的对不对?这问题的结症不在于她,而在于你。只要能让总监的家里人接受了她,当然就不成问题了。”
“问题是,他家里那么一大帮的人,只喜欢来我们这么打秋风,却不喜欢听我讲道理。”冰梦头痛地说道。
“唉,那得想其它法子了。”
“好了,这事我再自己想想,你出去忙去吧。”
“是,经理。”班妮退了出去。
冰梦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从里面拿出一张颜色有点发黄的照片来,照片上的那小女孩笑得很甜,她戴着一顶紫色的帽子,上面还缀着一朵紫色的小花,她的衣服也是紫色的,看上去,她就像是一株小小的熏衣草,在海滩里笑得那么甜美动人。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冰梦的心又揪紧了,她呆看了许久,终于收回视线。她突然站了起来,把照片重新放进书里,又把书放上书架。
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说道:妹妹,这一次姐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然后她坐上椅子,拨了通电话。
“爸,你现在哪里?”
“我在新加坡。”
“你过得好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迟疑了一下,冰梦才说道:“妈这些年其实也很不开心,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相互让让步呢?”
“冰梦,我知道,爸爸很对不起你,让你从小没有爸爸在身边疼你。”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啊,算了,你们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清楚,我打电话要想告诉你,紫依不愿意读书了。”
“什么?”
“爸,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她现在在外面打工,她说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可是,她还那么小。”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来好吗?你回来了我再告诉你。我想这次,只有你回来,才能让紫依不再受委屈。”
“紫依出什么事了?”楚时天的声音立即提高了,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焦急。
“没什么大事,爸,你应该回来看看她的,你们的十四年之期已经满了,紫依再过十多天,就是十八岁的生日了,你和妈妈的约定也到期了,提前十多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吗?”
“十四年,是啊,我都没有发觉,冰梦,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楚时天感慨地说。
“爸,你回来吧。”冰梦的语气里带着丝哽咽。
“好,那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挂了电话,楚时天看着断线的手机,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着桌子上的照片里,阿蔓穿一条白色裙子,紫依穿着那件紫色的公主裙,对着镜头甜甜笑着。他用手轻轻拂摸着照片,眼神直直地瞪着阿蔓,手指触摸着相框,似乎还感觉得到她的体温。他喃喃自语着:阿蔓,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幸福。
三天后,楚时天结束所有工作,回到了这个他离开了十年城市。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里的街道变了很多,也比以前要繁华,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怅。
站在城市的街道边,按照冰梦给的地址找到冰梦的家。
十四年前,他让紫依没有父母亲的爱,所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亏欠了紫依的。但是,他和意芳的协议上却说明了,他不得过问紫依的生活,而且他对意芳说过,要她好好对她的,意芳答应了,所以十年来他也遵守承诺,没有回来看过她,可是他总会要冰梦拍一些紫依的照片寄给她,让他知道她的女儿过得怎么样,让他知道紫依在幸福地成长。
冰梦本来是要去接楚时天的,但是因为临时有了个会议,所以没能抽出时间,而楚时天也说了他可以自己找得到。
楚时天站在门口,按着门铃,开门的人是周妈,那个从他和意芳结婚时就一直照顾着他们夫妻的老人,也是一直照顾着冰梦长大的。
她看到楚时天,一时有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突然大叫了一声:“姑爷,你回来了!”
楚时天笑了笑:“周妈,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周妈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一个劲摇着手,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招呼着楚时天进屋。
楚时天打量着这间房子,这应该是意芳当年作为冰梦的结婚礼物的那所房子吧,他心里想着。
周妈早已高兴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一下子端水一下子倒茶,一会拿水果一会拿点心。
楚时天笑着道:“周妈,你不用这么忙。”
“那哪行呢?你这一走就走了这么多年,留下她们母女俩个,还好现在小姐也结婚了,只是夫人很少留在这边,全世界到处跑,一年都难得见得到一次面,唉……”
楚时天静静地听阒周妈叨唠着一些他离开后的事情。
冰梦等会议一结束就给新海打电话,告诉他他的父亲回来了。
刘新海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是真的!”
“冰梦,我们一定要好好款待你爸爸。”
“什么我爸爸,难道你不叫他爸了?”
“是是是,我们去给他买点什么吧,他喜欢什么呢?”
