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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日一早,清源就打着哈欠开了门。
关重水眼睛有些红,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一晚没有睡觉造成的。他现在正抱着被子,继续打算睡。
一旦作息生活被改变,就会按照新的时间表固执的坚持着。
尽管关重水现在活成了夜猫子。
清源看起来温柔无害,很有风度,他走到关重水身边,把他手里的被子拽出来,将他的五指摊开。
上面布满了伤痕。
关重水昨天最后受到的伤已经连治疗技能都治疗不了。
清源轻轻地摸了摸那伤口,关重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这之后无论清源怎么做,他都再无一丝反应。
清源挑眉,“昨夜你吵得我都没睡好,把手弄成这样,不疼吗?”
关重水就像没有听到清源说话一样,进一步地说,他对待清源的态度就仿佛清源是个隐形人。
清源放在关重水伤痕上的手开始用力,直到关重水终于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
“我说,别不理我啊”,清源微笑着,“好歹都是灵体,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关重水收回了手,清源也没有再为难关重水。
“再碰一下这门,你的灵力就会减少到……”清源眯眼打量了一下关重水,“原来的一半了。好好留在这里,别想跑。”
这话一说完,清源摸了摸关重水的头发。
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但他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下一秒他脑海里想的都是——这头发真软。
清源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挑了一根最细的针,对着关重水的无名指刺了下去,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把关重水的血液弄到了小瓷瓶里面。
关重水的身体被清源压制住,动也动不了。
“好了,为难你了。”清源将针包和瓷瓶都收好,又忍不住摸了摸关重水的头。
关重水把头扭到一边。
这脾气……
清源心想,如果是十几年前的自己,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做,肯定被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弄死一百遍了。
但现在,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残忍的想法。
原来这些年来,我脾气长进了这么多。
清源之所以把关重水关着,就是想要把关重水的灵力转移给自己,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能量的正负,正在为自己灵力的减少而想办法,才收集了关重水的血液。
关重水等到清源离开了之后,继续推门。
他的能量果然按照清源说的减少到了原来的一半。
此时系统突然提示道: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关重水打开,是柠檬的。
他看完后将信息关上,并没有回复。
楼下。
清源坐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面,这地上全部铺着厚厚的地毯,尽管是夏天,但清源却并没有出哪怕一滴汗。
他伸手取过桌子上面的一张纸,把它折了几下。
这张纸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人。
和昨天照顾关重水的小童一模一样。
清源对着小人说,“他似乎不愿意跟我说话呢。那你去跟他说,别推门了,疼的是他自己。”
对啊……
清源突然愣住了。
疼的是关重水,他又为什么要在这里操心?
清源皱眉,打了个响指,小纸片立刻燃烧成灰烬。
他又打开瓷瓶,里面传来的香气令他着迷。
把灵力拿到手就行了,灭口也行。
清源对自己这么说。
关重水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十天,现在已经是夏末了。
每天都有那些没有脚的小童来伺候他,清源每天早晚各来一次,有的时候取走他的血液,有的时候则给他的手心涂药。
关重水的手心现在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狰狞不堪了。
清源看着那掌心,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奈。无论他怎么阻止,关重水都十分固执。
而且明明关重水喜欢把手弄伤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这么操心?
但他还真的就是操心了。
在第十一天的时候,清源终于把关重水从这房间里放出来了,也第一次听到关重水跟他说话,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糖人、德庆酥、眉公饼、奶黄包、大月光……”
都是吃的。
清源这几天并没有给关重水安排饮食,他问,“灵体不是可以不必用膳的吗?”
关重水咬了咬嘴唇,绕过了清源,自己从三楼的楼梯走了下去。
清源释放了一丝灵力在关重水身上,这样他就可以时刻知道关重水的动向,然后跟身边的小童吩咐道,“做一些他刚才说的吃食,一会儿端给他。”
小童点头,很快就走了。
清源住的山庄很大,除了关重水所在的那一栋楼,还有另外好几栋,但看着都不太常用,荒无人烟。
住着人的这一栋楼被打扫得十分干净,想来都是清源安排那些纸片人打扫的。
关重水走过假山,蹲到了池塘边。
这池塘里有几片荷叶。
关重水看着荷叶,表情发愣。
李非这个时候从关重水身后走过,看见关重水之后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关重水这个时候刚好从池边站起来,转过了身。
李非一直看着关重水,关重水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李非耸肩,心想这人大概又是清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吧。
清源一直在关注着关重水的动静,见他好几次走到门边,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事情。然而关重水并没有走出这里,相反的,他走回了之前那间小阁楼的三楼。
又回去了?清源心里满是疑问,过了一会儿,又缓慢地摇头。
李非这个时候走到清源门口,“大人。”
“说了这个时候不要打扰我。”清源的声音十分冷淡。
李非做土匪做了许多年,自是没有什么规矩的,但是他知道清源的厉害,因此他立刻对着紧闭的门弯腰行礼,“大人,那我现在走?”
