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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安出门,直奔码头。何七宝让青皮跟着,青皮不远不近跟着,还没到府衙门口,就见人流朝府衙的方向狂奔。
“江北帮的人都来了?”
“可不是吗,乌泱泱一大堆。说是要讨公道。说府衙抓错了人,他们江北帮的人都是安安生生的码头搬运工,府衙无根无据抓了他们四个人。”
“那不是江洋大盗吗?那天衙役押着四个人还游街呢。”
“江北帮的人说,他们的人如果是江洋大盗,那昨晚上的事怎么说?”
“说的也是。咱们淮州多少年都平平安安,这些天邪门了。我一个亲戚在盐政衙门拉泔水,说卷棚烧没了,库房的门也烧没了。若不是救火及时,库房肯定化为灰烬。局属那里面还放了不少盐税银子......”
“我的天爷,这要是被烧了,那可就是天大的案子。”
......
谢平安被人流推着,顺着人流往府衙去。
府衙门口,乌泱泱一大帮人。这些人清一色的短打扮,皮肤黧黑,高大健壮,一看就知道是码头的搬运工。谢平安在人群中不能动弹,搬运工多,看热闹的人更多。
青皮见状,在人群中挤到谢平安身边。
“谢姑娘,这边。”
谢平安跟着青皮逆着人流走,青皮指了指路边的福润楼。福润楼福楼二楼,能看到府衙。
润福楼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润福楼关门闭户,为的是防备看热闹的人冲进润福楼。
青皮带着谢平安绕到福润楼后门,塞了钱,两人被放进去。
两人直奔福润楼临街二楼,推开窗户,府衙门前的情景尽收眼底。
以乔大通为首,一群搬运工怒气冲冲,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看架势,若不是乔大通能镇住这群人,他们马上就要闯进府衙。
谢平安蹙眉,江北帮的人若是进了府衙,那性质可就变了。姚庆北会认为这是民变。涉及到民变,姚庆北可以请城外的淮山营带兵进城。到那时,江北帮被屠杀是分分钟的事。
青皮低声道。
“昨天码头的活全停了,盐商们不愿意,找乔爷说理。乔爷说没办法,江北帮的人是江洋大盗,已经有四个人被抓了。”
谢平安刚要说话,就听有人高喊。
“放人——放人——一天不放人,我们一天不上工。”
“你说我们江北帮是江洋大盗,拿出证据来。”
“昨晚上金柳巷姚家有人被杀了,府衙着火了,盐政衙门也进了贼。我们就想问问,不是已经住了我们江北帮的人了,怎么还有江洋大盗?”
“我们老老实实在码头搬盐背盐,挣点辛苦钱。你们到码头一句话不说,直接锁拿,是何道理?”
江北帮的人群情激愤,他们一步一步我那个府衙门口逼近,逼的衙役们步步后退。
谢平安脸色骤变。
“青皮,不能让他们进府衙,快去告诉舅舅。”
青皮扭头就走。
姚庆北在姚家听人禀告江北帮到府衙要说法,急匆匆从姚家走小门来到府衙。他并没有露面,只躲在暗处小心观察。
本来想着抓几个江北帮的人假冒江洋大盗,糊弄过严平后再把他们放了。谁能想到昨晚上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该怎么收场?
而且,江北帮的人一向团结,昨天码头已经停工。他让万师爷去找老婆的娘家黄家,由盐商黄家出面,把码头的活全都给江南帮。
江北帮和江南帮是对头,现在江北帮罢工,这是江南帮站出来的最佳时期。
谁知道黄家人回来说,江南帮没答应。江南帮说,他们和江北帮是对头不假,但他们都是靠下苦力讨生活的,没有下苦力的为难下苦力的一说。
码头没人干活,成包成包的盐堆在码头,昨天晚上一场大雨,盐商们慌的着急自家的家丁把盐盖住,但还是有些盐受到损伤,被雨淋的盐已经不能用。
盐商们想用自家家丁搬运盐,把盐装船,但直接被江北帮江南帮的人阻拦。淮州码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码头的活儿只能码头的人干,江北帮也好,江南帮也罢,只要是码头的搬运工就行,盐商家里的人不能插手。
谢平安一眼不错看着衙门大门口,青皮下去给乔大通传话,就不知道江北帮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姚庆北会不会妥协?他又该如何收场?
姚庆北躲在暗处,看着府衙门口群情激愤,恨得牙痒痒。他没有下令让衙役们退,也没有让府衙的官员出面安抚江北帮的人。他在等,等江北帮的人冲进府衙,民变——就是谋反,谋反就能出兵。刚才他已经让人火速出城去淮山营给指挥使贾正威送信,请贾正威带兵进城维持治安,镇压乱民。
码头那个破规矩,正好趁这次彻底改了。
何七宝看着青皮和谢平安出门后,他也出门,按照和麻瓜的约定,见了麻瓜。和麻瓜一起来的是刚到淮州城的二毛还有四喜。
二毛和四喜见到何七宝,分外高兴。
“世子,咱们来了。”
何七宝拍拍二毛和四喜的肩膀。对麻瓜说。
“去府衙门口找乔爷,告诉乔爷,闹点动静就行,万不可冲进府衙。一切都按计划来。”
打发走麻瓜,何七宝又对二毛和四喜低语两句,两个人频频点头。片刻后,三人分开,何七宝回姚家。
回到姚家,何七宝直接去找姚博轩,说有急事。
姚博轩很快过来,何七宝勾着姚博轩的肩膀道。
“姚大哥,有点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世子请讲。”
何七宝咬咬牙,装作下定决心的样子。
“刚才我出门,在街上看到了林达。”
“林达是谁?”
“林达是林疯子的贴身护卫,从小一直跟着林疯子。”
姚博轩一脑门问号。
“林疯子?”
“姚大哥不知道林疯子?林君尧?”
何七宝见姚博轩一脸懵,压低了声音道。
“林君尧就是林疯子,他是黑鳞卫副指挥使,他到哪,黑鳞卫肯定到哪。黑鳞卫,姚大哥不会不知道吧?”
“啊——”
姚博轩的眼睛瞬间睁大,心差点没跳出来。黑鳞卫来淮州了,老天爷,黑鳞卫怎么来淮州了?
姚家已经接连进了两次贼,难道是黑鳞卫?他们是冲着父亲来的?是冲着姚家来的?
姚博轩的额头肉眼可见出了一层汗,密密麻麻,声音瞬间沙哑。
“世子在哪儿见到黑鳞卫?确......定?”
何七宝点点头,一脸凝重说道。
“我见家里头人心惶惶,就想出去转转,万一碰巧被我看到了贼人,也算是帮了世叔的忙。结果就在街上见到林疯子。”
姚博轩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抖起来。
“京城和淮州相隔甚远,他,他怎么来这儿?世子......会不会认错?”
“我俩从小打到大,见面就打架。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姚博轩脸色瞬间变白,不等何七宝说完话,一拱手匆匆离开。
何七宝看着姚博轩离开的背影,扯扯嘴角。
鱼饵扔出去了,大鱼很快就会出来。