“先回去再说吧。”
等冰梦和新海回到家,楚时天已经睡了个觉,休息得精神饱满了。
冰梦看到楚时天,开心地跑上去抱住了他。楚时天拍了拍冰梦的肩,尽管每年都会见一次面,那也是有母亲在场,她根本就不敢这么抱着他,因为母亲对父亲是有很深的恨意的。那种恨让冰梦不敢去亲近父亲,那样会让母亲难堪,她知道妈妈一定也是爱惨了爸爸才会有那么深的恨。所以这也没法去怪母亲。
“冰梦,你说紫依不愿读书?”楚时天问道。
“嗯,具体情况等下再和你说。爸,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吧。”楚时天点点头,和他们一起走出家门。
一路上冰梦都在为楚时天但介绍这个城市的变化,楚时天只静静地听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日子,已经习惯了倾听了,而这次回来,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城市天天在变,而他,现在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法相认。他现在不想去争什么,十四年前离开紫依的时候,他就已经已经知道自己会一直寂寞下去,还好,还有冰梦在关心着他。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感概地看着这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冰梦和新海带着楚时天去了‘黄金酒家’。
现在正是细雨飘飞,那丝丝雨丝飞到他的头顶,飞到他的脸上,身上。给人无端地增加了一种愁思。楚时天自认不是像女子一样多愁善感的人,但看着十多看前在这城市呼风唤雨的自己,变成现在连回来,都要偷偷模模的,就忍不住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十四年了,十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啊。他现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而是一个将要五十的老人了。正当他在心里想着这个念头的时候,冰梦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回过神来,原来他们已经到了‘黄金酒家’的门口。
冰梦轻轻地靠在楚时天的耳边说道:“爸,这是小时候你带我来玩的那个‘小优公园’,我还记得以前你带我来玩跷跷板的。只是有一年妈回来,看中了这块地方,然后就修成了这座酒楼。不过生意倒真的是不错。”
‘小优公园’,那四个字一钻进他的耳里,他全身一震,感到一阵晕眩,胸口犹如被硬物撞击。
他慢慢抬头看着眼前那四个金碧辉煌的字,眼睛恍惚看到那一条林阴小道,还有那条小道上的石凳木椅,那椅子是黑色的,一边的扶手呈旋状向上弯曲,上面还有雕花。看上去有一种古董的味道,古色古香的。十四年前,这里是一个公园,是一坐充满了回忆的公园。那时候,他刚认识阿蔓,他和她经常在这儿约会,看月亮,数星星,阿蔓最喜欢对着他念有关月亮的诗词,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什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什么“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等等,而他是不喜欢诗词的,除了那首人尽兼知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其它的每次总是答不上来,看到他答不上来,她就会哈哈大笑,说他是呆子。而他会对她讲他的经历他的故事……这里留下他们太多的回忆,太多的快乐。
那时候,阿蔓活泼,开朗。她还是个十八岁的天真女孩。
她总是喜欢去草丛里看蚂蚁搬家,听蛐蛐儿唱歌。她还很爱护花草树木,她看到有人折花折树枝,都会跑上前去制止别是,如果对方不听,她会很不开心。因为她说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是有生命有灵感的,所以人都不应该去残害那些有生命的东西。在她看来,世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有感觉的,如果折下来,树木花草会感觉到疼痛。而折花的人,她会更不高兴地跑过去和人理论。阿蔓是学文科的,而且在学校的辩论赛上从来都是只赢不输,所以别人一般都说不过她,会被她的言词给打败,有的还会向她道歉,那时候她就会很自豪,带着胜利的笑看着楚时天,楚时天会宠爱地揉下她的头发。
只有一次,遇上了一对情侣,那个男孩为了讨他女朋友喜欢,摘一了一把的月季,那女孩在一旁笑得甜蜜又幸福,楚时天本想拉着阿蔓走开的,打扰情侣可不是好事。可是她却硬是挣开了他的手,跑上去指责男孩不应该为了讨女友的欢心而去踩花。因为阿蔓长得漂亮,那男生看到有漂亮女生出头,不想争吵,拉着女友准备离开,但那男孩的女友却不高兴了,女孩都有一种虚荣心,特别是当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出现在自己的男友面前,而男友却不帮自己的时候。
那女孩瞪着阿蔓,一定要阿蔓向那男孩道歉。阿蔓当然不会道歉,在她认为,错的是那个男孩,为了讨人开心,居然不理会花草的感受,这样的人太没有良心,只想着自己快乐。
男孩尴尬地看着阿蔓,女孩恼火地看着阿蔓,阿蔓倔强地看着那女孩。一时间都僵持在了那里。
突地,那女孩一把就提着阿蔓的衣服,一定要她道歉,他心里暗呼要糟,以阿蔓的脾气,这下不好善罢了,只见阿蔓脸涨得通红,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没想到那女孩是学空手道的,一个翻手,就把阿蔓摔到了地上。当时他可是被吓惨了,心里的怒火就那么一下涌了上来,抬手就想给那女孩一个耳光,只是被那男孩好说歹说地劝住了。那女孩还想再动手,被她男友劝住,拉着她飞快地走了。
