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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卞世龙回到了办公室,石更紧忙过去看了一下,见其面色如常,脸上已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这才放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给食堂那边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晚上给卞世龙专门准备一些粥和馒头这些养胃的吃食。
傍晚下班后,石更亲自去食堂取了送到卞世龙的房间,卞世龙颇为感动。
从宿舍出来,石更就去了宏兴饭店,曹振华已经等候多时。
“晚上没事儿,可以多喝一点了。”曹振华拿起酒瓶一边给石更倒酒,一边说道。
“曹局长”石更刚一开口,就被曹振华给打断了。
“不要总是叫曹局长,我看咱们私下还是改改称呼吧。我的年龄比你痴长几岁,讨个大,你就叫我曹哥,我占点便宜,我就叫你兄弟,你看如何?”
“你叫我兄弟没问题,我叫你曹哥,这不太好吧?”石更客气道。
“有什么不好的呀,你要是没意见,咱们以后就这么叫了。”
“那行吧。”石更拿起酒杯说道:“我敬曹哥一杯。”
“干!”曹振华那杯与石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石更也跟了一杯。
放下酒杯,石更问道:“中午的时候曹哥说有事跟我说,还是我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呀?”
石更平常喜欢吊别人的胃口,让别人难受。当他被别人吊了胃口以后,其实也同样难受,心里会一直琢磨。
“开采煤矿的事。现在在伏虎山开采的矿,你知道的有几个?”曹振华问道。
“三个呀。”石更回道。
“其实是四个。”
“四个?”石更惊诧道:“时候什么又开了一个,我怎么不知道?”
伏虎山所开采的煤矿,每一个都是经过卞世龙签字同意的,石更作为卞世龙的秘书,对这件事是非常清楚的。
曹振华诡秘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第四个是黑煤窑。县里合法开采的那三个在前山,非法的那个在后山,每天加班加点的干,已经有段日子了。”
石更好奇道:“谁干的?”
“我听说是两个人合伙干的,一个是霍三泰,另一个人的身份我就不知道了。”
“消息准确吗?”
“准确。不准确我也不敢和兄弟你说呀。”曹振华提醒道:“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非常少,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回头王县长找我的麻烦,我可受不了。”
石更笑着说道:“曹哥你放心,我是那么不会办事儿的人吗。”
黑煤窑。
石更的脑子围绕着黑煤窑一事转来转去,整顿饭都在想这件事。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石更和曹振华打算就此分别时,看到几个男人和几个女孩正在说着什么,之后就见几个女孩要走,几个男人拦着不放。
石更和曹振华对视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一看,石更发现几个男人他都认识,是季春生、刘平、刘立等人。令石更没想到的是,几个女孩之中竟然有周敏。
周敏也发现了石更,她一下子就扑到了石更的怀里,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似的,战战兢兢地说道:“硬哥,他们不让我们走。”
季春生怎么可能不认识石更和曹振华,见到二人他马上一脸谄媚道:“这不是石秘书和曹局长吗,你们这是刚吃完饭出来吧?”
曹振华冷笑脸说道:“我们出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你的好事是吧?”
季春生急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天这么晚了,我是怕这几位小妹妹害怕不敢回家,想送她们,结果你们二位就过来了。有你们在,就用不着我们了,我们就先走了。改天见。”
说完,季春生带着人就一溜烟地走了。
石更看了看怀里的周敏,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女孩,问道:“你们没事吧?”
所有女孩都摇头表示没事。
曹振华看了看周敏,然后问石更:“他是?”
“我一个叔叔家的孩子。”石更看着另外几个女孩问道:“需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了,我们都住在一个小区,一起回去就行了。周敏,明天见。”几个女孩冲周敏摆摆手,就走了。
石更看着曹振华说道:“曹哥,你走吧,我送她回去,咱们改天再聚。”
“好,改天再聚。”曹振华说完也走了。
“咱们也走吧?”石更看着怀中的周敏,周敏这才离开石更的身体。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啊?”石更问道。
“我同学过生日,刚吃完饭。”周敏说道。
“过生日可以改在周末白天过,晚上还是少出来比较好,今晚你是遇到我了,要是没遇到得多危险啊。”
“今天过生日,改在周末过,那还叫过生日吗?过期作废懂不懂?”