“你有什么事。”
“我和江衡把梓州城打理好了,您随时可以去看看。”
“以后这等小事不必向我通报。”
“……是。”
李非走一条小路出了这山庄,在他刚刚迈步离开山庄的门时,门上隐约发着荧光,下一秒,李非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上面写着梓州城三个大字。
而他身后,清源的山庄也凭空消失。
李非回头,看着那一片空地,不由心生感叹。
清源真不愧是瑜国曾经的国师。
当初清源从楚谡手里把他救了出来,让自己为他办事,负责和江衡一起管理梓州城。
没错,梓州城一直在他们手里,楚谡现在管着的,不过是一座死城罢了。
李非回到官府里了。他当土匪当了这么多年,一时间突然变成官员还有些不习惯。
府邸后面有一个射箭场,江衡正一身黑衣在那里练箭,李非无聊地跑过去搭话,“我说你都百发百中了,还有什么可练的。”
江衡此时刚好射出一支箭,伴随着破空的声响,直中靶心。
李非从地上捡起一根草,叼在嘴中上下晃。
江衡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哎,你都知道我的底细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大人这里做事呢。”
江衡再次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瞄了一眼李非,没有说话。
李非耸肩,不再打扰江衡,走了。
江衡看了一眼李非的背影。
自那人死后,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报仇。
关重水自己在木桶里洗了一个澡,换好衣服,坐在桌子前。
这小童十分会伺候人,尽管关重水什么都不说,他们却什么都为关重水考虑到了。
现在关重水面前摆放着各式菜色,身边的两个小童正在帮他布菜,但关重水却看也不看小童夹到盘子的菜,而是自己亲自夹。
小童看着盘子已经被摆满之后,就垂着双手站在一边。
因为小童并不知道关重水喜欢吃什么,而清源也只是说让他们做饭,没有下达菜色的具体的命令,小童就做了许多菜,将整个大圆桌都要摆满了。
关重水平常虽然爱吃,但吃的并不多。
他现在也很快停下了筷子,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壶酒。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试着喝了一小口,然后咳嗽了几声。
小童赶紧拿过帕子放在关重水面前。
关重水看着杯子里面剩下的酒,又喝了一些。这次倒是没有刚才那般辛辣了,反而有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关重水继续喝了几口,把整个杯子喝光了之后,小童赶紧给杯子满上。
就这样,关重水喝了一壶酒,面色微红,十分动人。
两个小童见关重水吃好了,一个人去收拾碗筷,另一个人则跟在关重水身后伺候。
站在这小阁楼的三楼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此时是傍晚,以血色的夕阳为背景,有几只归巢的鸟盘旋了几圈,飞过小窗,从关重水的视线中越过。更远的地方则什么都看不到了,入眼的都是一片烟雾迷蒙。
这片烟雾无论早晚都不散,就好像远处那是一座深山,然而事实上,那是梓州城所在的地方。
关重水的头微微低下,从窗户往下看。
三楼到窗户也就十几米的距离,关重水看到楼下站着两个和自己身后长相完全相同的小童,正规规矩矩地守在这楼门口。
夕阳落下了,小楼两边的烛火变成夜里唯一的光源。
关重水身后的小童也去点蜡烛了。
关重水的右手无意识地拉了拉窗帘,身子慢慢向前探去,大半个身体几乎都到了窗户外面,他还一点无知觉。
晚风吹在关重水的脸上,让他感觉十分凉爽。
【3】
如果此时关重水掉了下去,一定会受伤,因为他化形而成的*十分脆弱。
如果摔了下去之后,他不断地给自己使用治疗技能,他的能量就会一直下降,等到能量再次下降到百分之二的时候,他就会自动回到宿主体内。
然而这一切只是“如果”。
清源这个时候走上了三楼,他皱眉看着关重水房间内不断摇晃着的烛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也看到了关重水几乎要掉下去的样子。
两个小童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抓着关重水,蜡烛不断地在他们手里摇晃。
清源打了个响指,两个小童随之消失,蜡烛也落在了地上,逐渐熄灭。
“想下去为什么不走楼梯?”清源问道,也没有伸手去拉关重水。
关重水此时扭过身,后背靠着窗户,双肘搭在窗沿上,锁骨因为这个动作而突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清源的衣领,越过清源向前走去。
清源不悦地说,“我在和你说话。”
看到关重水依旧没有回应,清源一把抓住关重水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拿起关重水的手,仔细看了看。
那上面的疤痕依旧狰狞。
关重水只是对自己用了几次治疗技能之后,就把这伤痕抛在一旁了。