然后他心痛地扶起阿蔓,看到她嘴角的血痕,看到她摔破的膝盖,他忍不住地要责怪她,可她却笑着说:“我肯定没有那些被折下来的花儿痛。花儿可是被折骨了。”
气得他想骂,也骂不出来,只余下深深的自责。
自那以后,每次出门,每次到公园玩,他都要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怕她不知好歹又去和别人起冲突。
阿蔓可不喜欢被人这么老是束缚着,找到机会就要甩开他的手。没危险的时候他也就由着她一点,只是一但遇到和那天情景相似的场面,他是万万不敢松手的,就怕她一个不高兴,又去惹火了别人。阿蔓总是笑着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莽撞的啦。”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幸福。
但偶尔也会吵架,因为他早已有了妻,有了家庭,所以和阿蔓在一起,是不被别人认同的。过年过节的时候,他无法陪在阿蔓的身边,因为他是一个有家的男人,而他又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只好每次都委屈阿蔓。阿蔓与他吵过一场很大的架,那天是中秋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本来他说好了可以去陪阿蔓的,但是没想到岳父母都到了他们家,想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万万不能走开的。他坐在家里,心里却飞到了阿蔓那儿。
阿蔓等了他一个晚上,从晚上七点,等到十点、十一点、零晨两点,她看着墙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她的心也越来越冷,那种凄凉,他可能无法体会,但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阿蔓说他不懂体贴,没有一点责任感。让她空等了一个晚上。而他本来心情也不好,在阿蔓的大喊大叫下耐心全无,他觉得阿蔓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心。
然后他们相互一个星期谁也不理谁。可是到最后,在他被煎熬了七天之后,他终究还是想她,忍不住去找她,请求她的原谅,而阿蔓,也许是因为实在爱他太深,也许是因为想通了,总之从那以后,他们很少再吵架了,也从那以后,很多时候阿蔓对于他的失踪,都会不闻不问,他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因为他怕说了之后,他们再无见面的机会,于是他总是编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面对阿蔓的询问。她从来都不会责问他,难道她真的这么信任他吗?现在想来,似乎不太可能,她是这么冰雪聪明的女子。
五年,他们在一起五年,也许从一开始阿蔓就是知道他有妻子儿女的吧。
他突然想起那次阿蔓的突然失踪,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次的失踪,让他恐慌到了及点,整整九个月,他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一阵子,他像是疯了一样,既无心打理公司的事,也没力气去管妻子女儿。他天天去酒吧,喝酒,买醉。他感觉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到那时候,他才发觉阿蔓在他心中的意义,已是犹如生命般重要。他天天过着**的日子,什么人请他他都去,喝醉了就回家,家里也是经常空无一人的,因为意芳有她的公司要打理,冰梦要读书。于是,常常只有他一个人对着那空旷的房间发呆。
可是十个月后,阿蔓却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婴回来。
他只注意到阿蔓的归来,欣喜若狂,他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充满了希望,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却没有发觉她身上发生的变化。
当阿蔓把那个女婴抱给他看的时候,他的心情真不不知道要无法形容,他一下被震住了。
那是一个多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啊,她长着长长的睫毛,黑亮的眼睛,总喜欢骨露露地转动,第一次看到楚时天,对着他笑眯眯的。
阿蔓微笑地看着他,说:“我是你的女儿。”
那一瞬间,他先是呆住了,随后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他,他一下跳了起来,他有种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他幸福的感觉。
阿蔓把女婴递过去,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好像是捧着全世界的珍宝般,他感觉自己是个初为人父的人,充满好奇而又疼爱地看着她。
阿蔓一直都是微笑着的,这时候才说话道:“还没有取名字呢,你帮她取个名字好吗?”
他抬起头来,看到阿蔓似乎有点瘦了,他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个小孩生下来的,他只知道现在的他,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他心疼地看着她,拉着她那细瘦的手,说:“你喜欢紫色,让她成为你的依靠,叫紫依吧。”
阿蔓点头,对他说:你还记得那次在海边捡到贝壳的时候吗?那只叫希望之星的贝壳,当时她许下的愿望是:希望为时天生一个漂亮的女儿。他看着她,他下决心,要一生都好好呵护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