石更微皱眉头:“我懂。我也知道过生日很重要,但我觉得相比过生日,人身安全更重要。”
周敏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两个人并肩而行,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半天,谁都没说话。
蓦然,周敏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石更回道:“是啊,喝了一点。”
周敏笑着说道:“我也喝了一点。本来我不想喝的,可是同学过生日,非让我喝,我也不好拒绝。但我妈不让我在外面喝酒,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唠叨个没完。所以”
石更接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撒谎,就说你是跟我喝的酒?”
周敏大惊:“你也太聪明了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石更心说就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
周敏搂着石更的胳膊,嘟嘴道:“你就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呗。虽然是撒谎,但也是善意的谎言啊,对不对?我就知道硬哥你最好了”
此时节天气虽已开始慢慢转冷,但身上穿的衣服都还不是很厚重。周敏搂着石更的胳膊,胸部紧贴,使得石更可以透过衣服,清晰的感受到周敏胸部的软弹。再听着周敏滔滔不绝的夸着自己,迎面吹来的一股小风又轻轻拍打在了脸上,那种惬意,令石更舒坦到了骨子里。
“好吧,我就帮你说这个善意的谎言好了。”石更答应道。
“谢谢硬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周敏似乎是太过于兴奋了,还在石更的脸上如小鸡琢米一般的亲了一下,不过亲完之后她似乎就后悔了,小脸红的跟染了红墨水似的,抱着石更胳膊的手也松开了。
石更瞥了周敏一眼,打趣道:“刚刚好像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
周敏跟自己下台阶:“可能是蚊子吧。”
石更点点头:“没错,还是一只臭蚊子。”
周敏蹙眉,伸手在石更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这是什么蚊子?”
石更疼的摸了摸被拧的胳膊,皱眉道:“这不是蚊子咬的,这是狗咬的!”
说完,石更撒腿就跑。
周敏愣了一下,然后抬腿便追:“你才是狗呢,你给我站住,我要咬死你!”
石更回头笑道:“狗要咬人啦!”
石更把周敏送到家,跟马丽丽说他在饭店碰到了周敏,就和周敏一起喝了点酒,不过不过,周敏只喝了一杯啤酒。
马丽丽提鼻子一闻,闻到两个人身上都有酒味,可马丽丽并不相信石更说的话,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她没有拆穿,她不能让石更没面子。
马丽丽请石更进屋坐,石更婉拒了她的好意,说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去休息了。
刚要走,周敏伸手抓住的胳膊,用手指甲狠狠地扣了一下,笑着说道:“硬哥慢走。”
石更毫无防备,疼的他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马丽丽不知石更为何突然叫了一声。
“硬哥在送我回来的路上,被蚊子咬了一口,应该是不小心碰到被咬的地方了,是吧?”周敏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满眼的得意。
周敏这么说,石更自然不好再说其他的,就说道:“没错。不过那只蚊子也是够笨的,这个季节不好好在家呆着,大晚上的还出来咬人,估计是喝多了作死。当时一巴掌就被我给拍死了。”
周敏一听,眼睛的里得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杀气腾腾,那样子就好像如果马丽丽不在,她就会扑上去跟石更一较高下似的。
石更瞧见她的样子,笑着就走了。
转天上午,石更给霍菲菲打电话,说想去她家里看看她爸妈,霍菲菲很高兴,当即就答应了。
傍晚下班,石更买了两样东西去了霍菲菲家里。
霍菲菲上午在接到石更的电话后,随即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霍三泰得知石更要来家里,就做了精心的准备。石更到的时候,饭菜已经全都做好了,就差上桌吃了。
这不是石更第一次来霍菲菲家里,之前他也来过,只不过就是聊聊天,并没有留下吃饭。
饭桌上,四个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霍三泰一家三口看石更,那简直就像是看花一样,怎么看怎么好看。
吃完饭,霍菲菲帮着她妈收拾桌子,石更和霍三泰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听说您最近在伏虎山开采煤矿?”石更口气随意地问道。
霍三泰心里一惊,但转念一想石更不是外人,没必要瞒着他。另外石更已经知道了,否认反倒显得不好。
“是,确实是在干这个。不在公安局上班了,总得找个营生干啊。”霍三泰将石更的杯子续上茶水说道。
“是您自己干的?”石更近一步问道。
“不是,我哪懂这个呀,是跟陶秉坤的小舅子合伙干的。不过分钱的却是四个人。”
“哦?两个人干怎么四个人分钱啊?”