“为什么不走楼梯?还是因为想死所以正在努力从窗户摔下去?”清源又问了一遍。
关重水的眼睛看了看窗户,似乎是明白清源说的话了,但他的回应也仅限于此。
从关重水被清源关在这里到现在,关重水还没有和清源说过一句话。
清源看了眼桌子上的一张纸,要把纸拿起来,关重水却突然伸手将纸拿在手里。
清源见状,更是将纸张拿了过来,关重水几次试图抢过来,无果。
清源大概上看了一下这信的内容,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你要当曙国国师?”
关重水伸手拿纸,这次清源没有再为难他。
看到关重水十分宝贝地那把纸收好,清源道,“能让你死的方法多着呢,”然后他就拉着关重水的手腕往楼下走去。
关重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心里一动,清源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消减。
这是一种硬碰硬的方法。清源的灵力减少了多少,关重水的能量也就减少了多少。
但是清源没有松手,直把关重水拽到一楼。
“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清源一手拉着关重水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刀子往他的手腕一划,关重水手腕上的鲜血立刻流到下面的一个大碗里面。
清源看着关重水的脸,似乎想要判断关重水现在的感觉。
“再不说话血就流干了。”清源对关重水说。
关重水正在打开系统面板,扫视了一眼抽奖系统,正打算关闭时,却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而抖了一下,点成了百日一次的抽奖。
得到了一个瞬移的机会。
关重水不顾瞬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伴随着鲜血的流出,关重水的能量已经变为百分之十五,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
“你要是现在开口说句话,我就放过你。”清源看着快要盛满鲜血的碗,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重水点击了瞬移,然后目光转移到自己衣服里露出来的那张纸。
请选择瞬移地点。
“楚谡……”
关重水终于开了口。
清源看着关重水,不知道用了什么,关重水手腕上的伤口和之前手掌上的伤痕全部消失,然而就在清源想要说话的时候,关重水凭空消失。
清源慢悠悠地把那碗血放好,然后用曾经放在关重水身上的灵力查找关重水的位置。
有了。
楚谡半夜的时候走进梓州城一家客栈。
那店小二脸色很差,看见客人进来之后也不招呼,就只是坐在一边自己扇着扇子。
“一间上房。”楚谡说着,扔了一块银子。
如果是一般的生意人,早就被楚谡的大手笔吓到了,但店小二只是接过银子,指了指楼梯,“二楼最里面。”
楚谡自己走了上去。
梓州城很不对劲,楚谡心想,明日定要去找太守商量下这件事。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十分干净,看起来就像是新房一样,尽管如此,楚谡却没打算睡觉,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准备调息。
一片乌云慢慢飘过,挡住了月亮。月光暗了下来。
房内没有点灯,此时方是真正的漆黑一片。
楚谡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他身体内,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于是他立刻就问,“关重水?”
关重水“嗯”了一声。
云开,月明。
楚谡急忙睁开眼睛问道,“你之前去哪儿了?孤怎么都寻不到你!”
关重水没有说话,他看着抽奖系统,现在还可以抽一个十天一次的,于是他点击了下去。
您得到一个拍立得,可使用期为一个月。
楚谡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粉色的卡通相机。
鸡肋。关重水的脑海里立刻冒出这个想法。
“重水?”楚谡拿起那相机。
关重水拒绝回答。
楚谡真的是十分糟心,在关重水化形之后,他好歹可以想办法让关重水抬头看着自己,但是一旦关重水变成了系统形态,他简直就拿关重水没办法。
关重水的能量恢复速度很快,其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曙国京城中,白姨为百姓免费治病获得了充足的正能量。因此,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关重水就化形了。
楚谡看到化形的关重水,着实松了一口气,但也想到关重水不会回答自己的话。
现在是凌晨,天色还没有亮,楚谡一夜没睡,在一看见关重水之后就担心地检查关重水有没有受伤。
看样子是没有。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楚谡警觉地看向门外,“谁?”
