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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十日辰时,康熙到乾清门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后,伊桑阿和阿兰泰等十数名大学士与学士向康熙呈上折本。
折本称谏议大夫黄六鸿弹劾候选县丞洪升、赞善赵执信和候补知府翁世庸等人在敦懿皇贵妃丧期,在洪升的寓所观看其著作之《长生殿》演出,触犯“大不敬”罪,洪升遭革去国子监监生籍,并且发回乡里。
洪升的《长生殿》在后世可是相当有名,可你这个节骨眼儿整话本子不是欠揍吗?胤禛有些时候真不明白这些文人才子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前世也有这么一出。
宝珠现在也搞不清楚康熙的操作了:“这要说皇阿玛对皇额娘感情深,那怎么不册封皇额娘为皇后,让她名正言顺地葬入帝陵?”
看着宝珠消瘦的脸蛋,胤禛一阵心疼:“御膳房估计会为咱们提供三年的素斋,你若是想吃肉就到海域空间里吃,咱们该尽的孝心早就尽到了。在皇家守孝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皇阿玛估计就是借题发挥,洪升掺和进党争里,倒霉是早晚的事儿。”
若不是他们夫妻出手,九阿哥早就夭折了,胤禛真觉得皇额娘宁肯自己早逝也不愿意九阿哥夭折。再者,宝珠跟皇额娘之间真心没多少感情,胤禛不希望宝珠因为守孝弄坏自己的身子。
宝珠乖巧地点点头,她是美人鱼又不是兔子只吃素,替皇贵妃守上一个月也算是全了她们婆媳一场的缘分。
“胤禛,我感觉最近后宫又开始不安分了,皇贵妃这才去了多久——”宝珠真心觉得康熙有的时候实在是太无情了,明明对皇贵妃的去世表现的忧伤不已,可去后宫宠幸妃子除了皇贵妃去的前三天之后是一天没拉下,八月份的选秀照常进行。
深受后世小说、电视剧荼毒的胤禛对此却见怪不怪:“那么多女人凑在一块怎么可能不争斗。皇阿玛自称跟元后夫妻情深,可这后宫里的孩子也没见少过,不过是元后死在了最美好的年岁,皇阿玛在心里美化了对方,皇额娘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宝珠撇撇嘴:“后宫新添的九个小阿哥个个都很壮实,可皇阿玛没给他们赐名,平白得让咱们担这怨气。”蚁多咬死象,她可不想跟整个后宫作对。
“爷就是个没有额娘又不受宠的小阿哥,这次宫里好几个出身高贵的妃嫔怀孕,她们互相提防都来不及,可没空搭理咱们。”胤禛想了想说道:“皇阿玛的后宫是有规制的,一皇后一皇贵妃两贵妃四妃九嫔,如今宫里空出了一贵妃一妃,那些出身不差的宫妃可不就要斗上一斗。”
宝珠觉得无语:“这个册封还不是皇阿玛想册封就册封,哪里有什么规制,前世八阿哥胤禩的额娘不还被册封为良妃。”
胤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有些事儿皇阿玛还真不讲究。
宝珠想到延禧宫传出来的消息随口说道:“我听说惠妃打算借此机会给大阿哥选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
胤禛点点头:“是真的。大哥已经13岁了,要是按照虚岁算的话那就是15,是个大人了,也该成家了。至于侧福晋,皇家一般都是侧福晋先进门,第二年嫡福晋再进门。”
宝珠只觉得大清朝很多规定都有毒:“13岁就成婚,不会太早了吗?而且侧福晋先进门不会妻妾不和吗?”
胤禛无辜地看着宝珠:“这规定也不是爷制定的,大哥十岁就出精了,惠妃当时就安排给大哥的三个格格开脸。”
宝珠惊呼道:“这么早就泄了元阳不怕早衰?”
胤禛想到自己后代绝嗣的情形,突然觉得绝嗣可能真跟这事儿有关,暗自庆幸自己没打算过早圆房,而现在也没人会管他们屋里的事儿。想到这儿,他就又想到了乌雅贵人:“乌雅嫔现在成了贵人了,这要不是胤祚没找着合适的养母,估计皇阿玛都会将她降为答应。”
提起这事儿,宝珠就对康熙觉得不齿:“皇阿玛明知道皇额娘讨厌乌雅贵人还偏偏往她屋子里钻,出事儿后就迁怒。”
这事儿胤禛也觉得他家皇阿玛不讲究,但乌雅贵人终归是他生母,自己也不好跟宝珠说她不安分,干脆岔开话题:“这一届的秀女有不少出身高贵的,心大的可能是冲着皇阿玛来的。你多点心眼儿,少跟她们接触,免得被算计了。”
“这次会有很多秀女被留在宫里吗?”宝珠觉得女人多了事儿真多,他们夫妻一个不注意就被殃及池鱼了。
“九弟今早找爷说了这事儿,太皇太后想让皇阿玛多留些秀女,毕竟宫里的妃嫔大多都怀孕了。”
宝珠惊讶了,她记得胤祈因为乌雅贵人对胤禛很是不满的:“胤祈怎么会?”
“胤祈年纪小容易被人挑拨,可皇额娘却不是个傻的。皇额娘临终前将心向佟佳氏一族的两个嬷嬷分别给了两位小佟佳氏,身边得用的大宫女白檀和灵芝留给了九弟。”胤禛不得不感叹母爱的伟大,皇额娘竟然因为九弟跟佟佳氏一族闹翻了。
“两个小佟佳氏还在宫里?”因为这事儿宝珠对佟佳氏一族的印象降到了冰点,一个想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家族注定没出息。
“已经离开了,她们总要顾及脸面,还是要经过正规的选秀的。”虽然对方都知道这是一层遮羞布,可上流社会就是这样,只要大家都不说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胤禛觉得大清的落寞跟这些不干正事儿的人脱不了关系。
“就是不知道哪一位为尊哪一位为卑,承乾宫正殿又是谁住?”承乾宫的旧主才刚离开多久竟然又要迎来新主,宝珠觉得这后宫里的女人就跟韭菜一样割完一茬还有一茬。
胤禛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的事情,摇了摇头:“不好说。前世只有皇额娘的庶妹进宫,其嫡妹在这一届选秀中被赐婚了。今世这两人都在皇宫住了一段时间,显然是要入宫的。按说应该说嫡女为尊,可是前世的那位悫惠皇贵妃却是个心思深沉的,皇额娘的嫡妹未必是她的对手。”
“算了,她们谁尊谁卑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不过若是她们生下健康的皇子只怕前朝要乱起来了。”虽说这是他所希望的,可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宝珠想到后宫一堆的大肚婆心有切切:“要不过上两年咱们就把皇阿玛的药效给去了?”
胤禛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他的目的只是搅乱形势,扰乱太子的视线,废掉花落花的先知:“等咱们离开皇宫后再把药效解了,免得皇阿玛不然咱们搬出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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