“王建德和陶秉坤可能让我们两个人把钱都揣兜里吗?”
石更提醒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能出任何事。这种煤窑一旦出了事,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霍三泰说道:“我知道。在安全方面,我们做的跟合法的是一样的,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看了眼手表,见已经过了九点了,石更就起身想要告辞,结果霍三泰两口子全都留他住下。石更看向霍菲菲,询问她的意见,霍菲菲有些不好意思,让石更自己做主。石更盛情难却,就留了下来。
九点半以后,石更和霍菲菲先进了房间,随后霍三泰两口子也进了房间。
大约十点钟左右,霍三泰两口子刚到睡着,就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时大时小的叫声,两个人顿时就精神了,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谁又没吱声。
两个人以为一会儿也就消停了,结果发现还没完了。霍三泰听着听着就有点受不了了,就伸手去摸他媳妇的屁股,手刚一碰到,就被他媳妇给推开了。
“睡觉。”
霍三泰哪里睡得着,越听越兴奋,越听越坚/硬,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翻身骑到他媳妇儿身上,也不管他媳妇同不同意,就来了个长驱直入。
霍三泰这边折腾完两番,隔壁房间的声音都还没断,两口子心说石更不光有才,身体也是真好,姑娘跟这样的棒小伙子在一起可是享福了。
早上,在县常委会议上,商议完所有事项后,卞世龙看着王建德说道:“最近我听说有人好像在伏虎山的后山私开小煤窑,这件事一定要重视起来,小煤窑无证非法,只要出事就是大事,所以必须见一个打掉一个,绝对不能让其生根发芽乃至蔓延,否则后患无穷。”
王建德颔首,什么都没说。
散会后,王建德把石更叫到了办公室。
一进王建德的办公室,石更就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问道:“表叔,现在几点了?”
王建德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说道:“十点半。”
石更来到办公桌前说道:“我就说没到四十嘛,果然快了十分钟。”
王建德看到石更手腕上的电子表,笑着问道:“发财了?我可听说这电子表挺贵的。”
“我一个小秘书发什么财啊,是陶市长送给我的,说是托朋友从香港买的。陶市长不愧是大市长啊,出手也大方,我看他的官肯定会越做越大。”
王建德听了若有所思:“对了,陶市长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石更放下手腕说道:“最近这几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能成吗?”
“以贾秘书长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就看贾秘书长他帮不帮了。”说完,石更重重地叹了声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呀?”王建德问道。
“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得了重病,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急需一万块钱救命。我来之前,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跟我借。您说我一个月挣那点工资,我上哪儿弄一万块钱去啊。简直是活活急死人啊。”石更愁眉苦脸道:“我小的时候经常去我这个朋友家,他父亲对我非常好,现在帮不上忙,我这心里”
王建德看到石更的眼圈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着急。转了转眼珠,说道:“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您有一万块钱?”
“我工作了这么多年,多了没有,一万块钱还是有的。这样吧,中午我开车带你去春阳的银行取,取完之后你就把钱送到医院去。救命要紧。”
石更连忙向王建德鞠躬致谢:“谢谢您表叔,谢谢您表叔,真是太谢谢您了,我朋友要是知道了,他们一家人都会感激您的。我给您写个欠条吧,回头有了钱一定第一时间给您。”
石更伸手想要拿办公桌上的纸笔,王建德伸手拦住道:“写什么欠条啊,一家人还用搞这一套吗。算了算了。”
“那不行,亲是亲,财是财,借您的钱必须写欠条,这样您也放心。”
“你不写我也放心。这钱有了你就还,没有就拉倒,又不是外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呀。”见石更还要拿纸笔,王建德板起脸说道:“你再不听话表叔可生气了?”
“这好吧,谢谢您了表叔。”石更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