关重水坐在椅子上,也看着门外,然后看向了楚谡。
楚谡眉毛微皱,看起来英气十足。
关重水又扭回了目光,拿出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楚谡的信纸。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楚谡看向关重水,却在看到信纸的时候顿了一下,抢过信纸,低头问关重水,“喜欢这个?”
关重水从椅子上站起来,努力去够楚谡手里的东西。
他就这么一个喜好,怎么人人都要跟他抢。
……虽然这东西本来就是楚谡写的。
“喜欢?”
楚谡低着头,看着关重水怎么够也够不到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捉弄他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决定不能那么做,因为他自己舍不得。
楚谡很认真地看着关重水,关重水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楚谡高挺的的鼻梁上,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孤可以给你更多。”
关重水的头歪了一下。
“但是……”
楚谡的头越来越低,关重水忍不住想要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被楚谡禁锢住了。
门外的巨响接二连三的传来。如果那第一声巨响还可以理解为是风吹门造成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可能是自然造成的了,绝对是人为。
楚谡却仿佛没有听到门外的声响一样盯着关重水,而关重水则是根本不在意门外,在意着楚谡说的话。
“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孤一步。”
楚谡将自己的五指插入关重水的五指之中,两人十指相扣,“比如这样就很好,孤看你还怎么跑?”
门外的声音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许多人在撞门。
关重水却对那完全不感兴趣。
楚谡这个时候握着关重水的手,走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
门被粗暴地踹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直接被踹烂了。
没有人。
关重水却蹲在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纸片。
楚谡看着关重水的动作,等关重水站起来后,拉着他下了楼。
楼上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店小二却都没有上去看一眼,而是依旧保持着昨天的动作坐在椅子上。
楚谡出了门他也没有反应。
清早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一个士兵看见楚谡之后立刻跑到他跟前,“陛下,太守有事禀告。”
“孤知道了。”
楚谡跟着士兵去了梓州城太守府。
梓州城太守正在焦急地踱步,突然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人说,“这事情告诉陛下不太好吧。”
他身后的心腹回道,“这事不是大人您能解决的,还是尽早上报为好!”
“可是……”太守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那小兵进来通报说,“陛下来了。”
“大人,您必须要去。”他的心腹在他身后说。
太守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
楚谡被安排坐在了上座,就算是这种谈公事的时候,他也没有松开关重水的手。倒是大堂上负责看守的小兵有些尴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微臣参见陛下……和左丞相大人”,梓州城太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微臣有一事请求陛下相助。”
“何事?站起来回话。”
太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连着三日里,梓州城内每日都有无故失踪的百姓,怎么也寻不到他们的下落。微臣无能,竟没有找到此事的一点线索,请陛下责罚!”
楚谡看了一眼关重水,确保他还在自己身边,才对太守说,“这些百姓如何失踪的?”
“之前微臣让人重新统计了这城中居民,但每过一日,人数就减少一些,仔细一查才发现每日都有人失踪,但其家人却不报案,也不配合官府办案。”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梓州城百姓的异样。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十分僵硬,就像……但如果这点说出来就难免有些骇人听闻了。
“孤且在这里看看。”楚谡说道。
太守立刻让人给楚谡安排房间,然后又看了一眼楚谡身边的关重水,对下人说,“收拾两间最好的的房间出来。”
楚谡听完太守的汇报,就出了官府,走在梓州城的街上,又看见了他住过的那件客栈。
小二此时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楚谡走到路边一处还算干净的小摊,坐下,问关重水要不要吃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关重水在梓州城里一点胃口也没有,于是摇头。
楚谡点了一壶茶,却没有喝,只是观察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街道上安静得太过分了,没有吆喝声,没有谈话声,没有叫骂声,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除非做的事情就是需要和别人交流的事情,否则绝不和别人说话。
人慢慢多了,这小摊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楚谡刚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就有人站在楚谡身后无声地等着座位。
楚谡拉着关重水的手走了。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城中热了起来,又热又臭的环境实在令人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